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
夢中不知歲月,不知過了多久,秦霄醒來。
這場睡眠很是奇特,醒來沒有一點記憶,那一刻的時間似乎被人生生斬去。
呆坐了一會,站起身,驚訝的發現,身體大異往常,睡了一覺,精神格外的充沛,舉手投足間瀰漫著無窮的力量。
「這是怎麼回事」秦霄掃視四周,還是在甲板上,風和日麗,湛藍的大海,海鷗迴旋。
同事躺得歪七扭八。瞧模樣,一時半會不會醒來。獨自走到船邊,微微海風吹來,精神為之一振。
目光不經意間下望,汗毛登時倒豎,船舷邊,湛藍的海面,密密麻麻全是奇怪的動物,狼頭,鯊身,密密麻麻,里三層外三層,秦霄胃裡一陣倒騰,「哇」秦霄密集恐懼症發作。
劇烈的嘔吐聲驚醒了同事,眾人睡眼朦朧,秦霄強忍嘔意,耐著性子解釋現在的處境。這自然引發了眾人的慌亂,熙熙攘攘,好一會兒,才逐漸平靜下來。
「這會不會不是地球」女同事顫抖道。一旁的同事無不臉色大變。
秦霄微微一嘆。狼頭鯊身,這是與地球完全不同的異世界,海水湛藍而深遂,隱隱散發黑色的光澤。
這時,腳下震動,風暴號竟然動了,朝著西南方疾弛,控制室並沒人,西南似有一道神秘的力量在拉扯,勁風撲面,據船長預估,「風暴」號此時的航速絕對超出了最好時速兩倍以上。
這是恐怖的速度,超出現有的物理常識,「風暴」號排水量高達三十萬噸,單憑吸力扯動疾弛,其中的能量難以想象。
可怖的是,那些狼鯊亦現異常,如人般有靈性,巨輪開動的瞬間,鯊群竟有光輪隱現,紫氣氤氳,巨大無比,籠罩整個狼鯊群,光輪旋轉,狼鯊一齊掉頭,如臂使指,整齊劃一。
船舷邊,秦霄臉色蒼白,狼鯊通靈,還有傳說中的法力,真是聞所未聞。
這一場景只有秦霄一人得見,餘人都在瑟瑟發抖,前方的拉力更讓心生大懼。
大浪滔天,黑藍的海水一浪壓過一浪,似永不止息的沸水,來回翻騰,險惡之處,更甚太平洋上的殺人浪。
「風暴」號穿形其間卻穩如泰山,左右巨浪拍擊,擊到離弦三丈處,像似遇到無形的屏障,被擊成漫天水花。
秦霄心思機敏,第一時間察覺出異樣,但此刻的他無能為力。
足足一日一夜,「風暴」號高速奔行十二時辰,仍然是無邊無際的大洋,放眼望去,黑藍是永恆的主題。
船上的人早已不耐煩,這邊海域似乎沒有什麼生機,生靈絕跡,除了船后那陰魂不散的狼鯊。
「嗡」一聲刺耳的震顫聲,「風暴」
號驟然減速,不少人猝不及防,摔落在地。
海平線的盡頭,一座雪山拔地而起,雪山來的好生突兀,好像一瞬間便幻化而出。
秦霄揉了揉眼睛,確定不是海市蜃樓,雪山雄偉而瑰麗,半山腰上白雪皚皚,在陽光照耀下,彩虹橫亘天地。
「風暴」號越來越近,那山逐漸清晰,卻原來是一個港灣,山下宮殿巍峨,鱗次櫛比,錯落有致。
面向大海處,有兩條山嶺,呈兩條手臂狀,將海灣合圍,只留中間海峽。
時值正午,港口繁忙,鋼鐵樓船往來如梭。眾人大喜,總算見到文明的痕迹。
「風暴」號正在滑行,航速進一步降低,突然,秦霄眼皮劇跳,隨後餘人也發現異狀,個個目瞪口呆,看到了一幅有生以來,最為震驚的畫面。
海峽寬達數十里,中央處生就一塊礁石,一名老者盤坐,白須過肩,眸子深遂,黑漆漆宛如黑洞,雙手合什,紫色光芒流轉,礁石熠熠生輝,無數縷光線從水底發出,其中有一縷便照在「風暴號」船底。
老者雙掌收功,「風暴」號停在老者身前,船上一陣混亂,眾人不知所措,船舷高達幾十米。
「這個老人是神仙嗎」女同事顫聲問道。餘人紛紛點頭,僅憑血肉雙掌就催動千里之外的龐然大物,實在不像凡人。
「這應該是修鍊者,厲害的是那礁石」秦霄說道。
「你是說,這是玄幻小說中的那種神魔世界」船長道。
「應該是」
「這世上真有神佛嗎」
「誰知道」眾人七嘴八舌。
正說話間,船頭白光一閃,白髮老者登上船來。
