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突成側福晉
虞晩慢慢恢復意識之後,勉強睜開眼,就感覺到自己下身一陣尖銳的疼痛,疼得她兩眼發黑,冷汗不停的往外冒。
難不成這也是熬夜加班的後遺症?
虞晩心裡那叫一個困惑,上一秒她還在熬夜加班,公司的那個大單子,她熬了三個月,終於要到收尾的階段了,可不知道怎麼回事,猛地從椅子上起來,眼前一黑,就人事不知了。
但是也不至於渾身疼成這個樣子吧?簡直就像是背著八十斤的重物爬了一整座山後的酸痛。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樂極生悲吧。
虞晩剛在心裡自我調侃一番,就聽見房間外傳來一道輕聲的詢問:「主子可要現在起床梳洗?」
主子?這是什麼遠古時代的稱呼?
虞晩一頭霧水,可是腦子卻越發的清晰了,現在情況不明,她又一副渾身無力的樣子,絕不能露出任何馬腳來。
「進來吧。」
一開口,虞晩才發現自己的聲音也那麼嘶啞,結合這身體的情況,她就算是沒吃過豬肉,也猜得八九不離十了。
這是已經結婚了啊!
這可叫虞晩有苦說不出,一眨眼的功夫,就從未婚妙齡少女,成了已婚婦女了,這叫她找誰說理去。
但是,既來之,則安之,內心再是苦悶,她也不能表現出來,目前還是先穩住眼下再說以後吧。
這一會兒胡思亂想的時間,虞晩已經被伺候著梳洗完畢了。
經過熱水浸泡的身體,雖然還有幾分疲乏,但是好歹沒最初那麼難受了。
所以也是時候了解一下情況了。
「嘶——」
虞晩故意裝作疼得受不了的樣子,又是皺著眉頭,又是用手揉腰的,好一會兒才放下。
其實也不用特地假裝,畢竟真的不舒服。
果不其然,那伺候的小宮女開口了,帶著幾分心疼和遲疑:「主子,要不……今日就不去向嫡福晉請安了吧?」
「嫡福晉她……」虞晩嘴上遲疑著,心裡不由得一驚,這是多麼熟悉的稱呼啊,辮子朝的福晉,她這是回到幾百年前了啊。
就是不知道成為哪位的小妾了。
真是人生無常。
「嫡福晉向來賢惠心善,想必定會體諒主子的。」
小宮女連忙接過話,口中不乏對那位嫡福晉的稱讚。
「福晉心善,我卻也不能恃寵而驕,無規矩不成方圓,這話以後不必說了。」
儘管對周圍的情況兩眼一抹黑,但是就沖著這小宮女話語中對福晉的推崇,也知道肯定不是自己人了。
原身究竟是幹什麼吃的,怎麼連一個心腹都沒有,不過這樣也好,倒是便宜了自己,就算自己性情大變,也沒有人會生疑了。
「是,側福晉,奴婢記下了。」
小宮女顯然被虞晩突然冷漠的表情給嚇了一跳,就連稱呼都變了。
這可透露出來一個還不錯的信息啊。
雖然虞晩對清朝皇子後院的等級不太清楚,但是側福晉聽起來就不是很差,這也算是一個好的起點了。
「好了,何必如此驚慌,我也不過是隨口一說,先梳妝吧,去請安可莫要遲到了。」
虞晩臉上帶著和煦的笑容,語氣也很溫和,看著小宮女明顯鬆了口氣的樣子,也就不再開口說話了。
頂著一個旗頭,又換上了花瓶底兒,一身淡綠色的旗裝,不出挑也不會太老氣,看著鏡子里嫩的像塊豆腐似的小臉,虞晩滿意的點了點頭。
這具身體看起來可年輕太多了。
花骨朵一樣的年紀,頂破天也就十八歲,但是想起來昨天晚上遭受的疼痛,她就忍不住在心裡直罵娘。
大豬蹄子,一點都不知道憐惜一下嬌花。
這花瓶底兒走路跟踩高蹺似的,還沒有穿著高跟鞋走路舒服。
不過幸好離主院也不是太遠,虞晩到的時候,入目望去,那寬闊大氣的廳堂里,鶯鶯燕燕的,看上去跟坐滿了人似的。
「呦,虞側福晉擺的譜兒可真夠大的,來請安也這麼晚,叫大家都在這裡等著,莫不是以為有了王爺的寵愛,就能不把規矩放在眼裡了?」
主位下方坐在左側第一位上,穿著玫紅色旗裝的女子,滿頭珠翠,長相也頗為不俗,弱風扶柳一般柔柔弱弱的,但是說出口的話,卻刺人得很。
虞晩卻並不搭理她,反而向著主位上那位看起來就十分和氣的女子,行了個大禮,嘴上請罪道:「給福晉請安,妾身不知道時辰,今日來得遲了,請福晉責罰。」
「哪裡就需要責罰了?你初初入府,這些事情不懂也是正常的,快快坐下,也與姐妹們互相認識一下,日後好好相處。」
聽罷這話,虞晩連忙感激不盡的謝了恩,隨後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面上帶著幾分惶恐和羞澀,心裡卻想著,福晉果然很「和氣」。
看來自己這個側福晉的存在,有點威脅啊。
那最初開口的女子,卻有幾分不依不饒。
見虞晩根本不搭理她,又是生氣又是不可置信,惡狠狠地瞪了虞晩一眼,嘴裡嚷嚷著:「福晉也太寬厚了些,要本側福晉說,就該懲處一番,省得日後更沒規矩。」
虞晩依舊不接話,面無表情的樣子,彷彿根本沒有聽見,心裡卻好笑極了。
這位側福晉,恐怕才是最沒規矩的那個吧。
沒看見自己剛剛給她沒臉的時候,主位上坐著的福晉,臉上笑意都加深了。
「都是自家姐妹,何必這樣斤斤計較呢?高妹妹也消消氣,你身子弱,多思多慮總歸是不好的。」
福晉看著虞晩一副神遊天外的模樣,心裡嘆了口氣,本來不想開口的,可是高側福晉實在是太跋扈了些,一直說個不停,沒辦法,只能自己開口打斷了。
「多謝福晉挂念,王爺已經為妾身請了太醫調養,不勞福晉費心了。」
高側福晉臉上帶著幾分炫耀,目光掃視了一圈,看著其他人臉上流露出來的羨慕,心裡越發的得意了。
「那就好,有太醫調養,子嗣方面你也能順心些。」
福晉卻還是那副菩薩模樣,連嘴角上揚的弧度都沒有變,說出口的話卻扎心得很。
至少就直接戳到了高側福晉內心深處最不能言說的痛楚。
那張精緻張揚的臉,一下子就變得慘白無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