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你是一號對嗎？)
別看小征星安安靜靜的,說話細聲細氣，但真堅持起一件事情來，小狼崽還真拗不過他。
「你真的要跟我去嗎？」小琅澤再次確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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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吧。」小狼崽把竹笛收了回來,想了想，還是跑回房間，把竹笛小心放回柜子里，這才重新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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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狼崽對小征星說道,「但是你要一直跟著我,如果遇到危險，我叫你跑，你就快點跑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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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我們下去。」小琅澤輕手輕腳地往樓梯間跑去,別看他平時大大咧咧的,此刻的身形卻格外靈巧，腳尖落地時,一點聲音都聽不見。
他來到樓梯間，先往樓梯下方看了看，確定沒有危險,這才回過頭。
本來還想等一等小征星，結果就見小孩已經悄無聲息地來到他的身後，像只小幽靈似的,行動都沒有聲音。
小琅澤愣了愣，然後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眼神。
沒想到小星星平時都不愛動，原來跑起來速度這麼快，而且靈巧程度並不比他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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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口型無聲地說道,然後領著小征星，謹慎小心地下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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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紅霧開始匯聚，血色霜花逐漸在窗戶上凝結時，阿衍便從睡夢中醒了過來，他睜開眼睛，看了窗外一眼。
看著窗戶上的霜花，阿衍就知道，外面肯定很冷，他經歷過無數次極端天氣，他比誰都清楚，這種氣候有多麼的折磨人。
而現在，他在溫暖的被窩裡，被飼養員抱在懷裡，融融的暖意包裹著他，讓他感覺不僅身體，連心底都是暖和舒適的。
阿衍舒服地眯了眯眼睛，只是很快地，聽著外面呼呼的風聲，他就忍不住憂慮了起來。
外面這麼冷，兩顆小靈芽和星鏈果藤，不會有事吧？雖然有一層透明的罩子保護著，但也不知道，那罩子能不能保暖。
阿衍不由側頭，看了眼熟睡中的蘇詞。
他睡得很熟，身上有淡淡的淺金色能量縈繞著他，隨著他的呼吸而緩緩浮動著，讓他的睡顏，都不自覺地散發出一種神性的美感。
這種淺金色的能量，是在阿衍掌握了第一枚神文之後，才逐漸能看到的。
