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牢不可破的誓言

思前想後，金斯萊決定將自己的命運，魔法總部的命運和死亡綁在一起，賭一個未知的明天。

他選擇相信盧修斯的為人和貪婪，確信這是一個狡兔三窟，始終只為自己利益著想的人。

諷刺的是，這個時候盧修斯那一些劣質的為人品質，反而很好地替他倒戈的行為做了擔保。

為了自己的利益，背叛曾經的組織，食死徒教會，這很盧修斯。

盧修斯已經做好了破釜沉舟的準備，他等不起了。

之所以讓他舉棋不定地要選擇站到金斯萊，站到魔法部這邊來的最大顧忌，就是害怕伏地魔突然又從哪個地方鑽出來，刺痛他手臂上的食死徒印記。

伏地魔的凌厲和壓迫感，是任何人都抵抗不住的，即便已經傳瘋了關於哈利親手殺死了伏地魔，並且無數次說了他不會再復甦。

盧修斯始終心有顧忌，他不能將希望全壓在一個小毛頭身上，即便哈利確實有過人之處，當下渾身披著上帝的光芒。

盧修斯選擇了觀望，直到這一刻，將信將疑伏地魔已經死去的事實。

乾脆豁出去，投奔金斯萊，因為家中還有嗷嗷待哺的妻子納西莎和兒子德科拉。

當下，雙方單膝下跪，面朝面，伸出手，緊緊地握在一起，用著真摯的眼神對望著，旁邊站著一個傲羅，作為見證人。

金斯萊和盧修斯要定下一個牢不可破的誓言，趕在雙方都杵在一個生死存亡之際，找到一個共同點，立下不可違背的約定，彼此交換籌碼。

就像當初伏地魔派給德拉科·馬爾福去殺死阿不思·鄧布利多的時候，納西莎·馬爾福和貝拉特里克斯·萊斯特蘭奇找到了西弗勒斯，納西莎請求西弗勒斯保護她的孩子德科拉。

貝拉特里克斯·萊斯特蘭奇認為西弗勒斯是個騙子，戲耍著要他定下一個牢不可破的誓言，只要一方違背誓言的證詞，將會面臨死亡。

此刻，金斯萊和盧修斯將自己的性命交給了對方，傲羅在他們緊握的手掌上施展魔法，訂立一個雙向誓言，牢不可破儀式。

「你要將所有食死徒的行蹤和名單自願交到我手上，並且沒有任何欺騙在裡面！」金斯萊一個字一個字說清楚了，看著盧修斯的眼睛。

「同意！」盧修斯堅定地回答道。

傲羅揮舞著魔杖，將二人說出的話晃成一道道火紅的絲帶，這條火紅的絲帶叫『誓言繩。』

誓言繩綁縛在他們緊握的手臂上，並順著手臂延伸向盧修斯的心臟，誓言締連著他身體最致命的地方，一經違背，要立刻斃命。

「你要集結你所有的社交關係，支持魔法部秩序的建立，並且永遠忠誠於它！」金斯萊再道。

「同意！」盧修斯眼睛眨都不眨。

傲羅又指揮著魔杖，將金斯萊的話變成誓言繩，綁在二人的手掌上，延伸向盧修斯的心臟。

「你要保護哈利波特，不得勾結任何食死徒迫害他！」金斯萊說道，盧修斯立刻瞪大了眼睛。

這招著實夠狠，他沒意料到金斯萊會有這麼一出，把哈利波特的命運綁到自己的身上。

「我只能保證我不會勾結任何食死徒，任何我個人的意願和方式，迫害這個大難不死的男孩，並且會將情報告諸於魔法部！告諸於你！」盧修斯反駁道。

金斯萊這個要求有些過分了，他根本不在乎哈利波特的死活，又或者當哈利的家長去監護他的安全。

對哈利波特，

盧修斯·馬爾福談不上喜歡和討厭，這是平行線上永遠不會交涉的兩種人。

但是既然金斯萊有要求，如今處境不同，就像簽訂一樁買賣，總要合理地滿足對方的要求。

「同意！」金斯萊猶豫了一下，接受盧修斯的意見。

又是一條火紅的誓言繩，綁縛著雙方的手掌，延伸向盧修斯的心臟。

從此刻起他要提防食死徒對哈利有想法，相當於間接在保護哈利。

一方誓言訂立完畢，鬆開手，這一次提要求的人緊握的手背向左，開始說道；

「你要將魔法部里，所有關於馬爾福家族的指控，及證據全部銷毀，推翻！」盧修斯迫不及待地說道。

「同意！」金斯萊顯得很平靜，這是他一句話的事情。

傲羅又在匆忙地揮舞著魔法杖，將盧修斯的話變成火紅的誓言繩，纏到雙方緊握的手掌上，再延伸向金斯萊的心臟

倘若金斯萊違背了誓言，一樣逃脫不了這個古老魔法的制裁。

「你要暗中支持馬爾福家族，並且在它有需要的時候幫助它！」盧修斯繼續說道。

