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九鼎化神
功法運轉,磅礴氣血從身體中央的藏玄鼎湧出,行走於血脈之間。
一波波血浪,恰如一批批將士,前仆後繼的攻城伐地,洗滌舊血,盪除污穢。
五髒心肝脾肺腎,心屬南方火,主血,煉化之後,可強壯氣血。
所以徐誕第一步,便是煉心。心狀如朱雀,象倒懸蓮蕊,色如縞映絳。名曰丹元,字守靈。生居肺中肝上,對鳩尾下一寸,中有七孔、三毛。上智之人,心孔通明;中智之人,五孔,心穴通氣;下智無孔,氣明不通,無智,狡詐。
浩瀚氣血,一浪推著一浪,層層迭進,紛湧向前。
終於,來到心臟所在。但心室之外,一道巨牆擋住去路,讓磅礴氣血寸進不得。
徐誕調動氣血,一衝再沖,可巨牆卻如銅澆鐵鑄,紋絲不動。眉頭不覺皺起,忽而想起國術裡面的虎豹雷音。
虎豹貓等貓科動物在睡覺時候,肚子總是起起伏伏,發出一道道打雷般的聲響,這就是「虎豹雷音」。舊時國術界內,有人將其引入錘鍊體魄,獲益匪淺。
那麼,自己是不是可以拿來用?
這時候,他又想起神話中的哼哈二將。
兩人只在腹中修鍊一口先天氣,一個將鼻一哼,響如鐘聲,便噴出兩道白光,吸人魂魄;一個張口一哈,黃氣噴出,見之者魂魄自散。
哼哈二氣,其實和虎豹雷音有點像。
只是一個用氣,一個用力。
諸如此類,還有佛門的「唵嘛呢叭咪吽」六字真言,道門的九字真言「臨兵斗者皆陣列前行」。
道家的九字真言又叫「六甲秘祝」,需要手印配合才有威力。真言他倒會,手印卻沒學;哼哈二氣需要秘法修鍊,他沒有;國術虎豹雷音太過玄奧,需要一定境界;算起來,還是佛門六字真言比較簡單。
「唵嘛呢叭咪吽」這幾個字,估計是人就會念。
想及此,徐誕便在丹田之內蘊養氣力,暗暗發聲。音不由口出,而往內走。
徐誕鼓盪丹田,推動音波,衝擊心臟。
「唵...嘛...呢...叭...咪...吽...唵嘛呢叭咪吽唵嘛呢叭咪吽...」
起初,徐誕只是一字一字的念動真言。念完以後,感覺一字力道不強,就六字齊念。霎那間,一句句真言,如洪鐘大鼓,發出道道震耳欲聾的無上音波,推動澎湃氣血,撞擊在心室之外的巨牆上。
「轟」
音波氣血,掀起狂濤巨浪。
一波接著一波,一波推著一波,一波波撞擊在巨牆上。過得一陣,宛如銅澆鐵鑄,紋絲不動的巨牆終於有所鬆動。徐誕心中大喜,連忙鼓盪氣血,大聲吟唱真言,往巨牆衝去。
「轟」
一聲巨響,巨牆倒塌。
一頭朱雀從心室飛出,撲向滔天血浪。無情浪濤拍打在它身上,不僅沒將它擊垮,反而助其褪去舊羽,煥發新生。
「嚶啊」
片刻后,長出新羽的赤紅朱雀鳴叫著振翅而起,翱翔於心室天地,所過之處,舊貌換新顏,心臟之地變得赤火朱紅。
一絲絲血氣從心室蒸騰而起,化為南明離火,燒紅心室天空。
莫名的,徐誕心頭空明,陷入到一種無我無物的無冥之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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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野空寂,渺無人煙,只有懸挂在天穹的明亮星辰閃閃爍爍,似在述說一個個動人心弦的美麗故事。
