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禁受住了的信任,忍無可忍的崩裂
冷風陣陣,雨點還是落了下來。今天的天氣格外陰冷,快要冬天了,這是深秋的最後一場陰雨。
回到燕府的令狐思鴻不斷回味著與丁熙目光交接的感覺。直到半夜,他還是克服了自己。縱使地位再高,在路無血身邊的他也只不過是一個奴才。就算再奮鬥一百年,也永遠是個奴才。富家小姐,也不會高看他一眼。
第二天,令狐思鴻收到一封信,他詫異的打開,居然是丁熙的親筆信。
令狐思鴻震驚不已,信中,丁熙想和他相會。令狐思鴻猶豫不決,去?不去?如果是她看走了眼怎麼辦?但一想到,要是錯過這個機會,可就再也沒機會了。
令狐思鴻心裡酸溜溜的,喝下一碗烈酒,換上華服,毅然決然的前往應約。
懷著忐忑,令狐思鴻到了相約的地點。丁熙已經恭候多時了。
他們如同舊友重逢,說了很多。坐在一起的距離也近了不少。離別時,她淚眼婆娑,相約下次見面的時間。
之後的他們常常會面,關係並沒有更進一步,令狐思鴻也不著急。
令狐思鴻見過許多女人,可丁熙卻給他一種特殊的感覺,從未戀愛過的他好像感覺,丁熙是專門為了他而生的。
紙包不住火,一天,丁老爺發現了丁熙和他幽會的事,可丁老爺礙於路無血的面子,並沒有和令狐思鴻撕破臉皮,只是暴打丁熙,罵她不守婦道。
令狐思鴻拔出劍,義正言辭:「丁老爺,這件事是我的不對,我願意自刎而盡,但請你,不要責怪她。」
丁老爺強壓怒火:「你,可曾拿了她的身子?」
令狐思鴻還沒說什麼,丁熙便哭著跪倒在地,說自己將一切都給他了。
令狐思鴻滿是疑惑和不解,丁老爺無奈說道:「女兒失了身,只能嫁給你了。」
還不等令狐思鴻高興,丁老爺接著說:「你要做一件事,表示你的忠心。那就是刺殺你的主子--燕凝夜。」
燕凝夜就是路無血的原名,刺殺的方法很簡單,只需要次日將他請入府中,支走他身邊的所有人就可以了。
日後,他不僅能娶走丁熙,還能繼承丁家家產和兵馬。
看著丁老爺陰晴不定的臉,隱隱覺得,這不對勁。看著地上抽泣的丁熙,思緒又被擾亂。
還有比這個更好的結局嗎?
早期的路無血濫殺無辜不知多少,這樣,也算是為民除害了吧。要是拒絕,事情敗露,路無血不會放過他的。
令狐思鴻答應了,有無奈,害怕,還有期望。
第二天,路無血果然應約了。
看著路無血,令狐思鴻心裡不是滋味,笑,笑不出,哭,哭不得。
「愣著幹什麼,走啊。」路無血冷眼看他,邁入丁府大門。
院子里靜的出奇,一個人都沒有。
「丁老爺讓您到大堂。」
「嗯。」
二人來到大堂,這裡布滿了酒菜,路無血找個位置,坐了下來。
看著躲在幕後的門客,令狐思鴻冒出冷汗。
猶豫再三,令狐思鴻緩緩退去。
路無血端起酒杯,卻聞不到酒香,只有一種刺鼻的毒氣。
他察覺到了什麼,似乎用一種乞求的目光看著令狐思鴻,讓他不要走。
令狐咬咬牙,退了出去。
就在他閉上門的瞬間,一聲酒杯破裂的聲響傳來,隨即是一陣陣慘叫。
令狐思鴻長舒一氣,在丁府四處找尋丁熙的身影。
無意間,他看到了隔壁院落的丁夫人。她躺在一張椅子上,而旁邊的丁熙,赫然穿著丫鬟的衣服!
