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上位者
辰風瞪大了雙眼，獃獃地看著眼前的景象。
遭受毀滅性打擊的烏坡鎮一片死寂，處處殘垣斷壁，大火連天，無盡塵埃盤旋在小鎮上空。所有的一切都沒有了。
此時，他想起了蕭千山的囑託，以及烏坡鎮村民千里迢迢前往清風山求助的情景。還有他承諾那些村民，在村民們回到烏坡鎮之前，紫瞳巨蟒就會被他除去。
他本欲為烏坡鎮除去凶獸，如今連烏坡鎮都已經毀滅，殺不殺紫瞳巨蟒還有什麼意義？
江中客曾今對他的警告忽然在耳邊迴響。
「卦象顯示你非但擁有大凶之相，並且還是個大凶之人。」
「你此去必將凶難連連，九死一生，甚至會給周遭帶去滅頂之災，如果沒有高人指點，只怕此劫不可避免。」
「千萬不要去往有人之地。」
以前他還有點懷疑，如今切身感受到這股力量，辰風才真正明白江中客給他的預言，這個大凶之卦竟會演變成為現實。
辰風獃獃地站在原地，眼睛瞪得大大的，腦中一片空白，全身忍不住發顫發抖。
這時，辰風身上的天降碎片再次綻放出強烈的紫光，開始慢慢地向上飄飛。
眾人見狀，臉色驟變。
梁風澤急忙叫道：「辰風，快點帶天降碎片離開！段名利正在使用天降碎片尋找我們。」
辰風抓過飄飛的天降碎片，將它握得緊緊的。
這個時候，辰風臉上平靜了下來，慢慢打開手掌，看著手裡的天降碎片，眼中彷彿閃動著狂熱的火焰，一個驚天的想法突然衝上心頭。
辰風轉頭對梁風澤道：「梁風澤，你用過天降碎片嗎？」
梁風澤臉上一愣，道：「天降碎片威力太過強大，平常人根本用不了它。至於我，也只是聽說過而已，根本不敢使用這股力量。」
辰風目光堅定了下來，道：「如果我使用天降碎片，能不能打贏天神領隊？」
梁風澤和素月同時大吃一驚，幾乎被辰風的話給驚呆了。
梁風澤驚顫道：「辰風，你別說傻話！」
辰風淡淡道：「你只管告訴我，如果我使用天降碎片，到底有沒有和天神領隊一拼之力？」
梁風澤堅決道：「如果你非要這麼做的話，那我只能告訴你，不能！」
辰風道：「為什麼？天降碎片不是以威力強大著稱的嗎？」
梁風澤嘆道：「天神領隊不是你有一塊天降碎片就能打贏的。他擁有的能力不是你所能想象得了的。」
辰風握緊了拳頭，道：「如果我成為了一個不一般的高手，再加上一塊天降碎片，應該就有和他一拼之力了吧。」
梁風澤急道：「你可別做傻事。」
素月也對他勸道：「辰風，你先冷靜點。不要忘了，沐白手上也擁有天降碎片，現在恐怕已經到了段名利的手裡，就算你使用天降碎片和他硬抗，也是占不到任何上風的。」
辰風握緊了雙拳，面目怒火中燒，激動的臉上幾乎已經到了暴動邊緣。
辰風大聲道：「冷靜？現在烏坡鎮都已經毀了，你叫我怎麼冷靜？」
梁風澤叫道：「你身上擁有兩塊天降碎片，如果被段名利找到了，後果不堪設想。你還是先離開這裡。」
素月也說道：「對啊，辰風，你還是先離開為好。」
辰風口中粗重地喘息著，憤怒的臉上一片潮紅。
風兒吹過，一陣塵沙撲面而來，殘破不堪的烏坡鎮如同煉獄一般，烈火焚燒，塵埃滾滾。
天降碎片仍然在手，妖艷的紫色光輝如同火焰一般，在手裡不斷跳動。
一個小鎮彈指間灰飛煙滅，如此強大的力量，擁有天降碎片或許就能抗衡它。
生死之間怎麼能夠猶豫？
辰風的心久久不能平靜，最後帶著滿臉的不甘，終於下定決心。
辰風咬牙道：「好。我帶天降碎片離開，你們自己小心。」
「不用小心了，因為我已經到了！」
一個低沉的聲音幽幽傳來，似遠在天邊，又像近在眼前，虛無縹緲，聞者驚出一身冷汗。
辰風、素月、梁風澤三人臉色大變，同時轉頭看去，只見原本空無一物的草地上，一瞬間便多出現一個人來，速度之快，令人嗔目結舌。
梁風澤驚道：「段名利！」
來人正是天神領隊段名利。
段名利微笑道：「想不到梁風澤竟然被你們藏在這裡。」
辰風一見段名利來到眼前，怒火一下子衝上大腦，喝問道：「段名利，你剛才為什麼要毀掉烏坡鎮？」
