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番外：凌燁 v 謝珺瑤

沈桁深深看著她，「月挽，這麼多年了，我的心意你應該也能感受到。」

他握緊她的手，輕緩問道：

「接下來的歲月，你是想還和現在這樣無約無束的過下去，還是……我們舉辦一場婚禮，接下來的無盡歲月，讓我來照顧你？」

月挽眸色顫抖幾許。

她一時間並沒有給出答案，反而是看著他問道：

「沈桁，我之前傾慕晏宸，你不介意嗎？」

「自然不介意，」他說，「你自己都說是以前了，現在已經過去了三四萬年，晏宸和珞柒也已圓滿，我還介意什麼。」

這幾萬年來，沈桁和月挽之間的相處，似親人，也有一點伴侶的意味。

自從月挽放下對晏宸的執念后，沈桁就漸漸坦明了心意。

他不再隱藏自己的感情，月挽自然能感受出來。

但這麼多年，他們一直沒有戳破那層霧紗。

月挽以為，她會和沈桁就這麼相處下去，

比親人更親近依賴，比伴侶稍稍疏離一些。

但在靈域中，他們互相依靠，彼此取暖為伴。

直到這一刻，沈桁問她要不要成婚。

月挽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無意回眸間，看著身旁的秘境旋渦，她說道：

「沈桁，不如我們也進去試一試？」

沈桁隨著她的目光看過去。

月挽道：「如果在鎏蟬秘境中我們能夠找到彼此，我們就結契成婚，可好？」

沈桁看著她，應了下來，「好。」

他們兩個都清楚，如果此生無緣，或者兩個人中只要有一人對另一方沒有感情，在鎏蟬秘境中，他們就絕不可能相遇。

但凡他們能在秘境中找到彼此，就說明兩個人既有緣又互相有情。

***

到了第二天。

鈺琳和柏旭早早就等在了帝宮外面。

珞柒和晏宸從殿內出來，還沒開口，遠遠就看見沈桁和月挽攜手而來。

珞柒和晏宸對視一眼，眼底是同樣的猜測。

等到沈桁和月挽走到面前，晏宸清了清嗓子，問珞柒道：

「柒柒，你有沒有覺得今日春色特別濃？」

珞柒眸光在沈桁和月挽與鈺琳和柏旭身上掠過，繃住眼底的笑意，一本正色地回：

「確實，空氣中都是粉紅泡泡。」

繞著幾人飛的小白，非常合宜地吐出一長串粉紅色的泡泡，然後「嗷嗚」一口，咬碎了一個。

淡淡的水暈流光泛著光線折射出斑斕的彩色。

小傢伙蠢萌的舉動惹得幾人開懷大笑。

鈺琳和柏旭的婚期定在了下月十八，那天是個良辰吉日，宜嫁娶。

最近的另外一個吉日，則是在下下月的初六。

雖然這兩個日期也差不了幾天。

但鈺琳和柏旭這一對明顯比較心急，搶了一個最近的日期。

馬上要迎來兩場婚事，神界和靈域歡呼雀躍，眾人喜上眉梢。

紛紛加入大婚的準備工作中。

其中，只有一個人例外，滿臉哀愁幽怨。

那個人就是神隱宗的凌燁神君。

這天，練完劍法的郴慕在水雲境找到凌燁，見他一個人坐在一個角落裡愁眉苦臉的飲酒，

郴慕走過去，坐在他旁邊，問道：

「師尊，我妹妹和柏旭神君終於能在一起了，還有沈桁長老和月挽長老也要喜結連理了，你不開心？」

凌燁幽怨看了他一眼。

「他們都能抱得美人歸了，自然開心，你師尊我現在還是孤家寡人一個，有什麼開心的？」

「話不能這麼說，師尊。」郴慕道：「你看我清泫師尊不也是孤家寡人嗎？人家就挺開心的。」

聞言，凌燁嗤道：「他跟我能一樣？」

郴慕：「？」

