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以古亂今，時空對弈

主樓內漸漸悄無聲息，莫問收回神念，已是怒不可遏。

看來這雨家與人勾結，做了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劍狗在手，一劍震碎客房門，對守在門外侍候的雨家人道：「請你家主速來，否則，雨家上下，雞犬不留！」

殺氣凜然，侍著一震，不敢違逆，快速離開，不多時，雨家主雨石益拄著龍頭拐杖，緩步走來。

「莫公子勿怪，下人招待不周，老頭子有罪！」

院內，雨家家咳嗽著，一邊大口喘息，似是急行幾步喘不過氣來，對莫問賠笑。

「給你一個機會，說吧，小漁村慘案是誰製造的！」

莫問面無表情，到此刻這雨家主還想掩飾，自以為做的天衣無縫，只是萬萬想不到，莫問神識如劍，可離體神遊。

既然撕破臉皮，雨家主也不再裝模作樣，佝僂的背瞬間挺得筆直，整個人氣勢發生巨變，似笑非笑的看著莫問，有恃無恐。

「我雨家視你為貴客，你卻不知好歹，長生劍雖凌厲，但你可知人外有人？」

莫問不屑一笑，這雨家偏之一隅，還以為莫問只是仗著趙天生的威名行走天下。

「把你依仗叫出來吧，看看你的底氣究竟來自何方！」

劍狗直指雨石益，雨石益為之一窒，不自覺後腿兩步，沉聲道：「幾位大人請現身！」

驀然，衣袂聲飄動，四個黑衣人飄然而至，將雨家主擋在身後，四人全身黑色長袍，頭戴黑紗斗笠，手持長刀，寒光凜冽。

四個破妄！

難怪雨家主底氣十足，為首的黑衣人冷笑道：「這個時代的破妄也配稱破妄？土雞瓦狗！」

「小漁村603條人命，是你們做的？」

強按心頭怒氣，動手之前，莫問要問個明白。

「不錯，區區賤民，殺幾個又何妨？」

黑衣人不以為意，似是殺了幾隻牲畜一般。

冷血無情，視人命如草芥！

得到肯定的答案，莫問不在言語，劍狗早已按捺不住，幽光凌冽，四人緩緩踱步，對莫問形成合圍之勢。

莫問無所畏懼，看著躲在黑衣人身後的雨家主，淡淡的道：「今天，我就以天生劍術殺你！」

一觸即發，四個黑衣人揚起長刀，齊齊砍向莫問，四道寒光掠過，長刀捲起陣陣罡風，剎那間夏夜如寒冬，溫度驟降，身後的林夕不禁打了個寒顫。

一手抱起林夕，莫問騰空飛躍，避過四道寒刀罡風，長生劍訣運起，長劍劃過一圈，圓形劍芒如波濤向四周擴散。

噗通數聲，雨家子弟如草木倒地，四個黑衣人勉強持刀抵擋，虎口均是淌血不止。

四人以劍杵地，半跪抬頭看著莫問，眼中滿是驚駭。

「天生劍術！」

逐字從為首黑衣人嘴中吐出，四人相視一點頭，猛然躍起，刀尖指向莫問，如拉磨一般，圍著莫問快速轉圈。

四人速度越來越快，漸漸無法捕捉身形，刀罡蓄勢，四面皆敵！

合擊之法？

莫問皺了皺眉頭，這四人合擊之法爐火純青，早已默契無比，眼見刀罡越來越強盛，不再遲疑。

唰唰唰，一連數劍，挽出朵朵劍花，劍花觸及刀罡，如玻璃般破碎，化作綿綿細雨，無聲無息的從刀罡縫隙浸潤。

「啊!」

四身慘叫整齊劃一，四人跌落於地，眼睜睜看著自己身體上的肉寸寸掉落，如同篩子一般，鮮血如細雨噴出。

「大人，你騙我，我四兄弟在陰曹地府等著你！」

一聲悲吼，四人死不瞑目，雙眼望向天際，莫問突然有些後悔，自己一時間被憤怒沖昏頭腦，沒有問清楚幕後之人。

一陣踉蹌，雨家主見事態不妙，已是逃出數百米，極速御空逃串。

莫問手中劍狗一擲，劍狗如流星激射，把雨家主死死的釘在半空中，墜落於野。

林夕看著面前四堆碎肉，陣陣作嘔，埋怨莫問：「殺就殺了，弄得這麼噁心幹嘛！」

莫問訕笑，情義劍如細雨，每一絲劍氣如利刃，形成劍氣網將敵人分屍，確實有些殘忍。

眼神一瞥，忽然發現碎肉當中，一塊不完整的木牌，依稀辨認出「錦衣」二字。

大明錦衣衛！

枉殺無辜，視人命如草芥，果然是錦衣衛的作風，只是這錦衣衛四人屠戮小漁村的目的，耐心人尋味。

家主一死，剩下的雨家子弟噤若寒蟬，也不敢逃跑，靜靜等候發落。

一中年男子鼓起勇氣上前，顫抖的道：「莫公子，家父勾結古人屠戮同胞，死有餘辜，請放過雨家，我兒年幼，實在無辜，求莫公子高抬貴手！」

