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破局的線索
於智霖抬起頭來凝視姜殊。
對方久久不語，只是神光的碰撞，但於智霖也明白了眼前男人的打算。
他不敢說對方內心的情緒傾向，但他敢篤定姜殊一定是為了解決問題而來。
「姜老師，我有什麼可以幫助您的嗎？」
於智霖率先開口。
而姜殊依舊不語，他隨後從懷中掏出了一塊古樸的懷錶，斑駁的花紋被歲月雕刻出了更深的精美。
「再次感謝你的配合，不過接下來……讓我們先回到現實空間吧。」
姜殊的話剛說完，於智霖就感受到了一股難以名狀的悸動感，神經變得腫脹、酸痛、麻木起來，但還沒等他好好感受，意識便再次低沉。
……
姜殊的辦公室。
此刻的於智霖正躺在沙發上，隨後他的手指先意識一步而有了些微的動作，接著，就像是打開了口子的堤壩一樣，意識如流水般恢復了……
「我……我在哪？」
他扶了扶額頭，緩緩睜開了雙眼。
「你在我的辦公室裡面。」
眼前的是姜殊與葛蘿莉婭二人，姜殊坐在對面的椅子上，而葛蘿莉婭正站在他的一旁。
「在夢境當中保持神智對精神力的消耗還是很大的，加之我強行侵入了你的夢境，你現在的精神力已經需要重新休息恢復了。」
姜殊提起於智霖的精神力狀態，但……
他似乎對於智霖有些紅腫的後腦勺不想做出解釋。
「不過，一般的新手都是這樣的。無需擔心，精神力強度一開始雖然是被先天稟賦決定了，可後天的修養依然可以強化鍛煉它。」
言畢，於智霖才明白了自己此刻為什麼會如此疲憊。
原來是因為維持理智的消耗以及被外人入侵了夢境。
但……
有一點他卻沒有告知姜殊……
他應該能堅持更久，因為……
他的夢境並非只接待了姜殊一人，在他之前還有那位神秘的李先生！
而此刻於智霖也明白了為什麼李先生要湊到耳邊「羞辱」自己，原來只是為了繞開獲取夢境坐標而進入自己的夢境罷了，但更為關鍵的是——對方那番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首先可以肯定的是李先生也是接觸到了真實夢境的人，並且，他還知道姜殊的存在，不過……他的態度是如此的曖昧，他與姜殊到底是敵是友？
為什麼要自己【緊隨】姜殊，卻又給了自己【背叛】的提示？
這一切簡直是疑點重重，不過……
於智霖有一種強烈的感覺，他不認為眼前的姜殊或是先前的李先生是什麼奸惡之人。
人對於其他事物抑或是其他人的觀點看法不應該被除自己以外的人所左右，一切都要自己親自去看。
自己就是觀測世界的那把尺。
並且，眼下還有更為重要的事件，冬江大學的災難才是頭等大事。
於智霖並沒有多加思考，便近乎直覺般地選擇將這件事放在腦後。
「我需要你的特殊能力幫助。」
姜殊直接開口。
「特殊能力？」
「是的，因為夢的本質乃是願望的實現，經過了某種複雜的改裝隱匿而呈現，也就是說凡是能覺醒之人心中皆有【願望】。」
「我不想知道你的願望為何，我只想闡述一點，在夢中，精神力就是改造世界的力量，所以你我都會因為自己獨特的願望而獲得獨特的夢世界超能力，
而這種能力，我們將其稱之為【混沌本能】。」
「並且，經過我的調查，你的混沌本能應該是可以一定程度無視夢境坐標的限制而去入侵夢境，我不得不承認，這是極為強大的能力，這幾乎是對夢境的幾大鐵則的『無情踐踏』。」
姜殊講述著，而於智霖正在努力消化這段話來。
「無視夢境坐標？混沌本能？願望？」
對方緩緩點頭。
「這一切都是基於『夢是願望的實現』而決定的，如果你想作為一個合格的【解夢者】，那就永遠不要忘記這段話。」
短短几句話，就冒出一大堆的專有名詞而來，夢境果真是神妙玄奇的世界。
「解夢者？這是姜老師你的職業嗎？」
「沒錯，像你我這種覺醒之人都是時代的先驅，而在這些人中能善用力量的一群人就被稱之為解夢者，我還有葛蘿莉婭就是隸屬於阿爾比昂【阿瓦隆】的解夢者。」
「夢境作為一個嶄新的領域到目前為止一共只有三十年的歷史，但其能量不容忽視，目前各國已經聯合成立了【解夢者聯盟】，而在各個主要地區都有聯盟的分會。比如阿爾比昂的阿瓦隆還有赫拉斯的【烏托邦】，以及我們所在的這片土地——赤縣神州的【桃花源】。」
「而我就是申請回到冬江市的一個普普通通的解夢者。」
但隨後，姜殊皺了皺眉頭。
「不過讓我沒有想到的是，居然我一回來就遇見夢境暴走……但顯然，這次的破局線索已經被我搜尋到了一些，其中……」
「你！於智霖，就是關鍵的線索！你的混沌本能是破局的一個關鍵！」
「目前我所掌握的線索中，還沒有能一錘定音的存在！我拿不準夢境暴走的主人是誰……但你可以。」
於智霖喃喃道：「我？」
姜殊重重地點了點頭。
「沒錯。」
「依靠我可以無視夢境坐標的……混沌本能嗎？」
「是的，你的在偵察方面遠勝於我。」
「所以，你可以幫……」姜殊接著開口，但話還未說完。
「就像我之前所說——我會盡我最大的能力幫助您！姜老師！」於智霖堅定的回答告訴了他答案。
隨後，二人達成共識，就如於智霖所想，姜殊之所以出現在自己的面前，之所以告訴了自己這麼多真相，恐怕就是為了這一點。
而對於夢境暴走這起事件，於智霖的心中一直有著一種責無旁貸的感覺……
或許是因為他的正義感，抑或者是因為求知慾，他想觸碰這擺在自己面前的一個嶄新的領域……
「在此，請容許我表達感謝。」姜殊彎下腰，向著於智霖鞠了一躬。
「姜老師，我有一件事情不明白。」
「什麼事情？」
「您為什麼能知曉我的混沌本能？您為什麼知曉我有能接觸夢境的潛質？」
沒錯，這些疑問困擾了於智霖很久。
他不知道為什麼別人能發覺自己的特殊，是因為自己身上真的有那種【耀眼的特點】嗎？
恐怕不是。
「嗯？嗯，也是。你沒有自我發覺是正常的。」
姜殊頓了頓，隨後開口。
「因為你之前已經用了自己的混沌本能造訪過我的夢了。」
「所以，準確地說，這不是我們的初次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