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玄應老頭

雖然這是哄人的話，但赫連卿表示，他還是很受用的。

「行吧，那我勉為其難原諒你一下。」

「......」

燕凰一陣無言。

之前她就猜測到法則會有幫手。

而這九州之中，還能對她產生威脅的，估計也就只有那幾個不知死活的老怪物了吧。

但是如今她徹底煉化了虛無體質，還吸納了誕生之地的力量，那幾個老怪物若當真活著，她也不會輸。

她冷淡地啟唇：「你可記得玄應老頭。」

「玄應？不就是玄應天的祖師爺嘛......等等，該不會他們這次的倚仗就是這老頭吧？」

赫連卿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燕凰頷首。

玄應乃如今九州少有的涅槃境，更是在九州分化的那幾千年裡就存在的老怪物，經歷了無數風雨走到了如今還算平和的九州。

若真是玄應蘇醒，也就能解釋之前那些事了。

「那你——」

赫連卿眉目緊皺，擔憂的視線落在了燕凰身上。

「我會贏。」

燕凰只說了三個字。

她神色淡然冷靜，彷彿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卻讓赫連卿情不自禁的笑了起來。

「那你可別忘了結束之後來青陽州找我。」

「知道了。」

......

離開東山書院之後，燕凰就開始了不慌不忙的前往蘭澤州的行程。

姬容晏：「姑娘在想什麼。」

燕凰瞥了他一眼：「在想玄應的目的到底是我還是你。」

如果玄應老頭是法則選中的人，那麼他也有可能會對姬容晏出手。

梵天的傳承者，這一點就足夠法則將他抹殺了。

「如果是我，姑娘想如何？」

「這是你的事情。」

燕凰莫名其妙地睨了他一眼，「你可以選擇去留。」

她明明很多次和姬容晏說過自己的名字，連大魔頭的身份也暴露了，可他卻執意喚她為『姑娘』。

如此文縐縐、溫柔的稱呼，讓大魔頭渾身不自在。

但習慣了，她也照樣可以無視。

姬容晏恍若無奈的嘆息一聲：「我們簽訂了生死契，姑娘。」

「？」

「這就代表，你可以隨意使喚我。」

姬容晏嗓音溫和地回答了她的疑惑。

話音落下，在燕凰還沒出聲之前，他就不疾不徐地補上了一句：「我會有用的姑娘，請讓我跟著你吧。」

「......」

跟就跟，搞這麼一出幹什麼？

燕凰冷冷地別開了眼：「你可知九州盛會，聚集了九州大部分頂尖強者，他們都想要我死，更何況還有玄應老頭，我專心對付他，就不會顧及你。」

「給姑娘添亂，本就是容晏無能。」

姬容晏從善如流，「如此，我更應該跟你去了，不是嗎？」

他深陷泥沼時，連自救都不願。

所有試圖拯救他的，都被他推開。

然而她救了他，卻不是出於救他的目的，她只是想拉他進更黑暗的深淵。

可就是如此簡單粗暴不屑於掩飾的目的，輕而易舉的挽救了姬容晏的瀕死之心。

燕凰看了他好一會，隨後移開了視線。

她語氣莫名的哼笑了一聲：「姬容晏，哪是我拉你進深淵啊。」

而是，你本來就身在深淵之中啊。

梵天還真以為自己這個繼承者是多麼謙遜溫和、被詩書禮易所蘊養的貴公子嗎？

被拆穿了的姬容晏神色不變，他語氣愈發的溫和：「那也是姑娘讓我認清了這一點。」

「嘖。」

燕凰沒再說話。

反正她身邊就沒個正常人。

......

幾天後，他們出現在蘭澤州的雲端澤中。

燕凰和姬容晏抵達這裡時，距離九州盛會還要一個多月的時間。

她本想直接帶著姬容晏去商氏府邸，但如此重要的節點，要是他們和自己扯上關係，怕是這九州盛會還沒開始，他們就要被針對了。

於是燕凰帶著姬容晏轉身就準備去自己在蘭澤州的一處落腳點。

結果剛一轉身，她就迎面遇到了幾個白衣飄渺，香氣縈繞的年輕女修迎面走了過來。

為首的那名白衣女修，腰上還多了一個墜著的禁步，其中碧落宮標識的玉佩格外顯然。

「表妹？」

那名女修驚喜地望向了燕凰。

燕凰：「......」

萬萬沒想到自己現在還得維持『表妹』這個身份。

北朔州的消息還沒傳開，再加上那些修靈者根本不會注意燕凰的容貌，以及燕凰還有一個作弊神器。

——掌管輿論情報的赫連卿自然不會讓不利於燕凰的情報流露出去。

所以『商有硯表妹』這個身份，暫時還沒有暴露的風險。

白皎皎身後的那群女修，大多都跟著她一起進入過隕落秘境，因此對燕凰都比較熟悉。

更何況還要白皎皎這個大師姐的表態。

她上前來，彷彿是閨中密友似的親昵地挽起了燕凰的手臂：「你自己出來的嗎？商少主怎麼還放心你一個人出來？」

燕凰：「......沒事，我帶了人。」

聽她這麼一說，白皎皎才注意到燕凰身邊的姬容晏。

她眼裡閃過一絲驚艷，在察覺到對方從骨子裡就透出來的溫潤謙謙時頓時又增了不少好感。

她善意地對他笑了一下，然後就湊到燕凰耳邊小聲嘀咕道：「這位公子是表妹的心上人？」

「？」

燕凰嘴角一抽，「不是，他是我、堂哥。」

她本想直接走的，沒想到居然還能遇到碧落宮的人，只能硬著頭皮完善『表妹』這個身份了。

白皎皎臉上劃過一絲驚訝和尷尬。

她訕訕地笑了下：「原來是這樣，抱歉抱歉。」

話鋒一轉，她又當做什麼也沒發生似的開口：「表妹和這位、額——」

白皎皎還不知道姬容晏的名字，頓時卡住了。

姬容晏從容地編造了一個名字：「燕容。」

聽到這個名字，燕凰餘光瞥了他一眼，姬容晏回以她一個溫和的笑容。

「燕容公子。」

白皎皎鬆了一口氣。

「你們也是去天闕商會的吧？正好我們也要去那，我順路把你們送過去吧！」

燕凰神色微頓：「......去天闕商會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