凌燁：「你清泫師尊只有你一個徒弟，自然孤家寡人，但你師尊我，可還有一個徒兒呢！」

郴慕長長「哦」了聲。

他瞄了眼凌燁，「我好像記起來了，師尊你指的是在修真界收的那個女徒弟，叫……叫謝珺瑤是吧？現在仙界的一位女君。」

凌燁「哼」了聲。

郴慕沒太看懂他臉上到底是高興還是咬牙切齒。

下一刻，就又聽到凌燁說了句：

「真要算起來，她是你的師姐，以後見了面記得喊一聲師姐。」

喊師姐自然沒問題。

只是……

郴慕說，「前段時間徒兒去仙界的時候，見到那位女仙君了，只不過……」

他欲言又止。

凌燁喝酒的動作頓住。

他看向郴慕。

而郴慕則有些糾結地道：

「上次我喊的就是師姐，只不過人家說她在上界從未拜過師，沒有師尊，也沒有師弟。」

凌燁：「……」

見自家師尊鬱悶，郴慕又往他傷口上撒了一把鹽。

「師尊啊，按照常理來說，下界的師徒關係，來到上界以後，就會自動作廢，人家女仙君不想認你，你又何苦上趕著貼上去。」

郴慕：「而且人家現在是仙界赫赫有名的仙君，修為地位樣樣高強，在仙界也過得有聲有色的，倒也不必再靠著咱們神界的光環度日。並且……」

凌燁皺眉，「又並且什麼？你能一次性說完嗎？」

見他越發沒有耐心，郴慕也不耗著他。

直接道：「我聽說，仙界有一位溫潤如玉的仙君非常喜歡謝師姐，謝師姐似乎對他也挺有感覺的，兩人應該快好事將近了吧。」

一聽這話，凌燁瞬間坐不住了。

他站起身就往外走。

郴慕側過身喊他，「師尊，你去哪？」

在凌燁身影徹底消失前，兩個咬牙切齒的話音傳來：

「仙界。」

「郴慕，你閑著沒事刺激他幹嘛？」

凌燁離開后，珞柒和晏宸在水雲境現身。

顯然，方才那一幕，二人都看見了。

一對準新人沈桁和月挽也走了過來。

幾人圍坐在一塊，郴慕說道：

「爹娘，我可沒有故意刺激他。明明是師尊放不下人家姑娘，還死鴨子嘴硬，顧及著那點微乎其微的臉面，不肯去仙界將誤會澄清。」

沈桁和月挽常年待在靈域，對外面的事不太了解。

問道：「凌燁神君和仙界的女仙有什麼關係？」

珞柒笑了笑，說道：

「四萬年前，凌燁師兄去修真界的時候，在正雲師叔的逼迫下，收了一個徒弟，就是現在仙界的女仙謝珺瑤。」

「後來神界發生了一系列的事情，再加上怨魔樊戟的挑釁與神魔之戰，凌燁和他這位徒弟就一直沒有見面。」

「後來，謝珺瑤在自己的努力下，衝過了天塹，飛升成仙，一步步爬到了現在仙君的地位。」

「這三四萬年來，她有很多次渡神的機會，但在謝珺瑤看來，當年是凌燁捨棄了她，兩人之間有不少誤會，所以謝珺瑤便一直沒有晉神。」

「而在最近這些年的相處中，凌燁卻漸漸對謝珺瑤動了心，但奈何我這位二師兄一直找不到事情的重點，天天逼著人家小姑娘認師尊，從來不曾想過他們之間的根本問題。」

「所以，兩人就這麼耗著，一耗就耗了這麼多年。」

沈桁聽明白了大概。

「所以就是凌燁神君喜歡上了這位女徒弟？」

珞柒點頭，「不錯。」

月挽這時問：「人家那仙子，喜歡凌燁神君嗎？」

呃……

珞柒：「……不好說。」

晏宸這個時候想起來一個關鍵的點。

「前段時間，鈺琳最開始說喜歡柏旭的時候，整個神界只有凌燁無條件支持，還大力倡導師徒戀。」

晏宸：「他那個時候是不是就在為將來和自己徒兒在一起做鋪墊了？」

珞柒笑道：「那顯然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