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九子命格
什麼聲音?
一朵紅色的火焰漂浮在無盡的黑暗中。
它竟然是有意識的!
「牧兒!」
似乎是一陣低沉的男聲。
誰在叫我?
「快醒醒,牧兒。」
這次卻是換成了女聲。
我是牧群
紅色的火焰不停的抖動,認知著自己。
對,我想起來了,我叫牧群。
火焰立刻在其認知之下化成一朵蓮花照耀了黑暗。
一個赤裸的男子從火焰中跌落出來。
他先是很迷茫的看了看自己的雙手,試探性的握了緊拳,接著觀看四周。
「是我靈契那麼這裡就是識海了。」
牧群經驗豐富,他很快的認知到了現在的情況。
放眼望去,空蕩蕩的四周。
牧群並不陌生,他第一次掌握並使用我靈契進駐一個人的身體時,便初步認知出了識海的形態。
他本能的向前走去,想要與周圍的記憶產生共鳴。
但周圍的白色空間空空蕩蕩的,純白無瑕,哪有一絲念頭的產生啊?
正當他束手無策時,周圍的空間開始變換。
他身上也重新開始冒出火紅色的火焰,將潔白的空間渲染成一片紅色。
牧群心中大喜
「要來了嗎哈哈哈,我命由我不由天。」
想著自己本體最後的記憶傳來的許多信息。
只要能成功的將這片識海給映染掉。
出去后便可東山再起,從此便是海闊任魚躍,天高任鳥飛。
我牧群永遠是我自己。
嗚嗚~嗚
哭,誰在哭?
不對,這個聲音是我自己
剎那間空間變換,光陰模糊,他看到了從小的自己。
「牧兒不要怕,它只是一隻普通的野獸,試著我教給你的訣竅,用自己的心去感化他,你昨天不是已經做到了嗎?」
說話的是一個國字臉的男性,全身穿著藏青色的服裝。
看似一片嚴肅的臉上,卻掛著一絲絲難以察覺的關心和安慰。
「不行啊,我做不到,它又不是兔子。」
此時一位穿著黑色袍子的孩子,無語的大聲喊叫。
因為他正被一隻野豬到處攆著跑在一個欄圈裡面。
野豬體型卻也不大,長不到一米,但那股兇猛子的勁頭,卻是十分嚇人。
常言道一豬二熊三老虎。
雖然這樣的排名並不是屬於攻擊性排名,但絕對屬於暴躁性排名。
少年來了個360度大轉彎,來了一個滑鏟,躲開了野豬的一次撞擊,然後找准機會猛的一躍而起跳在圍欄上死死的抓住木杆子。
野豬哼哧哼哧的用著獠牙跳起來拱著他的屁股。
一下接著又一下子。
少年的哭聲也頓時變得很有節奏。
啊↗
啊→
啊↗
那位國字臉的中年男性,嘴角扯出一絲尷尬的笑容。
剛想說話,他後腦勺便挨了一巴掌。
一聲頗為潑辣的聲音傳來。
「你說你們父子倆大半夜的在幹什麼呢?」
轉眼一看,卻是一位穿著紅色宮裝,頭上的髮髻梳到一半。依稀可見是一個靈蛇髻式樣的美婦出現在中年男性的背後。
「娘親救我,救我!」
聽聞此言,吊在木欄杆里的男孩子欣喜若狂,他急忙的向母親求救。
宮裝的美婦向國字臉男性撇了撇眼,示意他給個解釋。
國字臉男性如同蒼蠅般一樣搓了搓雙手,臉色討好般的說道。
「哎呀,不是再過一段時間牧兒就該開竅了嗎?前幾天我竟然發現他適合家裡的那一套傳承。
所以我想讓他先熟悉熟悉我們牧家的奴道理念,氣勢,氣勢,你懂嗎?」
中年男性對著美婦指手畫腳,解釋者自己的所作所為。
「蠱師與天地的鬥爭,其修為並非最為重要,意志力是非常重要的,我正在磨練牧兒的意志力。」
男子一臉的嚴肅,彷彿自己所作所為是絕對正義一般。
如果他忽視掉他腦後的冷汗的話。
美婦用一種你圖樣圖深破的眼神,不屑的說道。
「還不是你從小也被你父親這麼搞過,所以覺得不平衡了是吧?」
「這絕對不會,我牧原一向仁愛,所謂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的道理我還是懂的,你信我,你信我啊。」
但美婦的那張臉上充滿了不信任。
「親愛的我真的是為了讓我們的孩兒,掌握我們奴家的奴道奧義啊。」
「切,誰不知道你牧家三代單傳,卻沒見誰徹底掌握過你所說的奴道奧義,還玄而又玄的說是以血統流傳。
你自己修的都是木道,算了,不管了,你們父子倆接著練吧,聲音小點啊。」
美婦說完這句話后,便轉頭離去。
「不~要~啊!」
留下孩童悲鳴的聲音,卻突然戛然而止,應該是被某種手段給阻止了。
牧群看著這一幕,雖然面無表情,心中卻止不住的流下淚水。
因為那是他記憶裡面最後能跟父母親開開心心溫情的在一起。
那該死的君家!
