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10刃
九尾貓妖尖叫一聲，向我撲來，本能的恐慌再次湧上心頭，不過這次我已經充分休息過，完全有能力除掉這個怪物。
我抽出佩劍上撩，劍尖直抵貓妖下顎，在它撲倒我之前刺進了它的咽喉，貓妖沖勢迅猛，導致我的劍直接從它的脖頸穿了過去，我拔出劍，帶出一片黑血，再次砍向它的頭顱。
「嗚喵！」脖子上的創傷對這種非正常生物而言當然是不痛不癢，它落在地上，身後的九條尾巴飛速延伸，打在我的劍上，這九條尾巴根根堅如鋼鐵，雖然被我一一格擋，但是還是震得我手臂發麻，九尾的攻擊如同狂風暴雨，毫不給我一絲喘息之機，一時間整個小巷都回蕩著鏗鏘交擊聲，「叮叮噹噹」響成一片。
我呼喚魔神，墜入亞空間邊境之中，隨後往前一步再次浮出實界，九條鋼尾擦身而過，我飛速閃身，提劍刺出，貓妖似乎沒想到我竟然會瞬移，發出一聲尖叫，可是它的尾巴都已射出，根本無法再進行回防，被我一劍插入額頭，躺在地上抽搐不已。
就在它瀕臨死亡的那一刻，隱藏在暗處的風鈴飄了出來，真牙呵斥道，「異族浪客竟然敢襲殺我族聖獸，真是膽大妄為，狐忍眾絕不會姑息你這種行為，必須立刻執行天誅！」
我一劍劃出，把他的風鈴劈成了兩半，「聒噪！」
我提起貓妖的屍體，在屋頂上快速穿梭，很快就來到了我下榻的客舍，徑直走了進去，見我提著貓妖的屍體，老闆嚇得驚聲大叫。
我也不搭理他，直接打開了牛族通鋪的大門，裡面的牛人紛紛抬頭看著我，我把貓妖扔到他們面前，問道，「你們哪位是隊長？」
氣氛變得凝固緊張了起來，一個鐵塔般的壯漢站起身，我認出他就是昨晚給我騰出位置的好人，他緩緩說道，「你是怎麼發現的？」
「我不需要發現，這麼多的牛族人出現在一個地方只能是帶著任務來的，誰都不會相信牛人叛國出逃，你們還聚在一起，生怕別人不知道你們是一個團隊嗎？天機閣恐怕都不知道監視你們多久了吧。」我把天機閣內的事情大致說了一遍，只不過隱去魔神有關的事不提，「希望你們能協助我消滅怨靈，重新鎮壓於地下。」
牛人智商低下，雖有隊長帶領，但這個隊長也只是在牛人中略微聰明，根本難以理解我說的話，好半天才明白我的意思，他點了點頭，還是用平緩遲鈍的語速說道，「道長確實占卜到此地有邪魔作祟，你說得話應該是真的，只不過我們只是一支斥候部隊，需要等信使的消息才能做下一步計劃。」
「信使已經一年多沒和我們聯繫了，不知道是不是道長忘了我們。」他面露難色，我差點把眼珠子瞪出來，「櫻雪城入口有天機閣嚴防死守，什麼神奇信使能穿過那種等級的戒備給你們送信，在牛族境內你們這支部隊早已是失聯狀態。」
「即使信使被狐忍眾截下處理掉，人員接二連三失蹤，你們的道長也不會貿然帶著牛魔軍到來，長途遠征不僅要做完全準備，在情報不明的情況下也師出無名，他沒有任何證據出動大軍。」
「現在只能靠我們在場的這些人行動了。」
牛人隊長又是思考了半天，才勉強點了點頭，「那就干吧，可是我們此次偽裝成一支逃難隊，沒有帶什麼裝備，該怎麼辦呢？」
「有化形就可以了。」我說道，「只要有你的化形協助，我一個人就可以辦到。」
牛人隊長愣了一下，
不知該不該答應我的提議。
牛族人天生就有化形能力，可以在人形與獸形間互相轉換，他們的獸形並非牛，而是自己選擇通過道法在靈魂中封印的形態。
可是化形與我並肩作戰等於是要讓我騎乘戰鬥，不知道他心理能不能接受。
就在他猶豫的時候，窗戶突然被火焰炸開，幾枚爆炸彈從窗外投了進來，眾牛人大驚失色，來不及躲閃也無處可躲，只能眼睜睜看著耀眼的火光在我們面前炸裂，我被爆炸「轟」一聲打在牆上，頓時喉嚨一甜，噴出血水，擠在一起的牛人死傷慘重，被炸得血肉模糊，只有少數幾個還完好無損的也是頭暈眼花，躺在地上哀鳴不止。
我定睛一看，牛人隊長雙目圓睜，倒在地上，下半截身子空空如也，頓時心中一涼，我飛速撲到一個還活著的牛人旁邊，大喊道，「你來幫我，否則咱們都死在這吧！」
雖然他不太聰明，但是要想活命該怎麼做還是知道的，他直接伏在地上，隨著身體的扭曲，毛髮從他體表急速長出，很快就化形成了一隻狗。
我愣了一下，變成一隻狗也太沒殺傷力了吧！不過以我的體型，托著我還是綽綽有餘的，我翻身騎在他背上，向窗外衝去，第二波爆炸彈剛好飛來，我一邊跨過窗欄，一邊揮舞鉤爪，繩索在空中搖蕩，「啪」一聲將所有爆炸彈打飛了出去，爆炸彈在我背後爆裂，冒出一陣火光。
