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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間是兩杯裊裊香氣的清茶,對坐的是一雙郎才女貌的璧,只是這氣氛有那麼一些彆扭。由香里想笑卻不敢,強忍之下臉頰有些微紅,朽木白哉想怒卻隱忍,額角的青筋隱隱突出。
錦鯉啊,們受苦了,那一池子的小可愛們算是朽木白哉難得的消遣了,要讓他不氣還真是難呢。
「已經讓管家再去置辦魚苗了,很快池子里就會熱鬧起來的。」由香里一笑,將清茶微微推到朽木白哉面前。
香氣中,朽木白哉抬頭看著由香里,那種氣韻和神態讓他恍然回到從前,她永遠是吵雜酒肆中最精緻的一道風景,總是帶著淡笑做事,有條不紊的做著任何事,那種感覺會讓十分愜意放鬆。
「靜下心了嗎。」端起茶杯,白哉雖然說的是問句,其實卻是肯定的語氣。
「嗯,靜下心了。」由香里會心一笑,「這還是要多謝您呢。」
「需要什麼盡可以跟管家說,以後是這裡的女主。」以前只喝過由香里釀過的酒,現喝了由香里沏的茶,朽木白哉不禁驚奇,真是合適自己的口味呢。
眨巴著眼睛,由香里下意識點點頭,「知道了,您還有什麼吩咐。」
「總隊長讓去一趟。」喝下最後一口茶,朽木白哉起身離去,「一會兒會有來接的。」
總隊長要見她啊!由香里沒想到老頭子比自己還著急呢,這麼快就要安排任務了,好歹體諒一下她是新婚期間啊好不好,果然是沒性的老頭子。回房換了件衣服,由香里跪坐妝鏡前梳理髮絲,午後的陽光溫暖的照射進來,斑駁的光點輕輕柔柔,鏡子里反射出屋子中的一切擺設。
這裡是她和朽木白哉的房間,可以看出來以前是多麼的簡單和肅穆,如今因為有了她的到來,屏風上不再只有男子的衣服,女子和服的炫彩讓感到了一抹瑰麗的存,這面妝鏡也是因為她的到來而特意擺放的。摸著縷縷青絲,由香里忽然覺得自己是不是應該把頭髮盤起來了,這麼披散著有點不合規矩吧。
雖然沒要求過她,更沒去提醒她,不過既然已經成了朽木夫,也該做出點改變,想著想著就拉開了妝奩盒,從裡面拿出盤發的工具開始折騰了起來。
等由香里收拾完畢,管家正好請她去前廳,說是總隊長派的來了,但一看到由香里的發,管家愣了一下便很快如往常一般淡定。
由香里臨走前想簡單的和管家交代些話,還沒開口就看到朽木白哉也走了出來,兩廊下巧遇。
蹙眉,微微側目看了看由香里的新造型,朽木白哉的表情讓某傷了心,不是吧大哥,盤發沒這麼難看吧,您至於用著眼神看啊!由香里腹誹。
揮手示意管家退下,朽木白哉一步步走了過來,由香里則是一步步的退後,最後抵著柱子無路可退了,這才開口道,「您這是有什麼事嗎?」
直勾勾的瞧什麼瞧,真是的,白哉大您眼睛大不用炫耀,姑娘知道。
由香里緊張的看著朽木白哉忽然抬手,一下子將她盤發的簪子抽掉,本來她也就不會什麼複雜的髮型,只是簡單的用簪子固定,現下被朽木白哉抽走了簪子,由香里的青絲飛瀉,瞬間鋪滿肩頭。
「以後不用盤發。」說完,朽木白哉就率先出門。
望著他的背影,由香里覺得自己真是多此一舉,這場婚姻是不單純的,不是因為愛而結合的,她其實根本無需表明自己已婚的身份,因為這個男並沒有想拴住她,她自然也就不用為自己貼上名花有主標籤,只要有朽木夫這個頭銜,也就夠了。
不知是今天天氣特別好呢,還是午後就是容易睏倦,反正由香里對於總隊長啰嗦的吩咐並沒有用心聽,總的來說總隊長就是暗暗表明了只要風史家效忠尸魂界,家主由誰做他並不想過問太多。這點由香里當然是懂的,以老頭子的精明程度,他只會支持實力而不是那些沒有能力的勢力,她家祖母從來都是個菜,不推倒她讓她去穩住整個家族也沒什麼不好。
不過現由香里年輕有潛力,又他身邊這麼些年,老頭子自然更想培植自己的力量,所以沒有意外,由香里得到了總隊長的支持,以及整個護庭十三番隊的支援。
一番隊吃了晚飯,拒絕了總隊長派送她回家的好意,由香里決定飯後消消食,反正路不遠,也就一刻鐘的事情。揉揉額角,由香里從下午開始就覺得沒精打采。
進了庭院,佣一路向她行禮,畢恭畢敬不敢怠慢,侍女房門口取下她的外套伺候她凈手。這樣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讓由香里想起了生前的那段光景,到了尸魂界她是親力親為慣了,不過生前她卻是不折不扣的大小姐一家之主,這樣被伺候的日子果真是挺遙遠的。
「白哉大呢?」由香里問道,房中沒看到他的身影,這個時間他難道還六番隊隊舍辦公?
