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又遣回京
韓悠瓊走後,路無血茶飯不思,心情低落,二十年沒有得過病的他竟直接卧床不起。
令狐思鴻見他這般模樣,很是擔憂:「王爺,既然您捨不得娘娘,那為什麼還要跟她離婚啊。」
「她想走,本王怎麼捨得攔。張陽的爪牙,都捉拿了嗎?」
「一個不少,都抓起來了,並且張陽絕對沒有察覺。」
路無血點點頭:「好,抄了他們的家,徹查,找一切跟張陽有關的東西。」
「是。」
令狐思鴻走後,路無血疲憊的閉了眼,摸摸自己的額頭,燙的厲害。輾轉反側,渾身疼痛。半睡半醒,混亂的噩夢幾次將他驚醒。無奈,只能空洞的望著天花板。
不知過了多久,路無血昏昏沉沉的,令狐思鴻忽然沖了進來,驚喜道:「王爺,好消息!張陽貪污的重大證據查到了!奴才命人搜出了他貪腐的黑賬本!」
路無血頓時來了精神,他連忙坐起身:「拿來!給本王看看!」
路無血接過賬本,欣喜萬分:「終於,能對永安百姓有個交代了。立即將張陽,抓捕歸案!」
〖府衙〗
「張陽,你好大的膽子。」
「信王殿下,小人什麼罪都沒犯,您這樣亂抓人,當心犯了濫用職權罪。」
「呵,本王沒有證據,怎麼會抓你?你可識得此物?」路無血拿出賬本,與其當面對質。
「這」張陽略顯驚慌,頓時手足無措。
「依大帥律,貪白兩以上者,斬立決。來呀,拉下去,斬了!」
「我乃當今國舅,誰敢動我!」張陽狗急跳牆:「你要敢殺我,就是有辱皇家顏面,陛下也不會放過你的!」
「呵,國舅?誰還不是個皇親國戚了?皇家顏面?你做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的時候,怎麼不顧及皇家顏面了?」
「陛下怪罪,本王扛著!斬!!!」路無血怒喝。
就這樣,禍害一方的貪官張陽,終於被剷除。
路無血的臉上算是露出了一絲笑容,迫不及待的回到王府。
「夫人,我」
他才想起來,自己已經離婚了。
「沒有她的日子,還真是不習慣。」路無血又躺回自己的病床。
兩個鼻孔堵塞,讓他喘不過氣,劇烈的咳嗽又險些要了他的老命。
「王爺,需不需要請個郎中看看?」
「本王想一個人靜靜」
「聽說西面的山上有些忘憂草,奴才替您采些回來。」
路無血把一隻手放在額上,怎麼躺著都不舒服,無奈,只好翻起身,出去隨便走走。
春天,本該是萬物復甦的季節。
可此時他的內心,像是寒冬臘月里的堅冰。
他心如死灰,鬱鬱寡歡。
他尊重韓悠瓊離開自己的選擇,但自己也與她同樣悲痛欲絕。
春風習習,路無血卻感覺像是寒風刺骨。
路無血看著手裡這一株小草:「能管用么?」
「不知道,您可以試試。」
「本王想,能讓這憂愁徹底忘卻的,只有孟婆的湯了吧。等本王病死,思念也就盡了。」說完,又把草放到了一邊。
「聖旨到!」門外傳來一聲清脆的吆喝聲。
路無血拖著病體出門。
「劉公公,好久不見。」
「信王路無血,接旨。」
路無血滿是不屑,他信步上前,一把將聖旨奪過。
「不用勞煩您讀了,本王自己看。」
聖旨上寫道:北方戰事告急,命永安郡王路無血即刻回京,率軍北上。
路無血冷笑一聲,將聖旨隨手一丟,往屋裡走去。
「信王爺!」劉公公當即跪了下來。
「信王爺,現在楚軍反撲南下,國難當頭,您不能不管吶。」劉公公慌了神,一改之前的傲慢,如若路無血不肯回去,顧寒峰定會拿他問罪。
「都是顧寒峰自找的,與本王何干?」
「難道,您忍心看得楚兵入關,重蹈當年秦軍的覆轍,讓血染這萬里江山嗎?」
路無血停下腳步,他不好再說什麼。
「出發。」
路無血在這永安,屁股都沒坐熱,便又踏上了旅途。
「思鴻,我們繞一下,去趟河南吧。」
令狐思鴻知道他的心思,立刻心領神會。
不一會,劉公公騎著快馬趕了上來,他敲敲路無血的車窗。
「信王爺,咱走這兒的話,路程要多好幾天吶,陛下該等急了。」
路無血不理會他,又關了窗戶。
「嘿,停下!停下!」劉公公騎馬,想要擋在馬車前。
「他要敢攔,撞了便是。區區一個太監也敢教本王做事!」
無奈,劉公公不得不聽從路無血的安排。
馬車繞道,沿著黃河水進入河南,來到汴梁。
車子在街道上穿行。
「我的信王爺誒,您這是玩哪出啊,陛下該生氣了。」劉公公著急萬分。
忽然,馬車在街上停了下來,引路人紛紛駐足觀望。
「思鴻,怎麼停了?」
「王爺,碰上老熟人了。」
路無血探出頭,自己心心念念的韓悠瓊就站在那。
路無血下了車,顧不得病痛,走到韓悠瓊面前。
「悠瓊」
「王」韓悠瓊剛想開口,聲音卻又停止了,分明的叫道:「信王殿下。」
眾人驚忙跪地。
「信王殿下,這是要回京了嗎?」
路無血想拉起韓悠瓊的手,她卻慌忙抽走。
「王爺,我們回不去了。」
路無血無奈,說道:「我又要去打仗了。邊關告急,陛下命我親率。」
韓悠瓊的臉上明顯顯露出幾分擔憂,但她又不好說什麼。
「信王殿下,您瘦了,臉色也不太好,是不是病了。」
路無血注視著她的眼眸:「是啊,你一點都沒變,看來過的還不錯。」
「信王爺喲,咱,走唄?」劉公公打斷他們的對話,又在催促了。
路無血瞥他一眼,很不情願的對韓悠瓊說道:「我,走了,保重。」
看著漸漸遠去的馬車,韓悠瓊流下一道晶瑩的淚簾。
〖京城-皇宮〗
「盼星星盼月亮,朕可算是把你盼回來了。」顧寒峰沒有責怪遲回數日的路無血,而是像看到了他的救星。
「你打算,給我多少兵馬?」路無血冷冷的問。
「精兵五萬。」
「確實不多。」路無血伸出手,索要兵符。
「皇弟啊,只要你能打贏這仗,想要什麼,朕給你什麼。」
「不必。」路無血依舊一副冷血的樣子,面無表情,像是死人一般。
此次回來,他變得寡言少語,沒有過多的休息,轉身去調兵遣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