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第66章 法陣
第66章
法陣前。
雲間還望著那個不斷往外散發著靈力的青瓷大缸,輕聲問道:「這個驅魔陣,顧師兄你有辦法修補好嗎?」
「我試試。」顧江也走上前,仔細勘察了一番,「修補並不難,但是需要時間。」
雲間還看著顧江也為了修補法陣整個人趴在地上,臉都貼到了贓物的地面,沒有一丁點兒傳說中頂流世家子的矜持與貴氣,無奈地搓了搓額頭。
好歹也是潯陽顧氏的後人,顧江也就不知道在外注意一點形象的嗎?
穿著夜行衣,蒙著黑巾。
不像是世家貴公子,倒像是個涉世未深的小毛賊。
如果潯陽顧氏的先輩們知道自己嫡系子孫居然變成這個樣子,不知道會不會氣得從土裡鑽出來?
不過。
雲間還瞥了一眼顧江也修補法陣時遊刃有餘的模樣。
輕輕一笑。
潯陽顧氏的先輩或許會欣慰也說不定。
雲間還只會一些普通的法陣,對於驅魔陣這種繁雜多變的法陣一竅不通,他靠在樹榦上,一邊警惕著四周,一邊輕聲說:「顧師兄這個驅魔陣是否可以輻射至整個涼州城?」
顧江也抬起頭,臉上已經沾上了不少的泥土。
「可能不行,這個驅魔陣設計精妙,如果想輻射至整個涼州城改動會很大,我不知道我動手改動之後這個驅魔陣是否還有驅魔的能力。而且,一個可以輻射至整個涼州府的驅魔陣,需要注入極強的靈力,我現在只有元嬰,把我身上的靈力抽干都可能不夠。」
顧江也低下頭,手指觸摸著已經模糊得有些看不清的法陣,嘴角往上輕輕一掛。
「不過,在驅魔陣上加入一些東西,倒比較容易。」
此時此刻,周正洲和白晏寧作為城主府的表演人才,又在城主夫人處獻上自己精心準備的表演。
城主夫人一直身體不太好,不宜出城走動,因此只能在城主府上靜養,。
城主為了逗自己夫人開心,隔一段時間就會請一些民間藝人進城主府給城主夫人表演。
如今的城主府,即便是再清冷,城主夫人居住的梧桐苑從來不缺熱鬧。
白晏寧走上台,表演了一回飛燕驚鴻舞。
白晏寧長得仙姿玉骨,清麗脫俗,跳舞時,人們的目光就會不由自主地被其絕佳的容貌吸引,反而不會太在意她舞蹈動作與節拍是否完美。因此白晏寧即便舞姿不甚優美,也贏得了掌聲一片。
歌舞的管弦樂一停,一道慵懶的女聲從帷幔后飄了出來。
「不錯。白姑娘果然是舞姿曼妙,賞。」
一名侍女端著一盤子的上等靈石走過來,白晏寧只是輕輕一掃上面的靈石,接過盤子鞠躬行禮然後優雅地離開。
因為這裡是鏡像,白晏寧拿著靈石便隨手放在一邊。
不曾想她一舉動看得聞人晟目眥盡裂。
聞人晟即使知道這些錢拿著沒用,但因為被那堆窮鬼窩集體投胎的師兄師妹影響,如今他也見不得白晏寧這種視金錢如糞土的行為。
他走上前,將那盤子靈石拿過來。
逃出城主魔爪的聞人晟與顧江也商量了一下,兵分兩路,顧江也潛入暗處查找,他則繼續裝作是一名普通的侍女,在明處搜尋。
如今聞人晟就是一名來宴會幫忙的普通侍女,所以他拿走靈石也沒人在意。
城主夫人出手豪氣,這一盤上等靈石並不是薄薄的一層,而是足足累了三四層,靈石挨著靈石,層層疊疊。
聞人晟感受著上品靈石溢出來的靈氣,嘆了口氣。
這麼多的靈石,如果是真的該有多好。
他拿著都能讓花無為那隻摳門精給他的黑金大刀刷一層靈漆。
還是最貴的那種。
聞人晟唏噓了一瞬,然後悄悄地將靈石收進了儲物袋裡。
周正洲默默地看著聞人晟把靈石往儲物袋裡裝,嘴角還翹得高高的,看起來十分高興。
他忍了又忍,終於還是忍不住提醒道:「師妹,這個靈石咱們拿不出去,別裝了。裝了也沒有用,真的。」
聞人晟系好儲物袋的袋子,抬頭白了他一眼。
他又不是傻子,當然知道靈石帶不出去。
帶不出去,還不准他裝進儲物袋感受一下有錢的滋味嗎?他的儲物袋很久都沒有裝靈石了,他心疼,用這些靈石填一下它乾癟的肚子怎麼了?
