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水星記
舞台中央，還是一張簡單的高腳凳，葉知秋坐半上去。
「《水星記》，這是一首關於暗戀的歌曲，希望大家喜歡。」
說這句話的時候，葉知秋的眼神看著虞採薇。
虞採薇察覺到了葉知秋的目光，臉色微微一紅，別開視線。
葉知秋簡短的介紹，卻讓所有人一愣。
水星？和「遇見」這個主題有什麼關係？又怎麼扯得上暗戀那裡去了？
黎坤、李國健、陳丹三人面面相覷，都是一頭霧水，更何況觀眾席上的大眾評委了。
舞台背景化為一片星光璀璨的宇宙，一顆天藍色的巨大星球在浩瀚宇宙中，沿著固定的軌道緩緩旋轉，無聲之中似乎有一種難以言喻的遼闊與寂寞感。
伴隨著柔和的鋼琴伴奏聲，此時葉知秋略微低沉的歌聲已經響起。
【著迷於你眼睛
銀河有跡可循
穿過時間的縫隙
它依然真實地
吸引我軌跡】
沒有過多的感情宣洩，前幾句歌詞波瀾不驚，觀眾卻聽得更加迷惑。
什麼鬼？好像真的是指宇宙中的水星？
咱能不能不要玩那麼深奧的？
而此時，評委之中最為年長的李國健，目光微閃，注意力已經被歌聲逐漸吸引住了。
評委席上的虞採薇，怔怔地看著舞台中央的眼眸微垂，低聲吟唱的葉知秋。
【還要多遠才能進入你的心
還要多久才能和你接近
咫尺遠近卻
無法靠近的那個人
也等著和你相遇
環遊的行星
怎麼可以
擁有你】
副歌結束，歌曲的A段已經演唱完畢，從始至終，大部分觀眾都還是處於一種懵逼狀態。
背景中一遍一遍重複繞著固定軌道轉動的巨大星球，清冷，略微壓抑的歌詞與舞颱風格，讓許多觀眾無所適從。
然而，場中還是有部分人明白了葉知秋歌詞之中的意思。
虞採薇的剪水雙眸中，已經全是舞台中央那人的身影。
李國健與陳丹的目光由一開始的疑惑不解，到似有所覺，當葉知秋唱完一遍副歌之後，兩人方才恍然大悟，望向葉知秋的目光，已經如同看怪物一般。
「原來是這樣！我明白了！」
李素臉色興奮，忍不住大喊出聲，「天才！葉大哥是天才！」
眾多選手的疑惑的視線落在李素身上。
王南宸冷哼一聲，正想說什麼，突然察覺到有攝像頭正在拍攝，又停了下來。
「李素，這首歌到底唱得什麼啊？」心直口快的丁婕直接問了出來，「怎麼我聽得雲里霧裡的，好想明白點什麼，又總是抓不住。」
李素臉色狂熱道：「丁婕姐，歌曲名字，水星啊！」
「說人話！」丁婕無語，歌曲名字她知道啊！
李素正想說話，此時葉知秋B段的演唱已經開始，又連忙停下，專心將視線投回屏幕中。
丁婕恨恨跺了一下腳，眼神望向屏幕中身處璀璨銀河中心，靜靜演唱的葉知秋，心中升起一股自我懷疑的感覺。
好像，智商被壓制了？連歌都聽不懂，好氣啊！
不少悄悄豎起耳朵的選手也是暗嘆一口氣。
我們也不懂啊！
在崇拜、不解、迷惑的眼光中，葉知秋的演唱也來到了歌曲終段。
【要怎麼探尋
要多麼幸運
才敢讓你發覺你並不孤寂
當我還可以再跟你飛行
環遊是無趣
至少可以
陪著你】
最後一句歌詞緩緩唱出，略顯壓抑、憂傷的旋律停下。
葉知秋放下話筒，起身，微微鞠躬。
大眾評委團響起不算熱烈的掌聲，然而，評委席中，李國健、陳丹與虞採薇，已經起立鼓掌。
黎坤看了一眼身旁的起立的三名評委，似乎思考了半秒，也連忙跟著起身。
四名評委，全部起立鼓掌！
看到這一幕眾人無不驚訝地瞪大了眼睛，要知道，能夠讓評委起立鼓掌，必定是極為優秀的作品。
但是，這首歌似乎明明很一般啊，眾人心中閃過大大的問號。
評委點評環節，黎坤搶先說道：「我先來。編曲十分成熟，歌詞也寫得很好。但有一點，我承認這首歌我沒聽懂，可以解釋一下嗎？」
「咫尺遠近卻，無法靠近的那個人，也等著和你相遇。」
「這句歌詞應該就是對應這一期『遇見』的主題，但『暗戀』從何而來？」
黎坤這一問，問出了不少人的心聲。
葉知秋正欲回答，李國健卻搶在他前面道：「如果我猜的沒錯，是水星吧。」
葉知秋微笑點頭，黎坤急道：「哎你們就別賣關子了，我這心裡好奇得貓抓一樣。這水星到底有什麼玄機啊？」
李國健笑道：「我說一下個人的理解，不知道準不準確。」
「這首歌說的應該是水星與太陽之間的關係。水星是離太陽最近的一顆行星，但它只能沿著自己的固定的軌道運行，無法脫離軌道，也無法再接近太陽，這便是『咫尺遠近，卻無法靠近』這句歌詞的由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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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懂這一點的人初聽之下或許會覺得這首歌一般，但正是這種質樸的音樂方式與稍顯冰冷的科幻題材相結合，將暗戀、想要接近對方這種有溫度的感情襯托出來。」
李國健嘆一口氣道：「從這個角度來說，知秋，你是一個天才。」
李國健的話音落下，全場陷入一片死寂之中。
原來是這樣！所有人心中都有一股後知後覺的恍然大悟之感。
在可以聽懂之後，方才歌詞中難以理解的一些小噪點似乎都成為了獨一無二的片段，眾人心中不約而同閃過一個想法。
好想再聽一遍！
還有，剛才的分打低了！
選手等候席中，不少選手臉上都是震撼與懷疑人生的表情。
宇宙與相遇、暗戀相結合，還融洽無比沒有絲毫突兀之感，這是什麼腦洞？！
原來自己是在和這樣的人同台競技嗎？
為什麼裁判可以下場比賽？
此時，陳丹出聲道：「你們都說完了，還沒問過小葉呢。」
「小葉，李國健老師的理解是不是對的？還需要你這個創作者來解讀一下。」
「李國健老師沒錯，這首歌講述的是水星與太陽之間忽近忽遠，無法觸及的關係。」葉知秋笑道。
「不過，這首歌還有另外一種理解方式。」
葉知秋的話，讓所有人一愣，猶如猜中大獎般的李國健臉色也是一窒。
而虞採薇，盯著葉知秋的雙眸卻是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