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邪祟滅,道士驚
自己以前的世界?金手指?
這聲音不會是系統之類的玩意兒吧?說話也沒有那麼機械啊,反而挺欠揍的,這吐槽風格怎麼跟自己一樣一樣的?
還沒等吳明意識繼續模糊下去,就彷彿被人從海底猛地撈上來一樣,整個人瞬間清醒過來。
「卧槽,什麼大逃亡?」
剛醒過來就看見車上的所有乘客趁著僅存的那個道士和邪祟搏鬥逃了出來,此時一眼望去往什麼方向逃跑的人都有。
甚至還有人從吳明身邊跑過去的時候,看見他突然坐起來,還以為又是邪祟附身在屍首之上,嚇得癱倒在地不敢動彈。
吳明尷尬地抽了抽嘴角,用衣袖將自己臉上的血跡擦拭掉,也多虧現在下著細雨,臉上血幾下就清理乾淨了。
「瞅我幹啥呢?沒見過詐屍啊,繼續跑路啊!」白了那個老鄉一眼,吳明就準備站起身來跟著大部隊跑路。
但下一秒他就發現不對勁了。
老鄉愣完后的確站起來繼續跑路了,但自己卻不受控制的跑到那三支簽香面前,往上面抹著自己剛才擦下來的血。
誒誒誒!不對啊!自己在幹啥呢?
這時候吳明腦子裡忽然想起來,剛才腦子裡那聲音好像說了一句借自己身體用用來著……卧槽,真借啊?大哥這可不興借的啊!
「我又不拿這身子去調戲小姑娘,又不敗壞名聲,你慌甚?」
這一次聲音不是出現在腦子裡了,而是直接從自己喉嚨里發出來的,是自己在說話。
得嘞,不說還好,這一說吳明更慌了,你管這玩意兒叫金手指?這不純純一土匪嗎?
還沒等吳明回話,地上那簽香飄出的青煙漸漸呈現出一股詭異的暗紅色,並且愈發濃郁,甚至還影響著原本圍繞老客車的其他青煙。
一時間整個老客車範圍內被濃濃的暗紅色煙霧裹挾,完全看不清楚其中內容,就連正在搏鬥的道士和邪祟都停住了。
顯然他們也不清楚發生了什麼。
這時吳明聽見自己小聲地開口說著:「那不過是一隻邪氣鬼,僥倖藏於陳家村汲取陽氣多日,加上這村所處地勢彎弓直箭犯了煞氣,它又開了血光才成長於此。」
「但終究只是邪氣鬼,不足為懼。」
說罷,吳明竟然看見那被控制的青年道士渾身開始抽搐,幾秒鐘后就癱軟著倒地不起,彷彿失去支撐的泥人一樣。
青年道士對面半跪著已經渾身是血,桃木劍都打得滿是缺口的師兄也愣住了,怎麼這邪祟突然就焉了?
緊接著師兄更加緊張起來了。
因為青年道士身上,緩緩站起來一個紅面獠牙,瞪眼如銅鈴,肚如水桶,十指彎如鐵鉤的邪祟!