這都不行嗎?
做夢都不給做的啊?
果然男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呸!
因為差一點就落入猥瑣城主的手裡,聞人晟如今對於男人這種生物產生了一種名為噁心的情緒。
這種發自內心的噁心,甚至已經凌駕於聞人晟本身作為男子的感受。
短時間是不能好的了。
周正洲對上聞人晟不掩飾的不喜,心臟猛烈地跳動了一下。
然後一下又一下,跳動得越來越快。
周正洲捂著彷彿要跳出來的小心臟,臉上浮現出一抹異樣的紅色。
天吶。
師妹她好像更辣了。
小白眼翻得他小鹿亂撞。
這就是傳說中的愛情來了吧。
幸好聞人晟裝好靈石后就退到一旁,沒看見周正洲此時眼冒綠光的神情。
否則聞人晟的刀沒砍到城主,就首先揮向了自己的同門了。
聞人晟站在一個柱子旁邊,藉助柱子的遮擋,目光隱晦地觀察起上方的城主夫人。
城主夫人外貌看起來大概有三十歲,姿容美艷,無論從哪一個角度去看,都是一個美婦人。
城主夫人長得如此美貌,那麼城主是為什麼看上了頂著他身體的冒牌貨的呢?
不是他嫌自己丑。
他的模樣如果看做是一個男人,自然是英俊的。但他那個硬邦邦的外表若看做是一個女人,那就是一場巨大的災難。
聞人晟皺起眉頭。
難道城主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特殊癖好?
想及此,一股寒意蔥尾椎骨直躥聞人晟腦門。
聞人晟打了個寒顫,望著棠梨所在的威武樓,雙手不自覺地交握。
天道啊。
請容許我求你保佑我的肉身不受變態摧殘,就當作是你失誤將我與冒牌貨靈魂對換的交換吧。
我只有肉身不被玷污這一個請求。
至於棠梨是否會在城主那裡受到精神摧殘,我相信憑藉冒牌貨剛強的意志力,一定會安穩度過這一個難關的!
「城主夫人與城主一樣,沒有仙骨靈根不能修鍊,是一個凡人。」
白晏寧拿著酒杯假裝飲酒,與聞人晟和周正洲神識傳音道,「我打探過,城主夫人是城主帶回來的,涼州城除了城主,沒有人知道她究竟來自哪裡。有人說城主夫人是被城主從土匪山寨救出來的苦命女子。也有一種說法是,城主於煙柳之地遇見城主夫人,兩人一見鍾情,城主一擲千金將之贖回。」
「這個說法流傳甚廣,涼州城甚至還有以一人為原型的戲劇,場場火爆。」
白晏寧放下酒杯,接著傳音道:「城主雖也是凡人,但他到底也是一名世家子弟,聽說在有城主夫人之前,城主的家族已經為他選好了妻子,就等著下聘。」
「為了愛人違抗家族,沒想到城主竟然會是個性情中人。」
周正洲回道:「修真世家子弟的婚姻多是聯姻,城主拒絕族中安排的妻子,另娶一個來歷不明的凡人,此舉已經得罪了家族,恐怕已經家族放棄了。」
「沒錯。」白晏寧點頭道:「據記載,涼州城失守,十萬餘人無一人存活,但是身為城主的家族泊溪厲氏毫無反應。竟心狠到不願意派一個人來收屍。」
周正洲聞言皺眉道,「收屍都不收,那看來城主與家族的矛盾已經到了不可調和的地步。」
聞人晟瞥了一眼貴妃椅上躺著的美艷女子,「城主夫人確實美麗,但也沒有美到傾城傾國的程度。城主就為了她一人拋棄家族?」
