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驚鴻再現(2)
劍修馱著秋蘭娃子回到桃香鎮口,正巧碰上青元子領著眾鎮民出來尋人,其中自然少不了秋蘭娃子的父母。
「爹爹,娘親!」秋蘭娃子被放下后,便快步踏著她的虎頭娃娃鞋向一隊夫婦跑去。
夫婦倆也趕忙迎了上去,見娃子平安歸來,壓抑已久的悲痛一泄而出,頓時哭得老淚縱橫。
劍修看著這煽情的場面倒還真有些不適應,於是扭頭看向了別處,這時青元子卻走了過來。
「在下,青蒼派內門青元子,感謝道友救回了女娃娃,不知道友如何稱呼?貴屬何人派下?」
劍修轉看向眼前這位破有些仙風道骨的元修,回道:「散劍修李富貴。」
青元子聽后臉色稍有變化,因為劍修與元修向來不合,不過他也沒有表露出來,而是回道:「原來是李劍俠。」
「話說桃香鎮地壤百里,應有人守護,出了那麼大的事,此地的守職在哪?」
青元子也不知他是真知還是假知,回道:「在下就是,也是老夫一時疏忽,已向司都請罰。」
請罰是假,既然已經有人挑明,就看能不能搪塞過去,如若不能,再請罰也不遲。(守職共有三種,分別是七境,八境,九境。八境之下司都管理,八境之上則是文丞,武相管轄,是祁國獨有法令。緣由是祁國地土廣博,光憑自身朝卿難以顧全,於是祁文宗發布詔令,廣招天下修士司職各鎮,並給予豐厚報酬)
此刻鎮民也已圍了過來紛紛表示設宴感激,尤其是秋蘭娃子父母,要拿出桃香鎮特有珍藏釀酒款待,以表謝劍修的大恩大德。
「好,酒席你們先備著,待我抓三隻野味,再等我回來痛飲!」劍修說著就朝十裡外逼近的氣息趕去。
鎮民也是摸不著頭腦,既是設宴感激,那美味珍饈肯定少不了,又何必去抓野味呢?
青元子也感知到了什麼,待劍修走遠后,他才推脫鎮民,慢慢跟了過去。
桃香鎮外樹林。血折夜,毒蠍王,胄山王三人正乘坐法器四處搜尋劍修下落。哪知劍修早已探查到他們行蹤,正坐落在樹梢上,瀟洒飲著葫蘆美酒,等待他們到來。
片刻,三人趕到。劍修瞥了姍姍來遲的他們一眼,冷道:「你們找我?」
血折夜沒有回應劍修,反倒是一道爪印揮出,狠狠打向劍修!畢竟請了幫手,底氣可是足得很。
劍修一越而起,隨後踩著被轟飛得七零八落的葉片緩緩落下。
「年輕人不要那麼浮躁,晚點動手,你還能多活個幾分鐘。」劍修完言又飲了幾口酒。
「括噪!」
性急的胄山王聽完挑釁,即刻化為小山高,全身披滿鐵質鱗片的黑色巨蛇,向劍修衝撞而去。
劍修也不慣著他,待他靠近,慢悠悠放好葫蘆,隨即弓身發力,一腳掃出。
砰楞!
