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第72章 鼻血
第72章
完了。
要死啊。
要死啊啊啊啊!
前一秒她還想著如何向大師兄道歉才不會被打,現在好了。
都不用道歉了,她連活著都不可能了。
大師兄一定會殺了她的吧,一定會的吧!
她這雙罪惡的手啊!
她以前以為自己會死在耍賤上,沒想到竟會被自己的手給冤枉死!
老爸對不起,我回不去了,不用給我煮飯了。
老媽等等我,女兒馬上就能見到你了。
不知道大師兄會不會在盛怒之下聽一下她的遺言,她想要自己的棺材塗上一層亮晶晶的水粉色。
如果骨灰也能染成粉色的話,就更好了。
少女即便是死亡也不能放棄粉色!
棠梨感受著手底下的觸感,微微歪了歪頭,不受控制地捏了捏。
嘿嘿。
大師兄的屁/股不僅看起來翹,還挺有彈性。
不知道另外一邊是不是也這麼有彈性。
干!
現在是想這些的時候嗎?
都什麼時候了,你為什麼還要手賤!
棠梨啊棠梨。
你個老色批,一秒不色一下,你皮癢了是不是!
嗚嗚。
這下真的完了啊,大師兄本來就因為她玩牛糞的事情不搭理她,現在好了,她都咸豬手占人家的便宜了,大師兄更不會搭理她了。
顧江也站在那裡,身體僵硬得不行。
許久之後,顧江也一片空白的大腦終於開始運轉了起來。
「師……師妹,」顧江也聽見自己的聲音在顫抖,他頓了頓,喉結在喉間門滑動了兩下,「你可以先把手放下來嗎?」
棠梨這才發現自己的手一直都放在人家的那裡,紅「嘭」地一下又紅了。
剛才她只顧著抓了,都沒想到把手放下來。
如同被火燒了一般,棠梨立即放下了手。
手指離開的那一瞬,不知道怎麼回事,棠梨手指竟然顫動了一下,帶著那團結實柔軟的東西也跟著顫動了一下。
棠梨的眼睛瞪大了一些。
大腦甚至還配上了「duangduang」的音效。
哇哦。
這麼彈的嗎?!
許是棠梨這個色/鬼視線太過直白,顧江也一看她的眼睛就知道她現在在想什麼。
顧江也這時又成了煮熟的蝦子,視線都不敢與棠梨對上,輕聲說:「我這裡很忙,師妹你要不找一個地方休息一下吧?」
太尷尬了。
他需要自己一個人獨處。
棠梨看了一眼顧江也已經洗得乾乾淨淨的衣裳,絞了絞手指。
大師兄衣服都洗好了。
哪像是忙的樣子啊。
大師兄分明就還是在生她的氣,氣得都不想看到她了,在把她往外面趕。
明明之前大師兄做飯的時候,都會叫她在旁邊看著,還會特意先做一碗她喜歡的小吃,讓她拿著邊吃邊看。
明明之前大師兄對她很寬容的。
為什麼現在大師兄要這樣對她?
雖然知道自己做錯了事,但不知道為何,或者是被大師兄的寬和慣壞了,面對這樣的大師兄,棠梨心裡竟升起了無限的委屈。
這種感覺如同洪水,將她整個人都淹沒。
難受得她鼻子都酸澀了起來。
顧江也別過頭,甚至都沒有看她一眼。
棠梨鼓了鼓臉頰,憤憤地瞪了大師兄一眼。
哼。
既然你趕我走,那我也不是死皮賴臉的那種人。
走就走!
棠梨握緊拳頭,氣呼呼地走了出去。
她走路都是跺著走的,恨不得世界上所有人都知道她現在離家出走了。
不就是炸屎玩了嗎?
我明明都已經洗了澡了,足足洗了七次,皮都洗皺了!
還有剛才的的事我也不是故意的啊,還不是因為泡了太長時間門的澡腿軟才會碰到那個部位的嘛!
我棠梨雖然色,但從來都是有色心沒色膽。
怎麼可能是故意的嘛!
再說抓一下又怎麼樣,我也就只抓了一、二三四下而已嘛!