「嘿,師妹你說什麼呢。」
周正洲拍了一下聞人晟的肩膀,神情無比嚴肅認真道,「這就是愛情呀,師妹我們要相信愛情,愛情就是有戰勝一切的力量!」
說起愛情時,周正洲,一個拳頭都能捏死人的硬漢,臉上竟然露出了宛如懷春少女的表情。
眼睛似乎都在發光。
聞人晟和白晏寧:「……」
過了片刻,聞人晟和白晏寧動作一致地抖了抖,才將那股惡寒壓下去。
聞人晟看著周正洲一臉憧憬愛情的模樣,心想這大概就是冒牌貨說的戀愛腦了吧。
他忍住衝上去把周正洲揍得滿頭包的衝動,別開臉道:「愛情如果真的有戰勝一切的力量,我們就不會因為魔族出現在這裡了。」
再說了,如果城主真是傳聞中為了城主夫人連家族都不顧,還會讓冒牌貨晚上去伺候他?
他也是男人。
男人心裡怎麼想的,他清楚得很。
在絕大部分男人的眼中,女人遠沒有自己的前程重要。
換做是他,絕不可能因為一個女人與家族分道揚鑣。
他更相信城主有其他的原因。
聞人晟極為冷靜道:「城主出生於世家,又沒有仙骨,在以實力為尊的修真世家裡能有什麼好日子過?就憑他就任涼州城城主無一名族人祝賀就應該知道,至少從那時起,他與家族就已經撕破了臉。」
「師妹說的沒有錯,」白晏寧點頭道。
「城主夫人或許不是城主所謂的真愛,但是她一個孤女凡人能坐穩城主夫人的位置,肯定也有幾分本事。」
聞人晟挑眉道:「你懷疑城主夫人?」
白晏寧抬起頭看向城主夫人,嘴角勾起一個笑意,「一個無權無勢的孤女,竟然誰都查不出她的真實身份,這就足夠我懷疑她了。」
周正洲手握成拳,輕聲問道:「白師姐,你懷疑她是魔?」
白晏寧手一招,手掌心便出現了一支玉簫。
「是不是魔,我還不敢妄加論斷。但是可以試上一試,魔族與人族最大的不同就在於有無魔氣,我倒是可以嘗試能不能將魔氣逼出來。」白晏寧看向兩人,「準備好大幹一場了嗎?」
周正洲擼起袖子,笑出兩排大白牙,「時刻準備著呢。」
聞人晟看了一眼白晏寧神采飛揚的表情,心突然抽動了一下。
隨後一股名為喜悅的情緒浮上心頭,如同海水將他淹沒,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海水悄然褪去,只留下了悵惋。
白晏寧剛才的笑容,彷彿他很久之前就見過。
久得像是在夢中。
但是他明明與白晏寧不熟啊。
那他悵惋個什麼勁兒?
難道是周正洲的戀愛腦傳染他了?沒聽冒牌貨說過戀愛腦還會傳染人啊。
聞人晟皺起眉,甩了甩腦袋不再去想。
又一場歌舞散去,白晏寧拿著玉簫出聲道:「城主夫人,今日大家高興,我這裡正好有一首曲子應景,便想著獻醜給大家演奏一首助助興。不知夫人可准?」
城主夫人掀開眼皮,抽走被侍女輕輕捶打的雙腿直起了身子,似乎很有興趣。
「白姑娘不僅舞姿曼妙動人,竟還會奏曲。真是多才多藝,那還不快快演奏。」
周正洲和聞人晟對視一眼,默默地拿出棉花堵住自己的耳朵。
經過試煉林棠梨的高歌一曲后,玄音峰的各位就像是被打了任督一脈,演奏出來的不是曲子,是殺人狂音!
