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火鳥

第13章 火鳥

閑逛花了不少時間,所以從安多姆先生的店裡出來已經是瀕臨黃昏了。我和寧芙抓緊時間,把清單上剩餘的東西都買齊了。

儘管我想去武器店買一把匕首,但是寧芙還是阻止了我,至少等她問過青草。我無法說服她,便只得由著她。

「你說她最近就要離開白堡,具體是什麼時候?」

「不清楚,精靈說的『不久』有的時候真的是是難以讓人理解。怎麼,你也要見她?」

「是的。我知道她很忙,但是我還是有些事情想要問她。」關於我自己,我還是有很多自己想不明白的事情。

她輕巧的就答應了。

在莫羅先生的葬禮之後,她不過上課,親自去白堡找了她。按理說白堡是戒備森嚴,是對抗惡魔大軍的第一線,是不是就有可能爆發大規模戰鬥。根本不可能讓當時還是學生的她進去的,莫羅先生是因為曾經在白堡服過幾年兵役,似乎才有的通融。

我不清楚她做了什麼,只知道她一去就是好。但是最終她和青草達成了某種和解,在她畢業后,她也能得到了某種可以時不時往返於白堡之間的權利。

我沒有問為什麼,她也沒有告訴我。

我忽然想到安多姆先生,為什麼他店鋪的招牌都沒了?我便問了寧芙這個。

「不知道啊。大概是被誰拿走了吧?他這些年大部分時候都在北方,過完這個冬季他如果還要再去北方的話,大概就不會再回來了吧。」

「你們看來很熟悉,但是為什麼我從來沒看過你用魔杖或是法杖。」

「你可真的是後知後覺,到現在才發現?」

不是到現在才發現,只是發現後到今天才注意到。不過這麼算的話似乎和她說的沒就什麼區別,於是我什麼都沒說。

「像我一樣過目不忘的人應該都不需要魔杖。很多時候,魔杖是為了幫助集中注意力的,也是給自己一個心理暗示。我並非否定魔杖的作用,但是對我來說魔杖能夠起到的作用比其他人小得多。你不也是一樣,即使是不需要魔杖也能熟練操作隔空攝物,卻基本沒法使用其他魔法吧?只不過我的情況是,任何魔法我也不需要藉助魔杖。」

「艾林達~艾瑞瑪林。」她念了個咒語,然後往手上吹了一口氣。

一隻由潔白火焰構成的小鳥憑空而生,站在她的手上。那以火焰為軀體的麻雀跳了兩下轉過身來,看著我,又跳回去看了看的創造者。就像一隻真正的麻雀一樣可愛,然後猛然張開了雙翅,飛入了茫茫夜色中。

「這是什麼魔法?好漂亮啊。是什麼有什麼用處?」我由衷的感嘆道。

「為了好看而已。我自創的魔法,當我用出這個魔法的時候我便再也不需要魔杖了。當然,沒有法杖的話也就只能這個樣子,法杖還是非常重要的。不過我平時也用不上法杖,自然就兩者都不需要了。」

「啪!」突然的掌聲,將我從思緒中驚醒。

「嘿,想什麼呢?到家了。」寧芙垂下握緊了的雙手,笑吟吟地看著我。

我這才發現我剛才回想起今天遇到的事情,思緒飄散開,走神很久了。

她不知怎麼的,看起來有些彆扭。只是盯著自己雙手,兩根大拇指則不停地揉搓這另一隻手,又或者不停地打架。不知道在想什麼,但是一言不發的這樣站著顯然是不合適,尤其是我還在拎著今天購物的戰利品。

我便說道:「那我回去了。」

她低著頭嗯了一聲便快步回去了。

天色馬上就黑了下來。撐著月光灑下來的銀色光輝,我一邊繼續思索著剛才的問題,一邊慢悠悠的走上了回家的路。

路過一家酒館的時候,我忽然想起來中午的賬單還沒有記完就那樣放在桌子上。想要現在回去,把東西都整理好卻又覺得並不合適。我躊躇了一下,儘管不知道自己猶豫個什麼,不知道是否是因為剛好來了興緻。總之,我還是走進了酒館想要喝上那麼一口。

離家前,我從未喝過酒,父母也是。

父親將其稱之為「思想上的蛀蟲」,禁止我飲用任何酒。所以即使是沉迷上賭博的那段時間,我也沒有喝過酒。當然,密特朗城的劣質酒都帶著一股奇異的怪味兒也是原因。

現在看來可能是個笑話,但是當時的我認為打骨牌、擲骰子、猜大小這些活動也是需要透過思考才能取勝的。父親那句「思想上的蛀蟲」狠狠的扎進了我的腦海里,讓我即使是在所有人都能開懷暢飲的場合里,也堅定不移地將遞到我嘴邊的酒杯也給推開。當然,怪味兒只是一方面的原因。

我第一次喝酒還是那天夜裡,我背著雪野回到挨個挨個排開每一扇門,請求主人給她一點食物的時候。只有老闆給了她一點粥喝,又給了她一杯啤酒儘快睡過去。

我不停地企求老闆留下她,至少讓她能幹活養活自己。

老闆被我說的煩了,別提出誰先喝過去就聽誰的。

我一邊在心中安慰自己這味道不算難聞,更難聞的東西我當泥巴玩過,一邊捏著鼻子,一邊灌酒,然後很快的就暈過去了。

父親說的沒有錯,「思想上的蛀蟲」的形容實在是太精確了。喝下酒之後,那种放空一切的感覺就好像一切都思想都真的被蛀蝕了一樣。

我恨喝酒,就和恨沒有第一天就向雪野伸出援手的我一樣。但若是喝下酒,喝下這罪惡之水,那恨意似乎也被酒中暗藏的蛀蟲啃噬的乾淨。

嘆號酒吧是一家很有名的酒吧。

據說,很久很久以前,曾經有四名聖徒級的法師來這家酒吧裡面斗酒。他們喝啊喝啊,沒有把酒都喝光,卻先後把自己都喝道了桌子底下。碩果僅存的最後一位,看著眼前幾個朋友倒插在地上的法杖,便說道:「哪裡來的這麼多嘆號!」大概這樣的話。之後這家店便改名叫嘆號酒吧了,門外懸挂的招牌上面畫著的,也是一根倒放的法杖。

雖然酒吧里的每個人都能把這段傳說像模像樣的說出來,但是若問他們,有那幾位法師?叫什麼名字?是什麼時候發生的?後來又怎麼樣了?確實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說法。

有的說是白堡駐紮的法師來買醉,有的說是翠月城和白堡的法師在比劃了之後散心,還有的說是外來的人,或是精靈的法師。然後就會有人大罵那為什麼不叫精靈酒吧,而且精靈是沒有聖徒級法師的。還有的說根本不是聖徒級的法師,只不過是一群外來的冒險者。更有甚者叫囂不過是一群本地的士兵,說的也不是法杖而是刺劍。

但是我想這些東西只不過是吹噓自家酒有多好,連聖徒都能放到而編出的小故事。可能每個版本的故事都是店主自己私底下編造傳出去的。畢竟總有人信誓旦旦得好像他們對此親眼所見,然後后其他人吵起來的時候,店主也從來不解釋,只是在他們吵得口乾舌燥的時候順勢遞上去兩大杯啤酒而已。

不過這確實不影響他們家的酒。

儘管其他人吵架的話,確實還是會影響到對此沒有興趣的人。

但是我今天的興趣卻不是被這些流言毀掉的。

「嘿,這不那個連姓氏都沒有的傢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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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靈之血與聖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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