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柯珩（上）

第二天，裴錦遵從著父親的安排去了EC異能管理局。隨著大家世族對權利的追求，現在的EC早就跟以前的不一樣了，這就是個富家公子鍍金的地方。儘管他對父親的安排一點也不滿意，但是也不敢違抗他的命令。坐在昏暗的辦公室里，食指有意無意地敲擊著桌面。

「小柯？」一個女人站在一間金屬門前，厚重的金屬門上只有一個小小的窗口，窗口還有特殊玻璃隔離著。女人溫和的聲音穿過厚重的金屬門，傳到裡面人的耳朵里有些悶。

也許是昨晚的疲憊，裡面的人躺在金屬支架組成的單人床上，這個組成金屬床實在是小的可憐，床上瘦弱的身影連翻個身都難。

女人在門外和獄警說著什麼，他沒聽清，叫小柯的男人翻了個身寬大的灰色長袖鬆鬆垮垮的套在身上。昨晚價格不菲的白西裝被隨意的丟在地上

柯珩揉揉自己雜亂的頭髮，眼底一片烏青。

和機器獄警交接完的女人笑意盈盈地走到柯珩面前親切地說到:「小柯，你被調配給了新來的長官，我現在帶你去見他。」女人裡面穿著正裝，外面套著一件白大褂，她是EC的研究員戴希，可以說是柯珩的專屬研究員了，就像是未成年人的監護人。當然柯珩成年了，只是S級以上未被調配工作的『閑散人員』都會有一個看護他們的研究員，一般沒被調配工作的禁閉者大多數情緒不穩定或是異能不穩定的，這種很容易失控，所以都會配一個研究員觀察他們的情緒和異能狀況。

戴希鼻樑上架著一副黑色方框眼鏡，頭髮利索地扎在腦後，她的五官很柔和，但是長相併不出眾，溫柔的氣質讓她總有一種溫柔大姐姐的感覺。

此時的柯珩是很懵的狀態，因為他已經很久沒有被調配工作了，因為等級原因，EC根本不會把他分配給任何一個長官。他的上一個搭檔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了，久到已經忘記是什麼時候了。