莫問冷漠瞥了眼跪地的中年男子，沉聲道：「你雨家孩子無辜，小漁村手無寸鐵的尋常百姓就該死？說吧，為什麼要屠戮小漁村！」

男子咽了口唾沫，莫問的氣勢讓他話都開始結巴：「家父整日關在書房與四位大人密謀，在下無意中聽聞，四位大人是來尋找一件東西！但似是還未尋獲！」

尋找東西？

莫問轉頭吩咐林夕：「叫閩南警司來處理雨家的事情，我們走！」

不理會千恩萬謝的中年男子，莫問帶著林夕，驅車數小時，又回到了小漁村。

「劍狗，上！」

莫問讓劍狗四處查探，將駕駛室座位放平，懶散的躺下閉目養神。

目前來看，這以古亂今是第一例，莫問百思不得其解，這四黑衣人雖是破妄，但比起李太白這等劍仙差太多，那幕後推手為何派這等角色來尋東西？

還是說，這四人的幕後主使與其他古人不同？

不久，劍狗一臉不爽的走來，對莫問的驅使很不滿意：「小子，沒什麼特別的地方，下次這樣無趣的事，別叫你狗爺！」

「煤球，此處有無詭異氣息！」

莫問輕聲呼喚煤球，煤球自體內飛出，繞小漁村盤旋一周后回來。

「哥哥，沒發現那些東西。」

煤球這些日子不知道在忙些什麼，終日不出，莫問細微的發現，煤球的聲音似是有些變化，似乎已經脫稚，倒像是成年女子的聲音。

一無所獲，正準備離去，天色大亮，忽然海邊潮水湧起，煤球似是有所發現，飛向更高之處，直至肉眼不可見。

少傾，煤球緩緩落下，幽光閃爍：「這風水格局，我好似以前見過，但不在此界。」

風水？莫問眼神一挑，林夕快速動作，一個電話過去，直接了當：「我發位置，找一個風水大師過來，越快越好！」

安排完畢，林夕有些得意，等著莫問的好言誇獎，見莫問不吭聲，有些氣惱。

莫問啞然一笑，明白林夕的心境，自己越來越強大，林夕漸漸產生一種自慚的心裡，除了優渥的家世，再沒有別的值得稱道的地方。

「別小家子氣，你的完美不需要言語誇讚！」

林夕聞言，臉上多雲轉晴，羞惱的捶了莫問幾下，還不解氣，狠狠在莫問手上咬了一口。

「對，咬他，咬死他！」

劍狗在一旁幸災樂禍，兩人齊聲罵道：「傻狗！」

約莫過了五個小時，夏日的正午無比炎熱，兩個人都是沒事，劍狗早已不住的吐起了舌頭，嘴上罵罵咧咧。

終於，在劍狗的叫罵聲中，遠處直升機轟隆，見到莫問后，快速靠近，在上空盤旋。

一道繩索放下，降落下來兩人，莫問一看，嬉笑道：「大舅哥！」

林耀恆無語，介紹一同而來的年輕男子：「風水大師，古法楊派當代傳人楊譽，雖然年紀輕輕，但已經名滿天下，很是了得！」

莫問笑著伸出右手，正要說話，哪知年輕男子激動的道：「終於見到真人了，莫大哥，你是我的偶像，請收下小弟的膝蓋吧！」

得了，又一個逗逼，先幹活再說！

簡單講述，楊譽神色一凝，與莫問四下探查后，神色凝重：「蛟龍出海口，東西兩面窮山，南臨惡水，大凶之地！」

見眾人不解，楊譽耐心解釋道：「大凶之地，要麼是有凶煞埋地，要麼，就是血祭之處！」

血祭？

眾人眼神驟縮，屠戮小漁村，是為了血祭？

至此，莫問大致明白小漁村屠戮案的來龍去脈。

有人指使著那四位大明錦衣衛現世，屠戮小漁村，形成血祭，只是不知祭祀何物？

正在此時，接了個電話的林耀恆神色慘白，說話都不利落：「剛接到電話，大疆西南邊陲軍防營地，戍邊將士共1130人，被屠戮殆盡！」

眾人沉默半晌，林耀恆似是已經平靜，接著道：「兇手是一群破妄古代將士，許多現世的古人自發的趕往事發地，與古代將士廝殺，作亂的將士全部當場伏誅！」

頓了頓，林耀恆看著莫問，輕聲道：「李太白也去了，一劍滅殺諸多作亂將士！奇怪的是，如李太白這般古人，似是早已知曉，在還未事發之前便趕往西南邊陲，雖來遲一步，但也未讓作惡者逃串！」

聽到此話，莫問心中有所明悟，現世的古人分為兩個派系，一個是與現代人和睦共處，另一個則是出於某種目的，到處殺戮，製造血祭！

而如李太白這般古人知曉會發生血祭的地點比後知後覺的華夏官方要早，幕後推手在儘力阻止血祭。

兩個幕後推手如同對弈般，以凡俗蒼生為棋，貫穿時空博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