阿衍想了想，沒有吵醒蘇詞，而是伸手摸了摸胸口上掛著的空間鈕，從裡面摸出兩枚靜音耳塞——
這是他在整理空間鈕的時候發現的，飼養員之前應該有使用過，也不知道為什麼現在睡覺的時候不用。
他閃身從蘇詞的懷裡退出來，然後半趴在另一邊的床沿，小心翼翼地將其中一枚耳塞，放在蘇詞的耳朵上。
他並沒有用力塞進耳洞里，而是輕點耳塞上的按鈕。
靜音耳塞啟動后，自動生成了一層透明的保護罩，將絕大部分的噪音隔絕，還能自動吸附在耳朵上，質量比一片羽毛還輕，完全能做到無感接觸。
在這枚靜音耳塞啟動之後，阿衍明顯看到，青年微微皺起的眉頭舒緩了開來，睡得更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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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因為青年側躺的姿勢，另一邊的耳朵壓在枕頭上，想要把第二枚耳塞給他塞進去，卻是不太好弄了。
阿衍觀察了一下，便將剩下的耳塞收了起來，完全靜音也不好，萬一發生什麼危險，飼養員聽不到就糟糕了。
這樣想著，他從床上爬下來，接著閃身消失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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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紅霧瀰漫，污染物的濃度絕對超過了警戒值，只是監視器都附著上了一層厚厚的血色霜花，似乎失去了檢測功能，所以沒有發出警報。
阿衍剛來到院子里，就有些後悔了。
院子里的污染物濃度太高了，而且溫度很低，他身上具有調節功能的幼崽服，似乎也不足以抵抗這種寒冷。
而且，紅霧似乎能感應到他似的，本來就濃郁的霧氣，都在朝他匯聚而來。
阿衍剛要閃身回宿舍，然而，掛在他胸口的空間鈕，卻輕輕漂浮了起來——準確地說，是那根由蘇詞的髮絲編織而成的淺金色掛繩。
淺金色的光自掛繩上釋放而出，在阿衍的周身，生成了一層淡淡的光暈。
翻湧聚集而來的紅霧，好像一瞬間失去了目標，又漫無目的地飄蕩開去，而本來被寒冷侵蝕的阿衍，又再次感受到了能將一切冰雪融化的溫暖。
是飼養員的力量……
阿衍伸手握住那枚空間鈕，喜滋滋地笑了起來，然後，他低頭看向地上。
「冷……冷……」
小靈芽細弱的聲音，絲毫沒有了白天的精神，蔫巴巴的，就連星鏈果藤散發出的波動，也帶著幾分瑟縮痛苦。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血色霜花並沒有侵入靈罩之中，所以小靈芽和果藤還沒有被凍僵。
但即便如此，阿衍還是心疼壞了。
他從空間鈕里取出一件棉襖，把小靈芽和果藤都給蓋上，然而過了一會，嬌氣包依然在喊冷，小懶貨雖然很安靜，但這反而讓阿衍更擔心了。
要怎麼辦呢？
阿衍想到什麼，閃身又回到宿舍之中，等再回來的時候，手上已經多了一個小圓球。
他打開開關，做了一下設定之後，就將小圓球塞進了棉襖下面——
這是他在卧室的床頭櫃里發現的，這個小圓球可以塞進被子里，只要打開開關，就會開始發熱。
當被窩中的溫度達到設定的值后，就會停下工作，不僅如此，還能設定作用範圍，每隔三分鐘左右，小圓球就會自動滾到別的位置，直到整個被窩都達到恆定溫度才會停下來。
飼養員有他暖被窩，當然就不需要這個東西啦，而現在給小靈芽它們用，就剛剛好。
當小圓球開始工作之後，沒一會，嬌氣包喊冷的聲音就逐漸小了下去，然後開始呼呼大睡了。
阿衍也沒覺得它變懶了，畢竟現在太冷了，而且晚上本來就是要休息的。
在安靜的小懶貨，也傳出呼聲之後，阿衍終於放下心來，他搓搓手，剛想回宿舍睡覺了，就忽然感應到了什麼。
