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七章 老爸幹了壞事
越澤第一時間反應過來,應該是d的來電。
他快速掏出手機一看,果然顯示國際長途,此時距離d出國有十來天,而他拜託容清聯繫d已經是一個多禮拜之前的事情了。
「嗨。」聽筒里響起d弔兒郎當的聲音。
越澤注視著前方兒子的小身影,隨口問道:「你什麼時候回來?」
金髮男人似乎正一邊奔跑一邊講話,聲音粗重而急促:「看樣子…還得再過幾天!」
越澤眉頭一皺,心思急轉起來。
「那邊單子有問題。」
「…呼,不知道…媽的,本來差一點就幹掉目標了,突然冒出來一群人個個都不好惹!」d的聲音露出一絲無奈。
「我正被追殺呢,全他媽反過來了!」
「會不會是委託人泄密?」越澤下意識的掏出一支煙捏在手裡。
「這話給容清知道老好人也會掏槍…應該不是…也許真的是珍器堂的那婊|子…」
「要我去幫忙嗎?」越澤問道。
d在電話裡頭低沉的笑起來。
「不必了兄弟,我自己能搞定…對了…我讓容清幫我訂了周六上午的機票,到時候帶你兒子來接我!」
通話驟然掛斷。
周六上午,那就是後天…越澤深吸一口氣,盯著那串號碼半天沒動。他的腦海里浮現出柳緒緒那張艷麗的面孔,雖然還沒有證據,但他覺得d那邊十有□是柳緒緒在搞鬼!那樣一個心狠手辣又記仇的女人,父親和哥哥都因為d而死,珍器堂也差點易主,甚至連她自己都被逼到不得不躲進牢里一躲好幾年,一旦出來怎麼可能不報仇?
珍器堂幹得就是走私的勾當,m國那邊的華夏街就是堂口在國外的大本營,正好就是d現在所在的城市…如果是巧合,那麼未免也太巧了。
就在他出神的這個檔口,前面一群小孩中間突然響起了哭喊和尖叫。
「夏唯撞水了——!!」
越澤猛的一驚,手機差點跌進水裡。他抬起頭往前一看,原本還在靠岸邊不遠的淺水處玩耍的孩子,竟然不知不覺聚到了接近河中心的地方,各個都浮在水上,只有他的孩子不見蹤影。他的腦袋頓時一片空白,身體幾乎在同一時間往前撲去,撥開圍著的孩子猛的一頭扎進水裡。
這條河之所以歷年淹死那麼多的人,就是因為它潛伏在水下的危機——看似很淺的河底中心有一條相當深的溝渠,差不多有四米多寬五六米深,人快踩到河中間的時候一不小心就會滑下去,往往因為驚嚇嗆水,接著就再也上不去河面了。
夏唯滑得並不深,很快就被一雙有力的手臂撈了上去,一隻大手帶著怒氣拍著他小小的背,他不由委屈的吐了幾口水出來。
「夏唯!夏唯!」他聽到周圍二栓和屎蛋的哭嚷聲,還有包裹著他潮濕的懷抱里砰砰的劇烈心跳。
嚇得不敢睜眼。
越澤臉色發白,連驚帶怒的,刺激的額角青筋直跳。他盯著懷裡幼小的孩子好一會兒,才一步一步蹚水回到河岸邊上。彷彿是感覺到了男人勃發的怒氣,周圍的小孩們紛紛噤聲,都偷偷摸摸的從旁邊溜掉了,現下也沒人再敢下水玩,各自忙著回家跟阿媽阿爹講:又有人撞水啦,是越奶家的夏唯!
孩子們呼啦啦的散掉,河岸邊頓時只剩下父子二人。
「睜眼!」越澤厲聲說。
夏唯嚇得渾身一抖,可憐兮兮的睜開一條縫偷看他。
越澤胸膛起伏几下,在他的刻意壓制下很快平緩下來。他在稀疏的草地上坐下,把小孩摟在自己懷裡半坐著…小孩渾身一動不敢動,只偷偷瞅著自己,濕透透的身體縮成一小團,看著可憐的不得了。
「睜開眼,我不生氣。」他平復了下語氣,大手撫起夏唯濕潤的額發。
「爸爸…」夏唯用那雙濕漉漉的黑色眼睛瞅著他,囁嚅道:「爸爸我嚇屎了。」
老子也嚇屎了。越澤板著臉心想。
夏唯一見他這樣,噎了噎,又細聲細氣的說:「你說要在後頭跟著我的吖。」
越澤愣了一下,臉上表情變得更加刻板。因為他想起來,剛才似乎分神接了個電話來著…不過小孩怎麼這麼麻煩,稍一不留神就能給你惹出點兒事兒來!
夏唯是誰?夏唯可是人精!他立刻從自己老爹的眼神中捕捉到了那一點兒心虛,頓時趾高氣揚起來,非常蛋定的揮了揮爪子:「算啦,粑粑你也不是故意的,下次表這樣噢!」
越先生立刻臉拉得老長。別以為老子聽不出來你在罵人,什麼「粑粑」,老子要是粑粑你就是屎蛋兒子!
