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隴右都護府

第34章 隴右都護府

趙檉斟酌道:「孩兒自覺能成,且孩兒有個想法,每年戶部支出的買馬銀子,不如拿一半出來讓孩兒養馬,另一半照常購馬,若是孩兒成了乃是爹爹洪福齊天,若是沒省下幾何買馬錢,孩兒自當請罪。」

道君皇帝聞言心中便有些發虛,事實上到他這朝雖然依舊境外買馬,卻也沒有多少匹,戶部每年拿出的買馬錢其實沒許多,這沒許多的再一半,卻就是更少了。

他道:「二哥兒,你不曉得戶部事,近年天災人禍,國庫並不充盈,那一半的買馬錢,實在沒有幾錠銀子。」

趙檉道:「爹爹日理萬機,憂國憂民,此事又何勞爹爹憂心?若是有差額,孩兒自當想法子貼補進去,最後算賬,若真是賠了,乃為國家出力,孩兒自也認了。」

道君皇帝聞言心下感動,暗想這二哥兒莫非同朕一樣,乃是天上神仙下凡,特地來輔助朕開創個煌煌盛世的?如此,日後朝內有三哥兒,朝外有二哥兒,朕只須每日坐中,天下又何愁不安!」

他道:「二哥兒為國憂心,卻是吃苦,只是除了京畿,別處大早都不養馬,二哥兒如今又打算去哪裡勾當,且說來聽聽,我也許你方便。」

趙檉聞言心下大喜,臉上卻不露痕迹,只是道:「以往養馬大抵北方,戰馬須跑得開闊,若沒有土地便難施展,終成駑馬,南邊人口多,田地更少,除了廬州地界兒外便再難施展,但孩兒不想耽誤了民生,所以想著還是去河湟一帶經營。」

道君皇帝道:「熙河那邊荒瘠苦寒,且有兵事,二哥兒何苦如此?」

趙檉道:「那處地界開闊,且勞力低廉,孩兒只想為爹爹和朝廷多省銀子,孩兒自身如何卻從未考慮。」

道君皇帝聞言大笑:「果真乃是吾兒,我記得崇寧二年,朕曾派兵馬重新平定熙河一域,乃設立隴右都護府,既如此,那就封吾兒熙河路宣撫使,隴右節度,隴右都護府都護,提舉群牧司!」

趙檉聞言急忙謝恩,宣撫使並不常設,卻是可以節制熙河路經略安撫使的職位,對熙河六州有生殺予奪之權。

至於群牧司卻是個管天下養馬的,歸樞密院統領,群牧司本身編製齊全,運轉正常,他也不是西府的官員,所以這個提舉只算是個虛職,便宜他在外行養馬之事。

趙檉領旨謝恩離去,道君皇帝在案后撫須大暢,渾然忘記了此番招這二哥兒進宮,原本是要訓斥教責的。

趙檉出了門並未離去,而是直奔正陽宮而去,正陽宮乃是皇后鄭氏居處,這位後來的顯肅皇后鄭氏共育有一子五女,趙檉排第二,上面的姐姐便是嘉德帝姬趙玉盤,乃是道君皇帝長女。

他到宮門前,便有小宦官慌忙前去通報,趙檉也不等待徑直進入,卻又見人來迎,竟是只有十一二歲的九皇子趙構。

「二哥!」趙構生得瘦小,卻精神十足,一雙眼左右轉動,抓著趙檉的衣角,不知真假訴說思念之情。

趙檉看著他,嘴角含笑,心下真想一把掐死,但眼下卻又是不能。

見趙構在此,趙檉心知韋氏也在,韋氏原本是鄭氏侍女,后被道君皇帝收納,但並不受寵,只是名修容,且只生育了趙構一個。

「九哥兒最近書讀得怎麼樣了?」雖然不待見這小子,趙檉卻還是問道。

「二哥,那些書我再讀也讀不過三哥,不如像二哥樣學些武藝來耍,只是娘娘不許。」趙構小聲道,顯然心中沒把讀書當回事。

趙檉聞言止住腳步:「武藝有甚好用,你還是好好讀書罷了,我朝最重孝道,聖人言,夫孝,德之本也,教之所由生也。」

趙構不在意地道:「二哥,我知道了。」

趙檉看著他,淡淡地道:「九哥兒,天地君親師,悖逆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趙構一縮脖子:「二哥,你又嚇我。」

趙檉再不言語,二人進去,卻看到鄭氏和韋氏正坐著說話,見趙檉進來,具歡喜異常。

鄭氏自是端莊雍容,她原本是神宗憲肅皇後向氏宮裡的女官首領,道君皇帝還是端王的時候,每次來到向太后的慈德宮請安,向太后都令鄭氏與王氏兩位女官在身邊侍奉,後來端王即位,向太后就將兩人賜給了道君皇帝。

鄭氏入宮后,因為才華橫溢,謙恭有禮,頗得道君皇帝寵愛,顯恭皇后王氏去世后,便立為了正宮。

此刻鄭氏看到趙檉,立刻露出笑容,滿臉慈愛地道:「二哥兒快過來讓我瞧瞧,最近是瘦了還是胖了?」

一旁韋氏也道:「我見二哥兒卻是瘦了,想來在外多有操勞。」

鄭氏拉過趙檉手道:「二哥兒,何至於勞累那般苦事,做個清閑王爺豈不好?」

趙檉心中無奈,他對鄭氏還是頗有感情,道:「娘娘,哪裡瘦了,只是結實了些!」

旁邊韋氏道:「姐姐,二哥兒能文能武,又豈能做個清閑王爺。」

鄭氏道:「卻總不想我兒太過操心,累了身子,再生出事端。」

韋氏笑道:「卻又哪裡能夠,姐姐如今母儀天下,二哥兒又人才出眾,我看啊……」

「且住了。」鄭氏打斷了韋氏的話道:「又要扯些旁的。」

韋氏道:「姐姐總是太過謹慎了。」

趙檉哪裡不知她們說些什麼,只是自己這位娘娘確實賢惠,若是換成前面那些有手段的娘娘,說不得在這宮中翻些甚麼事出來。

「二哥兒。」鄭氏這時笑道:「你老大不小又在外開府,一個人孤孤憐憐的,倒是時候說門親事了。」

趙檉:「啊?」

鄭氏又道:「官家每日忙碌,這事兒你自己還不上心,為娘去找了你外公,讓他那邊留意著,你若有心儀的大家閨秀,也可與為娘說便是。」

趙檉哪裡敢應這個,只是顧左右而言其他,兜兜轉轉說了些旁的話,誰知最後繞來繞去又轉了回來,他沒奈何,只得站起身恕了個罪,落荒而逃……

回到齊王府,茶湯猶燙,尚未坐定,忽然黃孤與簡素衣聯袂而來,見兩人神情凝重,趙檉不由道:「何事值當兒如此嚴肅,莫不是那韓茂又來惹事?」

簡素衣聞言臉色一紅道:「公子玩笑,那韓茂上次之後再未招惹。」

黃孤亦道:「並非旁事,卻還是那批貨物,派去盯著的人失蹤了。」

趙檉微微皺眉:「鬼樊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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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處心積慮十六年,方知是水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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