棠梨猛地一推開門,堆在她家院子外的妖魔鬼怪們一頓,抬起頭諂笑了兩下。
「呃……小梨子好啊……跑!」
妖魔鬼怪們作鳥獸狀立即散開。
棠梨手疾眼快,手往前一伸,抓住那隻因為腿短沒跑遠的狐狸精。
狐狸精腳在地面滑動了兩下,見自己真的跑不動,哆嗦著轉過頭,毛茸茸的耳朵一顫一顫的。
「小梨子,我不是故意聽你們夫妻兩吵架的。那個……等下能別打臉行嗎?」
棠梨揉了一把狐狸精的毛耳朵,笑道:「小阿寶,讓我去你家坐一會兒唄。」
大師兄罕見地生氣了。
棠梨覺得大師兄今晚上可能都不會做她的飯,她一頓不吃雖然不餓,但是難受啊,所以她要先把今晚上的飯給找好。
阿寶見棠梨真沒有想打自己的心思,剛剛才趴下去的飛機耳立即立了起來。
「不就是去坐一會兒嘛,沒問題。」
阿寶拍著胸脯道:「我把珍藏的小嫩雞拿出來招待你!」
棠梨跟著阿寶走後,顧江也終於從一塊僵硬的石頭慢慢回過神。
他彎著腰坐到了旁邊的石凳上,捂著額頭。
臉上的顏色就像是過度一般,越來越紅。
剛才被棠梨觸碰過的地方,似乎都不是自己的了,他連那個部位都感覺不到了。
心跳也越來越快。
生病了?
顧江也摸了摸額頭,確實有一點燙。
「看來真的生病了,需要抓一點葯。」
顧江也蹲在地上翻找起今天採摘的藥材來,準備給自己開一個清心靜氣的藥方吃。
這時候顧江也已經忘了,「大夫」只是自己在這裡的人設,他只認得草藥,卻不會治人。
如果真吃了自己藥方開的葯,心臟不是平靜,是停止。
顧江也紅著耳朵在那裡翻找草藥。
草藥一樣樣地被他翻出來,然後再一樣樣地拿進去。
周而復始。
循環往複。
「你和顧先生吵架啦?」阿寶簡單地給雞拔了一個毛,就把雞往鍋里扔,「顧先生脾氣那麼好的一個人,你居然都能把他惹生氣了。不愧是你啊,小梨子。」
棠梨看著阿寶煮雞連姜都不放,嘴角一抽。
狐狸精的**品味她真的不敢恭維。
方才要不是她強烈制止,阿寶甚至要連毛都不願意拔。
這雞還能吃嗎?
真是搞不懂你們狐狸精。
棠梨艱難地吞咽了一下,不去看那隻死狀凄慘的雞,摳了摳自己的手掌心,把剛才發生的事情說給阿寶聽。
傾訴是宣洩情緒最好的出口。
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一說,棠梨堵在心裡的那口氣也跟著傾瀉了出去。
「哦喲喲,小梨子你不愧是人族狐狸精啊,光天化日之下居然都敢抓顧先生的屁/股,」阿寶笑得耳朵都蕩漾了起來,坐在棠梨身邊戳了戳棠梨的肩膀,「告訴我,顧先生那裡是什麼感覺?」
棠梨沒好氣地拽了一把狐狸精的毛絨耳朵,拽得阿寶嗷嗷討饒。
「好了啦,我不問就是了。」
阿寶珍惜地順了順耳朵上的毛毛,「你的佔有慾真強,我就是想聽聽,又不會自己上手摸。」
棠梨一個瞪眼,「你敢!」
大師兄的屁股,她都沒摸夠……不是,她都不敢再摸,你個小狐狸居然敢肖想大師兄的屁股!
找死!
「不敢不敢,」阿寶連忙擺手,毛爪子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你們都是夫妻了,你應該都把顧先生身體摸遍了叭,顧先生之所以生氣,大概是因為你在白天摸?如果你晚上摸應該就沒什麼問題了。」
棠梨垂下眸。
還摸。
摸一下就把我趕出來。
再摸就是摸老虎屁股,有命摸沒命活了。
阿寶覺得雞煮得差不多了,用一個盆子把雞盛出來,「來,開動!」
棠梨聞著雞身上撲面而來的血腥味,差點沒吐出來。
阿寶往嘴裡塞了雞腿,連雞骨頭都沒有放過,咬得嘎嘣響。
見棠梨就呆坐在那裡,動都不動,阿寶疑惑問道:「你怎麼不吃啊?」
棠梨:「……」
棠梨看著那隻雞身上明顯的紅血絲,額頭滾下一滴冷汗。
好傢夥。
不放蔥姜也就算了,居然都沒有煮熟。
吃了你這雞我得死吧。
作為一個被請客的人,即便主人家做的再難吃,也不能顯露出來。
棠梨真的不敢動手上的筷子,只好道:「你吃吧,我現在沒有胃口。」
阿寶這下不客氣了,張大嘴把那隻血呼啦擦的雞嗷嗚一口,「嘎吱,嘎吱」地吃掉。
「唔,小梨子你這是不是就叫做為情所困、食不下咽呀?」阿寶舔了舔手指,「感情真是一個神奇的東西,居然還能讓人吃不下飯啊。」
胃已經開始難受,特別想吃東西的棠梨:「……」
吃完飯棠梨並沒有走,而是說自己與大師兄還在冷戰,今天晚上就在阿寶家裡住下。
終於有小夥伴在家裡借宿,阿寶想也沒想地就同意了,還把自己軟乎乎的窩分給了棠梨三分之二。
棠梨簡單洗漱后,看著阿寶在那裡用微小的靈火烘自己的毛毛,幽深的眼眸閃過一道暗光。
她來阿寶家裡,並不只是給自己晚飯找到著落(雖然她現在肚子里也什麼都沒有吃),而是想通過阿寶挖一下這個村莊是不是存在什麼秘密。
經過她這幾天觀察下來。
除了那個帶她炸屎玩的九華,就屬阿寶性格最為單純無害,最容易被套話。
而且阿寶一個人住,她想要套話也更方便一些,不容易被人察覺。
阿寶把自己烘乾后,塞進了自己的窩裡。
棠梨蹭了蹭阿寶暖和乾淨的毛毛,小聲問道:「阿寶,我今天聽別人聊起了村莊的傳說,你知不知道村莊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嗎?」
「你今天不是跟著九華炸屎去了嗎?怎麼還去聽什麼傳說了啊。」
棠梨:「……」
他爹的炸屎這個事是不能掀開了是嗎?