什麼仙樂繞樑,悅耳動聽,不可能的。
自求多福吧,各位。
周正洲和聞人晟默契地把棉花往裡面推了推,以確保等下自己什麼都聽不見。
另外一頭,棠梨跟著盼夏在城主府穿梭。
盼夏不知道是對城主府太熟了,還是不會走路,帶著她往城主府的各種小道上走。
什麼狗洞,什麼翻牆。
她們的腳就沒往正經路上踩過。
又一次從牆上跳下去,落地后被牆角薔薇的刺劃得滿臉傷痕的棠梨出聲道:「喂,我說盼夏姐姐啊,下次跳下去前可不可以讓我有一個心理準備?」
棠梨抬起彷彿被鞭打過的手臂,「你看看我這手臂,就像是被人下了五子棋。還有我這裙子也被颳得破破爛爛。這條裙子很貴的好不好。」
她現在身上穿的是一條粉色留仙裙,裙擺繁複宛若花瓣。
美得令人窒息。
棠梨拿到這條裙子的時候恨不得抱著轉幾大圈,還準備好好觀察一下打個版,回去再讓制衣師傅給她做一條高仿。
可現在她的花瓣裙被一路上的各種障礙撕扯得七七八八,不像是仙子穿的花瓣裙,倒像是流浪漢專屬破爛貨。
棠梨一伸腿,一條無毛蜜色長腿顯露在空氣中。
「你看看,你看看!」棠梨把腿伸到盼夏眼前,「我這樣子合適嗎?」
盼夏把棠梨的腿挪開,板著臉義正言辭道:「現在不是糾結這種外表的時候,黑熊精,我們現在應該把目光放在城主的陰謀上。」
棠梨:?
「你說誰黑熊精呢?你有本事再說一遍。」
雖然她現在頭頂一朵被腦殼還大的牡丹花,頭髮凌亂,衣衫襤褸,但是她還有美麗的靈魂!
清純可愛的少女怎麼用黑熊精這麼雄壯的詞語形容?!
「哎呀對不起,剛才一不小心就脫口而出了。」盼夏食指抵住嘴唇,壓低了聲音道:「等等,你先別說話,我的記憶告訴我,我們離那個地方不遠了。」
棠梨瞪著一雙死魚眼,歪著腦殼湊近看著盼夏。
「喂,什麼叫做剛才一不小心就脫口而出喊我黑熊精了?你一直在心裡喊我黑熊精是不是?叫一個少女黑熊精你好意思嗎?別以為你噓我我就不敢說話了,別轉移話題啊!」
棠梨眼睛冒著寒光,「快給我道歉,快點啊喂!要不然本少女我用熊爪子把你腦袋拍成泥醬醬哦。」
盼夏沒有理會棠梨的黑臉,仰著腦袋在空中看著什麼,突然指著遠方一處隱在暗處的地方,「黑熊精你快看,那個地方就是入口。」
棠梨伸著腦袋一瞧。
盼夏手指的地方離他們藏身之處還有一段距離。
與棠梨想象中機關重重、重兵把守不同,那裡雜草叢生,荒涼破敗,外表看上去平平無奇。
這樣的地方會藏有城主不可言說的秘密?
