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軍隊
半個月後，佛朗多城外，約克帶著一身勁裝的西爾莎徘徊。
「按照我們的速度，大概還有十多天就能趕到王城了。」
約克拿起水壺將最後的凈水倒入口中，他環顧四周，提出了自己的想法：「我覺得是時候讓你實戰一番了。」
不遠處，一頭腐屍從泥濘中爬起，藤蔓纏繞著，步履蹣跚。
西爾莎抽出腰間的短劍，筆直的刺入了腐屍的頭顱。
她拔出劍，揚起一串黑血。
「實戰？和什麼？」
半個月里，他們偶爾會來到有人居住的地方。
但在亡靈天災下，一切都變得免費起來，於此對應的是，每一次或許物資都會經歷一些戰鬥。
在這些戰鬥之下，西爾莎飛快進步著。
約克正欲開口，一連串的馬蹄聲傳來。
三個騎著馬的男人靠了過來，為首的人面色枯槁，雙眼卻炯炯有神。
他上下打量了約克和西爾莎一番，用沙啞的聲音開口道：「留下食物，然後離開。」
約克拔出了大劍，馬上的人也拔出了腰間的長刀。
他們是劫匪，無論在什麼地方，只要有絕望且不怕死的人存在，這種人就會少。
「那就留下你們的性命！」
三個劫匪驅馬趕來，約克護住茫然的西爾莎。
劈下的長刀被大劍架住，他用力上斬，一個劫匪被拍落下馬。
另外兩柄長刀落來，被他一個橫斬掃飛了武器。
劫匪驅趕著馬繼續奔跑，全然不顧被拍下馬的同伴和磕飛的武器。
遇見硬茬直接逃跑，這是屬於劫匪的智慧。
「饒命！」
瘦弱的劫匪跪在地上，他來不及逃跑就被約克用大劍架住了脖子。
約克沒有理他，反而看向了西爾莎：「你來吧，至少得見見血，以後在戰鬥中才不會驚慌失措。」
從突然的襲擊和快速的勝利中緩過勁來，西爾莎將短劍收入鞘中，她沒有要殺人的意思。
約克皺了皺眉，就聽到西爾莎開口道：「我不會殺他，他是活人，他一定有什麼原因，才不得不這麼做。」
她走到跪倒在地，瑟瑟發抖的劫匪面前，用手將劫匪的頭抬了起來。
劫匪又哭又笑，揉做一團的臉難看至極。
「你......」
頭顱落在西爾莎的手中，從頸脖處噴涌而出的血液澆在了西爾莎的臉上。
她的臉很快就用茫然到了憤怒，隨後又失落得低下了頭。
約克一腳將無頭的屍體踢開，他一邊擦拭著大劍上的血液，一邊開口說道：「他走上這條路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被殺戮的覺悟。」
「你現在同情他，但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沒有打贏他們，沒有在第一個回合就將他們震懾住，我死了，他們又會對你做什麼？」
「難不成他們會看在你可憐的份上放過你？」
「從他們決定劫掠為生開始，他們就已經不值得可憐了。」
西爾莎將頭輕輕的放在地方，接過約克遞來的布擦拭身上的血跡。
「我知道的。」
「我也想過這些，可他們是活生生的生命啊，我下不去手。」
「那就是你需要練習的部分。」
兩人繼續上路，步入了已經變成廢墟的佛朗多城。
亡靈路過的地區，很少有堅持下來的。只有在它們前進路線的邊緣，才有可能憑藉著運氣和實力僥倖存活，
而佛朗多城不幸的成為了第一座犧牲在天災下的城市。
早在救下加洛斯的時候，約克就已經聽說了這座城市被攻陷。
牆壁倒塌，大塊的碎石鋪在道路上，腐爛的殘肢和凝固的血液為這座死城添加了更多的恐怖元素。
「一座城市，會有多少人？」
西爾莎有些難以置信，「為什麼王國的軍隊還沒有做出反應？他們為什麼不來收復被攻破的地方？」
「可能沒有這個實力。」
約克眯起眼，他能看見不遠處遊盪的骷髏，被一堵石牆堵住了繼續向北的去路。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我們現在的區域已經被亡靈們攻陷了，艾薩斯的高層面對這種很難殺死的怪物，一般會做出的決策就是收縮防線，將精銳其中起來保護更重要的地區。」
「看來我們要去的地方沒有那麼容易到達呢。」
戰鬥很快又開始了，約克和西爾莎一邊清理著零散的骷髏，一邊尋找著適合紮營的地方。
他們在城市裡尋到了一處搭建著簡易防禦工事的地方。
木質拒馬圍成一圈，裡面是一棟立著軍旗的建築，但沒有人響應約克的到來。
地面上很多碎掉的骨頭，一腳踩下，咔咔嚓嚓。就像被輕輕壓碎的薯片。
裡面沒有人，但有一些盔甲武器和草料乾糧。
「看來有一支騎兵團在這裡駐紮過。」
約克得出了結論，「而且他們成功熬過了亡靈大軍，就是不知道去哪兒了。」
西爾莎找了一下輕便合身的鎧甲，很快，一個俊俏的女騎士就出現在了約克面前。
「至少接下的路程我們不用為食物擔心了。」
活人越來越少，而死人越來越多。
這樣的日子也許會持續下去，直到源頭被解決，亦或者人類滅亡。
但這並不是約克需要關心的事情，世界自有其運行之法，他能做的，只有讓自己好好活下去。
在營地中歇息一晚后，第二天一早，兩人早早離開。
沿途路上除了骷髏們的乾瘦腳印，多了一些馬蹄印和人類的腳印。
「從深淺判斷，這是一隊重騎兵。」
約克歪了歪腦袋，讓僵硬的頸脖得到片刻的放鬆。
西爾莎在一旁的草堆里發現了枯骨，這隻隊伍沿途清理著落單的骷髏，給約克省了不少麻煩。
繼續尾隨蹤跡走了幾天，他們的速度很慢，但比起重騎兵的行進速度還是要快很多。
地上的腳印變得新鮮起來，沿路上也有了燃燒過的篝火堆。
還有被火化的人類屍體和零零散散的骷髏碎片。
「火焰可以阻止它們的復甦？」
摸著焦黑的屍體，約克有得到了一條有用的信息。
「我們就要追上那隻隊伍了，希望能得到一些有用的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