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3章 真相大白(2)
姜沉魚和姜堰對視了一眼,瞳孔地震,彷彿知道了什麼了不得的秘密,用端詳的眼神打量著周文雅,她從沒想過還有一天能夠同周文雅一起,心平氣和的坐在一張桌子上吃飯。
察覺到姜沉魚的目光,周文雅再次端起酒杯,給自己倒了慢慢地一杯,站起身來,朝著姜沉魚拱手,說道:「之前是文雅年輕不懂事,還望太子妃見諒,這杯酒算我向你賠罪。」
「慢著!」
林靖一把拿過杯子,「這酒我喝了。」
說完,還沒等周文雅反對,直接一飲而盡,姜沉魚手裡拿著酒,嘴角含笑,看了看姜堰,又看了看酒杯,「我覺得這杯酒,應當是我與太子一道兒喝才對。」
「給我。」
姜堰也不推諉,接過她的酒杯,又拿起自己的,二話沒說直接喝了個乾淨,姜沉魚挑眉,「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過不去的也都喝進肚裡去了,只是……」
說到這裡,她忽然頓了一下,看向周文雅的眼神也帶上幾分打趣,「周姑娘,你同林校尉又是同飲一杯酒,又是你替我來我幫你,你們這是?」
「……」
她問的直白,兩個當事人頓時羞紅了臉,連林靖這樣的厚臉皮都有些招架不住,求救似的望向長樂,長樂噗嗤一聲樂了,拽了拽姜沉魚的袖子。
「魚姐姐!」
她小聲地喚了一聲,姜沉魚側頭過去,兩人便咬起耳朵來了,「……林校尉和周家姐姐兩情相悅,怕是好事將近了,這次回來便是……為了周姐姐的親事。」
「你們要成親?!」
姜沉魚本以為這兩人不過是暗生情愫罷了,沒想到進展神速,都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了,周文雅抿了抿唇,手指互相打架,也不曉得從何說起。
「嘿嘿!」
林靖摸了摸鼻尖,訕笑兩聲,心說,生米都煮成熟飯了,還不趕緊趁熱打鐵成親,難道等周文雅醒過神來反悔嘛!
「這……我著急,嘿嘿!」
丟了一個模稜兩可的理由,周文雅的頭就更低了,當日林靖中毒,深陷危難之中,為了救他一命,也是為了給自己一個機會,她捨棄了矜持和清白,成了好事。
如今這樣的局面,姑婆怕是惱怒,他們還有一場硬仗要打,只是皇帝病重,恐怕朝中詭譎,到也不好抓住一個女子的婚事說事。
「現在可不是成親的好時候。」姜沉魚搖著頭說。
「……」
林靖和周文雅對視了一眼,他們也知道,可……其中也有旁的原因,林靖舒了一口氣,說:「此次回京,並非只為了親事,我們還帶回來三千輕騎,這也是海先生的意思,我同文雅便一起留在京城,助你一臂之力。」
「嗯。」
姜堰微微頷首,朝中雖然危及,可一切也還在掌握之中,只是身上的蠱毒一直是個隱患,需要趁早清除才好。
「突厥如何?」
「突厥王廷有些亂子,軍中倒是穩定,大軍壓境數日也未曾開戰。」林靖將西北的戰事一五一十地說給姜堰聽,「所以我們才敢離了邊境回京。」
「……」
姜堰手指輕敲桌面,臉色略微有些難看,沉吟片刻道:「恐怕現在……已經開戰了。」
話音剛落。
屋外便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東西行色匆匆地走了進來,正準備俯耳說話,卻被姜堰制止了,「直說吧,發生了什麼事。」
「西北開戰了。」
「怎麼!!!」
周文雅一臉震驚,他們離開的時候,突厥大營還一派祥和,好似要屯兵做長久打算的意思,怎麼會突然發難。
「眼下有兩個選擇,一、你們回去,二、讓顧昀派人去。」姜堰說。
「那我們的親事?」
「三日後成親。」
「會不會太匆忙了些?」這話是姜沉魚問的,同為女子,哪個不想要一個完美的婚禮,短短三日恐怕連籌備嫁妝都不夠。
「太后一直想讓周家同秦王聯姻,等她反應過來,別說成親了,只怕是見上一面都難了。」姜堰冷哼,太后的心思不過是想壯大秦王的勢力,好把自己這個太子結結實實的摁死。
「那周家那邊……」
「周文雅父母雙亡,三叔又是太后心腹,為今之計,只有賜婚。」姜堰捏了捏虎口的扳指,「這件事交給我,周姑娘先行回家,林靖去準備下聘,阿魚置辦嫁妝。」
「……」
聽他們說話毫不避諱的樣子,長樂和姜飛魚對視了一眼,兩人只想過好小日子,兩邊的爭鬥都不想摻和,可是今日聽到這麼許多,恐怕要抽身也難了。
「長樂。」
「魚姐姐,我父親和我大哥他們要謀反,對嗎?」長樂眼眶微微泛紅,她雖然不太懂朝中之事,可也知道謀反是大罪。
「嗯。」
「那我能做些什麼?」長樂忍著淚花,抓住姜沉魚的手,緊緊的,好似能從中汲取力量,姜沉魚搖搖頭,「你什麼都不用做,安心待嫁便好。」
「可是……」
「放心。」姜沉魚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撫道,朝著姜飛魚遞了一個眼神,示意她把人帶走,姜飛魚苦笑了一下,起身把人帶下了樓。
娶了長樂,要說自己沒上秦王的賊船,恐怕連自己都不信,更何況是小魚兒,姜飛魚心中既無奈又酸楚。
除了聘禮之外,他當真是再也沒有拿出什麼了。
……
等他們離開,東西才又開口,「主子,杜家夫人以死明志,人沒了,那位白姑娘被押往大理寺,擇日審問。」
「白珍珠死了。」
姜沉魚面色微沉,這死未免也太過蹊蹺了吧,「顧昀下的手?還是秦王?難道是杜如山,他不是最愛自己這位夫人的嘛!?」
「愛之深。」
姜堰沒有正面回答,只是淡淡地吐出三個字,三人面面相覷,心中都不由得一抖,所謂愛之深責之切,最炙熱的愛衍生出來的也就是最濃烈的恨,恨不得殺了她。
所以白珍珠死了。
「你去,務必在白如霜達到大理寺前,把人除掉。」姜堰目不斜視地望著桌上滾燙的紅油鍋,只要白如霜一死,那就好比一滴清水落入油鍋,杜如山和秦王之間的裂痕就再難修復了。
「你想讓杜如山以為是秦王想滅口?」
「不,留下一點馬腳,暗指是東宮的人動的手。」姜堰十分了解杜如山,一個愚蠢又多疑的人,肯定會以為是秦王故布疑陣,嫁禍東宮,穩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