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叫家長
南湖
果不其然,皇後娘娘正在垂釣。
吳良輔上前請安。
「吳公公,你怎麼來了?」
「萬歲爺讓奴才傳話,說皇後娘娘既然身為後宮之主,這後宮的瑣事就不要去煩他了。」
孟古青皺了皺眉,吳良輔以為娘娘要發火,趕緊解釋道:「皇後娘娘,這是萬歲爺的意思。」
等吳良輔走後,皇后讓安其爾傳召寧妃和貞嬪,只是寧妃借故不來了。
孟古青看著前來的貞嬪,哭哭啼啼的,讓人覺得好不耐煩。
「皇後娘娘,臣妾無辜被打,臣妾冤枉啊。」
「你差人去找皇上了?」
貞嬪這下子也不哭了,獃獃地看向孟古青,只見孟古青盯著自己的眼神,透著不耐煩。
她小心翼翼地解釋道:「皇後娘娘,臣妾挨打,臣妾的丫鬟便去尋了皇上,臣妾並不知。」
孟古青覺得有些煩人,這人好好的姓氏,但是手段不行。
看來自己要放棄這個人了。
「董鄂氏婉月,你跟寧妃也算是同枝,若是當真合不來,我便將你安排在別處可好?」
「娘娘?」
「你想住在哪裡?咸福宮還是啟祥宮?」
董鄂氏婉月細想了下,咸福宮現在還不曾有妃位高的入住,自己若是搬過去,便是一宮之主。
「多謝皇後娘娘,臣妾願意住在咸福宮。」
「行,你回去收拾吧。」
「可寧妃呢?」
寧妃?
她有的是法子打發她。
等貞嬪走後,便通知內官,出宮去董鄂喀濟海府上,讓喀濟海的福晉金氏進宮來管教她的女兒。
長椿宮
啪啪啪
金氏進宮來連打了寧妃三巴掌,指著寧妃道:「你這個不孝女,你要害死你阿瑪嗎?」
「額娘,你怎麼進宮的?」
「皇後娘娘當著左鄰右舍的面,差人接我入宮,說養不教父之過,她使喚不動你,便命令我進宮來教訓你。」
「你能入宮為妃,與我們家來說,是多麼大的榮耀,你三伯五叔,都盯著咱們家,如今你……你阿瑪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皇后?
她怎麼可以?
「寧兒,你如今已經是妃子,你安安生生的,好生的侍候陛下,等你懷上龍子,懷上未來的天子,如此咱們家才能飛黃騰達,你可明白?」
「女兒知曉了。」等我生下孩子,必然要她好看。
「走,陪母親去與皇後娘娘認錯。」
乾清宮
皇上聽皇后辦了這麼一處,心頭竟然忍不住笑了。
「養不教父之過,朕當初怎麼沒想到這一出?」
想著舅父疼愛皇后如眼珠子般,這法子與皇後來說,定然是不行的。
吳良輔侍候萬歲爺批閱摺子,她最近能清晰感受到,萬歲爺對皇後娘娘的上心。
……
最近孟古青領著雲朵一起去上課,這課不難,難的是要拖堂,她又開始了問啥啥不懂了。
幾次之後,濟世明白了,這是讓自己教導高雲朵呢。
濟世雖然不喜,但還是說道:「娘娘的字不好,還是先練字吧。」
之後,孟古青便在課堂上摸魚,練字了。
偶爾會提一點小小的意見。
日子過得很清閑。
唯一不好的就是這後宮的女子,一個個地侍寢,一個個的開始張揚了起來。
隨著天氣漸漸地暖陽,按照規矩,各種的夏裝要開始做了,內務府那邊差人來裁剪。
事情吩咐沒多久,這宮裡又出事了。
鍾粹宮內楊氏圖氏,為了誰先裁剪誰后裁剪,吵了起來,孟古青無奈,就命人去給她們講解三字經,且讓她們會背會默寫,否則,便不準出宮。
是所有人。
悼妃叫苦連天,且來與她訴苦。
「是她們吵架,與我們無關,為什麼我也要罰。」
「你身為一宮之主,不加管束,還鬧騰得盡人皆知,你丟不丟人?」
悼妃覺得她不丟人。
「回去吧,多學點東西,與你有好處。」
之後沒幾日,鍾粹宮的佟嬪則完成了,孟古青則命人傳話給佟嬪。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身處在這深宮,很難獨善其身。」
佟嬪聽后,竟然明白了。
宮女銀鈴不懂,覺得是皇後娘娘故意為難。
佟嬪則道:「咱們皇后是個有大智慧的人,也是個仁善的人。」
「主子,奴婢不懂。」
「楊氏和圖氏還有悼妃,不識字,她們想要完成皇後娘娘的任務,時日無期,所以需要我來引導。」
「憑什麼?」
「這就是娘娘的大智慧了。圖氏楊氏因為一點小事,鬧騰得不要臉面,合宮渙散,傳揚出去,讓宗親貴族們笑話不說,還讓皇上臉面無光。而皇後娘娘這般做,便是希望我們團結起來。」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娘娘用心良苦。
她初入宮的時候,有關娘娘跋扈善妒的傳言,多之又多,但是她進宮來,所見到的,沒有一件與外界傳言一樣。
「銀鈴,日後你們要謹慎,出去別亂說話,以免招人話柄。」
「是,主子。」
佟氏是漢人,在這宮裡本來就如履薄冰,好在悼妃和善。
就沖這一點,她也該教一教悼妃她。
剛進入七月的一天夜裡,京城便惹來一場暴雨,隔日便天晴了。
早上孟古青照例領著雲朵去給她請安,卻聽蘇麻喇姑說太后病了。
孟古青想進去瞅瞅,可被蘇麻喇姑給攔住了。
「皇上在裡面。」
瞧著蘇麻喇姑的臉色不甚好。
「她們吵架了?」
蘇麻喇姑微微嘆息一聲,皇上跟太后之間,有著不可抹掉的痕迹。
一切都緣由攝政王多爾袞。
正這會兒,聽見裡面茶碗破碎的聲音,然後就是皇太后和皇上爭吵的聲音。
「皇上,他已經死了,您難道還不能原諒他嗎?他對你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
「皇額娘說來說去,便是忘不掉他,他是罪人,是皇額娘的恥辱,皇額娘現在每日誦經祈佛,到底是為了他還是為了朕?朕看來,皇額娘都是為了他呢。」
「皇額娘想否認嗎?那就將院子里的扶桑花全部拔掉,如此,朕便相信皇額娘。皇額娘不捨得嗎?那要不朕幫皇額娘處理了?」
「皇上,你不必如此。」
「皇額娘自小便教導兒臣,當斷不斷必受其害,看如今,皇額娘因為院子里的幾盆花,深夜呵護淋雨……」
「不過兒子今日告訴皇額娘,從朕懂事以來,朕便恨不得將其抽筋拔骨,碎屍萬段,以解朕心頭之恨。」
咳咳
蘇麻喇姑擔憂皇太后,闖了進去,跪在皇上身邊道:「皇上,奴婢求您,求您別說了,太後娘娘他需要靜養。」
皇上輕哼道:「昨夜在慈寧宮侍候的宮女太監,全部杖責二十。」
皇上說出這段話后,便徑自出了宮門,在門口碰見孟古青,微微皺了皺眉頭,這般情形,讓人尷尬。
當然不是孟古青。
「見過皇上,皇上萬安。」
皇上沒說什麼,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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