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唯物，玄冥油田
林兮喝著酒水，微微的氣泡感，讓他覺得有些著迷。
【這碧松酒，說是酒，但實際上更像是飲料，酒精還未來得及發揮，先一步發酵出來的氣體濃縮在裡面形成一種酸脹這才是辛辣的來源。但感覺還不夠，如果能再加點檸檬和冰塊應該就能完美了。】
按照自己所得到的食道傳承，林兮微眯著眼，習慣性的進行改良。
剛~剛~
地龍車發生了一次劇烈的晃動，叮叮噹噹的聲音不絕於耳。
林兮憋了一眼旁邊的兩個人，又看了看窗外。伴隨著地龍一次悠長的吼叫聲。他可以感覺到自己目前所處的地方在漸漸的在往上升。
小腦袋瓜微微的朝窗戶外伸去，原來是地龍正在爬山。
地龍的腳下已經沒有了鐵道，這個描述不準確，應該是鐵道徑直的從山的正中間穿了過去。而其中留出的空位置並不能讓地龍行駛。
所以地龍選擇了從山的一側自己爬升越過去。
不一會緩緩的便爬到了山頂。這裡是山的東側。
比起靈犀來時西側的平緩，這東側顯得山勢陡峭，到處都是連綿不絕的山脈。
炊煙裊裊，山頂上人來人往的，很是熱鬧，一戶戶的人家坐落於此。
而山體有些地方則呈現一環又一環的梯田，上面種植一些農作物，即使是在冬天還是青翠欲滴。
林兮可以很清楚的感受到這些人都是凡人。
他們在較近山頂之間的架設弔橋，離得較遠的由細長的鐵鏈連接在一塊。
眼力極好的林兮可以看到，有些人將自己細扣在鐵鏈上一晃蕩的從。自己的山頂晃蕩到另外一邊的山頂。
他們在鐵索上蕩漾行進，如同在天空中翱翔，給人一種無與倫比的衝擊力。顯得極其刺激。
地龍飛馳，很快就越過了這一片連綿不絕的山脈。
此時，不知為何，林兮感覺地龍在歡呼雀躍。
直到地龍下了山，重新進入軌道中駛進了一處較為平緩的地域，這裡的風景卻更讓林兮感到驚訝
到處都是巨型無刃的鐮形機械，它們由一條細細的如同鋼絲一般的物件牢牢的釘在地面上，做著上下浮動的運動。
而機械下方所裝載的物件不禁讓林兮喃喃自語，不自覺的把嘴裡的話說出來了。
「這是，物理書中馬達」
「什麼馬達，那是用來抽取黑油的抽油機!」阿季這個時候把頭湊了過來，說道:「沒見過吧，你聽我講這玩意兒的工作原理是當它上下衝程時，……」
還沒等她說完，林兮卻直接回答道:「向下排出壓力插入地表下，向上則吸附壓力形成負壓，對下方產生強大抽吸力，循環往複，然後把下面那些東西吸出來。」
阿季臉上流露出不高興的表情:「哎，你知道啊」
「嗯，因為跟物理書說的一樣。」
「物理，哦，你說的是唯物啊，原來你也懂這個!」
阿季聽到林兮的回答，當即又來了興趣。她侃侃而談道:「這片油田是也是最近幾十年剛剛建立的。那群凡人可真了不起，居然真的被他們做到了，唯物道的大師可真厲害。」
在所有流派中，唯獨唯物道十分特殊，因為唯物道不存在專有道痕這種東西。
現如今所有自稱為唯物道的蠱蟲基本上都是律道。
這個流派更像是一個致力於探索世間規律的學派。自清濁沭尊重新擬定了蠱界的統一標準后，自稱為唯物道蠱師的人數不勝數。
而所謂的唯物道大師，也不一定是蠱師。其實更多的是凡人，他們雖然沒有空竅，但他們的才情和智慧的確不遜於蠱師。
「本來嘛，黑油這種東西，只有在東海那邊的海洋深處盛產。據說有一位尊者說過，黑油將會唯物道未來的大興的基礎。但中州的蠱師跟東海那邊的異族多有摩擦，所以唯物道的發展便一直停留在蠱蟲層次停滯不前，達不到那位大人所說的純唯物的標準。」
「直到數千年前，唯物道又出了一位蠱仙宗師沈夢溪，他遊歷整個中州大地，標記出了大大小小四千多個可挖掘出黑油的油田，后又經過諸多唯物大師近千年的研究，終於發展到了現如今的地步。」
阿記匡住林兮的頭，將其別到一處抽油機最為密集的地方:「槳槳，那裡就是整個北外域最大的油田-玄冥油田。」
「你現如今見到的抽油機是因為彌補蠱師用蠱蟲採集黑油的效率低下，由唯物大師們設計出來的第一具純唯物機具。它可不是由蠱蟲妖材製造的蠱具，而是可以純粹以人類所製造、可批量生產的，呃，叫什麼來著，哦，對，工業化產品。」
