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腦花的幾種吃法
伏黑甚爾接住從旁側飛過來的機械丸保險,裡面傳來一個男的聲音,這就是大小姐說的信號吧。
「不用說了,我知道。」
乾脆利落的捏碎保險,伏黑甚爾蹲下身用天逆鉾刺向獄門疆,封印解開,五條悟直接和伏黑甚爾來了個臉貼臉。
空氣凝固了一瞬間,五條悟抬手就是一發術式,伏黑甚爾用天逆鉾解除術式迅速向他捅了過去,消失了,他轉身一拳揮向後面,五條悟單手擋住,一腳回踢過去,伏黑甚爾彎腰避開,天逆鉾直插五條悟腹部。
意料之中的落空了,咒術師就是討厭,尤其是六眼這小子,當然大小姐除外。
五條悟無心再和伏黑甚爾糾纏,咒力標記的位置讓他一下就清楚為什麼她要封印自己,他踏在空中用六眼確定布下「帳」的釘子快速解決,然後把夏油傑扛在肩上消失在原地。
伏黑甚爾靜靜站了一會把天逆鉾收好,跟著用門鑰匙離開,很彆扭,但他還是把那點希望賭在了五條悟身上,賭他不會對大小姐動手。
刀刃還沒劃過改造人,它們就原地裂開,七海建人動作一頓,推了推眼鏡,還未轉身就被五條悟丟過來的夏油傑砸懵了,「五…夏油前輩?!」
「七海,把他捆起來交給夜蛾。」
話音剛落,五條悟就沒人影了,七海建人捏了捏眉心,認命的背著夏油傑往夜蛾正道那邊跑去,「嘖,五條悟就是狗屎。」
「哦哦哦!「帳」消失了!是五條老師!」
解決掉詛咒師的虎杖悠仁和伏黑惠抬頭望去,高樓處五條悟的身影一閃再次消失,「剩下的,他們都能解決,接下來去櫻醬那裡。」
「啊,走掉了…那我們去找釘崎和順平匯合吧!」
急匆匆的是又有什麼緊急情況嗎,伏黑惠收回視線點點頭,「走吧。」
早早獲得噩耗的藤原,大氣凌然的演講了一番吩咐自己的手下做好殊死一戰的準備,頂著他們崇敬和熱血沸騰的目光莊重的走進屋子裡,然後瞬間癱軟下來,他知道他肯定是被羂索放棄了。
特級咒術師,藤原打了個寒顫,開始後悔為什麼要幫助羂索封印五條悟,不然還能讓他來保護自己,但是已經沒有退路了。
他拎著收拾好的一大堆保命的咒具和那些值錢的家當,掀起一處榻榻米露出下面的暗門,這是他早就備好的逃生通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等乙骨憂太和九十九由基趕回來,他就…
慘叫聲響徹雲霄,藤原一激靈,連忙打開暗門往下逃,慌不擇路跌跌撞撞的就像剛學會走路的孩童,她來了,怎麼這麼快,真是高估那些養尊處優的老廢物了,也不知道自己那些人能拖多久,得抓緊時間了。
[藤原逃了]
殺人的手一頓,可憐的看了眼這些前赴後繼喊著為了藤原大人,為了咒術界未來的人,都是被哄騙的棄子。
[人在哪]
[密道,快要穿過後面圍牆了]
[真是麻煩]
「火盾護身」
魔杖在空中劃了一圈,簌簌的藍色火焰從頂端冒出去散落包圍住整座庭院,期間被火焰掃到的人直接消散在空中連灰都不剩。
這下他們就逃不掉了,任由火焰肆虐的在他們身上舞動著,向統子提供的地點移形換影而去。
美滋滋掀開地道門以為自己逃出去了的藤原,驟然看見了一雙小皮鞋,他驚恐的瞪大眼向上看去,少女正笑意盈盈的少女站在他面前,像是在迎接他一般,俏皮的歪歪頭,「surprise~」
背後淡藍色火焰襯的人皮膚白凈,圓圓的杏眼彎起來,笑的恬靜乖巧,但在藤原眼裡活脫脫就是一副惡魔樣。
在高位上坐了太久,咒術師面對危險的本能已經忘掉了,藤原第一個反應竟然是關門,驚愕了一下一腳踹在他的臉上,乾癟癟的瘦小老頭咕嚕咕嚕滾下台階,腦袋磕在牆壁上留下血印躺在地上不動彈了。
「死了?那我給你救活吧。」
一發鑽心剜骨甩過去,藤原瞬間睜開眼在地上板動嘶吼著,猙獰皺巴巴的老臉配上鞋印看起來滑稽又可笑,「哎呀呀,這中氣十足的樣子,我可真是妙手回春呢。」
揪著藤原的領子移形換影回到庭院內,那裡的人已經死的七七八八了,不滿的瞪了眼火焰,「沒有效率。」
藍色的火焰委屈的扭動了一下,然後張牙舞爪的變出龍頭向剩下的人撲過去,慘叫都沒發出來他們就灰飛煙滅,看見這一幕的藤原往後縮了縮,被突然扭過來恐嚇他的龍頭嚇暈了過去。
「…就這膽子,五條悟居然還被你差遣這麼多年,懂了,他不行。」
