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入土為安
「V，你知道琦薇最近去哪裡了嗎？」
醫院的長椅上，瑞貝卡跟V聊到一半，忽然說起了這個名字，她有些鬱悶的說：「曼恩和我們一直聯繫不上她，也不知道她現在去哪裡了。」
「以前雖然她也獨來獨往，但是去哪裡總會跟我們說一聲的，可不像現在這樣一聲不吭的。」
V一陣沉默。
要是瑞貝卡不說的話，他幾乎都快忘了這個女人，當時在倉庫的時候V跟琦薇打了一架，現在想一下的話，估計琦薇當時是受了AI的控制才會對它們動手。
後面V暈倒了，也不知道對方到哪裡去了。
「我也不知道她去哪了。」V實話實說，說道：「不過以她的身手的話，應該沒什麼事，也許現在在某個地方療傷呢。」
瑞貝卡點頭，也自己安慰自己的說道：「也是，琦薇那個傢伙的身手可好了，應該沒什麼事情。」
這個時候，V的消息列表裡，帕南發來消息。
【你在哪，這裡有大事】
消息越短，事情越大。
V隱約察覺到一股不同尋常的氣息，他快速起身，瑞貝卡沒位置可以靠，身體側向一邊倒了下去。
「怎麼了V？」瑞貝卡問道。
「我朋友那邊出事了，得離開夜之城一趟了。」V表情凝重，確認著帕南那邊發來的位置，雖然跟帕南許久未曾聯繫，但是帕南那姑娘確實不錯，要是出事了V的心裡也不會好受。
更何況，當時的V和傑克還承了阿德卡多的人情，雙方算是很好的朋友。
「要不要我跟著一塊去？」瑞貝卡立刻說道，她看出來V表情很著急。
「你要照顧曼恩他們……」
「他們沒事的！」沒等V說完瑞貝卡就跳下長椅，打斷了V的話語，「而且他們都可以喝酒打牌了醫生說身體機能都恢復百分之八九十了，所以沒事的！」
「讓我跟你一塊去吧V！」
V猶豫片刻，「那你問問曼恩他們吧，他們要是同意，你就跟我一塊過去。」
「好耶！位置呢！」
「惡土。」
……
……
下午。
惡土，
一輛大型的裝甲車如同呼嘯的野獸，朝著目的地咆哮著出發，巨大的身軀捲起一陣陣塵土。
車廂的位置是改裝的可敞篷的平板，上面有一架重機槍，V和瑞貝卡站在機槍的兩側，迎著風朝前方出發。
是的，瑞貝卡最終還是來了。
曼恩和皮拉同意了瑞貝卡這次的請求，同時，他們給V還貼心的安排了一位司機，法爾科。據曼恩他們說，法爾科是夜之城數一數二的好司機，車技嫻熟，精通各種轎車貨車甚至是裝甲車。
曼恩他們確實沒有吹牛，惡土的道路崎嶇難走布滿碎石，但是V站在後面的平板上愣是沒受到什麼嚴重的顛簸，這車開得夠穩。
「怎麼不叫上露西，薩沙和大衛他們呢。」瑞貝卡坐在地上，雙手枕著腦後，靠在車頭上。
雖然她更喜歡和V二人世界，但是瑞貝卡也知道輕重，出任務這種事情該叫的人還是得叫，否則任務失敗了那就是送命的事情啊。
「人不是越多越好。」V舉著望遠鏡看著前方的建築群，平靜的說，「有時候人多就容易亂。」
實際上，要不是瑞貝卡要過來的話，V倒是想自己一個人過來，倉庫的事情給了他很大的啟發，那就是一群人在一起雖然力量大，但是也容易死人。
小鎮的時候要不是運氣好，以及神父有先見之明，他們幾個人都得埋葬在那個兇險的小鎮里。
啪！
瑞貝卡吹出的一個泡泡一下就炸開了。曼恩小隊的人似乎都有嚼泡泡糖的習慣。
「也對啦，人少的話確實不會亂。」瑞貝卡覺得V說的都對，大聲的對車頭的司機說，「法爾科，還有多久啊，好無聊啊！」
「還有一段距離，實在無聊的話，你可以看看夜之城最近又死了幾個人。」法爾科回道。
法爾科他是個好脾氣的中年男人，留著大鬍子，樣貌看起來平平無奇的，如果不知道的，都會以為他就是夜之城最普通的居民。這誰能想到他是一個老司機啊。
「有什麼好看的！」瑞貝卡聽到法爾科的話，大聲回道：「夜之城每天都在死人，誰要數這種晦氣的東西啊。」
