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四號呢?1更+2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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蹲在他面前的青年,跟他之前接觸過的大人都很不同。
首先,他長得很漂亮,是即使二號對這座基地里的所有人都帶著天然的敵意,也無法否認的那種漂亮。
除了漂亮之外,便是他近乎懶散隨意的姿態。
明明是個不具備血脈之力,也沒有強健體魄的弱者,但二號卻敏銳地覺察到了,他身上散發出來的一種很特別的氣質——
彷彿他說的話,就是既定的事實,就一定會實現的、屬於強者的氣質。
只是,二號的愣怔沒有持續多久,他很快就從那種狀態脫離,徹底回過了神來。
他看著面前這個新來的飼養員,感受到身體緊貼地板傳來的冰冷,還有那死死壓制在他身上的力道,臉上的懵懂茫然褪去,露出了一絲尖銳的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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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的聲音冷冰冰的,帶著幾分沙啞,但的確已經恢復了正常的人聲,而不再像之前一樣不斷發出虎嘯。
聯手壓制著二號的幾個守衛,不禁面面相覷。
雖然剛剛少年已經停止了掙扎,但因為之前豐富的經驗,他們並不敢放鬆,然而聽二號這說話的聲音,怎麼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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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不可思議地看向蘇詞,這個瞧著就弱不禁風的漂亮青年,竟然真的連鎮定劑都不用,只用一句話就讓接近狂化的二號冷靜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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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他們都盯著,這個飼養員明明就對著二號說了一句話而已啊?
說實在的,要是這樣講道理有用的話,他們根本不可能對一個十歲出頭的孩子動手好嗎!
守衛們受到了巨大震撼,以至於有些走神和放鬆了警惕,他們死死壓制二號的力道,自然也就鬆動了。
然而本來安分下來的二號,卻在這時,再次對守衛們發動了攻擊!
只見他強韌的虎尾迅速捲住一個守衛的腰身,用力將其甩了開去,那守衛猝不及防,就這樣被甩飛在大廳的圓柱上。
守衛下意識地抱住腦袋,然而奇怪的是,即使狠狠砸上圓柱之後又摔落地板,他也沒有感到多少疼痛。
他有些懵,而二號已經趁著這個空隙,借用巧勁靈活地掙脫開其他人的束縛,就地一滾,在旁邊的空地上站起身。
他看著守衛們,挑釁地揚了揚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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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小怪物就是小怪物,根本不可能變乖變聽話!剛剛不過是他為了鬆懈他們,做的偽裝!
他們扶起那個被甩飛出去后就一臉迷茫的的同伴,剛要衝向二號將其控制住,卻見身穿灰藍色制服的青年,再次攔在他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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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會以為,沒有他們控制住的二號,真能好好聽他說話吧?要是被發狂的二號逃走,這小怪物絕對會把基地鬧翻天的!
醫務人員也終於回過神來,他急忙喊道:「蘇飼養員,快讓開!如果被赤焰虎的火焰傷到,使用醫療艙是沒辦法徹底恢復的!」
這也是隨著年齡增長,二號愈發難以控制的原因。
所有人,包括不知什麼時候來到門口觀望的顧青沉,一顆心都提了起來。