又一個鑽心剜骨給人救醒,掏出用漂浮咒帶著在他面前晃了晃,「認識嗎。」
藤原大口呼吸著顫顫巍巍抬起頭看了一眼,震驚的神情一閃而逝,然後連忙矢口否認,這當然沒逃過少女的眼睛,吧唧一下腦花被摔在他腳邊,「既然你這麼喜歡為它效力,那就讓它和你永遠在一起怎麼樣。」
「哦,對了,在此之前得清理一下。」
把腦花翻了個面露出噁心的牙齒,察覺到我的意圖,它蠕動張合著發出咯吱咯吱的磨牙齒聲音,用魔杖狠狠翹著它的牙齒一顆顆掰下來,流出的鮮血散發出腐爛發臭的味道。
少女垂著頭擺弄著腦花,藤原握住藏在自己腰后的咒具直直向她插過去,結果她頭都沒抬一下,手就從腕處斷裂開落在地上,藤原捂著自己斷掉的截面哀嚎不斷,真是困了就有人送枕頭呢,正愁怎麼下手不會直接祓除它,這道具不就來了。
興緻勃勃的拿起藤原友情提供的咒具,就看到自己辛辛苦苦翹下來的牙齒再生了,臉瞬間就臭下來,「忘了它還有反轉術式這逆天玩意了。」
不開心的用咒具捅了它好幾下,又想到了什麼,把腦花的本體切了一塊下來,看著它用反轉術式迅速再生又多切了幾塊,「好耶,這不得給爛橘子開心死。」
藤原張開的嘴猛得被塞入幾塊軟體,噁心的味道直衝腦門,他乾嘔著用舌頭將其懟出來,但還是吞了一塊進去,看清楚自己咽下去的是什麼之後,連斷掉的手都顧不上了,瘋狂摳著嗓子想把那東西吐出來。
「怎麼,是味道不好嗎,那給你變個花樣。」
[統子,你可以的,對吧!]
[…]
[對吧對吧對吧~]
[……]
[你多切點,我來加工]
[!哦,我的寶,么么么!]
雖然反轉術式能讓它的傷口癒合,但還是會感受到疼痛的,腦花彷彿看到少女眼冒紅光向它伸出手,好想逃但沒有腿怎麼也逃不掉。
身上的一道道溝壑都開始收縮蠕動著,腦花奮力掙扎想從她手心下拱出去,然後就被一刀分成了兩半,順著溝壑紋路慢慢剖開。
「臭臭的腦花不要扔,裹上雞蛋液,粘上麵包糠,下鍋炸至金黃酥脆控油撈出,隔壁爛橘子都饞哭了!」
[我怎麼覺得他是噁心哭的]
[…那我不管!]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一次次的癒合一次次的割裂,腦花已經被折磨的有點神經質了,開始分泌出奇奇怪怪的黏液。
「噫…好噁心,它在傑腦殼裡呆了這麼久,肯定也分泌的有。」
「傑不幹凈了!」
[上菜嘍~]
爆炒腦花,碳烤腦花,涮腦花,清蒸腦花,燉腦花,紅燒腦花,油炸腦花。
[6…統子,還得是你!]
「即將看著自己身體的一部分被吃掉,感覺怎麼樣。」
「誒,對了,你看得見嗎,就只有個嘴巴。」
「嘶,你不會也聽不見我說話吧。」
「真無語…算了,你會疼就行了。」
掐著藤原脖子一樣樣給他塞進去,他很快就臉色發紫口吐白沫,受不了這種噁心味道的刺激暈了過去,直接用鑽心剜骨把他弄醒,「別掃興啊,繼續繼續。」
又香又噁心的味道衝擊著他的味覺和大腦,很快藤原就控制不住的涕泗橫流又暈了過去。再次被痛醒時,他發現自己完好無損的另一隻手沒了,鮮血直往外冒,「你,你?!」
「?醒了,那我們繼續,你可千萬…」
「別再暈過去了哦。」
看著少女沖他的腿比劃著魔杖,藤原牙齒打著顫,恐懼之下腎上腺素的快速分泌,讓他幾乎感受不到疼痛了。他大聲叫囂著,用不堪入耳的話咒罵著少女,讓她殺了他,又低聲下氣的請求著,什麼都可以給她,只要她放了自己,對此少女都像是沒聽見一般掛著笑容捏開他的嘴。
藤原放棄了,他知道自己在劫難逃了,眼神失去焦距,面如死灰的看著一處發獃,嘴裡小聲喃喃到,「為什麼…」,為什麼他要遭受這種痛苦,為什麼不能像那些人一樣暢快死去。
「為什麼。」
「你問我為什麼。」
「你做了什麼好事你自己不知道嗎?!」
這句話像是戳中了什麼,少女揪著藤原的衣領,聲音越來越高,越來越失控,幾乎到了崩潰爆發的邊緣,「為了你那無聊的地位和權利,和這噁心的腦子合作,傑,灰原學長,理子妹妹…」
「如果你沒有動手腳,他們…!還有現在的大家。」
「為什麼,好一個為什麼,這都是你咎由自取,你活該!」
他們已經不再是單薄的紙片人了,接觸的越多,在心中的形象就越是鮮活生動,那些慘痛的結局就越是清晰,明明大家都是那麼好的人,卻因為這些爛橘子的一己之私,十五六歲的年紀就…
