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鋼穴

丹尼爾帶著辛德勒來到一個巨大的凹室里。

「這是什麼？」辛德勒看著面前巨大的建築詢問道。

「反重力電梯。」丹尼爾介紹道：「這種東西還在試驗階段，也許會有一天普及首都甚至整個帝國，我們只需要走入這個空洞的房間，就會在反重力的作用下緩緩下降或上升。」

「如果我們在半空時重力突然消失會如何？」辛德勒詢問道。

「如你所想，我們將粉身碎骨，不過請放心，至今沒有出現過類似的事情，相信我，我一定會知道，或許他們不會讓新聞流露出去，基於安全考慮---這是他們隱藏壞消息的一貫借口但相信我，如果發生過我一定會知道，我有我自己的渠道。」丹尼爾道。

「我在其他地區完全沒有聽說過這種東西。」辛德勒壓低聲音說：「哪怕新聞都過分關注地方新聞，但也應該有所報道。」

「主要是兩個原因。」丹尼爾轉過頭：「第一就是整個首都的反重力機器只有五座，這些都是試驗性質的，政府不急於推廣，甚至不想公諸於世，因為這個能量成本入不敷出，如果不是先皇強制堅持估計這五個也不會被設立。」

「這與先皇有什麼關係？」

「他希望自己的名字與升降機聯繫在一起，他是一位中庸的皇帝，無為而治，到了老年他非常希望自己有一些成就，這是很正常的，這種科技在將來可能會流傳甚廣，不過可能除了升降機外也不會有其他用處了。」丹尼爾繼續說道。

「還會有什麼用處嗎？」

「反重力太空飛行之類的，不過那需要大量的數據試驗以及大量的技術突破，不過至今為止大量物理學家都不認為那會實現，但實際上當初在研製反重力升降機的時候他們也這麼說。」丹尼爾按下了電梯的按鈕，下一秒圍繞在電梯周圍的重力場消失。

辛德勒看向下面，下面是一條龐大的升降隧道，橘黃色的燈光照射在裡面。

「你可以抓住我的手臂，閉上眼睛」丹尼爾說道：「這樣對你這種初學者會比較友好。」

「好吧。」辛德勒別無選擇。

說實話，辛德勒沒有感到下墜感，甚至可以說沒有任何感覺，十來秒后辛德勒被一股力量猛地往前一拉，然後站在了結實的地面上。

「我們到了嗎？」辛德勒睜開眼睛

「是的。」丹尼爾點了點頭。

「話說，在這種管道里不會相撞嗎？」辛德勒回頭看向再次被重力場包裹的管道。

「不會的，每組電梯由八個大型管道組成，分擔人流量，四上四下，在管道中所有人都做勻速運動，管道只有在間隔超過20米的情況下才會打開，在這種情況下你幾乎不可能相撞。」丹尼爾說道。

「這裡還好吧，沒看出來像是貧民窟一般。」辛德勒掃視著周圍的環境。

「這裡還不算鋼穴，這裡是城市管理處的一個後勤樞紐，目前屬於無人自動運行。」丹尼爾走到一輛車旁邊打開了車門：「走吧。」

「你就這麼打開車門？」辛德勒感到十分震驚。

「這是租車公司隨時停放的車輛，你靠近他就可以選擇是否租用，這是腦機交互的功能。」丹尼爾指了指辛德勒的眼睛：「哪怕是這裡，腦機功能依舊被廣泛運用。」

.....

車輛大概飛行了20分鐘，這期間的環境越來越破舊，但也越發熱鬧。

「我們不需要經過檢查站嗎？」辛德勒指了指對面由七名武裝警察看守的檢查站，

所有人想要離開鋼穴都需要通過那個檢查站。

「我們出去的時候會經過的。」丹尼爾言簡意賅。

在幾個拐彎後車輛停在了一個建築物前。

咚咚咚。

丹尼爾用力的敲了幾下鐵門。

「誰啊？打擾老娘睡覺。」鐵門被打開，一個頭髮凌亂，身著弔帶背心和短褲的白髮女人沒好氣的說道。

「你好，康斯坦丁娜。」丹尼爾非常有禮貌的鞠躬。

「呦，大冤種，哦不，大客人，請進。」康斯坦丁娜讓開了身子：「今天需要什麼？」

「AMX—200虛擬網路接入器。」

「那個東西可不便宜哦。」康斯坦丁娜搓了搓手。

丹尼爾把一張不記名的中立國銀行晶元放在桌子上：「我知道你的付款方式。」

「好嘞。」康斯坦丁娜把銀行晶元放在眼前一掃就放在了兜里並指了指沙發「你在這等著，我去給你準備儀器。」

「我們會用虛擬網路給你重現現場的情況，不需要擔心是否有遺漏的地方，這是我可以向你保證的。」丹尼爾對著辛德勒說道。

「不必擔心，我使用過虛擬網路。」

「好了。」康斯坦丁娜拍了拍兩台巨大的機器：「躺上來吧。」

「這....和我們用的有些不一樣。」辛德勒看著巨大的散熱裝置以及傾斜式座椅：「我用過的是直接戴在頭上就可以的。」

「呦，富家子弟啊，你說得那種是最新的AMX-340，但很遺憾我們這種爬蟲接觸不到，AMX-200已經是我們所能接觸到最高級的接入器。」康斯坦丁娜邊調試機器說道：「好了，準備接入。」

