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溯境的瘋子
兩人跟隨在方赤衣身後，又隨著他回到樓中。
值得慶幸的是，他們倆沒有再受到批評。
方赤衣身著一身紅色衣服，坐在餐桌前，神色莫名。
「奇了怪了，你們倆倒是沒有說錯，除了一身剛好煉皮境的修為以外，他的確沒有修鍊過。」
「煉皮境？」
小李聞言，內心長舒了一口氣，隨後一愣:「不對吧，他什麼時候有的煉皮境，我下午和他打的時候，身上絕對沒有包括煉皮境在內的修鍊痕迹。」
方赤衣冷笑一聲:「莫非你以為我的眼力是假的？」
「但是……但是我和他交手，也不會看不出來，煉皮境怎麼藏？」
小李大著膽子反駁。
方赤衣眯著眼:「你確定？」
「我確定！」
方赤衣繼續問道:「除此之外，他還有什麼異常情況嗎？」
「我知道，他自稱自己失憶了！」
方赤衣停下動作。
「很好！」
他點點頭，伸手一招。
角落處的陰影中立馬悄無聲息的走出一人，站到方赤衣身邊。
「幫我打聽一下，今天下午某個人的動向，他的特徵是……」
方赤衣和此人描述出元無的外貌特徵。
這人點點頭。
隨後在腳步錯落間，身影消失在原地，前往山下打探情況了。
幾人在沉默中等待著。
李、陳兩人也搞不清楚座上的大人葫蘆里賣的什麼葯，在凳子上坐立難安的等待著。
兩刻鐘后，那人回來了。
隨後進行彙報:「饗生在考察結束后，只去了一個地方，藏功閣，然後一直待到傍晚。再最後，他往東邊的林中走去，暫時沒有歸來。」
方赤衣摸著自己的臉上的鬍鬚，思考片刻后，臉上浮現出笑容。
「小陳小李啊，此前倒是我冤枉你們了，在這裡，我先給你們賠個罪。」
他雙手抱拳，朝兩人行了個禮。
兩人趕緊站起身說不敢當不敢當。
方赤衣讓他們坐下。
「可想知道饗生這個怪人，為何表面上看起來是個普通人，蠻力卻要勝過你等嗎？」
「屬下不知。」
方赤衣緩緩說道:「唯一一種情況可以解釋，那就是，此人是溯境的瘋子。」
兩人面面相覷，先天境中還有溯境這一說嗎？
方赤衣解釋道:「溯境並非修鍊境界，而是一種特殊的狀態。你們知道先天鑄神巔峰過後，是何等境界？」
「宗師。」
這是全天下武者都知道的常識。
「是啊，無上宗師境界，每一個人都有鬼神莫測之威，號稱陸地真仙。可天下成千上萬的先天，每年誕生的宗師也僅僅一位而已。而為了這一個虛幻縹緲的名額，無數人想出了各種各樣的手段，試圖依此攫取宗師位置。而其中一個方法，就叫做溯境。」
兩人聚精會神，洗耳恭聽。
「溯境，拼的便是一個『溯』字，意為溯流而上，逆反先天。聽起來很玄乎，但實際上，這是一個極度兇險的過程，因為溯流，便意味著將自己的全部的修為倒退回凡人境界。從頭開始修鍊，以期重塑根基。」
倒退為凡人境界？
兩人悚然。
何等可怕的決心和意念？！
僅僅是想一想，便能感覺到其中瘋狂的意志。
方赤衣目光灼灼:「因此，我們都把溯境稱為瘋子。他們會忘記一切事情，無論是功法、朋友、家人乃至自己的姓名。
當然，在同時，他們的一部分肉身的實力還留存著，所以在不遇上先天時，仍然具有一定的自保能力。
最讓我確定他是溯境瘋子的特徵在於，他們的修鍊速度往往超過普通人的想象。而那個饗生僅僅用了一個下午，便重回煉皮境，而且還是最高的堅級煉皮。」
兩人恍然，同時也是一陣羨慕。
嘖嘖嘖，半天破一階，要是自己也有這麼快就好了。
「那，我們該給饗生怎樣的待遇？」
方赤衣沉吟了一會，說道:「溯境之人，腦袋最是一根筋，向來有恩報恩，有仇報仇，既然如此，等他哪天清醒過來，也會記得我們今日的給他的幫助，當是結個善緣。
所以，給他一個挂名百夫長吧，另外，最近就不用給他頒發任務了，讓他好生修鍊一段時間，起碼到養氣境再說。」
「百夫長？」
小陳一驚:「是否有所不妥，剛一來就得此職位，恐怕有人不會樂意啊。」
「挂名而已，又非讓他掌握實權。誰不樂意讓他來找我。另外，關於他溯境的人不要傳出去了，你知我知便好。」
「小的遵命。」
既然方赤衣都這麼說了，小陳也沒什麼反駁的必要了。
兩人退下了。
噼啪噼啪。
窗外是瓢潑大雨，無數的雨點連成透明的絲線，將天地間纏綿成一片霧氣蒙蒙的世界。
元無醒過來的時候，意外的沒有出太陽。
大雨天的氣溫，也驟然降了下來。
他倒是沒有什麼感覺。
現在是早上八點。
日期照常僅僅過了一晚，即便元無感覺自己在裡面待了整整有兩天。
「看來兩邊的時間流速果然有一定的差異。」
他清點了自己的收穫。
按照之前的情況，自己的收穫應該在三萬往上。
但是由於對真界的探索消耗了許多時間，所以最終只有兩萬多點。
折算回藍星兩百多點。
元無也懶得去計較多少了，反正和真界里的差距實在太大。
除此之外，倒是回饋到現實身體的煉皮境界，沒有打折扣，百分百呈現。
高興之餘，元無也並沒有忘記自己身上的陰霾。
「真界，真界……」
他陷入了短暫的思考中
幾乎可以肯定的在於，自己遁入真界，一定和那個兩個人息息相關。
「那個符號，那一扇高喊著『我為無窮』的青銅門……還有她曾說到的『同事』一詞。」
元無皺著眉，思考著這個問題。
他也許需要一個答案。
他認為最明顯的切入點應該「同事」身份。
這說明，自己曾經和他們，或者和某個勢力打過交道。
然自己沒有記憶，那便從別人的角度挖掘蛛絲馬跡。
無論看起來有多麼渺茫。
「所以我可以試著問問，我有沒有過異於常人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