看著眾人臉上的表情,聽著醫務人員聲音里的顫抖,蘇詞微歪頭,他現在是不是應該露出害怕的表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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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頂著虎耳卻一點也不可愛的暴戾少年,卻並沒有如眾人想的那樣發起攻擊。
少年只是站在原地,活動著手腕腳腕,警惕地望著周圍的人,在醫務人員看過去時,兇狠地對他齜了齜牙。
醫務人員嚇得往後退開一步,不過少年並沒有朝他撲來,倒是那個蘇飼養員,走過來將那管沒有用過的鎮定劑還給了他。
他傻傻地接過那管針,然後就發現,虎耳少年盯著他的眼神更兇狠了,好像隨時會撲上來咬斷他的脖子。
看醫務人員被嚇得瑟瑟發抖,少年臉上露出一絲嘲諷快意的笑,紅棕色的眼眸中滿是野性。
那個蘇飼養員卻好像沒看見一樣,他還了針之後,就看向門口的顧青沉。
「顧醫師,我帶二號回去了,需要簽字嗎?」蘇詞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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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不住地朝二號身上瞟,二號的表情又冷又乖戾,長長的拖曳到地上的虎尾不安分地甩動著,彷彿隨時會打在誰身上,讓人心裡發怵。
但,少年的確沒有再出手傷人。
顧青沉遲疑了一下,強裝鎮定地挪到蘇詞身邊,壓低聲音問道:「你真要這麼帶他回去?」
說實話,眼下這情況,的確給顧青沉整不會了。
雖然二號看著確實像已經恢復理智的樣子,但就算不在發狂狀態,二號的脾氣也很不好的。
然而,醫務凈化處這邊,也的確供不起這尊小神。
蘇詞看向二號,問他:「你是要跟我回育崽所的,對吧?」
眼下,大概也只有蘇詞,能用這麼輕鬆隨意的語氣跟二號說話了吧。
二號還在調整著呼吸——
剛剛那番對抗,消耗了他不少體力。
聽到飼養員的詢問,少年冷著臉並不想回答,然而,抬眸間對上那雙溫潤漆黑的眼睛,他就感覺心下一跳,虎尾上的毛都炸了開來。
少年下意識地嗯了一聲。
等意識到自己竟然回答了時,他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
而蘇詞已經滿意地收回視線,他看向顧青沉,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
顧青沉:「……」
雖然感覺真的很不靠譜,但作為飼養員,蘇詞確實有權力要求接回幼崽,在對幼崽的飼養上,他的意志和許可權是絕對優先於醫務凈化處的。
當然,作為飼養員,如果最後出了問題的話,他也需要承擔起一切的責任和後果。
顧青沉不由看向二號,少年已經收斂了不可思議的神色,他撇開臉,露出不屑乖戾的姿態。
但他腦袋上那隻往這邊轉過來的虎耳,已經出賣了他。
他明顯在關注他們的對話。
既然在程序上,顧青沉沒有權力阻止蘇詞,而二號也表達了相同的意願,那他實在沒什麼說不的理由了。
最後,顧青沉只能調出面板,讓蘇詞簽字。
而在他們交接的時候,荀小羽也帶著行動隊的人趕了過來。
「顧醫生,沒事吧?」荀小羽看著大廳里的一片狼藉,就知道剛剛肯定發生了戰鬥。
只是讓她意外的是,二號這個幼崽竟然是清醒的,既沒有狂化,也沒有因為注射麻藥而陷入昏迷。
難道是其他幼崽出了事?
看到蘇詞在這裡,荀小羽也不驚訝,還對他友善地笑了笑。
「沒事了,不好意思讓你們白跑一趟。」行動隊自然是顧青沉聯繫的,他有些歉意地對荀小羽等人說道。
「您客氣了,有什麼需要還請隨時聯繫我們。」
見現場的確沒行動隊什麼事,荀小羽就帶著隊員離開了。
做好交接,蘇詞看了少年一眼,說道:「走吧。」
然後就帶著阿衍往大樓外走。
二號看著他的背影,又看了看周圍那些對他並不友好的目光,嘴唇抿成一條直線。
他還在想著剛剛的事情。
他怎麼會鬼使神差地回答了飼養員的問題?感覺就像他輸了一樣!
「砰!」
少年身後的虎尾重重一砸,再次在地板上砸出一個淺坑,讓醫務和守衛們不由一驚。
看到這些人驚慌失色的表情,二號才扯了扯嘴角,最終還是跟在飼養員身後走出了大廳。
不管怎麼樣,先回育崽所再說。
醫務人員和守衛們眼睜睜看著他們離開,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二號這個小煞神,終於走了!
