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病人

那隻巨手明明還在途中，但林夢卻直接受到了某種因果的攻擊。

在其中的演變里，沒有時間的存在，只有事物發生的順序，以及其中因果的聯繫，在過往的時間裡，林夢與空白空間有著因果上的聯繫，並化為了空白的一部分。

所以，過去存在的他遭受到了這隻巨手的襲擊，而無論現在如何，這些都已經存在，不可彌補的傷勢已經出現在林夢身上，並且，在下一個靈序之中，他感覺到，自己一定會被磨滅！

怎麼辦？怎麼辦？！

這已經是無法破解的絕路，從最開始自己就已經被安排控制，表面的世界探索只是一場過往的虛幻，甚至自己花了數十年布下的局也被算計其中，他們早已做好了某一刻自己脫離控制的後手準備...

時空已經沒有意義，還有什麼，什麼，不管是什麼，能在此刻打破絕境的東西、與自己的過往有著深刻羈絆、不受空白影響、能夠改變自身因果的東西...

「大粉！接住！！！」

從少年身上拿來的裝置隨著意念瞬間到達了大粉的身上，然後，啟動，林夢過往的因果被大粉漸漸覆蓋，一瞬之間，身體復原，再意念一動，在底層世界里得到的本源鳴響，一小塊的時空裂痕就此展現，巨手加快了對現世的因果侵蝕，而來自林夢的因果與其對抗，猶如浮遊一般，但卻也能夠抵抗住，得到這一絲的靈序得以喘息。

靈序賦予了事物發展的規律，林夢做出了下一個事件，他一手抓著大粉，一手抓住時空裂痕所在之處。

林夢成功的進入了時空裂縫裡！

時空裂縫關閉！

令人窒息的巨手沒能進來！

「終於...逃離了這一處...可怕的思維監獄。」林夢說道。

然後，不詳的陰影展現，時空巨流席捲而來，將其二人帶入了不可知的某處中...

「醫生、病人昏迷了三天，終於醒了。」

「是嗎？我現在就來，你們看好他，不要再讓他像上次那樣亂跑了」一個帶有著磁性的聲音傳來。

「好的，明白。在你過來之前我們一定會看好他。」

林史惺忪著，想睜開眼，巨大的白光刺激著他的眼睛，只好閉上，輕輕擦揉過後，才敢慢慢的睜開眼睛，適應著一切。

「來，放鬆，慢慢睜開眼，沒事的」一道磁性的聲音傳來。

林史慢慢的看去，一個戴著帽子，身穿白色大褂的人出現在他的眼前。

「怎麼樣，是不是舒服了一些？」

「是.....」林夢剛發出這個聲音，劇烈的疼痛感傳遍全身，聲音也有些沙啞，像是很久沒有喝水運動了一樣。

「那就好，你知道前幾天發生了什麼嗎？」他問道。

「光.....嗎？」身旁圍著的某個人里，一人正在拿著本子記錄著這一次的談話。

「加強藥物治療，加重對其的看管」，他小聲的囑咐著身旁的護士道，然後再轉身回來，對著林史，露出了些許嚴肅的表情說道：

「光？不，幾天前，你拔掉了身上所有的針管，直接衝出了病房，然後對幾名醫生、病人進行了毆打，還拿著掃把刺著他們，然後，直接跑到二樓，從那窗戶跳了下去，直接就摔昏迷過去了。」

說完，醫生露出了同情的表情，耐心的說道：

「幸虧我們救助的及時，也是恰好那下面有一個軟的東西，這才沒讓你直接摔骨折——這次的事件讓之前治療你的主治醫生都受到了牽連，

被辭退了，自我介紹一下，現在我是你的新任主治醫師，賈德，你叫我賈醫生就好了。」賈醫生說完，看著林史的狀態，再次招呼來身旁的護士，不讓林史看見，悄悄的說了幾句。

此刻林史的眼神一片茫然，似乎根本沒有聽到賈醫生的話語。只是獃獃的望著窗戶外面。等回過神來回看四周，剛剛圍繞著他的人，賈醫生、護士、記錄員全都已經不見了，白色房間只剩下他孤零零的一個人。