這一擊踢在胄山王左顎,將他整個踢飛起來,連著滾了好幾里才停下。
這一腳看似重創了胄山王,其實不是,他只是受了點輕傷,掉了顆牙。
胄山王不是人類而是化形蛇妖,妖類本就天生肉身強韌,加之他是胄蛇一脈,一身鐵鱗,光靠拳腳功夫是難以傷到他的。
緩過來的胄山王發現自己被踢掉一顆牙,頓時勃然大怒,一聲嘶吼,隨後攤開他那粗壯綿長的身軀圈卷一大片樹木,狠狠甩向劍修。
剎那間,幾百根連根帶泥的樹木鋪天蓋地砸向劍修。劍修輕蔑一笑,剁地一震,這一震就有萬千沙泥石碎,枯枝落葉升浮而起,它們一粒如一劍,散發著獨屬劍的嗡鳴向群木傾瀉而去。
鋒銳的劍對上人世凡木,結果可想而知,一陣陣「嘩嘩」聲,群木便穿刺為漫天碎屑,凌亂灑落。
「化物成劍,而且還是在如此短暫的時間,操縱如此多數量的外物!難以想象,這得對元氣有著多麼高深的造詣!」
血折夜看清劍修的實力,他已經明白,這不是私仇那麼簡單了,以他嫉惡如仇的心性,假以時日,東洲西境再無他血折夜容身之地。
可毒蠍王這蠢貨還看不透,要自己點醒。
「毒兄還不上,若假以時日讓他成長起來,東洲西境怕是再無我們容身之地!」血折夜說道便吞下一顆丹藥『祭血丹』暫時破境施展「血蝠變·真身」。
祭血丹,以半境為代價強行破境。此代價不可謂不重,但眼下更重要的是解決眼前這個日後威脅地位的眼中釘。
血折夜的話不無道理,毒蠍王也隨即施展真身,一聲咆哮,變化為一隻比肩樓院的巨大蠍子。
毒蠍王舉起巨鉗一馬當先向劍修砸去。他體形巨大,每動一步周遭就會劇烈搖晃,他八隻尖銳的利足鑿進地里更是會發生「砰砰」的爆炸聲,足可以見他氣力有多大。
毒蠍王的壓迫與實力換另外的七境劍修碰上,七有八十會橫死他手,不過今天他好像有點不走運,碰上了個刺頭中的刺頭。
轟隆!巨鉗砸下,周圍土地像翻滾泥沼般湧起,而劍修也沒有選擇硬抗,早早后縱躲過,而這,這正是毒蠍王想要看到的。
「鎖鏈散魂尖鉤」
毒蠍王尾針伺機而發,速度極快,周圍滿是它刺破空氣產生的尖銳聲響。
面對飛速襲來的尾針,劍修喚劍抵擋,「叮」的一聲,二者相碰,劍修被那蠻橫的力道沖了個翻飛,不過還是穩穩落地。
「血蝠嘯」
不等劍修喘息,血折夜立刻張口嘯出一聲音波。
轟隆!音波炸裂,劍修再次后縱躲過,胄山王也早已在後面待他多時了。
「胄山劈岳」
胄山王抬起巨尾狠狠劈出,重重打在了劍修後背之上,直接把他拍進了泥土之中。
劍修從泥坑站起,嘴角溢血顯得有些狼狽。
「小子,下輩子別多管閑事!」
血折夜一語說完揮出一道紅色爪印,毒蠍也切出兩道刃光,橫山王則是張開大口吐出一柱土尖樁。
轟隆!塵煙四起。待塵煙落地,三人發現劍修還沒死,他被一圈水暮護住了,看起來這是一件護身法器。
血,毒,胄,相視一眼,隨即彙集元氣向水幕轟去。
紅,綠,橙三息轟擊在水幕之上,轟擊了久久,皆被水幕發出「噸噸」水聲化解。
「憑你們三個是破不開它的。」劍修捂著胸口發聲道。
血折夜反問,「三個不行,那四個呢?」
劍修聽后臉色略顯擔憂,不再說話。
就是這一舉動讓血折夜自以為抓到劍修小尾巴一樣,「青元真人還不顯身?」
青元聽后從一角走出,這一角正是破掉水幕的最後一角。「邪魔妖祟鼻子真是敏銳,這都察覺到了本真人。」
「青元子,你就別再裝了,祝我等殺掉此修,他隨身之物一併由你處置,我再多付你一次交易報酬!」
「魔祟住口,本真人以除魔衛道為己任,豈會與爾等同流合污!無端污我清白,本真人這就打殺爾等。」
青元子說得大義凜然,手裡卻做著反事,只見他一掌彙集全部元氣轟擊在水幕之上。
轟隆!