走到門口的二號,聽到了身後傳來刻意壓低的歡呼聲。
少年的臉上再次露出幾分不屑。
他看向走在前方的飼養員,剛想說他不搭傳送圓台,就看到那道身影,徑直往懸浮巴士的站點走了過去。
「……」
二號閉上嘴,不情不願地跟在蘇詞身後,一起來到站點等候。
兩人並排站立,就是中間還留著兩三個身位遠的距離。
阿衍站在蘇詞的另一側,這時悄悄探出身,往二號的方向瞅了瞅。
少年黑沉著一張臉,身後那根長著黑紅斑紋的虎尾無意識地甩動著,雖然沉默著沒有說話,但也能讓人看出他此刻不爽的情緒。
阿衍收回視線,又往飼養員身邊貼了貼。
他手心上還緊緊握著那枚空間鈕,飼養員說,讓他多練習……
於是,阿衍便借著等待的這點空閑,回憶飼養員引導他時的情景,開始摸索怎麼使用這個空間鈕。
這處站點只有蘇詞三人在等候,顯得有些冷清。
蘇詞單手插在褲兜里,掩嘴打了個哈欠,並不熱烈的陽光落在他身上,舉手投足,都是疲沓懶散,卻又有種說不出的優雅。
二號看了他一眼,皺緊眉頭。
在他過去十年的人生中,還沒碰到過擁有這種氣質的人,明明那麼弱,卻絲毫沒有其他人面對他時的緊繃。
「喂。」少年忽然出聲。
蘇詞重新將手插回褲兜里,這才懶洋洋地側頭,那半耷拉下來的眼皮,怎麼看都像沒睡醒的樣子。
「你是新來的飼養員?」二號有些懷疑地看著他。
蘇詞點了點頭。
「……」
「……」
小小的少年為此感到恐懼和無措,但沒有人可以給予他幫助。
「喂,四號呢?」
這種狀態來得十分蹊蹺,所以二號的心中依然感到凝重。
其實,四歲以前的記憶,二號已經記不清了,就是剛被送到獄星的那段時間,他也沒有什麼印象。
自他開蒙、擁有記憶開始,他就一直飽受血脈之力爆發的折磨。
他要離開二四基地,首先就要離開育崽所,這勢必要躲過飼養員的監視。
不過,他很快就收斂了這樣的神色。
因為血脈之力爆發失控,他將照顧他的保姆機器人打得粉碎,因此被收養他的家庭退回。
四號啊……
阿衍開心地爬上座椅,乖乖坐好。
但是,他並沒有因此就放鬆下來,也沒有樂觀到認為自己已經消化並掌控了自己的血脈之力。
顧青沉也在留意著少年的反應,這是他第一次陪同幼崽搭乘懸浮巴士回育崽所,難免提心弔膽的。
「蘇飼養員。」他打了聲招呼。
顧青沉微微一怔,隨即反應過來,少年剛剛的問題,是在詢問他。
他走在前頭,也就沒留意到蘇詞抓著阿衍的幼崽服,將小孩提上車的動作。
二號相信,以赤焰虎的強大,他完全獸化之後,也未必不能在紅霧中爭得一席之地——到底是怪物吃他,還是他吃怪物,還不一定呢!
他頓了頓,金絲邊眼鏡在光線照射下有些反光,看不清他鏡片后的眼神,只能看到他的臉上露出一個溫和的笑。
反正,他是絕對睡不著的。
二號感覺自己的狀態,從沒有這樣好過。
如果,他實在無法控制住血脈之力,無法保留自我意識,最終只能變成一頭沒有智慧的野獸的話,那他一定要從二四基地逃出去。
二號幾乎沒有搭乘過懸浮巴士,至少在他的記憶里沒有過,但他收集過相關的情報,知道懸浮巴士可以到達二四基地的每個地方——
見少年似乎沒有其他話要說,蘇詞便收回視線,再次睏倦地打了個哈欠。
二號:「……」
因為此刻的二號,感覺自己神清目明,體內時時刻刻灼燒著他的血脈之力,也忽然間平復了下去。
這是反悔了?
顧青沉遲疑了一下,抬腳走了過來。
而二號,卻沒有去關注兩個大人,更沒有留意到無法被看見的阿衍。
在察覺到有陌生的氣息時,二號身體緊繃,警惕地關注那幾個維修員。
然後,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轉向二號,這小傢伙是不是知道點什麼了?