兩道人影,十分突兀的出現在徐誕擊殺鬼母的地方。
「鬼母行跡怎麼到這邊就斷了?」一人奇怪道。
「那邊有座新墳,過去看看。」
兩人走過去,只見墳前有個木牌做的墓碑,碑面寫著「諸童之墓」。碑后又有「鬼母兇殘,掠殺童子。神將威臨,以刀斬之。吾起骸骨,葬此荒野。願路過之人勿動,誠謝之」等一些文字。
「看來鬼母被人殺了。」
「算她走運,要讓某逮到,必將她剝皮剔骨,以消某心頭之恨。」
「說這些有什麼用,來,讓我們瞧瞧到底是哪位高人斬殺鬼母。這鬼母殘害生靈,孕生九子,十人一體,可不好對付。」那人雙手掐訣印在虛空,一道光幕徐徐拉開。
兩人盯著光幕看了片刻,見裡面景物與外面毫無二致,不覺嘖嘖稱奇,「也不知是哪位高人,手腳竟這麼乾淨,連點痕迹都沒留下。」
「估計是將這片天地凈化了,要不然不可能不留半點痕迹。」
「死了也好,總算可以交差,省得你我再四處奔波。」
「那我們回去?」
「肯定要回去,靖寧城內的美人兒都快想死我了。」
「想的是你的錢吧!」
「你說這話就傷人心了。」
兩人離去,荒野又恢復平靜,如先前一般,空寂無人。天穹星辰也和先前般,一眨一眨的,並沒有因為他人的到來而有所變化。
······
「嗯」
一早醒來,徐誕覺得不對,自己竟然盤坐在床上修鍊了一晚上,真真是不可思議。冥神內視,發現心臟已被煉化,氣血在心臟內循環流轉,每轉一次,氣血就強大一分,血液也凝濃一絲。
突然,喉嚨怪怪的,好像被什麼堵住,徐誕咳了幾聲。
「咳咳咳」
咳著咳著,一道火焰從口中噴出。
這一吐,氣血在體內再無阻礙,開始順著血脈循環流動。
徐誕看到口中吐出的火焰,差點嚇死,以為身體出了什麼問題,連忙凝神內視。檢查一翻,卻發現沒什麼問題。古怪,真是古怪。仔細思考分析了下,感覺火焰應該是氣血煉化心臟后留下的污穢。
應該如此。
噴出火焰后,心火所化的朱雀明顯變得靈動許多,氣血煉化的速度也快了一些。
徐誕沒想到只是一夜,自己就將心臟煉化,也不知接下來煉化肝臟,會不會這麼順利。
「哥哥,起床洗臉修鍊了。」小鵲兒在外叫道。
「知道了。」
這小東西,自從昨天答應今早送她上學,就開心得睡不著覺。這不,天還沒亮就起,掐著時間過來叫門。徐誕雖然一夜沒睡,但修鍊一晚,卻比睡覺還精神。起床開門,洗漱一下,便帶小鵲兒跳到屋頂,開始吐舊納新,呼吸朝陽紫氣。
徐誕現在雖然修鍊有成,但每天還是和以前一樣,早早起來採氣練拳。
「我吃飽了。」
小鵲兒吃完飯,將碗筷往前一推,伸手擦了下嘴,就跳下椅子,拿起阿娘整理好的書包背上,靜靜的看著徐誕。還在吃飯的徐誕被看得不好意思,連忙加快速度。
這小屁孩,上學比誰都積極。
他記得自己上學也這麼積極,可惜沒個鳥用,該聽不懂還是聽不懂,該多少分還是多少分。話說,小鵲兒不會是個學渣吧!
徐誕拉著她的小手走在街上,一邊走,一邊問道:「小鵲兒,你們夫子平時有沒有考你們功課?」
「有。」小鵲兒忙不迭的點頭。
「那你功課怎麼樣?」
「可好了,夫子教的我都會背。可不像別人,傻傻的,什麼都不懂。」
看到小鵲兒傲嬌的小模樣,徐誕感覺有點不科學,沒道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