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死亡陰霾，真佛渡己

魔都航空MK4566，這不是自己去藏地乘坐的航班嗎？

莫問心中駭然，雖然新聞報道稱是突發疾病死亡，但6人在同一天齊發疾病？傻子才相信！

回想起藏地登山路上，苦行僧臨終之前說的那莫名其妙的話，莫問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但是自己什麼都做不了，只能靜靜等待，祈禱著這只是一個偶然的巧合。

這一夜，莫問不知道自己是何時睡著的，一晚上醒來很多次，第二天自然萎靡不振，向來自律早起鍛煉的莫問罕見的卧床不起，同宿舍的哥們周升看出了莫問的異常，貼心的為他買來早點。

莫問不斷的搜索著MK4566的相關報道，奇怪的是，上次提早幾小時到達藏地薩都的事情，竟然在網上毫無消息！

就這樣，莫問在床上躺了整整一天，直到凌晨一點，一個陌生的號碼打了進來。

「我是魔都警司廳警司蘇強，你的處境可能很危險，請你準備隨身物品，二十分鐘后我在你宿舍樓下等你！」

莫問一個激靈，無瑕多想，忙爬起來洗了個澡，剛剛收拾妥當，一輛警車閃爍著燈光停在了莫問的樓下，莫問沒有驚動熟睡的周升，悄悄的出門，深吸一口氣，上了警車。

警車內，一個中年漢子早已等候多時，看著欲言又止的莫問，只是沉聲說道：「先回廳里再說！」

雖夜已深，但警司廳仍然燈火通明，莫問心中有些發苦，想不到自己第一次和警司打交道是在這種詭異的情況下。

莫問被安置到了問詢室，陸陸續續的，還有幾個人也被接了過來，莫問有些印象，貌似是當日航班同程之人。

果然！

莫問心中一咯噔，看這陣仗，恐怕是出了大問題！

警司蘇強看這忐忑的眾人，緩緩說道：「想必大家已經猜到了，你們都是2023年1月1日魔都航空MK4566的乘客，我在這裡不想瞞著你們，這個航班的機組成員6人，已經在前天夜裡死去，而昨天夜裡，航班上的乘客死去了28人，死因相同，突發疾病！除了不在魔都的，短時間能聯繫上的都在這裡了！」

眾人聞言臉色瞬間慘白，有意志薄弱的女孩甚至直接崩潰。莫問雖然同樣驚駭，但面色如常，還算是鎮定，蘇強有些讚許的看著莫問，頓了頓，沉聲道：「不過各位請放心，人民警司保證你們的安全，接下來一段時間，我會把你們安排在魔都人民醫院，隨時監測你們的身體狀況！」

於是，眾人在蘇警司的安排下，紛紛住進了魔都人民醫院，並且給這12人都做了全面的身體檢查，除了個別有歷史疾病外，大多很健康。

又安慰了眾人一番，蘇警司留下幾個警員，準備離去，莫問忽然叫住了他。

「蘇警司，能否借一步說話？」

蘇警司皺了皺眉，示意莫問跟自己來。

醫院步梯間，平時都少有人至，更何況是這半夜，蘇警司從口袋裡掏出煙，遞給莫問一根。

莫問示意自己不抽，蘇警司自顧點煙，猛吸了一口，吐出一大口煙霧，這一刻彷彿壓力得到了些許釋放。

莫問猶豫了片刻，低聲說道：「蘇警司有沒有看過一個外國系列電影，叫死神到來系列的，其中有一部就是關於原本航班失事，主角預先感知救下一部分人，但是後續這些被救下的人都一個個離奇死亡。」

蘇警司沉默不語，狠狠的吸了幾口香煙，莫問想了想，把自己的看法和盤托出。

「現在已經不是巧合能解釋了，我懷疑我們那個航班所有的人，陷入了一個死亡的規則當中，剩下28人，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在今晚半夜就會死亡，包括我在內！」

蘇警司看著面對死亡的陰霾還相對冷靜的莫問，投來讚許的目光，心裡暗道可惜。

很快，一根煙燃盡，蘇警司扔掉煙頭，狠狠的踩滅，緩緩說道：「你有這份沉著冷靜，是個人物，如果你不死，我魔都警司廳的大門永遠為你敞開，到時候你會看到一個真實的世界！」

說罷，蘇警司嘆了口氣，示意莫問離開，顯然，面對死亡的規則，蘇警司也無可奈何。

莫問回到病房，警司廳貼心的安排了每個人單間，也許這是他們目前唯一能做的吧！莫問心想。

看了看時間，1月8日，凌晨4點整，不出意外的話，莫問這剩餘十幾人恐怕活不過1月9日零點，時間分分秒秒流逝，彷彿是生命的倒計時，莫問第一次感到無力。

好不容易挨到天亮，莫問首先給趙媽媽打了個電話，謊稱自己獲得了一個跨國公司實習的機會，行程緊急，今日便出國工作，趙媽媽再三叮囑莫問萬事小心，莫問心中暖流淌過，眼角已是有些濕潤，為了避免露餡，莫問快速的掛掉了電話。

日上三竿，午後的太陽緩緩西下，終於到了黃昏，直至晝夜交替，窗外的夜空星河璀璨，莫問整日滴水未進，坐立難安，幾個警員從下午開始，就寸步不離的陪伴著莫問。

晚上7點。

8點。

9點。

10點。

警員們嚴陣以待，病房內空氣壓抑到了極致，誰也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等待著。

莫問不停的盯著手機，時間數字慢慢跳動，終於11點整到了。

原本強打精神的莫問突然整個人都鬆懈了，瞬間閉上雙眼，面帶微笑，警員們見狀，焦急萬分，拚命著搖晃著莫問的身體，試圖把莫問從沉睡中喚醒，一個警員用力過猛，甚至把莫問的手臂都掐出一塊紫色來，但都是徒勞無功。

莫問已經忘卻自我，彷彿回到了小時候的孤兒院，趙媽媽笑著帶著一群孩子做遊戲，莫問笑著鬧著在草地上奔跑，趙媽媽在前方呼喚，莫問踉蹌著就要撲向她的懷抱。

猛然間，莫問腦袋一陣劇痛，一個聲音如平地驚雷般響起，趙媽媽和小夥伴都不見了，藍天綠草化為烏有。

「醒來！」

聲音渾厚有力，如洪鐘大呂，莫問腦海中顯現藏地登山路圓寂的那個苦行僧，此刻苦行僧寶相莊嚴，周身佛光綻放，口中佛偈不斷，佛偈具現，環繞在莫問周身。

彷彿過了一個世紀般，佛偈閃爍著光芒進入莫問體內，莫問也終於回過神來，睜開雙眼，自己還是在病房當中。

幾個警員見莫問醒來，原本悲戚的神色立即褪去，突然，病房外走廊上響起急促的警鈴，這是醫院獨有的警示，意味著有病人瀕臨死亡。

一個警員離開病房，片刻之後，又回來了，臉上蒼白，努力的控制著自己顫抖的聲線：「其餘人，全部死亡，你是唯一活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