而懸浮巴士也剛好停靠在了一個站點,旁邊是後勤處大樓。
「我不去!」少年回答得十分堅決。
「蘇飼養員,我跟你一起回育崽所,幼崽們需要進行凈化了。」
顧青沉側頭看向二號,發現少年也正望著他,眼神中流露出幾分認真。
而這一次狂化后蘇醒,也再次加深了二號的恐懼,他能夠察覺到,自己已經瀕臨那個點了。
本來在閉目養神的蘇詞,在這時睜開了眼睛,他微側頭,看了看那幾乎趴在窗戶上,一條毛茸茸的虎尾在身後擺動著的少年。
在蘇詞的魂力作用下,二號的血脈之力被暫時鎮壓住,這也讓二號混沌的大腦,恢復了前所未有的清明。
二號握了握拳頭,感覺此刻的自己,狀態好得不可思議。
他們是二四基地的小怪物,基地里的大人都畏懼於他,就連那些照顧他們的飼養員,也沒有一個是真心對待他們的。
蘇詞打著哈欠站起身,剛要走下車,就見左側的紅髮少年猛地跳出來,擠在了他面前。
他四歲就被送到了獄星的育崽所。
一開始,或許只是年幼的他想引起大人的關注,但漸漸地,他就陷入了對狂化狀態的依賴之中。
他知道,當他徹底失去自我,當他陷入狂化后無法再恢復意識的時候,他會變成一頭真正的野獸,一頭連自己的身體都沒辦法掌控,只能任人宰割的畜牲。
感覺被無視了的少年,不由冷哼一聲,也酷酷地別開了視線。
忽然聽到二號開口,顧青沉不由一怔。
這時,身後的凈化處大樓,顧青沉再次走了出來,本來在門口站定的他,遠遠地看到蘇詞帶著二號在等車,臉上不禁露出驚訝之色。
「呵呵,那我們去搭傳送台吧,那個比較快。」
少年盯著車窗外,將沿途看到的景物、路線,一切他眼睛能夠捕捉到的信息,都牢牢地記在了腦海之中。
當然,並不是完全消失了,他還是能感覺到體內屬於赤焰虎血脈的力量,但那股力量,好像忽然被馴化了一樣,變得十分溫和。
這時,懸浮巴士終於從遠處駛來,緩緩停靠在站點。
他喜歡那種沒有痛苦的狀態。
二號沒有辦法對這些人交託信任,更不可能向他們展露軟肋,最後也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情況越來越糟糕,卻沒有任何改善的辦法。
車窗玻璃上,映照出少年有些發白的臉色,一向表現得剛毅兇悍的虎崽子,罕見地流露出幾分脆弱。
所以他剛剛說的不去,是不想搭傳送圓台的意思?
隨後,少年輕嗤一聲,不屑地收回視線,繼續看著窗外。
他知道,下一次的狂化還是會到來,到那個時候,他有可能再也清醒不過來了。
小少年昂頭挺胸,頂著對又圓又短的毛耳朵,一臉酷酷地瞥了他一眼,就徑直往車門走去。
血脈之力,正在將他吞噬。
一陣微風吹過。
幾個維修員模樣的人走了上來。
他所有的注意力,都落在了車窗外面。
這一次,蘇詞倒是稍微留心了點,他先讓小孩進去,這才在靠走道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顧醫生拉著蘇詞,抬腳往傳送圓台那邊走,然而走出兩步,卻發現二號還杵在原地,根本沒有跟上他們的意思。
他搖搖頭,露出一副不跟小孩子一般見識的表情,然後看向蘇詞。
蘇詞慢吞吞地看過去,還沒來得及應聲,就見旁邊站得遠遠的紅髮少年,忽然朝這邊走近兩步,沖著顧青沉道:
然而,他這話題轉得有些生硬了。
所以,二號現在不能打草驚蛇,他眼下選擇暫時的隱忍,只是為了以後的自由而短暫地蟄伏罷了。
蘇詞看著顧青沉臉上不太自然的笑,腦海中浮現那個長著獅耳獅尾的小男孩,所以四號……真的還在醫務凈化處休養嗎?
