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醫術不凡

「閨女！」

何老蔫尖叫一聲，撲到跟前:「你這是怎麼了？別嚇爹呀！」

「都怪爹，爹不是人！」

「只要你好起來，爹再也不賭了，再也不賭了！」

何老蔫聲淚俱下。

「爹……」

「起開！」何紅菱剛要說什麼，高進就一把拉開何老蔫，「不想讓紅菱有事，就別妨礙我！」

說完，就給何紅菱切脈。

接著根據記憶，用重手點了何紅菱一連串穴位。

「銀針，我要銀針！」高進頭也不回的吼道。

「我去，我去買。」何老蔫連滾帶爬跌跌撞撞的沖了出去。

高進死死抓住何紅菱的手。

這是他剛來到這個世界，第一個接觸的女子。

這是他前世今生，第一個為他奮不顧身的女子。

絕不可以香消玉殞，他不允許。

趁著高進魂不守舍之際，王橫等人相互打了個眼色，就悄然退去。

當然，今天這個場子，遲早要找回來，否則，他王老闆在青雲縣還怎麼混。

高進不是沒有看到，但這時候，他真的無心計較。

沒多久。

「何老蔫，出診的費用，咱們可得另算。」

原來是何老蔫回來了，還領回來了一名中年大夫。

看到利箭穿心的一刻，何老蔫請來的大夫直接嚇得語無倫次:「那個，另……請高明吧！」

話音落下，跑的比兔子還快。

「喂！」何老蔫頓足捶胸，「不是醫者父母心嗎？倒是救救我閨女啊！」

「銀針呢？」高進伸出手去，面沉如水。

「給。」何老蔫遞過銀針，心裡完全沒底，「你……真行？」

高進答非所問，「紅菱為我擋箭，我絕對不會讓她有事。」

說完就開始布針，剛開始還有些生澀，但是慢慢的，就越來越熟練。

須臾之間，何紅菱身上的主要穴位，還有傷口周圍就布滿了銀針。

那一根根銀針形成了一個頗有些規則的圖案。

看到這一幕，何老蔫目瞪口呆，原本絕望的他，又有了一絲希望。

若是有岐黃高手在此，一定會大驚失色，因為這是震古爍今的八荒六合針，足以活死人肉白骨。

經過金針刺穴，何紅菱悠悠醒轉。

「閨女！」何老蔫喜極而泣。

「我還沒死？」何紅菱不敢相信。

「有我在，不會讓你有事。」高進眼眶一紅。

「公子……」何紅菱笑了，她這才發現身上的銀針，她雖然沒見過什麼世面，但依然能夠看出高進是在醫治自己。

「紅菱，信我嗎？」隨著何紅菱醒來，高進信心大增。

「當然。」

「那我要給你拔箭了。」

何紅菱還沒表態，何老蔫就滿臉驚慌地叫了起來，「啊，這……怎麼能行？」

「阿爹。」何紅菱輕輕搖頭，然後深深地看了眼高進，這才閉上眼睛:「公子，來吧。」

高進面色凝重的點頭，在其頸側一番按壓，讓她昏睡過去。

「這……」看到女兒腦袋無力垂下，何老蔫直接哭了出來，「閨女啊！」

「她只是睡著了。」

「你少安慰我。」

「別妨礙我拔箭！」

高進用一柄快刀削去箭頭，而後一手壓著何紅菱的脈門，一手猛地拔掉斷箭。

並沒造成大出血。

昏睡中的何紅菱，只是眉頭一擰，很快又舒展開來。

「這……沒事了？」何老蔫目瞪口呆。

高進長出一口氣，又下了幾根銀針，問道有筆墨嗎，何老蔫張口結舌。

高進一聲嘆息，衣袍上扯下一塊白布，用燒了一半的柴火當做炭筆，寫了一個藥方，「去抓藥。」

「噯。」到了這個時候，何老蔫也不禁對高進刮目相看，天子門生，果然不凡。

「有錢？」

「還有點。」

何老蔫不顧自身傷勢，顛顛的跑了。

高進站起身，重新審視自己。

如今看來，自己這身醫術、武功絕對不凡。

那麼師父他老人家，就不該籍籍無名。

他決定，得空回村一趟，尋一尋蛛絲馬跡。

沒多久，何老蔫捧著藥包回來了。

高進檢視一番，開始配藥，外敷內服。

然後就在何家簡陋的棚屋住下。

原本對高進滿眼看不上的何老蔫，如今卻換了一副臉色。

一來是因為高進的身份和能力。

二來，他也看出自家閨女一顆心都在這小子身上了。

灌上一口劣酒，何老蔫一聲嘆息:「我沒用，說是父親，其實是紅菱照顧我的更多，我還……」

「王橫橫行鄉里，這次吃癟，絕不會就那麼算了，所以……」

「所以如果我有什麼不測，還請公子替我照顧紅菱一二。」

「自己的女兒你自己照顧。」

高進轉身而去。

是夜，何紅菱悠悠醒轉。

首先，便是充盈耳膜再熟悉不過的如雷鼾聲，接著，微微偏頭，只見一燈如豆，有一男子，目光炯炯，眼白中滿是血絲。

「公子……」何紅菱眼眶一紅聲帶哽咽。

「感覺如何？」高進為其把脈。

「很好。」何紅菱點頭，「傷口也只是隱隱作痛，公子不但有學問，醫術也相當好。」

高進鬆開手輕笑:「你沒事就好了。」

「是不是……」何紅菱輕咬櫻唇拋卻矜持，續道:「是不是等我好了，公子就要離開？」

高進微笑:「放心，我不會忘記你的。」

他長身而起，看向窗外的清風明月。

如果沒有這不凡的醫術武功，他倒是有著苟且一世的想法。

但現在則不同，他要報仇，還要闖出別樣的人生。

一宿無話。

清晨，何紅菱被翠鳥和魚鷹叫醒。

睜開眼睛，沒有看到高進，頓時一陣凄苦:公子已經走了嗎？

聳動鼻翼，聞到一股魚湯的香氣，然後，聽到輕快的腳步聲，只見微熹的晨光中，一道挺拔的身影，他端著熱氣騰騰的魚湯。

何紅菱頓時熱淚盈眶。

「紅菱，來，把這黑魚湯喝了，對傷口癒合有好處。」

高進放下湯碗，抬頭卻看到女孩的臉扭了過去。

「怎麼了這是？」

「沒怎麼，」何紅菱慌忙擦去淚水，「我爹呢？」

「收網去了。」

「所以這魚湯是你……」何紅菱眼中滿是驚訝。

「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來嘗嘗。」高進舀了一勺送到女孩嘴邊。

「我自己……」

「聽話。」

何紅菱紅著臉蛋，張開檀口，將一勺魚湯吸溜進去，閉上眼睛，滿臉幸福。

「這魚湯煮得比我還好！」何紅菱評價之後，飛快地看了高進一眼，又垂下眼瞼，「我爹都不如公子待我這般好。」

「紅菱，你爹還是很在乎你的。而且你也是因為我才會變成這樣。」

「不，公子都是因為我才趟了這趟渾水，才有了後面的事情。」

說到這裡，她突然著急起來，「這件事王橫勢必不會善罷甘休，公子你快走。」

「我走了，你們怎麼辦？」

高進搖搖頭，「再說，恐怕已經走不了了。」

話音方落，王橫等人便擁著一臉驚惶的何老蔫來到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