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八章子午歸槽
玉硯是陳昊老媽求來的，保佑他高考時考個高分，考個好大學，事與願違，陳昊就考了個二本的白焚學院。
這小東西陳昊仔細看過好幾遍了，平平無奇，此時懷疑它和靈氣異變有關，翻來覆去檢查，仍舊無甚出奇。
灌陽。
注入法力。
滴血。
小說里常見的認主儀式都試過了，然而並沒有什麼卵用。
「難道是我想錯了？」陳昊目露狐疑。
腦海里回想起兩次靈氣異變，一次是幾天前的陰傳過法后，一次是今天晚上……
忽地靈機一動，他抓起手機看了看時間。
0:05！
「明晚再試試。」
把玉硯塞回睡衣，陳昊又修鍊了一會兒，吃過山珍海味，再來吃路邊攤就有些索然無味了。
往後一躺，拉被子蓋身上，兩眼一閉，睡覺。
日月逝兮，一晃到了七月下旬。
「自己靈，法也靈。我若不靈，誰會雷神。我能善感，雷神善應。一感一應，千定萬定。有心感神，神反不應。無心之感，其應如響。無非果無，但無妄念。一片真心，不知不識。心與雷神，混然如一。我即雷神，雷神即我。隨我所應，應無不可。慈悲利濟，上合天心。好生為德，天且不違。雷奉天命，能違我乎……」
六雷堂堂屋裡，陳昊盤坐在蒲團上，口中念誦著『雷霆秘旨』，凝神定息，舌拄上膠，心目內注，俯視丹田。
存祖炁，修鍊破地召雷法。
半響過後，他神情頹然地睜開眼睛，仰天大吼道：「雷法太難了，我學不會。」
坐在一旁玩手機的常老六，瞥了他一眼，隨口說道：「清微雷法，神霄雷法，天心雷法，上清雷法，就沒有哪派雷法不難的，慢慢練，不要急躁。
你也練了好一會兒了，休息下，天熱，過來吃口瓜吧。」
「好嘞。」
陳昊一翻身爬起來，樂顛顛地跑過去，拿起一塊西瓜美滋滋地啃了起來。
探頭瞅了眼，師父正看小姐姐跳舞呢。
人家小姐姐長得不賴，長發披肩，鵝蛋臉，身材熱辣，就穿著小背心和熱褲，在鏡頭前跳啊跳，扭啊扭，大熊抖啊抖。
燒！
師父沒忍住，打賞了一波。
陳昊看得暗暗搖頭，出餿主意道：「師父，你這零零散散地打賞沒用，要是真喜歡人家，攢一攢，賞個榜一大哥。」
停頓了一下，他擠眉弄眼道：「聽說榜一大哥有定製福利，你懂的……」
常老六抬起頭，嫌棄道：「思想齷齪。我是這種人嗎？我就是閑著沒事，看看人家跳跳舞，打發打發時間而已。」
「不好意思，我誤會了。」
「咳咳，榜一大哥是什麼？展開說說。」
陳昊：「……」
他盯著常老六看了一會兒，看得他滿臉不自然，才問道：「師父，你來真的？」
「煮的。」
「我就隨口一說，又沒當過榜一大哥，不清楚內幕。您老可悠著點，別陷進去。」
常老六嗤笑道：「我走過的橋比你走過的路還多，用你提醒我？她長得和我一個朋友很像……」
聽到這話，陳昊一臉八卦地湊過去，「師父，誰啊，展開說說。」
「她……害，你走遠點吃，西瓜汁都滴我手機上了。」常老六惱火道。
陳昊坐回去，不放心地說道：「師父，你別看直播的小姐姐們一個比一個好看，
其實真正漂亮的不多，大部分是照騙，靠美顏、濾鏡和AI換臉。
而且她們這個圈子比較亂，您要是感覺寂寞空虛冷，可以考慮找個老伴踏踏實實過日子。
再說您一把年紀，找個年輕的心有餘而力不足……」
常老六不耐煩道：「羅里吧嗦，吃完趕緊滾！」
「師父……」
「沒完了是吧？」
「您別吼我，我問你個正事。」
常老六點頭道：「問吧。」
陳昊正色道：「師父，你說世上有沒有聚集靈氣的法寶？」
常老六關掉直播軟體，直勾勾地盯著陳昊，警告道：「你問這個幹什麼？千萬別動歪腦筋，真陽門道法已經是堂皇大道了。」
陳昊知道師父誤會自己了，連忙解釋道：「我沒動歪腦筋，近來看正本道藏，裡面說誰誰幾載成仙，說的一個比一個誇張，我就想啊，他們除了天資以外，是不是還有別的奇遇？」
「這個嘛，不太好說，畢竟時代不同，我們誰都不清楚那些道門祖師經歷過什麼。
至於你說的聚集靈氣的法寶，我沒見過，也沒聽誰說過。
真要有這種東西，江湖中早亂套了，那些土教、巫門、術派能打出狗腦子來。
也有可能得到法寶的人把它藏起來了，換作我，我也會這麼做。因為一旦暴露絕對會招來彌天大禍。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嘛！」
陳昊默默點頭，頓時絕了告訴師父真相的想法。
他掛在脖子上的玉硯就是一種可以自動聚集靈氣的寶貝。
經過多次實驗，玉硯每天中午十二點和午夜零點會在墨堂里凝聚出靈氣水漬。
十幾天來，陳昊下宮丹田裡積累的法力已經很多了，如果將心法一重細分一下，他現在大概處於一重中期的樣子。
換言之，只需要一個多月他就能修鍊到心法二重。
這種速度太嚇人了。
反正陳昊是被嚇到了，方才有今天之問。
而師父似乎完全感知不到玉硯的特殊之處，哪怕中午凝聚靈氣時，他也沒有反應。
手抓著玉硯，陳昊心裡五味雜陳，曾幾何時，他還無比嫌棄玉硯，如今卻是慶幸不已，愛不釋手。
或許是老媽把她的愛變成了玉硯，自己戴著，她就會一直保佑自己。
陳昊壓下心頭的紛亂思緒，轉移話題道：「師父，我想請兩三天假。」
「幹什麼？」
「參加同學聚會。」
常老六通情達理地說道：「照你現在的學習進度，開學前你肯定能學完《真陽大法主秘籙》，假准了，玩得開心點。」
「謝謝師父，那我明天不來了。」陳昊高興道。
「好的。」
「今天？」
「還想學？」
陳昊連忙站起來，端著裝西瓜的盤子就跑。
常老六氣得半死，起身追趕道：「兔崽子，你心太黑了吧，拿兩塊得了，連盤子端？」
「師父不用送……」
「我送你去見祖師！給我滾回來，給你套裝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