水幕破碎,其擴散出的元氣風暴之劇烈,就連化變真身的三人也被掀退後仰。
一切落定,只見青元子被劍修腳踩頭顱,一劍釘死地上。奄奄一息的青元子還微弱斷續說著,「你…你……你」。
劍修冷漠俯視青元子,「從你踏出桃香鎮口的那一刻,你就已在我的感知中了,不過是試你一試,誰知,你就迫不及待露出馬腳了。」
「不然,你以為這三隻小動物,能傷得到我吧?」
青元子頓時元氣逆亂,氣絕身亡。
血折夜,毒蠍王,胄山王看見這一幕,都驚愣住了,一位七境元修,連法相都用之不出,就被瞬殺了。
他們三人合力殺青元子容易,但也絕對做不到像這樣的瞬殺,能修行到七境的哪個不是精怪,保命手段或多或少,但絕不會沒有。
「此修非常,毒兄,胄山兄,沒必要再藏著掖著了!」開弓沒有回頭箭,血折夜明白,不是我死,就是他亡。
「邪靈血祀陣」
血折夜三人一同發動心法,化為元流相融合半空之中,嗡!一個充滿邪祟之氣的陣法憑空而生,一頭蘊含強大氣息的邪靈從中爬出。
此陣是三人從封塵古藏的棺碑中獲得,起初還為此大打出手,後來發現它至少要三人才能修鍊,乾脆一摒前嫌,互結為伴修。這陣法違逆天理,無比強大,可以讓喚陣者獲得創陣巫祖的力量。
這頭邪靈人身蝠面,上半身圈纏著一條黑蛇,身後長著毒蠍尾巴,手裡則握著一根巫杖。沒錯,他們就是血折夜,毒蠍王,胄山王三者結合體,血祀巫祖。雖說是三者結合的身軀,但是意識還是巫祖主導大半部分,他們更像一個容器。
雖說受制於人很不爽,但是了獲得強大力量,這對三人來說,不足為惜。
「臣服我吧!」
黑壓壓的邪氣從血祀巫祖身上肆虐,從氣息來看,其實力已達地魔境二重巔峰,「他」至少比肩三個尋常劍魂境巔峰的八境劍修。
劍修面對這席捲來的壓迫,沒有半點動容,反倒是悠哉喝了酒,這可把血祀巫祖氣得不輕。
血祀巫祖快速默念晦澀咒語,隨之搖了搖手中巫杖,咚咚咚,離劍修十步的八個方向塌陷出黑褐色虛洞,數不清看不明的小蠍子從中湧出,團團向劍修圍去。
原本空曠的地境眨眼之間變為密密麻麻的蟲海,不過劍修卻不以為意。
「看不起我?」
劍修發了句牢騷,隨即收起葫蘆一縱升起,再從空中猛然震落,嘴裡大喝聲「天雲從浪」。
砰!大地崩裂,塵土沙揚。處於劍修腳下一步之內的蠍子被直接壓成肉泥,其餘的都被震飛上空,被劍修一招「天從雲浪」橫切成兩半。
呼呼呼!圓行劍光像風捲雲舒般鋪開,半百之境,無一倖免被切成兩段或削掉一節。
「這個凡人,倒是不弱。」
血祀巫祖繼續晃動巫杖,咚,半空再次塌陷出虛洞,這次只有一個,裡面飛出的是蝙蝠,不過數量卻是一點也不比蠍子少。
這次的蝙蝠漫天飛繞,攻擊從四面八方襲來,看著十分紊亂。
「這次你又該怎麼辦呢?」
「雕蟲小技罷了。」劍修冷哼一聲隨即發動劍訣。
「千衍劍訣·御守」
一陣鐵器鏗鏘的聲響,劍修手中劍一劍幻兩劍,兩劍幻四劍,直至千劍,它們明晃晃形成鋸狀寶塔防護在劍修身旁。
蝠群撞入劍式防護髮出「呲呲呲」的聲音,眨眼間,剛還遮天蔽日的蝠群,瞬死大片。
