第11章 京城勢力
趙檉回到中堂,有蘇石來報,說大相國寺的菜頭和尚找到了。
原來那一日趙檉命蘇石去找魯智深,菜園子里卻根本不在,趙檉琢磨著應該是追林沖而去,便讓手下人分成兩路,一路往滄州方向,一路在菜園子四周守候。
最後終是回東京的路上將他堵住,這魯智深在野豬林救了林沖,卻亦露了自家痕迹。
他知曉那押送的差役試探猜測靠不住,卻沒料到離去后林沖更是說走了嘴,那倆差役偷偷往回送信,早將他賣個一乾二淨。
蘇石派人堵住魯智深,差點動起手來,直到御龍直的侍衛說是二大王想要見他,並非高俅來捉,且亮了腰牌,這才半信半疑地跟進城中。
趙檉知這梁山的人物大抵分為三種,一種便是官,原本是官吏,被逼上梁山,有朝廷逼的,也有宋江逼的。
二種便是江湖綠林人,有殺人放火打家劫舍賣人肉包子的,也有打把勢賣藝賣狗皮膏藥的。
三種便是士紳豪強,地方大戶。
其中第一種比較好爭取,也比較好用,尤其是在軍中呆過的,是趙檉首先便要聚攏的人物。
他對魯智深印象不錯,這個人除了莽撞些,品性倒是好的,最重要的是他在西軍呆過!
整個大宋最能打的西軍是未來對抗金兵南下的重要先手,雖然歷史上最後也是大敗,但這裡是水滸,且有他在,說不定會發生什麼變化。
趙檉走去前堂,沒片刻,蘇石便引進一胖大和尚,但見這和尚,穿著青灰色僧衣,蹬著青白相間的僧鞋,脖上一串拳大念珠,露出肩膀半邊紋刺。光頭留戒疤,面圓耳垂大,腮邊絡鬍鬚,身長足八尺,腰闊有十圍。
魯智深進得堂來,一眼便瞧見趙檉,他是個行伍出身的,且做過提轄,自然懂得禮數,此刻也不多話,將水磨禪杖一丟,又把戒刀解下,拜倒在地道:「魯達見過二大王!」
趙檉瞧了眼丟在一旁的禪杖戒刀,喚他起來后,搖頭笑道:「既作此打扮,本王便喚智深了,你這一身東西,卻有些招搖了。」
魯智深道:「還叫二大王得知,智深出身軍中,若無兵器在手,卻是心中沒底,就算行在路上,也總不踏實。」
趙檉見他不稱洒家,知他也是個曉得禮數的,道:「本王知你過往,卻是犯了事才逃出軍中,如今在這東京城又惡了高俅,可曾想過將來何去何從?」
魯智深不語,他心中念著和尚當不了就上山入伙,但這種話卻怎能在小王爺面前說出。
他伸手摸了摸光頭,道:「二大王怎知我過往?」
趙檉道:「我自是知道,你且莫問,如今我看重你,想給你一條明路,你可願意?」
魯智深道:「若有明路,自然不會去佔山為王。」
旁邊的蘇石聞言麵皮一抽,插嘴道:「莽和尚,胡說什麼呢!」
魯智深瞪了一眼蘇石,剛想反駁幾句,才想到自家失言,不由道:「二大王看重,這才說了實話,走投無路便只有那一個行當可做了。」
趙檉笑道:「無妨,就喜你這性子,智深我來問你,可願再回軍中?」
和尚一聽頓時大喜,連忙道:「若重新得這出路,卻是生同再造!」
趙檉道:「如今我管禁軍,西北自然要賣面子,我可以修書一封,讓你重歸軍中,只不過渭州就不要回了,還是重新去老種經略相公那裡,你可願意?」
魯智深聞言哪裡有不願意之理,再次拜倒道:「全憑二大王做主。」
趙檉道:「你且在府上住一二日,待我寫好書信再走不遲。」
就在此時,忽然門外雷三來報,說碎玉樓黃孤求見。
碎玉樓名為樓,也確實是一座樓,明面上做得是珠寶玉器生意,暗裡卻是趙檉聚攏八方人物和收集情報的地方。
同樣,碎玉樓也插腳了東京城內的地下勢力,東京做為當今之世第一大城,民間可以說魚蛇混雜,向來有內城三虎,外城五蛇的說法。
這些地下勢力不但在江湖綠林中興風作浪,甚至手眼通天,有朝堂的貴人在背後撐腰,一時肆無忌憚。
碎玉樓想要在東京城做珠寶玉器生意,又要收集情報,想要不插足這種勢力斷不可能,成立后也廝殺了幾回,大多都沒有吃虧,一時也立了名號,輕易無人敢動。
趙檉看著門外急匆匆趕進這人,卻是個魁梧漢子,生得長方臉,濃眉大眼,獅鼻闊口,正是碎玉樓的樓主黃孤。
黃孤上前便拜,趙檉瞧他臂上似乎有傷,道:「什麼事慢慢說來。」
黃孤道:「公子,這次真壓不住了,七星會鐵了心要看我們的底牌!」
七星會就是東京城內城三虎之一,勢力龐大,以做漕運流通的生意為主。
趙檉奇道:「這七星會抽什麼風,又不是金風堂那癩皮犬,總也難纏。」
黃孤苦笑道:「我懷疑七星會是被金風堂給利用了,我們和七星會向來井水不犯河水,都是和金風堂周旋,這一次他們突如其來,咄咄逼人,說是沒人從中煽風點火卻是不可能。」
趙檉沉吟片刻道:「可透露黃老學士的消息?」
黃孤道:「透露了一二,可他們哪裡肯信,我爹那與世無爭的性子人盡皆知,在外人看來,根本不會和碎玉樓扯上關係,更別說是碎玉樓的後台根腳。」
趙檉道:「話雖如此,但黃老學士畢竟官家近臣,眼下編撰萬壽道藏更是受寵,何況你這個兒子也是如假包換,應該是有人確定了消息,知道另有其人。」
黃孤愣了愣,道:「公子明鑒!」
趙檉道:「既如此,那就會他們一會,我也正好揭了七星會的背後根腳。」
黃孤道:「公子,七星會不是韓小侯爺的人馬?」
趙檉搖頭:「不全是,背後應該還有人,否則憑他自己,又怎麼能對抗蔡家的金風堂!」
說完趙檉看向一旁的魯智深,魯智深此刻聽得一頭霧水,天下綠林江湖唯京城一地最為複雜,往往上下勾結,盤根錯節,遠沒有外界爽利。
趙檉道:「智深晚間可去廝殺?」
魯智深道:「甚好,這個智深在行!」
趙檉笑道:「排酒筵,吃飽喝得去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