阿衍微皺眉，目光看向育崽所內部。
這是什麼波動？好奇怪……他再次閃身，來到了育崽所的一樓電梯口。
阿衍仰頭，看著電梯上不斷變動的數字，眼神中流露出一絲疑惑，怎麼回事？這麼晚了，怎麼還有人用電梯？
難道是4586？但是他明顯感覺到了，從上方傳來的屬於生命的氣息。
阿衍退到旁邊，躲在拐角處暗中觀察。
沒一會，電梯就來到一樓。
電梯門緩緩開啟，僅僅只是開了一道縫隙，詭異癲狂的囈語和笑聲便從裡面沖了出來，讓整個安靜的走廊都變得吵吵嚷嚷的。
阿衍皺起眉頭，他認得這種異象，上次血雨天，在後勤處大樓的時候就出現過。
怎麼跑到育崽所來了？
然後，他看到了一道穿著防護服的身影，那人還戴著頭盔，看不太清楚臉，但看身形應該是個男人。
讓阿衍驚訝的是，那個男人還抱著五號，當他走出電梯之後，六號七號、以及落後一步的二號，也緊跟著走了出來。
他們渾渾噩噩地跟在那個男人後面，一起往育崽所的前廳門口走去。
那些囈語和笑聲，越來越瘋狂了，阿衍隱約還看到了，一張似人非人、躲藏在紅色迷霧中的面孔，在哈哈大笑著，興奮異常。
是怪物。
阿衍第一時間就確定了。
他微微抿唇，在育崽所中待了這麼多年，阿衍當然清楚，被紅霧中的怪物帶走，將會面臨什麼樣的命運。
他往前邁出一步，然後，又停頓了下來。
阿衍那雙黑紅色的眼睛里，紅色的部分正在向四周擴散——雖然有蘇詞的髮絲庇護，但他本就受到紅霧多年的侵蝕，污染物早已融入他的身體。
在那些囈語和笑聲的作用下，他體內的污染物似乎也被調動了起來，試圖影響他的心智。
『如果這些幼崽被怪物帶走，飼養員的目光就會更多地集中在你身上了！』
『其他幼崽只會分散飼養員的注意力！』
『你難道不想讓飼養員一直待在你身邊嗎？剷除這些對手，讓飼養員只有你一個！』
『只有你一個……』
周圍的笑聲越來越癲狂，像是連空間都可以扭曲，阿衍不由得閉上了眼睛，竭力隱忍著。
當駱盛飛帶著幾個幼崽從他面前走過，當拖曳著腳步，落在最後的二號從他面前走過時，阿衍終於睜開了眼睛。
他眼中擴散的紅色褪去，眼神已然恢復清明。
小孩伸出手，握住了二號的胳膊。
然後，下一瞬間，在紅霧面孔警覺地看過來時，阿衍已經帶著二號消失在了原地。
眼睜睜看著二號消失，本來興奮激動的紅霧面孔，變得出離的憤怒起來，它嘶吼道：「是誰？是誰帶走了那頭小老虎？」
走廊上回蕩著它憤怒的嘶吼聲，癲狂和囈語充斥了整個育崽所，位於三樓的宿舍中，熟睡中的蘇詞，原本已經舒緩下去的眉心，再次皺了起來。
一樓走廊上的紅霧面孔，對此一無所知，就算知道了，它也不會在意。
它化身的紅霧在周圍掃過一通，沒有任何發現后，也只能再次聚攏成紅色虛幻的面孔，不甘地說道：「走吧，離開這裡！」
它是依託於五號的畫才能進入育崽所的，它無法離開那幅畫太遠，而且在育崽所逗留得越久，它的力量就會被規則之力削弱得越多。
如果再拖延下去，那就有些得不償失了。
否則的話，別說是育崽所，就是整個基地，它都要翻個底朝天，把膽敢逃跑的幼崽給揪回來！
在紅霧面孔的操控下，駱盛飛抱著五號繼續前進。
小狼崽有些著急，他回頭看向二號，用眼神說道：他們怎麼不跑啊？
說完，他就拉著小征星，再次往樓下而去。
阿衍也才想起這點，既然沒辦法交流，那也只能作罷，他將本子拿了回來，和筆一起收進了空間鈕。
說完之後，二號就頭也不回地跟著小狼崽他們跑下了樓。
他們小心翼翼地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在到達走廊的盡頭時，三人停了下來，悄悄探頭看向大廳門口的方向。
至於一號……
只見駱盛飛那個打開的工具箱，忽然發出一陣響動，然後，一個看上去十分普通的金屬圓盤，忽然晃晃悠悠地從裡面飛了出來，然後落在了地板上。
「七號啊。」小狼崽將胸脯一挺，炫耀道，「我們現在都有名字啦，三號是征星，小名星星，我是琅澤！」
小琅澤瞬間被轉移了注意力，「對，五號！還有呦呦，他們都被怪物帶走了，我們得去救他們？」