老者眼光掃動,虛空中彷彿打了個閃電,所有人都同時閉嘴。
「老夫李族李延德,你們來自何方,為何出現在我族死海老者說首,口音與漢話有些差異,大還是相同,要仔細聽才能聽清。
李延德見眾人不答,眸光更加犀利,眼中竟有星系演化的倒影。
「咳咳」秦霄咳嗽兩聲走上前來,對李延德行了一禮,說道:「我們也不知道,前天還在一處無人海域,被一個老人發出的光擊中,就來到了這裡」。
這話九分真一分假,就算日後被追査,也難以說出什麼不是。
李延德神色稍霽,道:「僅憑神光挪移百萬里,那是天庭境的手段,小友們可知那人的相貌」
秦霄想詳細描述那黑霧老者,卻驚奇的發現,那老者相貌卻逐漸在消失,越想越是模糊。
「我們越想越記不清」秦霄說道。
李延德狐疑,腹部光芒大盛,接著眸子中光芒一閃,秦霄被光芒擊中,意識開始模糊,下一秒,精神一振,腦海清明復歸。
「世上天庭境修士有數,都被道皇收歸神庭,難道是離隱居的大士」
李延德說道。
「什麼是天庭境」秦霄問道,只聽說過天庭,天庭境聞所未聞。
「這是修鍊境界,你們他日走上修鍊之路,就知道天庭境有多了不起」老者說道,他頓了頓,繼續說道「你們既然入了死海,也算我族子弟,可願加入我族,修鍊仙道」
秦霄大喜,回頭徵詢同事的意見,眾人無不點頭。
老者腹部神華流轉,體內神光外溢,撐起一片光幕。裹挾著眾人騰空而起,如一道流劃破天際。
萬米高空,湛藍如洗,山川大地盡在腳下,無盡山河在極速遠去。
這種高度,原本寒冷刺骨,但在李延德的神光中,不僅溫暖如春,還能自由活動。
「死海兇險,你們能遇到老夫也是不幸中的萬幸!那裡是家族中初破枷鎖的弟子才能進入的死域」
秦霄好奇,說道「死海枯寂,生靈絕跡,這是為何」
「你呆得時間太短,那死海吞噬一切靈氣,就是修士十天內也要被打落成凡人,族裡每十天都會開啟接引石,牽引海面船隻回歸。」
「為何會如此」秦霄問道。
「這是我族的一個仇家所致,千年前在此布下大陣,禁絕我李族前往神洲」李延德面露憤色。
此時,太陽西墜,大雪山山巔上,一片宮殿群已經在望,靠近宮殿群,天上飛騰的神光多了起來。
「是六叔祖」地面上有一隊年輕弟子列隊迎接。
眾人在宮殿前的一個廣場降落,快速走進了一個最寬敞的大殿。
大殿上,神秘的圓珠密布,映照得大廳亮如白晝,一名英俊中年男子高坐主位,十五名白須白髮分坐兩旁。
見秦霄等進來,老人一下子圍了過來,將年輕弟子擠的齜牙咧嘴。
「不是我族血脈」
「為何無故出現在死海」
「你們不會是大敵的後人吧」
老人們眼神炯炯,來秦霄等身上來回掃視。問題一個比一個尖銳。
「咳咳,他們是被大士級戰鬥波及,誤入我境」李延德輕輕咳嗽一聲說道。
「大士級,天庭級高手」那群老人倒抽一口涼氣。
「能在死海回歸的凡人,資質與氣運都是不錯,各位兄弟何不挑選幾名弟子,萬一從中出現五嶽級高級高手,我族豈不脫困有望」李延德笑呵呵道。
這時,主位中年人點頭道:「六叔所言甚是,我族困守千年,只有寄希望外人來打破這疆局」。
話音未落,長老們的眼神變得火熱起來。
「各位兄弟,除長門一脈,我二房功法最好,資質好的弟子應該入我二房。」一長老道
「放屁,眾所周知,這一代,六房傑出弟子最多,人也是我帶回來,應該有六房挑選」李延德不甘示弱。
「七房門下,有青年一代第一高,老夫自問教育一道,家族第一」
十六名長老方才還仙風道骨,眨眼間便模樣,各個爭的面紅耳赤。他們圍著秦霄等人轉個不停,一會摸骨,一會診脈,有的祭出神光,進入體內探查。
盞茶功夫,眾同事被各房瓜分殆盡。只留秦霄一人,孤零零呆在原地,好不突兀。
「族長,純陽之體」二長老驚道。
鬧哄哄的大殿立時安靜,變得死一般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