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審問
顧瑩瀧的年紀只比陳暮等人小兩歲，算是同齡人，只是因為身材嬌小，表情獃滯，才看上去有點可愛。
再加上沒有記憶的緣故，說話做事多少有些遲鈍，越發顯得呆萌。
因為同情她的經歷，董君薇等人對顧瑩瀧很是照顧，連昨晚睡覺都搶著把她拉到身邊。
今天早上輪到唐靜照顧她，給她準備了洗漱用品，教她如何使用簡易版的牙刷，如何用棉線來洗臉……
顧瑩瀧吃著番茄，眼神卻一直盯著陳暮的手上，似乎對於他這個人形塑封機很感興趣。
「有趣嗎？」唐靜笑道。
「嗯。」顧瑩瀧點頭：「好玩。」
陳暮手上的動作並未停止，說道：「這麼大小的番茄，還能不能繼續分裂？」
「不能了。」顧瑩瀧搖搖頭，她剛剛吃完一個番茄，很快又被塞了一個在手上，笑眯眯的繼續啃。
食物實在太多了，就算胡吃海塞，外加儲存，最終仍然會扔掉大部分。
因此，董君薇決定，這兩天完全依靠番茄、青椒、茄子來充當口糧。
番茄生吃沒問題，但青椒和茄子，南方人不怎麼習慣生吃，因此杜佳佳的鐵板烤茄子和烤青椒，這幾天都是不限量供應，能吃多少就吃多少。
而今天的早飯，廚房也不再開火，全員吃番茄。
吃飽之後上趟廁所，回來繼續吃，
杜佳佳甚至想過，是不是可以做成番茄醬，也方便儲存，但因為調味料的問題，最終只能擱置。
「也就是說，分裂的最終形態，就是和我們相同比例。」陳暮看向唐靜。
「嗯。」唐靜點頭。
「但我還是有個問題。」
「什麼？」
「按照現在的樣子，這種分裂的能力，對於物體本身的材料總量不會發生變化，對嗎？」
「應該是的。」
「可是，就拿番茄來說，分裂成無數個小番茄之後，原先的番茄皮足夠嗎？不是說表面積會大大增加嗎？」
唐靜笑道：「你還是第一個想到這個問題的人。」
「我說的不對嗎？」
「問題不錯，但概念錯了。」
「嗯？」
「表面積是一個抽象概念，並不能直接用番茄皮的面積來代表，物體縮小的微觀描述很複雜，我沒辦法給你解釋得很清楚……」
「哦……」
「但是要解決你的困惑，還是比較容易的。」
「哦？」
「從一個大番茄分裂成無數個小番茄，番茄皮的面積的確增加了，但是……也變薄了。」
「呃……」陳暮覺得自己真的傻掉了，連這麼簡單的問題都想不到。
「當然，具體情況比這個複雜得多，只是解釋起來，會比較困難，而且，很多東西，我暫時也不能確定。」唐靜道。
陳暮知道唐學霸給自己留了臉面。
不是解釋起來比較困難，而是自己理解起來比較困難。
他不再糾結這個問題，見顧瑩瀧此時已經消滅了第二個番茄，便又遞了一個給她。
顧瑩瀧舔了舔舌頭，但摸了摸肚子之後，還是搖搖頭。
很顯然，嘴巴還想吃，但肚子已經飽了。
兩個成年人拳頭那麼大的番茄，大早上咣咣幹下去，對於顧瑩瀧這個體型來說，的確已經撐了。
然而番茄沒什麼熱量，水分居多，上個廁所就沒了。
因此過一會又能吃下去。
從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男生每個人都吃了差不多有十幾個，女生也有七八個，吃得現在聞到番茄味就想吐。
陳暮這方面要求並不高，只吃番茄也一樣能過，而顧瑩瀧似乎也並不介意，或許是以前在一中那邊的日子過得並不怎麼好。
上午的時間比較短，陳暮一共塑封了一百來個番茄。
事實上，在不能殺菌的情況下，這種保鮮手法作用有限，只是他們能夠做的實在不多。
午飯過後。
唐靜慣例去給兩名囚犯送飯。
陳暮在不遠處觀察。
只聽唐靜道：「你的同伴昨天暈過去了，我們給他強行灌了些番茄汁，才算好轉過來，不過還是在那破口大罵，真是的，聽著好煩，對了，他叫什麼名字？」
「孔奇。」
那人說完之後，才有些後悔，怎麼就輕易把名字說了出去，但他一看唐靜，根本沒什麼表情，彷彿就是隨口問了一句，根本不怎麼在意。
他正想著萬一對方問自己的名字，是說還是不說？
說，破壞了自己強硬的態度；
不說，只出賣同伴？
然而那個女生根本沒有打算繼續問他，而是端著空盤子直接走了。
他一時間竟然有些失落。
午飯是番茄，一共五個。
這對一名囚犯來說，已經算大方。
但他也很清楚，對方劫了他們一中的車，這些蔬菜多到根本吃不完。
……
魏大雷走到陳暮身邊，也跟他一樣遠遠的看了一會，見唐靜很快又離開，有些不耐煩道：「幹嘛對他們這麼客氣。」
「想從他們嘴裡知道一些一中的情況。」陳暮道。
「所以更應該讓他們吃點苦頭，不是嗎？「魏大雷瓮聲瓮氣道。
「哦？你還懂得審問？」
「那要懂什麼，問話而已嘛，他們不說的話，老虎凳，辣椒水，拔指甲……我就不信了，他們又不是特種兵……」
陳暮滿臉欣慰，拍拍他肩膀：「好，那這些事就交給你了，老虎凳我給你做，辣椒水沒有，可以用青椒代替，至於拔指甲，以你的力量足夠了……」
「啊？」魏大雷叫起來：「我來？」
「你提出來的，當然是你來了。」陳暮一攤手。
「這……要不再等等吧，我感覺唐靜已經有突破了……」魏大雷訕訕道。
畢竟只是普通的高中生，有時候自衛反擊也是迫不得已，但真要他們用什麼手段刑訊逼供，就連殺過人的陳暮也有心理障礙。
何況有唐靜在，暫時也不需要這樣的手段。
……
不多時，唐靜回來。
「有什麼收穫嗎？」陳暮問。
「嗯，名字都有了，一個叫吳邢，一個叫孔奇。」唐靜回答。
「他們配合了？」
「算是半配合吧，不過應該快了。」唐靜笑了笑：「你們在討論什麼？」
「老魏說你再不行，就換他來上。」陳暮果斷出賣好友。
「哦？」唐靜認真的看向魏大雷。
「沒有！」
老魏大喊一聲，飛也似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