看著白紙上多出來的圓圈，二號感覺有些震撼，他沒想到，這竟然真的是一號！育崽所里，真的有一號！
阿衍遲疑了一下，一邊拉著二號，一邊從空間鈕中摸出他的小本子，費勁地翻到了最後一頁，上面是他練習的時候，留下的神文。
阿衍再次拿著筆，在白紙上寫字。
與此同時，他的一隻手，打在了二號的額頭上，彷彿將那個字打入了二號的腦海中。
他下意識地點點頭，然後才想起來，除了飼養員之外，其他人是看不見他的。
而小琅澤也很是詫異，他指著二號說道：「真的是你啊！星星，你不是說二號被怪物帶走了嗎？」
「咔噠——」
「既然二樓三樓四樓都沒有，那他們肯定去一樓了！」小琅澤說道，「我們趕緊到樓下去吧，不能讓怪物把五號她們帶走！」
小征星在原地蹲了下來，他依然緊緊地抱著他那顆金屬玩具球，這時候，他抱著金屬球的手心中，有淡淡的幽藍色光芒浮現，然後……
三個孩子來到一樓走廊，那些囈語和笑聲，聽得更清楚了。
如果他們現在衝出去救人，會不會也被控制住呢？到時候就不是救人，而是一起送死了。
他回頭看了一眼，走廊上空蕩蕩的，他也不知道一號還在不在。
小琅澤和二號都注意到了這點，頓時緊張起來。
二樓，靠近樓梯間的位置。
他問了身後的小征星一句，又看向二號，「對了，你剛剛在跟誰說話？怪物嗎？」
阿衍連忙拉住少年，他無視了那些蠱惑，剋制住了心裡的惡念，冒險將他救了出來，可不能前功盡棄了。
小狼崽雖然沒有想那麼多，但他的戰鬥本能告訴他，現在衝出去，並不是一個好時機，而且他看著六號七號他們的狀態，總覺得有些似曾相識。
就在兩人準備後撤，而那隱藏紅霧之中的面孔，也準備朝小狼崽他們這邊看過來時，意外就這樣發生了——
二號頓時啞火，有些驚訝地望著他們。
下一刻，阿衍便聽到了樓下傳來憤怒的吼叫聲，他急忙勾住二號，讓他彎下腰來，然後用力捂住了他的嘴巴，然後有些擔憂地看了看頭頂。
二號的話還沒說完，樓梯間的門忽然被推了開來，少年警覺地跳開，一雙紅棕色的虎目盯著樓梯口，尾巴上的毛髮都豎了起來。
然後，阿衍順利地發出了聲音：「醒！」
看著手裡的本子，看著上面的字跡，二號忽然感應到什麼，抬頭看去，然而他的面前卻空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
竟是三號和八號？
這種感覺是……
然後他就什麼也不記得了。
「嘿！寶貝們晚上好啊，我是4583號保姆機器人（重裝版），很高興可以繼續為寶貝們服務哦！」
阿衍終於鬆了口氣，也放開了二號。
所以在一番感知后，他覺得，自己好像找到了破解眼下困局的關鍵。
而在他身後不遠，就站著五號，而六號和七號，都安靜地跟在她身後站著。
阿衍雖然有些困惑，但還是照做了。
飄蕩在半空中的紅霧面孔，正在迫不及待地催促著：「快點，再快點！什麼時候才能好？」
顯然，育崽所大廳的門，在沒有許可權的情況下想要開啟，並沒有那麼簡單，看樣子，駱盛飛是準備直接將大門給拆了。
阿衍在白紙上畫了一個圓圈。
飼養員不會被吵醒吧？
只是二號的狀態依然不對勁，他的眼神已然失去了焦距，在阿衍放開他之後，竟然又開始往樓下的方向走去了，嘴裡還喃喃著什麼「跟著走」。
半空中的紅霧面孔，充滿暴躁的催促聲停了下來，它似乎察覺到了什麼。
雖然疑惑小狼崽跟三號七號的關係什麼時候變得如此親密，但看著他們的背影，二號頓了頓，還是抬腳跟了上去。
剛剛小狼崽看向三號，他大概能猜到「星星」指的是三號，那「呦呦」是……
少年張了張口，他有很多疑惑，但最終還是沒問太多，而是問出眼下最要緊的事，「所以，現在是什麼情況？我為什麼會在這裡？五號呢？」
阿衍只好摸出筆，在紅髮少年拿著的本子上，寫下一個「對」字。
這個狀態……跟被五號控制住的樣子好像啊。
不過，現在也不太好出聲，否則很容易暴露。
就在他即將噴出火焰自衛時，卻看到門後面出現的身影——
神文上流轉著淡淡的靈韻，他抬頭看向二號，回憶著之前想跟飼養員說話時的感覺，微微張口。