「哈哈哈，那你可以說說最近又看上了那個凱子呀，瑞貝卡你也到了該談戀愛的年紀吧？」
「法爾科，你什麼時候也變得像我哥哥那樣油膩了啊？」瑞貝卡沒好氣的說，「不要學我哥哥那個鬼樣子啊，丟死人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法爾科發出爽朗的笑聲，這個中年男人可以說是曼恩小隊里最正常的人。
值得一提的是，法爾科的運氣一直都很不錯，他最大的戰績就是跟一個幫派小子玩俄羅斯轉盤，達到了驚人的六連勝，因此法爾科也有個外號——死神都沒法追上的男人。
意為大家都死光了，沒準法爾科也能活下來……
車子就這樣，在說說笑笑中前進，半個多小時過去后，V終於通過望遠鏡看到了幾個熟悉的身影。
「到了。」V放下望遠鏡，悶聲說，「瑞貝卡，遠處那個女人叫帕南，是我在惡土的朋友。」
「啊？」
瑞貝卡崩了起來，朝著前方看去，果然遠處看到一個皮膚有些黑的女人雙手扛著一把自動步槍，面色嚴峻的站在一輛小型貨車旁邊。
瑞貝卡吹了一聲口哨，不知為何，她感覺自己的脾氣跟對方很合得來，「這個女人看起來很猛啊，跟我一樣！」
「呵呵。」V淡淡一笑，「確實是這樣，她猛得很……跟瑞貝卡你一樣都是刀子嘴豆腐心的人。」
「哈~~？我可不是刀子嘴豆腐心，你別亂說！」瑞貝卡的臉紅了起來，大聲反駁。
V笑笑不說話，車子很快在目的地停下，V和瑞貝卡跳下車，帕南端著槍朝他們走來。
「V你他媽的速度真慢，知道我等了你多久嗎？」帕南過來就是粗口，雖然她經常在惡土活動，但是夜之城的精華她是一點沒落下。
「抱歉抱歉，你知道的，這惡土的路實在是不太好走。」V舉起雙手投降，帕南這女人就是吃軟不吃硬，你好好說話，對方會很好相處的。
果然，帕南臉上的怒火頓時消散了大半，撇嘴道：「行了別廢話了，說說這小姑娘是誰吧。」
帕南看向矮矮的瑞貝卡，後者伸出手，微笑著說，「瑞貝卡，一個賽博朋克，很高心認識你。」
「帕南帕爾默，流浪者，請多指教。」帕南握了一下瑞貝卡的手掌，實際上她也是早早就看到了這個小蘿莉，對這個小蘿莉印象也很不錯。
「開車的那個是法爾科，介紹就到此為止。」V看向帕南她的貨車，「你這麼著急找我過來，應該跟貨車裡面的東西有關吧？」
剛才一來V就聞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這味道V很熟悉，那是用福爾馬林和各種消毒劑混合而成的味道……V篤定這貨車裡面肯定是腐臭很久的屍體。
「猜得對。」帕南走到貨車旁邊，「我早上在惡土活動的時候路過了一個犯罪現場，那裡爆發了一場槍戰，在場的人都死光了，我再搜索能用的東西時候，撿到了一個生物晶元。」
「V，生物晶元裡面有你的名字。」帕南說，「傑羅姆，這個名字還記得嗎？」
V愣了下，腦海里浮現出白毛小子的頭像，「認識。」
「他死了，屍體我給你帶回來了。」帕南車上的防水布，一個四四方方如同棺材一樣的玻璃櫃出現在眾人眼前，裡面裝著傑羅姆四分五裂的屍體。
「……」V怔在原地，看著屍體沒有說話，而是默默點了一根煙，開始抽了起來。
帕南和瑞貝卡對視一眼，這一刻都識趣的沒有說話，雖然V沒有說話，但是她們能感覺到V身體里有某種東西正在醞釀。
這樣的安靜持續了一分鐘。
「V，保重。」瑞貝卡終於忍不住安慰V。
「我沒事。」V微微搖頭，慢慢吹出濃濃的煙，這麼些年他早就習慣了熟悉的人的死亡。
惡土和夜之城一樣，都是會吃人的地方，就和瑞貝卡剛才說的一樣，每天都在死人。
像傑羅姆這樣的幫派小子，死亡概率更是比普通人多出好幾倍，真的，太正常了。V早就預感到傑羅姆會是這個結局，只是他沒想到傑羅姆的死亡來得這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