顧青沉避開兩人——準確地說,是三個人的視線,因為在蘇詞身邊,阿衍也在仰頭望著他。
顧青沉不免有些傻眼,「不是要回育崽所嗎?」
結果一扭頭,就看到蘇詞這位正兒八經的見習飼養員,再次閉上眼睛打盹,那氣定神閑的模樣,實在讓顧青沉佩服不已。
然而隨著年齡的增長,二號慢慢反應過來,隨著狂化次數增加,他清醒的時間越來越少了——
包括出口。
他試圖掙扎、抵抗,但收效甚微。
身體的痛苦讓他每每情緒失控,只能通過各種極端的行為來宣洩,所以他脾氣暴躁、熱衷打架。
他們本來說說笑笑的,在看清車廂里的三人,尤其是左側座位上的虎耳少年時,都忍不住卧槽一聲,然後安靜下來。
「這……我沒什麼需要心虛的。」
二號曾經偷聽過醫務人員的談話。
他很清楚,以自己的能力還無法做到這一點。
當車門打開時,顧青沉只覺得眼前有什麼東西閃過,待定睛一瞧,就見二號已經在車上了,還自己挑了個靠窗的位置坐好。
他的笑容看上去和煦溫柔,然而少年銳利的虎目盯了他一會,卻是微微眯起眼睛,直接戳穿道:「你在心虛。」
少年虎目劍眉,只有十歲出頭的他,年紀雖小,五官卻已經初見剛毅鋒銳,那雙充滿野性的紅棕色瞳眸中,第一次有了除狂躁暴虐之外、略帶沉穩的感情色彩,便帶來一種難以言喻的衝擊力。
見蘇詞再次閉目淺眠,顧青沉微鬆口氣,幸好他沒有追問四號的事,不然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說。
本來有些無聊的蘇詞,聽到他們的對話,也側頭看向了顧青沉,被這樣兩雙眼睛直勾勾地打量著,顧青沉臉上的笑容都僵住了。
又因為血脈之力爆發得太過頻繁,後續被各家福利院拒收,輾轉了好幾個月之後,最終才被獄星的育崽所收容。
雖然語氣不算好,但至少是在好好說話的,他聽著……竟然覺得心裡有一點點感動是怎麼回事?
身後,蘇詞拍拍他的肩膀,顧青沉只得認命地走上去。
「二號?」顧青沉試探著喊他。
在有限清醒的時間裡,二號深思熟慮之後已經做好了計劃——
那股血脈的力量還在不斷散發出熱意,但已經沒有了之前的灼熱疼痛,反而帶給他一種力量感。
因為,當陷入狂化的時候,他是沒有意識的,就算身體受到傷害,他也不會再感知到任何的疼痛,那種日日夜夜折磨著他的灼燒感,都會隨著意識的昏迷而消失。
「上去吧。」
一般接幼崽回育崽所,飼養員都會選擇搭乘傳送圓台,畢竟誰也不能保證幼崽會不會在中途又出什麼問題,所以只能盡量縮短在路途上的時間。
巴士里空蕩蕩,只有二號坐在巴士中部的左側座位,顧青沉就走過去坐在了右側一排,而蘇詞……他無視了顧青沉,直接到他後面一排。
顧青沉說道:「四號還沒有完全康復,需要再休養一段時間才能回育崽所。」
少年眼神發狠,虎目中翻湧著一種冷靜的瘋狂,以及對自由的極致渴望。
維修員們默契地在右邊的座位坐了下來,雖然不敢再說話,但從他們低頭擺弄通訊儀的動作來看,應該是在聊天群中聊得飛起了。
現在,二號就在努力將地形記住,方便以後找到離開二四基地的路。
他可能再經歷一兩次狂化,就要徹底失去自我意識,變成一頭野獸了……
雖然基地外面瀰漫著詭異的紅霧,還有可怕危險的怪物,但他寧願去跟怪物戰鬥,也不想被研究院抓去做實驗。
說實話,他在二四基地就職多年,因為職務關係,平時也沒少接觸這些幼崽,但他還是第一次聽到二號這樣平和地與人說話。
好不容易挨到育崽所,終於可以下車了,本來二號還想耍賴,但猶豫一番后,還是難得地順從了一次。
整個二四基地,除了培植園裡的病株之外,也就只有育崽所的幼崽們,能讓顧凈化師親自□□了。
懸浮巴士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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