父子兩人都很不痛快,大的抱著小的互不理睬的回了家。
「這是怎麼了?」越秀蕊給他們唬了一跳,「大的小的衣服都濕成這樣?」
越澤把小孩放下地,含糊道:「沒事…帶他稍微玩了下水。」夏唯早緩過來了,一沾地哧溜一下就往後院跑去,把越先生一個人丟在那裡。
越秀蕊立刻板起臉,伸手不輕不重的拍了外孫好幾下:「你帶唯唯下河去了吧!老遠的就能聞到你們身上那股子河腥氣,姥姥說的話你都當耳旁風沒聽見是不是!」
越先生木著臉默默的磨牙任抽打,再也不帶兒紙玩水了!一點都不好玩,出了問題都是他的錯!
老太太挪著小腳去浴室放水,趕著把父子二人轟進去洗熱水澡,大熱天的被迫洗熱水澡真讓人不舒服…越先生和夏小先生面對面坐在浴缸一端,==和==這樣看著對方。
「爸爸為了接女孩子的電話讓我差點淹死,」夏唯小心眼兒的哼唧:「我要這樣告訴太姥姥,讓她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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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在故意惹我生氣嗎?
越澤眼睛一眯,長腳使勁勾了一下,對面的小屁孩便手忙腳亂的撲騰著水,咕嘟咕嘟像個剛學鳧水的小鴨子。他順勢把兒子給拎過來擱腿上一放,兩瓣圓嫩嫩的小屁股露出來,毫不客氣的幾巴掌下去。
昂——
長這麼大沒被人這樣打過,夏唯羞惱的發出怪叫,掙扎著想要擺脫,可惜父親的手就像鐵鉗一樣絲毫沒有動搖。夏唯只得服軟,乖乖的趴在男人膝蓋上受了那十個響亮的巴掌,眼淚淌得嘩嘩的,比浴缸里的水還要滾燙。
「知道錯了嗎?」越澤托著小孩屁股把他重新抱在懷裡,下巴抵著小孩額頭問道。
夏唯抽抽噎噎的點頭,撞了撞父親堅硬的下巴。
他可委屈了,有什麼錯呀,明明是越澤說會在後頭護著他的咩…不過他覺得越澤大概是害怕了吧,惱羞成怒所以打了他…嗯嗯,就和夏幼媛一樣,自己生病住院的時候夏幼媛就會一邊哭一邊拍他幾下。
他要以寬大的胸懷包容這些男男女女=w=。
越澤看不出來自己兒子的這番腦補,不過他的確有點后怕來著。
父子和好了,又甜甜蜜蜜的互相搓了個背,一人套一件大背心,穿著晃蕩盪的短褲出去了。
晚飯特別的豐盛,吃得是大米飯。夏唯一見到小桌子中間那盤蒸魚眼睛就一亮,啪嗒啪嗒踩著拖鞋跑過去,趴在桌子沿上流口水等開飯。翠綠翠綠的嫩黃瓜切成塊,澆上自家磨的辣椒油和調味汁,還滴了幾滴麻油撒了點芝麻,聞著撲鼻的香,蒸魚看起來更是可口,雪白的魚肉上鮮椒的鮮辣味兒傳得遠遠,旁邊還有一小碟子拌臭干,一大盆在井裡冰過的切好的西瓜。
越秀蕊笑眯眯的看著一大一小手裡各自捧著一大碗飯,埋頭吭哧吭哧的扒飯,一桌子菜沒一會兒就消滅大半。她心裡頭是真高興,眼瞅著小夏唯剛來一個多禮拜,外孫身上就越來越有活氣兒,表情也多了,話也多了,也願意在她老婆子這裡多住些時日,好歹叫她看著,心裡頭也安心些。
她老想起越澤上初中那會兒,一個人要頂起整個家,心裡就疼得直哆嗦。這些年下來,她簡直無時無刻不擔心越澤。一個人怎麼能那樣活那,孤零零的來孤零零的走,身邊兒沒一個知冷知熱的人,二十齣頭的年紀就一臉麻木的,比她都要滄桑。這個小院子畢竟還是越澤的家,只要她還在,總可以回來歇口氣…可要是哪一天她走了,越澤怎麼辦那…
老太太看看夏唯,眼睛里簡直快滴出水來。
媛媛是個好孩子,老越家這輩子是欠了她的,越澤辜負了她,她還把夏唯給生了出來,一個人帶了那麼些年…現在她又願意送夏唯回來看老婆子,認父親…
越秀蕊也沒指望能把夏唯留下來,夏幼媛肯定捨不得,孩子怕也不願意,再者說越澤總是一出門十來天大半年的,也不適合帶孩子。她就是希望越澤心裡能有個可挂念的人,以後就算她死了,也不會沒個念想。
晚間,後院的燈都熄得很早,老太太向來睡得早,夏唯么,今天過得真算得上驚險刺激,於是剛一沾床小呼嚕就震天響。
越澤摟住懷裡的小豬崽,無語的看著天花板。整個家裡就他一個人睡不著。
「哼……」豬崽不安分的哼唧了一下,在他懷裡蹭來蹭去。
越先生伸手安撫了一下,煩躁的出了口氣。今晚不知怎麼了,總感覺燥得很…(月圓了咩=v=)
夏小唯在父親牌人肉墊子上翻了個身,跨著一條小腿兒亂動,某位男士臉色一變,差點沒把他從懷裡丟出去——尼瑪,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