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為人知的一面

因為身體不適，我來到杭州市的某家醫院看病；因為日期的緣故（星期六），我來到急診室就診。陰差陽錯之下，我接觸到了平時根本接觸不到的、生活的另一面。

平時我喜歡看醫療劇，像《良醫》、《住院醫生》、《實習醫生格蕾》等，我都會在第一時間追劇。看得多了，自然了解醫生的艱辛，也知道生命的無常。可從電視劇里了解的，和親身經歷的，那是截然不同的體驗。看電視劇里的人「死了」，我知道那是劇情需要，「死」的只是電視劇里的角色，而不是演員本身。

我靠在急診室的病床上，無聊的翻看手機里的小說，慢慢的沉入到小說的劇情當中，跟著主角的經歷或喜或悲。突然，我對面的病床上，發出一陣刺耳的蜂鳴聲。然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醫生和護士把那張病床圍了個水泄不通。過了半個小時，我看見對面儀器上的心電圖呈一條直線，醫生搖了搖頭對家屬說了些什麼就走了，剩下幾個護士在那裡做後續的工作。

沒過一會兒，幾個護工推著一輛移動擔架，擔架上面放了一個黃色的袋子，袋子上有大大的「殮」字。我知道那是殮屍袋，裝屍體用的。就這麼一會兒功夫，一條生命就這麼逝去了，邊上的家屬在護工把屍體裝入殮屍袋的時候，發出幾聲壓抑的哭聲。沒一會兒，護工就推著移動擔架從後門走了，我盯著對面儀器上的那條直線，感覺生命脆弱極了。

在我斜對面的病床上，躺著一個右腿骨折的病人。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造成骨折的，看他邊上有兩個工友在忙這忙那的，我想也許是工傷。下午的時候，他的老闆聯繫了另外一家醫院，給他辦了轉院手續坐救護車走了。

最驚險的事情發生在我檢查完身體，準備結賬回去的時候。我的身體狀況醫生在急切之間，也檢查不出什麼原因。醫生的建議是讓我住院，一項一項的排除，讓我聯繫好家人，再來做一次徹底的檢查。在我把各種收據交給收費處，讓工作人員把收據列印成發票的時候，從旁邊挂號處傳來一陣驚叫聲。

我循著聲音望去，一個手裡拿著摩托頭盔的中年男子倒在地上。喧嘩的聲音把值班醫生給吸引了過來，一個三十幾歲的男醫生，快速來到中年男子的身邊，單膝跪地（這個姿勢方便救診）把患者的衣領解開，把聽診器塞進患者的衣服聽了一會兒。讓旁邊的護士拿來血壓計，給中年男子測量血壓，我在邊上看到上壓都到220了。醫生讓護工推來一輛移動擔架，直接把人送到了ICU病房。

昨天我辦理好住院手續，順便打聽了一下那個中年男子的後續。由於醫生處理及時，沒有引發中風、猝死這樣的惡性後果，也間接挽救了一個家庭。這個中年男子肯定是一個家庭的頂樑柱，如果他倒下或是離世了，那他的家庭肯定垮了。老年喪子，幼年喪父，中年喪偶，以至於老無所依，幼無所養，這些都是人間慘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