稍微活動了一下手腳，便有一些痛感傳來。

（沒有骨折...但，也好不到哪裡去...）

（有些餓了，食物...在哪...）

林史四處張望，發現旁邊的桌子擺放著一些簡單的麵包、水等，都經過處理，沒有尖銳、生硬，能夠傷及病人身體的存在。

吃力的用手去拿了一小塊麵包，就著水慢慢的吃了起來，同時，賈醫生再次回來了，旁邊已經沒有了記錄員和護士，這次只有他獨自一人。

他坐在一旁，靜靜的等著林史吃完了這一個小麵包，並在喝了一口水后，才緩緩的走過來，關心的問道：

「怎麼樣，感覺好些了嗎，不夠的話再加點。」賈醫生的話語有一種特別的磁感，能讓人很好的接受適應下來，天生就具備著親和力。

「這些已經夠了」林史說道

「好的。」賈醫生拿起了記錄本，望著林史的眼睛，似乎有什麼要說。

「鑒於你之前的表現，已經危害到了普通民眾的生命安全，而基於你為精神科特殊病人的情況，我們免去了對你的法律懲罰，但造成的損失需要由你的家庭承擔，同時為此，我們需要對你進行一些問話，希望你能夠好好配合。」賈醫生像念小說裡面的詞一樣一字一字清晰的說了對著林史說了出來。

「配合」林史依舊是冷淡淡的回答道。

「很好，那麼請你告訴我，你為什麼要這麼做？」賈醫生問道。

「為什麼嗎...」林史試圖回想，但腦海中一片混亂，沒有一點頭緒，他只好回答道：

「我不知道了，沒有記憶」

「沒有記憶？」賈醫生再問道

「想不起來，腦子裡亂的很」林史回答道。

賈醫生在記錄書上寫著，寫完了后，再次問道：

「你還記得自己的家庭，學校嗎？」賈醫生問道。

「家庭...不記得，我有家庭嗎，學校...望子成龍小學？沒錯吧？」林史淡淡的回答道。

賈醫生的臉依舊是帶著一絲淺淺的微笑，並沒有因為林史的回答而表現出其他的情緒來。

「好的，那麼，你還記得你是誰嗎，你的名字、生日、血型、朋友等等」

「我是林史，生日是十月二十四日，血型B，沒有朋友」林史回答道。

這卻是讓賈醫生變了一絲臉色，他看了看手裡的記錄資料，再對照了之前林史所說的話，然後，他再看向了林史。

「怎麼了，我說的不對么？」林史問道

「你是真的忘記了前面兩個問題嗎？看著我的眼睛，好好回答」賈醫生嚴肅的說道。

「嗯，我忘記了，你可以拿測謊儀來，我說的都是真的。」

「不，不，這不對，這根本不對。」

賈醫生掩著頭，就朝著外面衝去，很快就不見了蹤跡。

（什麼不對，他在說什麼？我說的不對？還是記錄的不對？線索太少，無法分辨。）

又過了一會，賈醫生再次回來了，這次還有兩個陌生的人，一男一女，中年模樣，在賈醫生旁，擔心的看著林史。

「林史，這是你的父母，你真的不認識了嗎？仔細回想一下」

那中年男子看見林史這副模樣，情不自禁、焦急的說道：

「兒啊，你好好看看我，爸養了你這麼久，你可別忘記了」

那中年婦人也說道：

「兒啊，你受苦了，都怪我們沒有好好的看好你」

兩人十分動情的說了起來，賈醫生也沒有去打擾，只是看著林史。

「夠了，-賈醫生，你不要再來試探我了。」林史說完話，便盯著那兩人看去，他們依舊是在哭著。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賈醫生磁性的聲音響起。

「我是說，這麼好玩嗎？」林史死死地盯著眼前的賈醫生，他們雙眼對視著，進行著一場交鋒。

「他們根本就不是我的家人，你也不是這座醫院的醫生，甚至，這甚至不是一個醫院！」林史說道。

「啪~啪~」賈醫生拍起了掌，而那兩人也隨之在原地消失了。賈醫生笑道：

「你是從哪裡看出來的？我很好奇，我們明明做的很好，細節方面毫無披露。」

「就是因為細節過於完美，產生了一種遠離塵世的不真實感，這才讓我知曉了。」林史依舊淡淡的說道，同時，他的手向後面的針管頭摸去。

「那真是遺憾呢，明明還想多玩一會的，但現在看來，是玩不了了...」

賈醫生的身軀漸漸分離，吸收，白色的大褂隨之落在地上，一隻有著多節支的爬行蟲物出現在了林史的眼前，露出了自己的傾盆大口，並且在這門的外面，無數的敲門聲響起，黑色的長發沿著縫隙穿透過來。

「真是可憐，看到你這副模樣，我剛吃的麵包都要吐出來了」

「現在，這個送給你！」

巨大的針頭朝著大蟲的眼睛投擲出去，大蟲只得閃避開來，而就在此刻，林史抓住了這個機會，帶著依舊捆在身體上的繃帶，朝著那唯一的窗戶跑過去，隨後，縱身一躍，從這有著十六層樓的高度墜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