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斬殺
「來吧，殺了我，你才能得到我的肉體。」
約克雙手握著大劍，滿腔熱血沸騰。
他是一個瘋子，一個熱愛戰鬥的瘋子。
殭屍臉巫師嘆息著後退，被強化過的骷髏大軍蜂擁而來。
人隨劍走，劍氣生風。被圍攻的約克展現出了他精妙的大劍劍術，腳邊的骷髏碎片越積越多，他疲憊不堪，卻不敢停歇。
停下就意味著死亡，只有不斷舞動自己的生命，才能找到一條活路。
天黑了，當約克將眼前最後站立的骷髏砍倒，他終於卸掉強提起來的一口氣，軟軟的趴在漫山骷髏骨頭中。
當西爾莎因為擔心返回探查時，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副場景。
皎潔的月色下，一座白骨搭建山丘，浴血的騎士拄劍而立，那唯一的陰影里，似乎是保護，又似乎是堅守。
西爾莎跑上山頭，她的雙眼已然濕潤。
但當她跑到約克身邊時，那蓬勃跳動的心臟聲是如此的令人心安。
她拖著約克回到了之前的一處營地，黑翼騎士團也曾在此駐紮，有現成的篝火堆和庇護所。
火焰照亮了黑暗，給寒冷的夜晚添加了一團暖意。
扒開約克破碎不堪的盔甲，還有裂開的面甲盔，西爾莎第一次觸碰到了男人的肉體。
但一想到約克比她還小，心思一收，用毛巾仔細擦拭起身上的血跡。
第二天約克起來時，太陽已經過了半邊天。
「你醒了？」
西爾莎正好拖著一把大劍返回，那是他的大劍。
「這東西好重，感覺比之前重了好多。」
約克看著纏滿全身的繃帶，撕開頭部繃帶后，終於覺得輕鬆了不少。
「謝謝。」
「不客氣。」
經過一晚的休整，重傷的約克活動了一下，沒感覺到身體有任何的不適。
他從西爾莎的手中接過大劍，這柄經歷了無數重鑄的大劍在昨天的戰鬥中完全沒有拖他的後退，而且劍身光整，見不到似乎損傷。
「你已經能動了？」
「我以為你還得躺好幾天的。」
面對西爾莎的震驚，約克笑了笑：「我的身體恢復能力很強，這也是我能一直活躍在戰場上的原因。」
「至於為什麼，我就不知道了，也沒那個心思去尋找原因。」
但約克還是決定休整一天，他要好好規劃一下接下來的行程。
第二天很不巧的下起了小雨，等到了第三天時，約克傷勢基本痊癒，但他沒辦法脫下繃帶。
「已經沒有能穿的衣服了啊。」
在骷髏堆里翻找出黑翼騎士團的屍體，盔甲和衣服都處於破碎狀態，比起身上的繃帶衣還要差勁。
「你殺了那個人嗎？就是那天我們見到了那個，一下控制住所有人的......」
「......巫師？」
約克接過西爾莎想說的話，同時默默的撿起一張披風，這能給他接下來的行程做一些偽裝。
「不，他逃掉了，我殺了不他。」
他搖著頭，一臉遺憾。
「巫師擁有不可思議的能力，他們能調動天地之間的力量，展現奇迹。」
「此前世間沒有多少他們的消息，但最近不知道什麼原因，他們開始活躍起來。」
約克低頭想起了殭屍臉巫師說過了話，什麼世界末日，什麼最後狂歡，他不相信這些，只相信眼前所見，那就是亡靈們所帶來的世界末日。
暮春過得很快，當察覺到天上的太陽越來越辣時，夏天就悄然而至了。
往常的這個時候，總能看見開墾荒地的農夫，和外出狩獵的貴族。
當約克和西爾莎又踏足一片廢墟時，西爾莎忍不住顫抖起來：「這裡已經是艾薩斯帝國的腹部了，為什麼還是沒有活人。」
「難不成艾薩斯真的滅國了？」
約克咧嘴一笑：「那你就是亡國公主了，只要能拉起一直軍隊收復帝國，你將會成為獨一無二的帝國女皇。」
「那不是我想要的未來。」
西爾莎依然目光堅定。
「我只想回到那個拋棄了我的家，去問一個理由，無論是好是壞，我都會離開。」
她看了一眼約克，繼續說道：「也許我會學你，去浪跡天涯，闖蕩世界，探索未知，尋求神秘。」
「這可不是一個好去處。」
過了廢墟，之後的路程經常能見到成群結隊的強化骷髏，這意味著裡面至少有一個亡靈巫師。
約克都是遠遠避開，一個人和千人亡靈大軍戰鬥還是過於莽撞了。
輾轉了幾天，前線的風光終於出現在眼前。
艾薩斯帝國沒有覆滅，相反，他們已經組建起了有效的防禦。
形狀不規則的泥石土牆將大部分亡靈拒之門外，投石機械日以繼日的打擊著速度不快的骷髏軍團，面對小型的骷髏部隊，騎兵團遊走收割，戰鬥的歌聲在這片區域迴響。
「這裡大概是庫木庫林防守線，是距離王城最近的堅固圍牆。」
「翻過這座牆，後面就是王城外圍區域，聽說那裡很龐大，有人從王城外圍步行去王城真正的城牆都需要走上一整天。」
「王城外有三環區域，第一環是王公貴族，第二環是商人平民，第三環是莊園奴僕。」
約克感慨道：「不斷聚攏人靠近的繁華王城，天知道這片區域聚集多少人。」
「難怪，那些亡靈巫師的目標會是這裡。」
西爾莎發出疑惑：「活人對他們來說究竟意味著什麼？」
「這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的是，只要亡靈巫師殺了人，那麼他的部隊就會得到擴張。」
戰鬥很快就在二人附近爆發了，一隊騎兵團向一支骷髏部隊發起了衝鋒。
約克和西爾莎被迫捲入了戰鬥，由於骷髏的存在很好分辨，約克和西爾莎沒有被當做騎士團的攻擊對象。
此刻，約克的心情格外的複雜，在面對更為強大詭異的敵人時，他不得不和曾經的仇人聯手。
揮舞大劍肆意殺戮的他讓戰局出現了一邊倒的趨勢。
亡靈巫師釋放出惡意波動，想要以此限制騎兵團的行動，但騎兵團也找到了反制的方法。
弩箭成林，在一大片箭雨之下，巫師放棄了控制魔法，釋放出防禦魔法抵擋落下的箭雨。
約克沖入箭雨之中，在巫師驚愕的目光中斬破魔法護盾，將一具單薄瘦弱的身軀劈成了兩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