巫祖見狀沉啞說了聲,「胄山」。盤旋在他身上的黑蛇像是得到了命令,轉身遁入空間。
遁入空間的胄山王兇猛從劍修下方地底衝出,這正是他劍式防護不到的地方。脫離了血祀巫祖的胄山王,體型也恢復過來,不止如此,在巫祖力量加持下,他身體比原先更巨大強韌,現在的他完全不弱於八境巔峰劍修。
這點把戲當然逃不過劍修神識感應,他目光向下一沉,周身劍護漫天散開,不斷衝殺襲來的蝙群,他則是身形跳退。
塴!說巧不巧,從地底衝出的胄山王剛好與劍修擦身而過。
「此修大患!」巫祖見胄山王失手,抬指凝聚磅礴邪氣,對準正在浮空的劍修。
咻!撕裂的破空聲,刺耳響起,一道暗紅的光束猛射向劍修。
劍修佩劍在阻攔蝠群,指法他也不是沒有,只是境界小有差距,怕是占不到便宜。稍想片刻,直祭出護體罡氣。
如劍修所想,這道指光十分強大,撞擊護體罡氣后,足足沖行了他數里才轟然爆炸,這威力不但將罡氣打出破綻,還將周圍坑窪都給移平了。
指光炸開不出三息,胄山王又狂猛撞來。
砰砰!被指光轟開破綻的護體罡氣經過胄山王此一撞,開始出現裂紋,被不斷沖退的劍修也被自己現在的狼狽樣氣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經上次一別,再歸來,沒想到,卻是這般狼狽模樣。」
胄山王聽著劍修胡言亂語,心裡反而有不好的預感,而事實也如他所想。衝撞的護體罡氣劇烈抖動起來,而後炸開,元霧中揮來的一拳,將他臉頰打得凹陷,還未來得及感受痛楚,整個身體便被踢飛,懸凌空中后,七寸又是被密如雨點的無數拳轟擊…
轟隆!胄山王被從天打落,劍修也從天墜下,接著一拳一拳轟擊在他腦袋上。不得不說胄山王腦袋也是真硬,一連十幾拳都沒能打碎。
血祀巫祖見狀氣不打一處來,立即動手搖了巫杖,把還在被痛擊的胄山王召了回來。
「不可能,不可能,你一個七境劍修,如何傷得了我如今比肩劍修八境巔峰的實力?!」胄山王從后怕驚覺,嘶吼脫聲。
「鼠目寸光,少見多怪。」
「接下來,輪到你了!」
佩劍滅殺完蝠群千劍合一劍向李長逍飛來,李長逍伸手一握,劍指血祀巫祖,身後還浮現三道黑,赤,白的虛影。
血祀巫祖還未回應,他的身形就一陣蠕動,這是血折夜,毒蠍王,胄山王,陷入了極度恐慌之中,令陣法產生了間隙。
「這,這…這是三道圓滿的始源煞氣!」血祀巫祖里三者的意識,發出怪異的顫聲。
這三道圓滿始源煞氣,就算是八境劍魂境,九境劍合境,十境破虛境,也不可能擁有,更別說他小小的七境劍修了。
三人越想越覺得細思極恐,逐漸他們記起三年前,妖魔邪道『崩殂噩夜』中。
那是妖魔大道崩殂到近乎磨滅的一天,而這三道始源煞氣,也是在那天第一次從人世展現!
「你到底是誰!」血,毒,胄三人再次發問。
「登天竟地,無往長逍。李長逍。」
一句十一字,如晴天霹靂,變相奪走了他們所有生機。
三教九流也敢滅我的門,你可真夠膽說。年輕人不要太浮躁,晚點動手,你還能活久一點。劍修的七境於我何干?