「他們很了不起呀，地龍吃的燃油啊、很多蠱具的配件，以前凡人以前想都不敢想的純絲衣裳甚至是特殊的藥品都是經由這一群唯物道的蠱師們研究並製造出來。」
林兮:「……」
【突然有種說不出來的違和感】
「姐姐大人，地龍快到站了，我想你應該是要前往老街，所以來叫你一下，需要我讓地龍速度降慢一點嗎」
「呀，對對對，差點忘了!」
阿季也不廢話，直接拽著林兮夾在腰間，急匆匆的往龍頭方向走去。
站在龍頭，只見前方的遠處到處是光亮。但還沒等林兮還沒來得及看清，又是一陣失重感遍布全身。
林兮抱緊阿季的腰大聲道:「啊啊啊啊，你怎麼又來這一套？要掉下去了!」
又是這熟悉和該死的浮空感。
林兮和阿季二人在空中飄蕩，他好奇的朝向周圍看去。
只見威嚴聳立的高山上遍布著，一座座支架和數不清的雲橋。
而一座座高樓宮殿便坐落在山頂和支架上。一棟棟高聳入雲的樓宇比山還高矗立在這些宮殿中間。
山脈上每一層都是一座宮殿，依靠著一些支架一層疊著一層，彷彿一座金字塔。
再看了地龍已經順著一根支架一直往上爬，都要爬到一座山的山頂上了，不一會便進其中一座宮殿中，消失不見。
林兮繼續打量，只見那樓宇每一層宮殿的正脊，房頂垂脊處皆雕刻著鴟吻、朝風的石雕。
他又向上看去，這有一座六角樓最為威嚴，不知有多少個房間，隨便打量一眼至少有二百多層，每層至少有兩米多高，這怪不得比普通的山巒還要高出許多。
隨著熟悉的風托著二人緩緩的落地，視野也完全被其他東西所遮擋，林兮再沒法看清其他的建築物了。
一落地，他當即覺得有些炎熱。左右環顧。
這處地方似乎是四面環山，太陽溫潤的照入谷內，難怪早上的時候阿季就給林兮披了一件單薄的衣服，就放心的帶他出來了。
照道理說在這種穀內，周圍又有高樓大廈遮擋著陽光陽光，此處應該極其昏暗的。
但事實上，這裡卻是燈火通明。因為上方那些高樓大廈上遍布琉璃會反射太陽光將其漫射進入谷內，所以這裡完全沒有陰暗的感覺。
可這還是免不了封閉式帶來的沉悶感，林兮敏銳的嗅覺可以清楚的聞到這裡人間百味。
這裡是真武街，當然，擱現在得加一個老字了。
周圍的「行人」熙熙攘攘，之所以在行人二字上有疑問，便是因為這些人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動物殘留結構。
他們有人頭頂著獸耳或獸角，尾巴拖得長長的。有些人則是身上長著鱗片，甚至有沒穿衣服的，當然私處部位還是或多或少的掛著一些布片。
雖然不知道到底是在擋些什麼。
唯一算是正常的應該就只有在不遠處，一個懷裡抱著個大白狗的老頭，老頭估計喝醉了，醉醺醺的。
路邊的「行人」紛紛就跟沒看見一樣繞過。
林兮可以很清楚的看到，那隻大白狗的臉上，掛著的一臉無奈的表情。
它時不時的向對面喧喧嚷嚷的樓上嗚咽一聲。
林兮透過屋檐的角度往樓上看去。
一個漂亮的女孩用愛莫能助的眼神撇過腦袋回應了一下，緊接著回過頭在那彈奏著琵琶。
嗯，也是個白頭髮的。
那隻大白狗呼呼咽咽似乎是在破口大罵，就差說人話了，簡直就是在哭訴怎麼能把它一個小狗丟在這麼一個酒鬼老頭的懷裡。
阿季拉著林兮，朝著外側走去:「來這邊，牽著我的手，不要走丟了。」
林兮感覺阿季似乎使了一點手段，因為周圍的行人完全沒有在意到他們兩個人的存在。
到了街尾，出了牌坊，一處巨大的廣場映入林兮的面前。
當然重點不是這個，重點是這座廣場的正中央處有一座塔。
它大約只有十來米高，整座塔呈黑色，除了塔的屋檐尖銳尖上有著一些紋路外，整體上似乎還有些圓潤顯得有些樸實無華。
遠遠遜色於之前所看到的高樓大廈，宮殿樓宇。
但林兮卻突然之間停止了腳步。
他知道這座塔的名字。
不動玄武塔!
他從那位紅衣男子的屍體身上，曾經得到過的五轉蠱屋。
他還曾經用胖子蠱師身上的元石催動這座蠱屋和毛小花一起避雨來著。
【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會不會餓著呀。】
「怎麼了」
或許是感受到了林兮的突然停滯，阿季轉過頭來詢問道。
「沒什麼!」
【應該只是一個意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