還有一個女孩子,說什麼炸屎!
那明明是通過基礎常見的原材料進行的一場可視化實驗!
那根本不是炸屎。
是對於美麗事物的認真實踐。
「不過說起村莊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其實也有。」阿寶歪著腦殼想了想,說:「我還是一隻雜毛狐狸時,就曾聽長輩們說過,我們村莊外的那條河流每到七月十七,河面都會泛起小碎光,很神奇。聽說如果生了很嚴重的病,只要喝了七月十七的河水,都能好。」
阿寶說著,「不知道那時候的河水是什麼味道,我小時候還想去嘗嘗呢,然後被村長抓住,打了一天一夜的屁股。後來我就不敢了。」
棠梨聞言沒忍住白了她一眼。
「既然都是生病才能喝的東西,你沒災沒難的,喝下去肯定不好啊。也別怪村長揍你。」
棠梨接著套話,但是阿寶除了那條奇怪的河流,接下來說的都是捕風捉影的事。
例如村莊那個棗樹一夜之間門成熟的棗子消失不見,再然後就是村裡誰藏的私房錢不翼而飛,甚至還有誰家的內褲丟了都拿出來說!
棠梨:「……」
棠梨:「…………」
搞不懂你們這個村子。
要不要這麼八卦。
你們每天都沒事做嗎?
為什麼你們連誰家的內褲丟了都知道啊?
還有,那個傢伙的內褲是誰偷的?你說得我好好奇啊!
棠梨默默嘆了一口氣。
目前套出來的有用信息就只有那條七月十七會變化的河流。
現在是七月初一,離七月十七還有十幾天的時間門。
可經過阿寶的無節操式爆料,棠梨覺得那條所謂能治癒傷病的河流可能也是假的。
就跟小時候她不睡覺,鄉下姥姥騙她說門外有老虎,最喜歡吃不睡覺的小朋友一樣。
說不定那條所謂包治百病的河流可能只能折射了月光,顯得有些奇異,然後被愚昧的村民們發現,繼而傳說荒謬的傳言。
不過到底是真是假,還是需要去實地探查一下。
棠梨與阿寶頭碰著頭,開始猜到底是誰偷了那家人的內褲。
「王大叔原型是條狗,比你和九華還愛玩牛糞,整天都髒兮兮的,不知道是誰那麼重口味哦。居然偷他的內褲,都不怕被熏暈哦。」
棠梨眼睛一闔一闔的,「說不定人家就愛那一口呢。」
沒過多久,房間門中窸窸窣窣的交談聲漸漸消失,天地再次歸入平靜。
直到後半夜,一個身影突然從阿寶的房間門躥了出來。
棠梨瞪著一雙死魚眼,使勁用帕子擦了擦頭上、臉上和身上的狐狸口水。
狐狸果然是犬科。
睡覺前乖乖巧巧狐狸崽,睡著后就她抱著當狗骨頭咬!
幸好她沒睡死,要不然她就被狐狸崽子當骨頭給嚼了。
棠梨聳著鼻子聞了聞身上的味道。
嗯。
渾身的狐狸口水味。
七遍澡白洗了。
棠梨背著手唉聲嘆氣地往家的方向走。
都怪阿寶那隻狐狸崽子,她短暫的離家出走只能到此為止。
這都是阿寶的錯。
跟她想大師兄一點關係都沒有。
沒有!