血折夜現在才明白那些話是什麼意思,原來自己才是那個無知者。血折夜神緒有些不清,毒蠍王,胄山王也好不到哪裡去,紛紛陷入那天的血腥噩夢中。
血,毒,胄三人心境波動極大,近乎崩潰,血祀巫祖無奈只能暫時將他們意識壓制。
「少在這裡虛張聲勢,東西再好,沒有實力使出,也是枉然!他三人多少有點影響到血祀巫祖,他也只好用些妄言平復自己。
血祀巫祖再次默念晦澀咒語,周圍忽然被血暗色結界籠罩,此舉是為了隔絕天元大世強者感知。
「以吾主,邪晴暗藏之名喚汝,降臨吧,狂力巫祖!」
咚隆一聲,結界上空破開虛洞,裡面投影過來一道分身,正是狂力巫祖。
「狂力巫祖,此修不日必成大患,快速速將其斬殺!」血祀巫祖說話氣喘吁吁,略顯急促,看來召喚狂力巫祖也損失了不少力量。
狂力巫祖重點下頭,巨手在空中一抹,他的佩刀,葬魂鈍骨刀隨即出現。這刀黑白相間,長達百米,刀尾與銜刀處都嵌有一顆骷顱頭,放眼望去,這刀像是骷顱嘴中吐出的一般。
「葬魂鈍刀斬」
狂力巫祖放聲咆哮,整個結界因此晃動不已,只見他雙手緊握鑲嵌頭骨的葬魂大刀彙集邪氣。
「半步天魔境,也罷,看看你能接我幾招!」
「劍解。」
李長逍解封劍魂,手中佩劍被他一分為二,一白一黑。白劍黑劍各自現出本色龍狀氣形,待他倆合入體內后,李長逍實力一瞬間恢復至九成。
合劍成仙,劍路蒼茫虛渺,敢問踏尋何處是終極?
重返破虛境的李長逍眼寒如劍,加之元氣繚繞,好似仙神一般。
風雲際變,結界之頂現映出狂力巫祖的虛像,也是此刻,狂力巫祖刀勢凝聚到頂峰,一刀劈下。
這一刀壓迫之強,還未落地,大地就開始崩裂,升起。
「十字殺滅刃」
李長逍毫不示弱,剎那殺伐通現,他黑劍一橫,白劍一豎,一道鋒銳足以切裂空間的巨型十字斬,殺向劈下葬魂大刀。
轟!
二者相碰,元氣瞬間逆亂,它們轟擊在界內各處,毀得瘡痍,就連結界本身也難以制衡這力量,發生碎裂,要不是有血祀巫祖維持,早就崩碎了。
葬魂鈍刀斬不斷釋出嗚咽的邪魂,但都被十字殺滅刃的殺伐煞氣化解,兩者就這樣僵持,不上不下。
不過,與十字殺滅刃短兵相接的狂力巫祖就倒霉了,他承受著二者交橫的力量,臉面扭曲異常,看起來十分痛苦。
「喝啊!」
狂力巫祖全力盡出,卻還是無法衝破十字殺滅刃。
十字殺滅刃都化解不了。
李長逍見狀顯得有些無趣,對於他來說,太弱了!「黑煞,白煞,切碎他。」
「至於赤煞,你就回去吧,看來用不上你了。」
「哼哈哈,遵命!」
森然的笑聲響起,始源黑煞融入黑劍,白煞則是融入白劍,合入二者的劍頓時燃燒了起來,周圍暗色結界也因此虛變為新的結界。
新生黑白結界中,始源黑煞與白煞的虛影,高大屹立在前後,冷漠俯視著即將被判殺的可憐蟲。
狂力巫祖正全身心與十字殺滅刃抗衡中,暫時感受不到始源黑煞與白煞的威懾。但血祀巫祖可就沒那麼好運了,直面二者的他像是被無形巨手扼住了咽喉,又如巨掌中一攥即死的螻蟻。
「暴虐伐罪劍」
李長逍驚影一瞬,黑白雙劍在半空泛起流焰,隨後巨大的圓環劍光同李長逍透過狂力巫祖身軀。
剎那,狂力巫祖呃然一聲,連帶著刀被一分為二轟然倒地。
血祀巫祖渾身發顫看著眼前不可置信的一幕。
「嚇破膽的那個就交給你們了。」李長逍殺意平復,氣形還劍,變回了原先的模樣。
得到命令的始源黑煞,白煞也脫離劍身飛入屬於自己的雄偉虛像之中。
本體歸位,結界兩像也是活了過來,他們各自遞出一拳,轟隆一聲!半空的血祀巫祖就這樣被兩拳夾擊打成了肉泥。
「還有個收屍的,赤煞,他就交給你了。」
李長逍把劍合二為一向後一甩,無形的力量將劍接住,劍也隨即消與無形。
李長逍則是當起甩手掌柜向桃香鎮走去,準備吃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