段名利微笑道：「天降碎片威力太大，落入罪犯的手裡只會造成更大的破壞。為了防止罪犯逃脫，我只能出此下策。」
辰風一聽更加氣憤了，道：「就因為一塊天降碎片，你就要殺死一個鎮子的人嗎？」
段名利道：「天降碎片威力太強，為了這個世界的安定，我們必須要將天降碎片予以回收，就算是有所犧牲，那也是值得的。」
「你這傢伙……！」
辰風徹底怒了，恨不得馬上衝上前去與段名利大戰一場。
就在這時，素月突然抓住了他的肩膀，阻止道：「辰風，有一些人，你跟他講道理是永遠也講不通的。你還是不要再說了。」
辰風暴怒道：「這傢伙簡直是喪心病狂。」
就在這時，眾人面前閃過一道白光，沐白突然出現在了眾人的面前。
沐白面色蒼白，美麗的臉上既是無奈又是愧疚，她看了一眼辰風等人，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後輕嘆了口氣，站在了段名利的身後。
辰風已經出離了憤怒，滿腔的怒火讓他難以自控，大聲道：「沐白，你來得正好。你也是天神小隊的人，剛才看到段名利那麼做，為什麼不阻止他？」
沐白神色一變，臉上更加蒼白了，低聲道：「我沒有能力。」
辰風大怒道：「我只殺了一個死刑犯，你就滿世界的追殺我。段名利今天殺了一個鎮子的人，你為什麼還要站在他的那邊？」
「我，我……」沐白想要辯解，卻吞吞吐吐地只說了幾個「我」字，彷彿已經對此無力辯駁，輕嘆了口氣，走到一邊，幽幽道：「對不起……」
辰風怒道：「我承認我殺了一個人，就算是你要逮捕我，我也沒有任何怨言。但是今天，我必須為這些死去的人討回一個公道。」
就在這時，段名利說話了，他驚訝地看著辰風，道：「你原來是一個殺人犯？」
「閉嘴！」辰風大喝道：「你才是一個窮凶極惡的殺人犯。你身為天神領隊，世界的最高執法者，難道沒有一點的憐憫之心嗎？」
段名利大笑道：「憐憫？你在說笑嗎？有什麼好讓我憐憫的。」
辰風道：「人命在你的眼裡到底算什麼啊？你們的法律呢？」
段名利笑道：「法律？法律只要管住你們這幫愚民就好。身為上位者的我們何須受那種東西的束縛？況且，法律也是由我們編製，犯什麼法，定什麼罪都是由我說了算。一切的生殺大權全都掌握在我的手裡。」
辰風目光猛然轉向沐白，大聲道：「沐白，這樣的傢伙，你也願意服從他嗎？」
沐白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目光不敢與辰風相接，怯弱地退後了一步。
辰風道：「如果你還有一點良知的話，就站在我們這邊，憑我們四個的實力，對他或許還有一戰之力。」
這時，段名利對沐白說道：「沐白，不要聽信一個殺人犯說的話，他們只會用花言巧語引你上當而已。我現在給你個表現的機會，你去殺掉辰風。」
沐白現在極為難堪，無論站在哪一邊都讓她感到無地自容。她想了一會兒，對段名利說道：「那個辰風是蕭千山的弟子，要殺他恐怕不妥吧。」
段名利驚訝了一下，道：「蕭千山的弟子！」
沐白點了點頭。
段名利深吸了口氣，臉上突然露出了一道冰冷的笑容，道：「禁忌人物蕭千山別號老好人，為人極為護短，要殺辰風的確十分不妥。不過，你如果在這裡將辰風殺掉，你不說，我不說，又有誰會知道這是你乾的？」
沐白臉色一變，道：「那邊還有個素月……」
段名利突然全身一顫，看了素月一眼，皺眉道：「若是素月將事情傳了出去，我們的確拿她沒有任何辦法。這可就難辦了。」
段名利皺眉沉思了一會兒，突然眼中精光一閃，看向了辰風，微笑著對他說道：「辰風，你現在是一個殺人犯。我現在給你一個機會，讓你戴罪立功，事成之後，我就幫你免去殺人的罪責。你看怎麼樣？」
辰風皺眉道：「戴罪立功？」
「不錯。」段名利的手突然指向了重傷的梁風澤，道：「只要你現在將梁風澤殺掉，我就免除你的殺人罪，並且，我還可以讓你進入天神小隊，讓你成為一個受萬人敬仰的天神小隊成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