「哈哈哈哈我?那你呢,你以為我不知道嗎那些協議和束縛!!」
啊,怪不得那份協議上少了一個人的名字,原來是被說出去了。
破罐子破摔,藤原冷笑一聲,「無聊的地位和權利?」
「真是冠冕堂皇的把自己摘了個乾淨。」
「看看你周圍的屍體,這就是你為了你口中的,無聊的地位和權利,所殺的人。」
「你有什麼資格說我,我問你,你有什麼資格?!哈哈哈哈哈。」
「你和我一樣,你和我一樣,我們都是一類人!」
「不不不,我甚至沒殺過這麼多人。」
逐漸喘不上氣,藤原發出吭哧吭哧的聲音,他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撐起身體,把臉貼到少女面前,猙獰的面龐倒映進她的眼眸里,「殺人犯,下地獄吧!我詛…」
「去你媽的你個老畢登!」
統子直接蹦出來,圓乎乎的光球使勁撞在藤原腦門上讓他昏死了過去,「就你有嘴,就你有嘴,叭叭叭說個不停了。」
「小櫻,別聽他胡說,他就是個偷換概念的老狗!!」
殺人犯…?我?低下頭看了眼自己的手,乾乾淨淨的沒沾染一滴鮮血,但腳邊血淋淋的藤原卻不斷提醒著自己這個乾淨只是表面。
我是殺人犯…翻來覆去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周身的場景彷彿變了,那些被自己殺掉的人出現在旁邊,血肉模糊的臉和身體一步步靠近著,上下顎斷開,牙齒摩擦著發出詭異的聲音,辨認不出說的是什麼,但能猜到個大概吧,去死什麼的。
「小櫻?小櫻!」
統子的聲音喚回了少女的神智,她眨眨眼扯出一個笑容,「你怎麼出來了。」
「誰叫他在那亂說,氣死我了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可能是在跺腳吧,光球在空中抖動了好幾下,引來她的一陣發笑,「不氣了不氣了,我都沒生氣呢。」
「…哼,我才沒生氣呢!」
「誒,那上一秒…」
「!呸呸呸,打住,我回去做準備了!」
「好。」
捏著藤原的斷手把他拽了起來,疼痛讓他一激靈瞬間清醒過來,哀嚎聲被鎖舌封喉弄得吼不出來,只能發出嗬嗬的聲音。
「你想讓我下地獄…」
慢條斯理的用魔杖劃過藤原的臉,最後停留在脖子處,「好啊。」
「我會下地獄的,但你也逃不掉。」
他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瘋子,這個女人是瘋子,徹頭徹尾的瘋子。握著魔杖的手輕輕一劃拉,混濁的眼球渙散開來,頭首分離。
熙熙攘攘的聲音從門口傳來,透過火焰望去能看到那群貪生怕死的爛橘子趕了過來,剛好,給他們一個大驚喜吧,揮舞著魔杖將割下來的腦袋丟入人群,直接炸鍋,刺耳的尖叫聲此起彼伏。
[統啊,你之前說的能給我屏蔽一次阿瓦達的副作用是怎麼回事]
[噯!就是直接把你身體時間加快到第三次使用阿瓦達后又恢復好的狀態]
[那就好,不用嘔那麼多血了,我可要美噠噠的死掉]
[…?大意了]
[快,給我安排!]
[好嘞~]
被腳踩住的腦花竟然還慶幸了一下這個不是刀子,然後驚恐的發現魔杖對準了自己,它開始拚命掙紮起來,不能死,它的目的還沒有,還沒有…
「阿瓦達索命」
腦花扭動著的身體僵住然後一寸寸慢慢散去,看著它消失,一直緊繃著的神經陡然放鬆下來,然後就是前所未有的心力憔悴,真是沒出息,這樣就累了。
那邊好不容易鎮定下來的人群突然爆發出一陣呼聲,「五條大人來了!」
那個為自己提供藤原消息的老頭覺得自己可以了,他可惜的向少女搖搖頭,語氣里的幸災樂禍怎麼也掩飾不住,「月見小姐…這,真是太可惜了啊。」
不屑的嗤笑一聲,聽著他們的呼聲一陣大過一陣,最後統一了聲音,為後方的五條悟讓出路來,慷慨激昂的要求他立刻殺掉眼前這個罪大惡極的詛咒師。
這就是結局了。
靜靜的看了眼天空,好黑,剛剛還能看見的月亮被厚厚的雲層遮住了,一絲光亮都透不過來。
啊~明天會是好天氣還是壞天氣呢…如果可以選時間的話,還真不想死在晚上,都曬不到暖洋洋的太陽。
略微惋惜的嘆了口氣,看向跨過火焰站在門內和自己遙遙對望的五條悟。
「來的可真晚啊,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