可此邪祟現身後並沒有作凶,反而是跪地磕頭,在地面上磕得砰砰作響,額頭上都染出絲絲血跡,可見其用力。
不僅僅是師兄驚了,就連吳明也傻眼了。
首先是自己竟然也能看見這邪祟的本體了,而且還隔著這麼濃郁的紅煙。猶記得最開始它上車的時候還神不知鬼不覺的,沒想到形象如此不堪。
其次是沒想到自己的血這麼叼,僅僅只是塗抹在簽香上就讓其行如此大禮。
可接下來自己身體小聲開口解釋的話,讓吳明醒過來了,但也覺得這金手指更神秘了。
「想啥呢,咱就是普通人的血,我只不過是借這血從鬼門關內引了一點兒五道爺的正氣在香中,本來這簽香就在擾亂煞氣,
香煙繚繞下區區邪氣又怎敢觸及五道爺的正氣?」
話音剛落,那磕頭的邪氣鬼發出不甘地嘶吼聲,但又無能為力的癱軟在地,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一點點消散於天地之間。
就在邪氣鬼身形消散的最後一瞬間,吳明伸手朝那方向招了一下,一縷微不可見的紅煙飄了過來。
落在吳明手中,形成了一顆古怪的紅色藥丸,看上去不過黃豆般大小。
「把這玩意兒揣好了,帶回去我教你咋用,咱們現在還有其他事兒要做。」
聽著自己的聲音對自己發號施令,吳明總感覺怪怪的,但又沒有啥反駁的地方,畢竟要不是這聲音的出現,自己這會兒應該已經下去給黑白無常沖業績了。
不留痕迹的將紅丸收進衣服內兜里,吳明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重新獲得了身體的控制權,就是身體感覺好沉重,似乎相當疲憊的樣子,有點兒喘不過氣。
「還有啥事兒啊?」
聽到吳明詢問自己,那古怪的聲音在他腦子裡沉默片刻后才回答著:「裝暈裝死,不然一會兒煙散了,你還打算跟那道士掰扯掰扯?」
吳明:「那為什麼要我來裝?你來不也一樣的嗎?」
聲音這一次立馬接話,用一種譏諷的語氣說著:「不一樣啊,你剛死過一次,裝得像。」
吳明:「……」
卧槽,他說得好有道理!
在大腦里快速交流完之後,吳明重新走到剛才自己煞氣入體「暴斃」的地方,啪嘰一下就躺了下去,雙腿一蹬,雙眼一閉,睡!
這邊的吳明裝暈下去沒幾分鐘,另一邊老客車上的道士確定邪祟已經被驅散之後陷入了沉思。
看著周圍詭異的紅煙,道士心中升起一個想法,連忙單膝跪地,雙手抱以尊敬的手勢,朝著前方低頭感慨著:
「多謝前輩出手相助!晚輩不勝感激,斗膽敢問前輩道號,以便晚輩日後登門道謝!」
道士看這驅散邪祟的手段聞所未聞,想來要麼是某派的高功,要麼就是民間隱居山林的高人的獨家道法,無論是哪種,自己稱呼一句前輩都是理所應當的。
可過了幾分鐘,周圍的紅煙散盡,也沒有人出聲回答自己。
想來應該是隱世高人了,不願意暴露其存在也是情理之中,道士想通后再次對著空氣感謝一番,隨後便起身收拾起師弟的屍首。
匆匆收拾完亡者的事宜,他這才注意到遠處簽香那邊還躺著一個少年,雖然氣若遊絲,但仍有生機並未死去。
連忙走過去將其扶起,調動體內剩餘的炁渡過去,驅散掉吳明胸腔內僅存的一絲煞氣。
看著吳明緩緩睜開眼睛,一臉茫然的樣子,道士這才鬆了一口氣,背起自己師弟的屍首感慨著說道:
「小兄弟命可真大,雖然量少,但煞氣入體竟然還能堅持這麼久,記得回去以後適量運動搭配補氣血的藥材調理一下身子就行了,警方待會兒就回來處理剩下的事兒,貧道就此別過,要回山上稟報師門了。」
說罷,朝吳明做了個告別的手勢,轉身快步消失在了大路的盡頭。
直到完全看不見道士的身影后,吳明這才深呼吸了一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看著面前滿地狼籍,血色和泥濘雜糅在一起的畫面。
他低聲朝自己腦子裡那個聲音問道:「難怪剛才感覺有些喘不過氣,你留了一絲煞氣在我體內,就是為了應付這道士的猜疑?」
但那奇怪的聲音只是尷尬地說:
「不,我是真的沒清理乾淨,畢竟我不是道士,沒有他們那種炁。」
「如果他沒來救我呢?」
「大不了再死一次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