「你確定是這裡?」棠梨摸了一下盼夏的額頭,「你不會是因為被城主拒絕發瘋了吧?」
盼夏拍了一下棠梨的手,「你發瘋我都不會瘋。你再仔細看看。」
棠梨和盼夏趴在地上,目光直直地盯著前方的斷垣殘壁。
沒過多久,果然有一名帶著面具的男子從斑駁的牆面走出來,他左右張望一番,又如魚兒入水一般轉身走了進去。
是修士。
確實如盼夏所說,那面牆後面有問題。
盼夏手指抓著腳下的土地,臉色陰沉道:「黑熊精我說的沒錯吧,這裡就是有問題。當初我爹娘就是在這裡被修士抓進去的,後來再也沒有出來過。」
盼夏轉過身,盯著棠梨道:「黑熊精你也是修士對吧?你能不能把我爹娘救出來?」
棠梨瞥了盼夏一眼,拳頭砸了她腦袋一下,輕聲說:「都跟你說了別叫一個少女黑熊精,你再喊我黑熊精,小心我哭給你看哦。」
盼夏眼睛彎了一下,打趣道:「不叫你黑熊精,那叫你少女熊?」
棠梨:「……」
少女你妹。
棠梨抓著盼夏的后脖領子借著夜色跑到剛才修士消失的地方。
「咦,奇了怪了,剛才那個修士就是在這裡消失的啊。」棠梨整個人都趴在了牆面上,「怎麼我進不去?難道是有法陣?法陣呢?」
「少女熊你說的法陣……」盼夏扒開草坪,指著腳底正踩著的散發著微光的小圓圈,「是這個嗎?」
棠梨搖了搖頭,指著盼夏腳底下的小圓圈介紹道:「雖然嚴格意義上來說這個也是法陣,但是它並不是我要找的進入結界的法陣,而是法陣之外的警戒法陣。」
「說得通俗一點,這個小法陣就相當於凡人設在房屋前面的一排小鈴鐺。踩中了這個東西,裡面的人就會知道外面有人在窺探。這個小東西小巧精細,輕易不可察覺,堪稱保家護院的利器!我洞府外就有一排這個小型法陣,是我大師兄設下的,很好用。」
盼夏抬頭看著棠梨,棠梨看著盼夏。
眨了眨眼。
草。
草草草草草!!!
「轟——」
那枚小巧精緻的警戒法陣爆炸開,隨後荒涼寂靜的小院就像是被人按下了爆炸按鈕,無數法陣輪轉現身。
爆炸一個接著一個。
「是誰!」
「有人要闖進來,快抓住她們!別讓她們跑了!」
「站住!往哪裡跑!」
「完了啊啊啊啊!」棠梨抓住盼夏的手往肩上一扛就開始狂奔,「老子就知道遲早要被你這個糊塗鬼害死啊!他爺爺的,讓我穿得如此破爛的去死,姓盼的,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棠梨頓了一下,跑著跑著抬起了頭,「不對,話說百家姓有姓盼的嗎?」
盼夏被棠梨扛在肩上,指著修士魚貫而出的牆面道:「少女熊,那個法陣開了,現在機會難得,我們衝進去吧!」
「沖你個頭,警戒響了,現在整個城主府的護衛修士恐怕都在往這裡趕,你跑回去不是自投羅網嗎?!」
盼夏抓著棠梨的衣服,聲音很平靜,「正是因為被發現了所以才要拼一把,城主府這麼大,我們根本就逃不出去,還不如抓著這個機會搞清楚城主府到底有什麼貓膩!」
棠梨:「……」
這女的歪理竟還有幾分道理。
棠梨咬了一下唇,看著四面八方聚集而來的修士,掐碎了大師兄留給自己的傳令牌,隨後腳步一轉,往後跑去。
修士們大概是沒想到還有人逃命逃回來的,微微一愣。
棠梨抓住他們愣神的瞬間,抽出軟劍。
軟劍一轉,熾烈的劍意以泰山壓頂之勢朝著修士們攻去。
修士們被這出乎意料的一擊打得措手不及,紛紛被劍意擊倒在地,還沒等他們爬起來,兇猛的黑焰鋪天蓋地地卷了過來。
「哇哦,黑熊精沒想到你還有兩下子嘛。」盼夏瞪了了眼睛感嘆道。
棠梨挺起胸膛,高高地翹起了尾巴,無比自通道:「那可不,別看我穿得邋遢,但是人家好歹也是元嬰期的修士了呢。別看這些修士多,但他們弱啊,在我面前都是洒洒水啦。」
棠梨靠著自己出奇的劍術與刁鑽的走位,帶著盼夏一路狂奔至牆體跟前。
「別讓她們進去!抓住她們!」
「來不及了,快收起法陣!」
法陣閃爍了幾道光芒后即將消失,棠梨一個躍身在法陣消失之前,躍進了牆體里。
如棠梨所料,法陣連接的另外一個界。
這裡天空比外界更加昏暗,烏鴉枯樹,血色瀰漫,魔氣衝天。
還有一路綿延至天際的……骷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