十個人影站在附近的屋頂上，環繞一圈，剛好包圍了我們，百歲子的投影出現在我面前，微笑道，「雖然用雷光炮可以立刻解決掉你們，但是十刃說想親自為九尾大人報仇呢！」
我也微笑著對她說道，「那你還是趕緊召喚災雷吧，肉搏戰沒有人是我的對手。」
見我道破了雷光炮真身，百歲子臉色變了再變，「你還真是——什麼東西都知道。」她又回復了微笑，「你在說笑嗎，這世上誰敢稱無敵，等死吧。」
說罷，她的投影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也斂去笑容，落在地上，我拍了拍大狗的背，說道，「等會不管發生什麼，你都不要驚慌。」
大狗點了點頭，我夾了下他的腹部，向投擲炸彈的人影衝去，大狗動作迅捷，踩在牆壁上也是如履平地，直接凌空而起「啪」一聲站在屋頂上，面前的狐人掂量著手裡的炸彈，冷冷看著我，「吾乃天機閣十刃之一——」
下一秒，我的身影已出現在他的背後，他的腦袋飛了出去，臉上還保留著冰冷的神情。
「我沒興趣知道你是誰。」我甩去劍刃上的血跡，駕著大狗再次沖向另一個人影。
我的腹部劇痛不止，肋骨應該也斷了幾根，雖然我表面上看起來毫無反應，但實際上只要我現在一放鬆繃緊的神經，就躺在地上站都站不起來了。
我在與時間賽跑，在我的身體到極限之前，即使不能全部消滅，至少也要把他們嚇跑。
「什麼情況，他在瞬移！」剩下的十刃大聲驚呼，各種手裡劍、苦無、飛鏢、袖箭向我激射而來，我咬緊牙關，抓著大狗的皮毛再次墜入亞空間邊境，大狗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只知道一個勁向前奔跑，我算好距離，再次現身，漫天花雨在我們背後墜落，「噼里啪啦」打在屋頂上。
我奮力刺出一劍，面前的十刃驚慌失措，但是還是閃躲了開來，可是轉眼就被我隨後發射的袖箭射中，大喊一聲滾下屋頂，剩下的八人驚駭莫名，在他們看來十打一本來應該是完完全全的戲耍與虐殺，可是一下就被我反殺兩人。
大狗嘴角飄出血珠，他也受了內傷，還要持續奔跑，我撫摸著他的皮毛安慰道，「再一會，再堅持一會兒——」
我轉身就向另外一人衝去，他嗚嗷大叫，手裡提著鐮刀與鐵索，手舞足蹈向我衝來，手中的鐵索如同銀蛇，在空中劃出一條尾跡蜿蜒刺向我後方。
連續呼喚魔神導致我的精神透支嚴重，甚至在實界也聽到了耳邊的低語聲，我深吸一口氣，再次進入亞空間邊境。
「住手。」厄咒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來回下潛與上浮，你在幹什麼？」
聽到魔神的聲音，大狗低呼一聲，趴倒在地顫抖不止，我也實在支撐不住，滾落在地大口喘息著，我眼前出現越來越多的幻象，耳邊的低語聲越來越大，意識彷彿正脫離我的身體，離我而去。
但是很快，我就恢復了神智，我眉心中間一道紫色神印緩緩消散，厄咒神說道，「這次我幫助了你，其它魔神可沒什麼好脾氣。」
我嘆了一口氣，看著顫抖不已的大狗，「但凡你們能給我什麼工具或者武器，我都不至於這麼艱難。」
「在尼爾尼格拉你獲得的寰宇魔盒已經足夠你一路順風順水，是你自己拒絕了千變神的權能。」
「呵呵，的確是很方便的能力，但是最終所有見過我的人都會變得如同是我的提線木偶，生活在這樣一個世界，即使我成了神，又有什麼意義。」我聳了聳肩，「說實話，能不能給我一個方便點的武器之類的，或者想辦法給我的納米圓球充電也行。」
厄咒神沉默了一會，說道，「除了遠古遺物，我們確實還可以給你其它幫助，只不過一旦引來善神的注意，它們絕不會袖手旁觀。」
「現在還只是見到你后順手除掉你，之後就可能是主動來追殺你，你想清楚了嗎？」
我忙不迭地點頭，「好說好說，工具、夥伴、材料什麼都行，我全都要。」
「那就暫時把這柄人頭杖借給你罷。」我面前空間扭曲，一把法杖從裂縫裡擠了出來，厄咒神再次警告道，「我的力量一旦在實界出現，被赦福神感應到，它絕不會坐視不理，一定要謹慎使用！」
眼下都要撐不住了，我哪還有什麼心思管謹慎小心，抓住大狗並未進行瞬移，而是直接回到了原本的坐標，消除了大狗見到魔神的記憶。
眼看鐮刀、鎖鏈一齊向我衝來，我伸手虛探，人頭杖從虛空中浮出，落在我掌中，我高舉法杖，大喊道，「去死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