令狐思鴻愣住了。
「王爺說的,是真的!」
十幾人手持刀劍,涌了上來,攔住他的去路。
「哈哈哈哈,一個小小的丫鬟,換了燕岳的大公子,我這輩子都沒做過如此划算的買賣。」丁老爺走了過來。
令狐思鴻心灰意冷,癱坐在地,一臉頹廢的樣子。
忽然間,鋒利無比的一柄劍刃對準丁老爺的臉,步步逼近,與他一同前來的,是數十名全副武裝的軍兵。
「燕凝夜!你!」
「呵,血爺豈會消亡?」
軍兵齊上,滿院門客瞬時灰飛煙滅。
「夜兒,我可是看著你長大的,你不能」
路無血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他的劍下又多了一個亡魂。
「你本可以多活幾年,但是你想要殺我,就必須死。」
路無血收起劍,揚長而去,令狐思鴻緊隨其後。
「王爺,真是神了!您是怎麼知道的?」
「本王的智商,豈是你一個奴才能想到的?不過,話說回來,那麼誘人的條件,你怎麼不真答應?」
令狐思鴻臉頰微紅,不說話。
「是兵馬太少?是丁熙不漂亮?」
「都不是。」
「那是因為什麼?」
「奴才心裡,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路無血停下腳步,開始八卦:「哪家的姑娘?說來聽聽。」
「王爺,可能奴才怕,說了您不同意。」
「你要是喜歡疏桐,就自己看看能不能過了燕岳那關,自己爭取。」
「不,不是是」
「不是?本王身邊也沒有女人了,難不成!」
「不不不,奴才不敢,其實,奴才喜歡芸熙姑娘,怕以後沒人照顧王妃娘娘,您不同意。」
「哈哈哈哈哈哈!小事一樁,好說,好說。」
還是熟悉的溪水,還是熟悉的時間,肖子木應約來到了橋邊。
不遠處,他看到了李天懃的身影,他高興極了,興沖沖的趕過去。
一件白色披風擋住了他的去路。
「雅緻不小,跑到這兒來幽會?」
「袁子衿,你想要怎樣?」
「來看看你,最近,有些叛逆,應該管教管教。」
「我的事情,你少管!」
聽到聲音的李天懃循聲找去:「肖子木,是你嗎?」
「看來是這個女人,你難道不知道么?女人都是紅顏禍水的玩意兒。」
「拿開你的手。」肖子木一把拍開袁子衿的手,朝李天懃走去。
這些都被他看在眼裡,臉上露出冷笑。
肖子木坐到李天懃的身邊,剛想開口聊些什麼,一支尖銳的箭矢穿來,刺透她的心臟。
「!!!!!」
李天懃徐徐倒下。
「你!!!!!!!姓袁的,你找死!」
「你的心裡,不是只能有墨悅嗎?我是唯一能讓她和你在一起的人!」
肖子木衝上前去,死死拽住袁子衿的衣領,怒斥:「她做錯了什麼!有事你沖著我來!她還只是個孩子!!」
袁子衿猛然間抓起他的下巴,往他嘴裡強塞一把粉末。
「我不管那些,做好你該做的。你每完成一個任務,我便給你一份解藥。若是不從,那你就痛苦的死吧,去陪你的小情人。」
袁子衿一把將他推開,拍拍身上的土,頭也不回的走了。
血水染紅了溪流,滴破了肖子木的心,他跪在地上,掩面痛哭。
燕府,墨悅前來探望韓悠瓊。
「哎,真好,我也想要個孩子。」
「誒,趁著年齡,怎麼不再找一個?」
墨悅搖搖頭:「看不上。」
「要求還挺高。」
路無血倚靠在門框,看著屋內兩個聊得正歡的女人。
「路!無!血!」門口來了位不速之客,路無血扭頭看去,不是別人,是全劇唯一一個姓肖的。
路無血擺出一副高傲的姿態,將此人攔在門外。
「我夫人需要休息,此時來找麻煩,想死?」路無血壓低聲音,一字一頓,剛剛死裡逃生的他似乎無所畏懼。
肖子木衝到路無血面前,抓著他的衣服,卻哭著緩緩跪下。
「指使我,陷害你們的,是袁子衿,兩年前,你害得袁家被連坐,他是來複仇的」肖子木有氣無力,體內的毒素已然在短時間內迅速發作。
墨悅聞聲,走了出來。
「墨悅」
「你!」
肖子木臉色霎時發白,癱倒在地。
「我這一生罪大惡極,不可寬恕年輕的時候,做了對不起她的事,現在,我被人利用,更傷害了她。我,不想再錯下去了。」
路無血看著他,沉默不語。
「墨悅,我竭盡全力想要,愛護你可我很笨,總是搞砸一切。呵呵」
看著他這般模樣,墨悅也不禁動容。
「路無血,求求你給我個痛快!吧」
路無血的心像是鐵一般的冰冷,他蹲下去,看著這將死之人,思緒飛一般旋轉。
肖子木承受不住這毒性帶來的痛苦,從路無血腰間奪過劍,路無血也沒有制止,就這樣,肖子木帶著愧疚,了結了這坎坷的一生。
墨悅潸然淚下,她竭盡全力捂著嘴,不讓韓悠瓊聽到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