「用過晚飯去書房了。」侍女回答。
「露琪亞怎麼也沒見?」由香里想到愛粘著自己的少女也不見了蹤影。
「小姐臨走時說了今天要巡夜,所以估計後半夜才能回來。」侍女說。
點點頭,由香里再也沒有疑問,靜靜走回房間,待到侍女將房門合上,她才從自己帶來的幾件輕便行李里拿出那本不怎麼願意翻開的手札。輕撫了一下破舊的黃紙,由香里將燈芯撥亮,坐矮几前翻看。
這是幸村源志的手札,裡面不但記載了他和由香里之間的事情,也記載了很多其他的東西,比如……怎麼引出風妖。
御風鈴鎮風錐她都有了,是時候找迴風妖了,以前風妖集聚她身體里是因為她和她母親以及風妖的一個契約,只要她母親死了,風妖就要按照契約由香里的身體里繼續存活下去。而後來幸村源志因為貪戀力量而將風妖從由香里身上強行抽離導致她最終死亡。這種霸道的手段由香里以前是不知道,當然也就不知道怎麼運用,她想過了,若是想要風妖再次回到她的身體里,當前還是先召喚風妖啊。
看了許久,驚喜的發現果然有相關的記載,由香里欣喜的看完后重重合上了手札。要想召喚風妖,首先需要的竟然是當年那個殺死她的祭壇,莫說她當時是昏迷著被帶去的不知具體地理位置,就是她知道,今天的現世早就和一百多年前的現世有著翻天覆地的變化,這讓她從何找起啊。
「還沒睡?」
安靜的室內傳來一道聲線,沉浸自己思想里完全沒有意識到有會進來的由香里猛地抬頭,朽木白哉一身便服站門口,頭上的牽星箍也取了下來那張冷峻的臉龐昏黃燈光的照射下變得柔和了許多,唇角雖然沒有笑意,但至少沒有那麼面癱了,眼光里泛起淺淺疑惑,似乎是疑惑由香里這麼晚不睡呆愣愣的思考什麼絕世難題。
「很晚了,休息吧。」
多言簡意賅的一句話啊,成功的讓由香里渾身的汗毛集體起立,睡覺……這要怎麼睡,她陷入了和新婚之夜一樣的糾結漩渦,同床嗎共枕嗎,用不用來點睡前熱身啊……一切都讓由香里額角的汗吧嗒吧嗒的滴。
「由香里。」又是那道聲線。
「啊?!」由香里從糾結中被叫了出來,「是……馬上就休息。」
屏風後面是兩的卧室,由香里看著屏風上多了一件件男的衣服,她嘭的臉紅了,低頭一邊收拾一邊呢喃,要死了,白哉大您還真是大方,讓姑娘情何以堪。
將手札放好,收起矮几,吹滅燭台,當她收拾好這些,卧室的動靜基本也停止了,由香里稍微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走進了那一片亮光里。
從屏風的另一邊走進卧室,角落裡亮著一盞燈光,朽木白哉還是同昨天一樣背對著自己靜卧,由香裏手抓衣襟,掙扎了許久,躡手躡腳的走到角落,正要吹燈,就聽到男主發話了,「後半夜還要出去巡查,燈就亮著吧。」
扶住地面,由香里差點跌倒,朽木大先不說您工作有多麼辛苦,一盞燈而已,其實您百忙之中不必主意它的存,由香里道,「呵呵,還是滅了吧,離後半夜還早,點著多浪費啊。」
「不用擔心,還有廳里的那一盞呢。」言下之意就是沒燃盡了也有備用的,這種東西朽木家絕對不缺,她大可寬心不用那麼節省。
呃……心中劃過無數黑線,由香里無語,最終乖乖走回來,抿著唇盯著朽木白哉看了片刻,背對著他迅速開始寬衣,不就是脫衣服睡覺嗎,那時候受傷,自己的裸肩他都見過,況且現還有襦衣呢。
這麼一想她輕鬆了一點,掀起被角正要躺下,卻看到今天盤發用的簪子靜靜的躺離塌不遠的妝奩盒上。不自覺摸上髮絲,由香里又想起了朽木白哉下午的樣子。
憤憤的躺倒,像是賭氣一般同樣背對著他,閉眼睡覺,老娘以後再也盤發了!
「還是本來的樣子吧,並不需要刻意改變,認識的一直都是這樣。」
掙開眼睛又閉上,確定絕對不是自己剛才幻聽了,由香里這才拾起身子驚訝萬千,他……他這是解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