康斯坦丁娜的聲音剛落，辛德勒雙眼一黑，再次出現在了一個巨大的卸貨港口，周圍一切都十分的安靜，警察靜止在周圍一動不動。

「這裡就是犯罪現場。」丹尼爾對著辛德勒說到：「我用了公安部一種新的投射技術，場景範圍是方圓10，在這個場景中一切都是可以交互的。」

「我知道了。」辛德勒走到屍體旁邊蹲了下來。

屍體如丹尼爾描述的一樣躺在金槍魚堆里，面目全非，無論兇手是誰，但可以肯定他的心理素質一定驚人，牙齒全部被拔掉，手指被切下來，眼睛被去掉，胸口寫著巨大的「沉默」

「死者身份調查了嗎？」辛德勒站起身來。

「沒有，警方並不重視這種事情，哪怕是在首都。」丹尼爾搖了搖頭：「據我所知，警方已經計劃把這次案件歸咎於毒販交易失敗。」

「我不認為這是那群毒販的手筆。」辛德勒觀察著周圍環境現場非常的乾淨，這足夠體現出犯人的謹慎與小心。

辛德勒走出工廠，因為工廠已經被打掃的乾乾淨淨，在無法解剖屍體的情況下，繼續在這裡基本上可以說是做無用功。

「可以打開體感環境嗎？」辛德勒看向丹尼爾。

「可以。」丹尼爾調出控制面板，下一秒原本溫度適宜，安靜的現場變得嘈雜，警探們也開始活動起來。

辛德勒突然聞到了什麼東西，是某種紙製品燒著的氣味，辛德勒順著氣味走去，但沒有我呢到煙草燃燒的氣味，雖然他知道目前的一切都是模擬出來的，真正的情況早已消失，但依舊忍不住奔跑起來。

在經過幾堆板條箱子后，辛德勒終於看見了味道的源頭，一堆被火焰烤的開始捲曲發黑的文件。

辛德勒調處控制面板，關閉火焰，還原時間，最終得到了一份被火烤的不像樣子的文件，但是藉助ai識別，一些文字還是可以分辨的。

文件大部分並沒有什麼用，還有一部分被燒焦已經無法識別，但在文件的最後一頁，辛德勒發現一張便簽這看起來只不過是一個簡單的便條，一行行稍微褪色的印刷體文件組成了一個不起眼的段落。

「根據我們的安排，你要在中午七分整去見我們的同事，然後把處理設備還給你。我們的同事被告知會有一個穿著軍服和棕色鞋子，右眼上方有個疤痕的人，確保你完全符合這個描述。此外，為了安全起見，我們已經多次提醒你避免與你在警局的兄弟接觸，我們希望達成一致，如果他沒有參與進來，這對各方都是有利的。我們同情你對兄弟的關切，高原先生，但我們向你保證，當工作完成時，你將得到你應當得到的報酬。」

「你發現了什麼？」丹尼爾出現在辛德勒身邊。

「我賭這次謀殺案百分百不是一個人計劃的。」辛德勒把便簽遞給丹尼爾。

「你有什麼計劃？」

「我需要見見報案人，另外我需要這份文件的原版，還有負責這次案件的人員，另外我需要解刨一次屍體，至於現場...這裡應該沒有意義了。」辛德勒看著模擬場地說道。

「我會安排的。」丹尼爾調出控制板按下了退出。

下一秒辛德勒的意識回歸本體。

「完事了？」康斯坦丁娜放下手中的遊戲站了起來幫助辛德勒和丹尼爾卸下接入器。

「你需要在這裡待一陣子，我得給你弄一個新的身份，你的執行書記身份不僅敏感還會被書記處監控。」丹尼爾走到門口。

「喂喂喂？什麼意思！」康斯坦丁娜看向丹尼爾：「你還想把他留在這裡？」

「是的，他暫時無法離開鋼穴區，我希望你可以允許他住在這裡。」丹尼爾把另外一個銀行晶元遞給康斯坦丁娜：「我額外會欠你一個人情。」

康斯坦丁娜撇過頭，但看見那張銀行晶元又忍不住回頭最終接下銀行晶元：「最多半個月。」

「恩。」丹尼爾又看向辛德勒：「新的身份需要一個名字，雖然這並不礙事，但我想徵求一下你的意見...」

「維利?勃蘭特如何？」辛德勒想了想說道。

「維利?勃蘭特，我知道了。」丹尼爾記下名字之後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