想到這裡,牧群的臉上透露著一股子怨毒。
「誒~,原來你心目中最珍貴的記憶是這個啊。」
陌生的聲音讓牧群警覺,到處轉頭欲將其找出來源。
「往下面看。」
順著聲音,他發現潔白的地面,他自己的倒影赫然被更換成了一個全身被霧氣包裹的不明人物。
他嚇得趕忙後退了幾步。
離開了原來的位置,再次檢查,幸好自己的倒影還在,再看對方從地板下緩緩地浮上。
他忌憚的看著對方完全陷入了深思。
因為霧氣散去,映入眼前的卻是一個七八歲的稚童,他戴著鬼怪面具,因此看不起面容。
只見對方上下偏移目光,似乎在觀察著牧群。
他忽然打了個響指。
牧群身上披上了一件黑色的袍子。
此番舉動,不合他心意。
「給我換成紅的,我要血一般的紅色。」
孩童好像很是驚訝他的自來熟,隨即又打了個響指滿足了他的願望。
牧群身上的袍子直接變成他外界本體穿的那副模樣。
他很是滿意,抖了抖袍子。
「你挺奇怪的。」
看著對方疑惑的樣子,目前感覺自己掌握了點主動權,剛想說話卻被打斷。
「紅蓮有九支,傳承各不一。有接受父輩之愛饋贈的考驗者,能忍常人所不能忍的堅毅者。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的勇敢者,為求道路放棄一切的堅定者,天崩眼前而臉色不改的冷靜者。
希望破裂意圖毀滅一切的絕望者,為愛放棄一切的痴情者。
身份高貴者卻背叛自己的階級,對現有秩序的感受到厭煩之人。」
「你到底想說些什麼?」
面前的七八歲的稚童,太詭異了。
不管是說的話還是所作所為,他說出的話也讓牧群,稍微有些摸不著頭腦,但奇怪的是他不能言語只能聽著對方繼續著說。
「介紹一下,我是九子當中比較特殊的一位。我看透了他人,見識了人生,是面見地獄者,排名九子末席位。」
說罷,這七八歲的稚童便向他行了個古樸之禮
「抱歉了,呆在這邊太長時間了,都有點話嘮了。」
隨即他只是揮了揮手,純白的空間漸漸開始變得灰暗,一如地獄一般透著紅色和熾熱。
「對我來說他人的存在即是地獄。」
在其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情況下,牧群整個人燃燒殆盡,化作一本書。
「看來有一陣子可以不用無聊了。」
只見最後的背景化作地獄,整個世界漸漸的散去。
卻沒成想,突然之間一個巴掌襲來。
把即將散去的世界又打成了實體。
七八歲的稚童瞬間重新出現。
不過這一次他臉上的面具不翼而飛,他的額頭赫然也是一朵紅色蓮花印記,只不過跟牧群不同的是。
牧群的蓮花僅有四朵花瓣,而他擁有八朵花瓣。
孩童此時的樣貌卻是可憐,他那胖嘟嘟的小臉,其左邊有一道五指印。
但他只是面無表情的說道:
「哎,這種麻煩事還要我做完嗎?早知道就讓他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