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大眼瞪小眼。
數天後，一個制服穿的整齊的男子騎著自行車，停在蔡老頭豆漿攤前。
「蔡伯，來碗豆漿。」男子轉頭又望著對面：「張叔，來兩個肉包，一根油條。」
蔡老頭端上一碗豆漿疑問道：「陸乙，你怎麼又穿你大伯的制服，不怕他再打你嗎？」
陸乙「嘿嘿」得意的笑，正要答話。
張大包正好送上包子油條，接話道：「老蔡，你這些天下午天天不在，消息不靈通啦。陸通病倒了，怕是穿不了這一身了，小乙就接了這活了。呵呵。」
「病倒了？」蔡老頭詫異，陸通年歲比自己還小，身體一向健朗，怎麼病倒了？
張大包又對著陸乙道：「你小子終於如願以償了。」
蔡老頭心中有事，也就不在意這檔事。
卻見陸乙從制服口袋裡取出一封信件，喊住正要離開的蔡老頭道：「蔡伯，有你的信，哈，昨天下午就到了哩。」
蔡老頭見到信封臉色一喜，登時把陸通病倒的事拋到九霄雲外，接過信封直接撕開便看。
陸乙看他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樣，湊了上去，卻見信封上密密麻麻的各種數據，眼花繚亂，眼睛不由自主的朝下瞥見一排文字，獨有四字被大號標紅——純血人類。
心中不由納悶，逐喃喃自語：「純血人類？」
蔡老頭一時大意，被陸乙偷窺，急忙收攏，道：「什麼春雪，什麼花蕊？冬天還沒到呢？胡說什麼？」
陸乙突然正色道：「蔡伯，最近各村俱有人口失蹤，你不會是加入了什麼不好的組織，拐賣人口吧！」
蔡老頭一愣，怒道：「你胡說什麼？拐賣人口需要體檢嗎？」
陸乙頓時尷尬，笑道：「開個玩笑嘛！嘿嘿嘿。」
蔡老頭怒容不減：「你穿的什麼衣服，與我這老頭子開這種玩笑？」
陸乙一怔，當即道歉：「對不起，對不起，蔡伯。是我口無遮攔了，明兒個我帶餅好茶給您賠罪吧。」
蔡老頭似乎得理不饒人，一味盯著陸乙看，只是不說話。
陸乙到底年輕，被他盯的渾身不自在，急忙轉移話題道：「蔡伯，蔡伯，最近下村子里的時候有沒有什麼不正常的……不正常的東西。」
蔡老頭依舊不說話，臉色緊繃，眼睛不離陸乙。
陸乙硬著頭皮道：「蔡伯，最近下村裡收豆子要早點回來，不要太晚了，最近晚上不太平。」
蔡老頭：「……」
陸乙快抓狂，湊近蔡老頭耳邊低聲道：「咱們這褐銅鎮出殭屍了，已經有不少人莫名不見……」
蔡老頭眉頭一皺，神色顧慮，半信半疑。
陸乙見他神情鬆動，坐下來喝了一口豆漿。
蔡老頭冷哼一聲道：「殭屍怎麼拐賣人口？」
「咳咳咳」，陸乙半口豆漿咽肚，半口豆漿噴吐而出，「蔡伯，你別不信。這話原本不該與你說，您老平日也多關照我，近日也給您提個醒。安保聯防大隊已經亂了套，天天有人到大隊里要人。可聯防隊早知道怎麼回事，卻又拿不出人，也講不出因由。我在隔壁聽的都心急。」
蔡老頭終於鬆了臉色道：「你怎麼知道是殭屍所為？」
陸乙咬了口包子，吞咽下去，又道：「嘿！你道為什麼我那大伯不將這身制服傳給他女婿，又還回我了？」
蔡老頭皺眉不語，陸乙與他大伯陸通間的那些瑣事，也有些耳聞。
「他是遇上了，嚇了個半死，回來以後就起不來了。他女婿是想上，他死活不同意。嘿，他是怕他女婿死在這幾百里山路上，他女兒要守寡……」
陸乙拿起第二個包子，又道：「……我怕什麼，這驛員的職位原本就是我爸的，十多年前我年小接替不了，現在正好拿回來。」
蔡老頭摩挲著下巴，呢喃：「殭屍？」
陸乙吞完包子，喝掉豆漿說道：「蔡伯，這話我可只與你說，你可別到處傳。」
說著立起身，走了出去，推車騎了上去。
蔡老頭看著陸乙離去，重新攤開那張信紙，顧自而言：「純血人類……殭屍？」
堪堪挨到中午，蔡老頭收了攤，急匆匆的又趕到下山村去了。
下山村，人口稀少，也就二十戶人家，還不是每戶都有人在。
與前前世一樣，不少年輕人都跑城裡去了。
鄭德強他們就佔用了這麼一戶暫時無人居住的房子落腳。
屋外的院子里，只憨子一個人還在砰砰砰的練習腿法。
其他五個小斯，為了填補糧食短缺除外採集去了。
按他們的說法，冬至快到了，野菜什麼的也快斷季了，得抓緊時間了。
蔡老頭看了一會，今日的他實在忍不住出聲道：「那小子，你若是在修行什麼武功秘法，這樣子練上一百年也練不出花樣。」
鄭德強吃了一驚，左右張望，喝道：「什麼人？」
隨機，系統提示就來了：檢測到有人對你產生了厭惡，自動為你採集該種業力值，獲得了厭惡業力值七十八點。
原本心情很不錯的蔡老頭黑著臉走了出來。
憨子一看是賣豆漿的老頭，馬上本能的露出笑臉：「啊哈，原來是您老啊……」
但是馬上想到曾幾何時自己下過決定：不再討好別人。頓時臉色一變，語氣變粗：「……你也會功夫？」
那滿嘴的不屑，令的蔡老頭腦殼上筋門暴起：這小子一會兒緊張兮兮，一會兒諂媚嬉笑，一會兒又高冷無情，怕不是個傻子吧？
鄭德強眼睛失焦，目瞪口呆的看著系統界面刷屏的業力值。
蔡老頭看這小子突然一副腦癱樣子，難以遏制的升起一股悔意：老子帶這小子入門，是不是太過於草率了？
憨子看系統界面的業力值突然參雜了大量後悔情緒，一個激靈，知道自己失態了，但是砸吧砸吧嘴，卻是說不出話來。
蔡老頭見他突然又一抖，十足的蠢樣，已經認實了這是個傻叉。
兩人就這麼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僵持了好幾分鐘。
鄭德強也不是決絕之人，知道剛才語氣不對，所以先行跌倒，輕聲說道：「大爺，您會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