可是，該怎麼辦呢？
或者說，育崽所里除了阿衍和七號，其他幼崽都是文盲。
啪嗒——
一個本子忽然出現，掉落在了地上，頁面翻動，最後露出一個失去了所有靈韻的神文。
二號搖頭，他沒想到除了七號，六號竟然也被怪物帶走了，神色不禁愈發地凝重起來。
現在可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救人要緊！
二號不由撓了撓頭，臉色不太好地說道：「我不識字，你寫了我也看不懂。」
規則之力……
然而，看著本子上忽然多出來的字，二號的眼神中卻多了幾分茫然，他遲疑道：「你如果是一號的話，就在紙上畫個圓圈。」
「我跟他們下去了，你……自己保重。」
小征星並沒有像小狼崽他們一樣著急，他眼中的世界，本就與他們不同，他能「看」到的信息，比他們多很多很多。
阿衍微微怔住，之前在電梯里，飼養員說過，二號好像察覺到他了，只是沒想到，他竟然連他是一號都猜到了。
雖然二號已經十歲出頭了，但他常年受到血脈之力的困擾，頭腦很少有清醒的時候，再加上育崽所的環境，他根本沒有識字的條件。
二號皺眉，「呦呦是誰？」
阿衍回憶蘇詞在講課的時候跟他說過的話，他記得飼養員說過，五號的能力是言靈，也是規則之力的一種。
只有小征星知道，六號和七號，是被五號控制住了，紅霧面孔在二號門外對五號說的話，他都聽到了。
而在落地的瞬間，金屬圓盤上方的白色感應燈，忽然自動開啟，同時，金屬圓盤的下方也伸出了四隻機械腳來，將整個金屬圓盤撐起。
二號看了眼阿衍剛剛站的位置，遲疑了一下，並沒有將他供出來，而是道：「我看到五號被一個穿防護服的人帶走了，其他的我就不記得了。」
阿衍帶著二號重新出現——第一次帶人瞬移的他，這個距離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二號眨眨眼，彎腰撿起那個本子，剛撿起來，他就想起了之前的事情——有人帶著五號闖進了他的房間！然後……
好在，沒過一會，那憤怒的咆哮聲就散去了，除了隱約還能聽到的囈語聲之外，總算是安靜了下來。
「一號？」紅髮少年試探著問道，「你是一號對嗎？」
看到二號有些發懵的表情，小狼崽愈發得意，直到小征星在身後扯了扯他的衣擺，他才回過神來。
當這道聲音響起時，一直被五號拿在手中的那幅畫，就這樣掉落在了地上，發出一聲細響。
紅髮少年的臉色變得糾結起來，他沒有讓阿衍寫完，而是問道：「你不會說話，對嗎？」
他也能看出來，六號和七號應該是被控制住了，不然以他們的性格，根本不可能安靜地待著，那個正在開門的維修員，恐怕也一樣。
然後，一道略顯憨厚、聽上去又特別溫柔和煦的嗓音，從金屬圓盤中響了起來。
「我怎麼會在這裡……」他喃喃道。
這時，又聽少年問道：「那五號她……」
他用力地張開嘴巴，拼盡全力地想要說出那個字，終於，隨著他的心念集中，本子上的神文靈韻，散發出了鉑金色的光。
育崽所里真的出現了怪物！
而駱盛飛則蹲在地上，他身上背的工具箱已經放在地上，並打了開來，許多工具被他拿了出來——
金屬球極輕微地轉動了一下。
本來還在掙扎著要下樓的二號，那雙失去焦距的紅棕色眼眸，忽然間恢復了清明，他有些茫然地看著周圍。
而那個帶走了五號她們的怪物，似乎也沒有追過來。
雖然五號跟他沒什麼關係，但七號……他的血脈之力可能跟他互補，他需要七號的幫助，就是撇開這點不提，作為盟友，他不可能眼睜睜看著他被怪物帶走吃掉。
全場的目光，頓時都被這個突然飛出來的金屬圓盤吸引了。
難道他們暴露了？
小琅澤在走廊上環視，卻沒看到半點怪物的影子，但他還能聽到那些隱隱約約的囈語和笑聲，所以他也清楚，小征星沒有說謊。
「啪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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