「為什麼是暗中？」金斯萊道，有些看不明白，這措辭頗具迷惑性。

「你不能指名道姓地讓馬爾福家族和你站到一起，這會引來食死徒的報復，天曉得黑魔王還不會再短期現身！」盧修斯咬牙切齒地道，顯然深思熟慮過。

「同意！」金斯萊堅定地道。

又是一根誓言繩，綁縛著雙掌，延伸向金斯萊的心臟。

「你要恢復我在魔法部上議會的合法席位！」盧修斯將頭翹得老高了。

只有這個位置，才能彰顯馬爾福家族的徽章，閃出不一樣的光芒。

「同意！」

誓言繩纏繞著雙方的手掌，並延伸向金斯萊的心臟。

雙方客氣地訂立了三個牢不可破的誓言，如果哪一方抱著僥倖的心理逃脫今天說過的話，攬下的責任，那麼他將會受到這個古老魔法的制裁。

誓言繩將會穿爆他的心臟，堪比一發藏在身體里等待發作的阿瓦達索命咒。

誓言訂立完畢，久跪的金斯萊，一經動到被芬里爾·格雷伯克咬破的傷口，疼得直掉淚。

這簡直是一匹喝著各種毒藥長大的野狼，普通的癒合魔葯根本起不了作用。

又因時局緊張，金斯萊將能找到的魔葯全部給傷口上了一遍，依然不能緩解這股疼痛和還在腐爛的皮肉。

堆在金斯萊面前要處理的情報，簡直比魔法總部大堂上被炸破的碎石還要多，並撒了一地，毫無排列可言。

他已經不在乎這俱身體會如何變化，是狼是人都好，只要不死，只要還有一口氣，就一定要撐著這個魔法部，頂著往前跑，絕不讓食死徒們得逞。

沒有時間去消愁什麼時候會變成一頭野狼，去追隨芬里爾·格雷伯克，認他做大哥，金斯萊像一個機器人一樣，繼續他循環的工作。

替哈利波特扛下這一罪，在他看來那個孩子在打敗伏地魔的路上，所經受的遭遇顯然要比這個傷口更惡劣。

金斯萊有著鋼鐵一般的意志，但是肉體的創痛在吞噬著他的精神狀態，眼看著兩個盧修斯·馬爾福站在眼前，直立著不動，仰面后摔了下去，一股昏暗蓋了他的雙眸。

當金斯萊再一次醒來的時候，傲羅和盧修斯抬著他放平在卧椅上，他隱隱地感覺到有東西在胸口蠕動。

測過身，便見幾條水蛭趴在咬破的傷口上吸食，盧修斯和傲羅就站在一邊。

「別告訴這是食死徒的治療方式！」金斯萊說道，十分抵觸這幾條油滑滑東西。

其中一條吸飽了，翻下地面，並炸開，濃烈的氣味立刻溢滿整個辦公室。

盧修斯拿起手帕捂住鼻子，傲羅乾脆轉過身，氣味辣著金斯萊的眼睛，催著人一連幾個乾嘔。

緊接著第二，第三條水蛭喝飽了，整個部長辦公室像沉浸在一個發酵了很久很久的糞坑裡，唰了一遍，再打撈上來。

被芬里爾·格雷伯克這一咬還沒要了金斯萊的命，倒是這口毒霧，差點送他去見阿不思。

金斯萊被熏得青紅漲紫，連連授意傲羅取掉他傷口上的水蛭，再餵飽一兩條，他可能寧願去面對芬里爾·格雷伯克，讓他咬多幾次也不願聞到這股毒氣。

盧修斯攔住了傲羅，認真地看著水蛭把金斯萊的傷口吸食乾淨。

芬里爾·格雷伯克這一口，簡直是幾十年不曾用過牙膏，毒得很不一般。

如果金斯萊沒有變身，或者用盡任何手段和意志，抵抗變成狼人形態，那麼這口帶著詛咒和病菌的口水，就會要了他的命。

盧修斯在用水蛭治療法，吸出這一淌淤血，延緩金斯萊的傷勢。

只不過這血也太毒了，這幾條水蛭也沒能撐過去。

盧修斯把金斯萊扶平了，重新給他的傷口撒上一些帶著銀屑的藥粉，專克狼人病毒。

「別說我們之間的關係因為剛才那一跪，導致你變得很有人情，盧修斯！」金斯萊諷刺地說道，盧修斯在認真地處理著他的傷勢。

「在你對我所作的承諾全部實現之前，你的死顯得無比珍貴！」盧修斯感覺被冒犯到了，隨意弄了一下，便使喚一邊的傲羅。

「芬里爾·格雷伯克！」金斯萊已經漸漸有意識了，狠狠地磨著牙，恨不得立刻出門去宰了他。

「你知道嗎，有時候變成一隻狼人也不錯，大可以朝著月亮吼幾嗓子，只可惜你的鳳凰社夥計沒能撐過黑魔王夜襲霍格沃茲那一晚，不然我相信你那個狼人朋友，萊姆斯·約翰·盧平會高興地領著你，教你怎麼使用四隻腳走路，逮逮幾隻兔子，活扒著吃！」

盧修斯諷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