棠梨磨磨蹭蹭地往家走,一抬頭,微微一愣。
現在都三更半夜了,他們居住的小屋子居然還燈火通明。
大師兄給她留燈了。
心裡的那點子委屈瞬間門煙消雲散。
棠梨嘴角不由自主地往上翹,故作忸怩了兩下,然後推門走了進去。
這時顧江也帶著水汽走了出來。
顧江也最後理智回籠,並沒有吃自己瞎配出來的葯,但心跳一直猛烈地跳動著,顧江也便只能試著洗幾遍溫水澡看能不能恢復正常。
看著門口絞著手指不敢進門的棠梨,顧江也無奈地一笑。
「先是與九華炸屎玩,現在又是跑到哪裡鬼混去啦?看看都多晚了。」
棠梨低著頭踢了踢腳邊的石子,嘀咕道:「我沒有去鬼混。」
「那你去幹什麼了?」
棠梨:……離家出走。
棠梨不敢把這四個字說出口,怕被大師兄揍。
顧江也看著棠梨,無奈地搖了搖頭,「還沒有吃飯吧?現在也來不及做什麼了,我去給你下碗面。」
棠梨想著大師兄做的麵條,眼淚不爭氣地從嘴角流了下來。
這時棠梨也顧不上什麼面子不面子的了,耷拉的尾巴重新甩動了起來,要不是怕再摸到什麼不該摸的東西,棠梨恨不得上去抱著大師兄的胳膊晃一晃。
「好啊好啊,正好我肚子餓了!我要吃超大碗的。」
顧江也輕輕一笑就去給她煮麵,棠梨便端正坐在椅子上,一邊等飯吃,一邊在燈光下看阿寶把她當磨牙棒時留下的傷口。
「嘶,好痛。」
棠梨看著身上星星點點的傷痕,嘴巴癟了癟。
都流血了。
不知道阿寶有沒有狂犬病,修真界也沒有狂犬疫苗啊。
「你身上的傷怎麼回事?」
顧江也端著面不知何時站在了棠梨身後,眉頭緊皺,「身上怎麼這麼多傷口?是不是村裡有人欺負你了?誰幹的?」
大師兄連環發出三連問,棠梨都不知道應該先回答哪一個,還有一點懵。
「別動。」顧江也見棠梨竟然手都沒洗就去碰傷口,放下面,拿出一個藥箱,「放著我來。」
棠梨捂著疼痛的手,還不忘嘴貧兩句,「沒想到我在這裡的人設身體這麼嬌弱哈,九華一爪子把我抓破血,現在阿寶那隻狐狸崽子都能咬得我渾身洞。」
顧江也取出紗布,用靈泉水小心翼翼地擦拭著傷口,輕聲道:「既然知道自己現在□□弱,就注意一點。」
「可能有點疼,你忍一忍。」顧江也輕輕吹著流血的傷口,「如果不忍心看,你可以把頭偏過去。」
「嗯。」
棠梨嘴巴答應得好好的,眼睛卻像是粘在顧江也身上似的,扯都扯不下來。
大師兄之前剛洗完澡,身上的衣服鬆鬆垮垮的,棠梨不經意就能從他寬鬆的衣襟瞟到裡面的胸膛與腹肌。
皮膚真大……呸,真白啊!
因為經常鍛煉的緣故,大師兄的腹肌很結實,即便是弓著腰坐著,肚子也不見贅肉,平平坦坦。
上面似乎還有水珠,水珠隨著大師兄的動作往下滑。
之前還是大男人的時候,扒在大師兄的身上都不覺得有什麼不好意思,現在大師兄只是簡單地給她換個葯,她就覺得有點受不了了。
棠梨神經緊繃,感覺大師兄噴在她皮膚上的氣息都無比滾燙。
她不敢再去看人家的胸肌,視線連忙往上。
是大師兄紅潤飽滿的嘴唇和精緻的下鄂。
棠梨:「……」
更熱了怎麼回事!
大師兄,你沒事長那麼好看幹什麼!
這不是要我的命嗎?!
棠梨鼻子突然有點癢,上手一抹。
看著指尖那抹紅,棠梨竟有一種果然如此,毫不意外的感覺。
呵。
棠梨啊,你還真是一個當之無愧的色/批啊,你看看大師兄那溫柔給你擦拭傷口的模樣,你好意思嗎?
不覺得愧疚嗎?!
「師妹你怎麼了?」顧江也抬起頭,看著她鼻子留下的兩行鼻血,微微一愣,「是不是被那隻狐狸給傷著了?我找她去!」
棠梨抓住顧江也的手,麻木道:「別去。」
那群傢伙八卦得很。
她可不想自己又流鼻血的事情傳到大街小巷。
「但是你這鼻血……」
棠梨瞪著一雙死魚眼,胡亂地抹了一下,說:「沒事,只要你把衣服捂嚴實一點就沒事。」
「大師兄,穿件衣服吧。」棠梨欲哭無淚地看著顧江也,「你也不想我做出一些違反社會道德的事情吧。」
顧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