他緩了好一會才想起來，起幾天裴家家主還請自來拜託他，讓自己個人情來著，睡一覺倒是忘個精光。

睡得高高翹起的頭髮有了自己的想法，任由他怎麼梳理都亂糟糟的，索性將衛衣帽子帶到頭上，寬大的帽子遮住了他的半張臉。

柯珩跟著戴希出了禁閉室，後面的機器獄警有兩米高看著他出來握緊了手上的槍，眼睛處的顯示燈也變成了紅色，這個是警戒的預警。

柯珩瞥了一眼機器獄警碩大的身軀小聲咕噥道:「至於嗎？」

柯珩沒指望他可以回答，沒想到機器獄警竟然回答了，冰冷的電子聲回答道:「這是必要的，而且你很快自由了。」

柯珩翻了個白眼，腹誹道，擱這打趣我。

裴錦坐在辦公室的椅子上手裡拿著EC的工作交接資料，對面是一個穿著正裝三件套的全息投影，投影是一個男性，長相柔和清秀，一身書卷氣，手裡還拿著一塊顯示屏。

「你好，長官!我是人工智慧001，接下來的工作交接將由我為您指引。您有任何問題都可以向我提出。」人工智慧001冰冷的電子聲音響起。

「我要查閱關於S級以上的禁閉者資料。」裴錦知道他接下來合作的是一個雙S級的禁閉者，多知道一些總還是好的。

「您想查閱S001的資料吧？」1並沒有按照指令而且反問道。

「是。」裴錦頷首。

「因為S001級是你的合作禁閉者，只能調閱他的資料，

其他禁閉者您無權查看。」001像是感覺他的疑惑，解釋到。001說完裴錦的電子顯示屏上出現了一份禁閉者的資料。

上面有一張照片，照片上面的男孩看著前面，男孩長相清秀，嘴角噙著一抹狡黠的笑容。裴錦一驚發現他竟然是昨晚說還會再見的那個男人！

照片旁邊寫著他的名字:柯珩，等級:A，性別:男……

後面跟著他的經歷:第一個由實驗室培養出來的人造異能者……僅僅是寫到這裡，接下來的內容都是未知，異能:複製

「為什麼都是未知？」裴錦有些不滿，這看了跟沒看一樣。

「五年前柯珩失控，EC受到襲擊，大部分資料被銷毀。」001的聲音依然冷淡。

「為什麼這麼危險的禁閉者不被殺掉還要安排給我？」裴錦語速平緩，但是他已經很不爽了。

「他不能被殺死，只能被銷毀，銷毀方式未知，EC已經試過很多方法了。」001平淡的說道，冰冷的電子聲音在空蕩的辦公室響起。

裴錦沉默了，他不經皺了皺眉心裡忍不住犯嘀咕:他說銷毀禁閉者的時候像是銷毀一個平平無奇的物件。自己在戰場時候見過很多禁閉者與他們共同作戰，他們的一言一行，明明跟普通人沒有區別。EC試過很多方法也就意味著無數可以殺死人的方式都在這麼一個長相清秀的少年上一一實驗。

「至於為什麼分配給您，我不知道，我沒有許可權查看。」001冰冷的電子聲音再次響起，頓了一下，他像是看穿了裴錦心中所想似的又說:「您的仁慈是一個寶貴的品質。」

001說的是他剛剛因為處理禁閉者的方式感到難過。裴錦現在忽然覺得他有自己的意識了。

裴錦開口問到:「不能被殺死是什麼意思？」

001平靜說道:「因為他能力的特殊性，他被殺死後可以在短時間內重生，重生之後的一定時間段里會有一個無敵階段，他會進入失控，目前為止沒有任何人可以壓制失控階段的柯珩。」

裴錦來了興趣問到:「被銷毀呢？」

電子聲音再次響起:「即使真的被殺死，他體內乘積的異能和瘋狂會污染附近生物造成不可逆的生物污染，銷毀便是連著他的靈魂、異能和肉體一起消失殆盡。」

裴錦有些震驚於EC的殘忍手段，他突然意識到：EC儘管看起來早已被金錢與權利腐蝕，但是EC真正的核心依然沒被侵擾。我還以為父親真的是要我來鍍金的，可是這樣真正危險的EC讓我這個普通人來擔任行動隊長無非就是讓我來送命。

「S001來了。」1的電子聲音說道。

001剛說完就傳來一陣敲門聲。隨即進來了一個穿著灰色兜帽衛衣的少年。少年隨性散漫，懶洋洋地抬頭看向裴錦，看見他的一瞬，笑意更甚：「我們又見面了！」

裴錦愣在原地，剛剛的信息量讓他覺得眼前的這個人就像個定時炸彈，鬼知道他什麼時候回失控撕碎自己。但是父親怎麼會把這樣一個可能會失控的怪物調到他手下？

一時間兩人誰也沒開口說話，氣氛僵持。

戴希也意識到氣氛不對，開口打破尷尬:「長官，您好。」說著推了一把柯珩。

裴錦收回視線，頷首道:「接下來的任務安排會由001來安排，你先回去吧。」

柯珩忽然意識到不對，猛的回頭想跟著戴希一起出去，沒想到戴希先他一步把門關上。

「沒讓你走。」裴錦開口制止了他想出去的念頭。到這裡裴錦也想到了昨晚不小心偷聽的事，他忽然覺得他也挺尷尬的。

柯珩破罐子破摔徑直走到他面前的辦公桌對面，拉來旁邊的椅子坐下，笑著說道:「長官万俟羽有事？」

裴錦眉毛一挑，合著現在尷尬的成自己了。

這時001電子聲音響起:「你們認識？」

柯珩看著001笑意盈盈的說:「你猜？」

「又去沾花惹草？」001的電子聲音就像是敲碎玻璃的鎚子，柯珩笑意盈盈的臉上有些綳不住，001先生還真的一語驚人。

柯珩：「沒有，我還以為你會去他的生日宴。」

他還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一本正經地說道:「沒，昨晚在工作。那你們一定很默契，正好你們第一個任務就是搭檔出行，危險難度不大，主要是磨合一下，資料已經發給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