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所謂信任
躺在tom口袋裡,被他帶著跳出窗戶,進入樹林的白霜小蛇對他的機動性給予了充分肯定。
『我平日會在樹林里挖些淺坑做成陷阱,運氣好就可以抓些兔子什麼的小動物,如果運氣不好什麼也沒有的話,就找些蘑菇或者漿果勉強填填肚子,』tom邊翻看樹叢中的陷阱,邊向小蛇解釋著,『總算不至於被他們餓死。』
在翻看完所以陷阱后,tom苦笑著對小蛇說:『看來今天只有將就吃點蘑菇了,委屈你了,nagini,我記得蛇好象是不吃素的,我會去看看有沒有老鼠的。』說著找到一塊大石頭,揀了些乾淨的草葉鋪好,確定不會太硬之後小心的把小蛇放在上面,『你在這裡休息一下,我儘快回來。』
其實蛇在吃飽一頓后可以短時間內不用進食,而他在找到男孩前才吃過一隻老鼠,雖然味道很差,但是他吃飽了。白霜心裡感覺很複雜,從沒有人那樣純粹的對他好過。
組織從小就告訴他,沒有一個人會無條件的對另一個人好,如果一個人對你很好很好,那你身上就一定有值得他動心的利益。就連阿天對他的好也有想用藉助他的力量自保的成分,而他又何嘗不是因為貪戀著阿天的笑容,那只是各取所需罷了,他一向看得很清楚。
但是他對tom少年幾乎沒有任何作用,剛遇見tom時他並沒有魔力,之後有了tom也沒有發現,更不可能是貪圖他的外貌,上一個殼子時還差不多,畢竟人類是不可能跨越物種戀愛的,荷爾蒙無法對不同物種產生吸引效果,一隻巴掌大的蛇也值不了多少錢……
『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小蛇疑惑的問,昂起身子直視男孩墨黑的眼睛,專註的分析他的每一個表情。
tom微微一愣,他從不知道蛇的眼裡也會有那麼複雜的情緒,小蛇透露出的戒備讓他有點心酸,他蹲在地上用手輕撫小蛇直起的身子,放低聲音柔和的說:『我只是想對你好,如果硬要找個原因的話,想找只蛇說話算不算?』
這個借口找得真爛,想在樹林里找只蛇還不容易,白霜在心中不屑的冷笑,但男孩真誠的眼神卻告訴他一切都是真的,身上傳來的溫度滲進心裡,讓心靈變得柔軟。
『那這樣呢?』小蛇順著手臂爬上男孩的肩膀,吐著信子輕舔男孩的脖頸,冰涼的感覺讓男孩打了個顫,『你不怕我咬你一口,咬在這裡的話就算不用毒,你也必死無疑。』
tom沒有任何反抗,只是縱容的任由小蛇動作,默默體現他對它的信任。
『無趣的人類。』白霜彆扭的扭過頭,剛剛那一刻他是真的想殺了他的,好不容易換了個世界活著,他想要真正的自由,牽挂阿天一個死的就夠了。但是毒液分泌出的時候他又突然捨不得了,也許有個牽挂並沒有想象中那麼糟,世界不同了,我現在只是一隻蛇,思想太複雜可不好,容易被抓去解剖掉。
白霜小蛇懶洋洋的爬到地面,『乖乖等著的應該是你吧,幫坐騎覓食也是一個好主人的工作之一。』
看中近在眼前的兔子,躲在樹叢里白霜小蛇很惆悵,平日里他捕食都是一咬一吞就好了,但是以tom少年脆弱的消化能力,他一口小小的毒液也會讓他出事吧。也許他該長胖點的,至少橫截面積大點的話,纏死對手這個方法也會多點成功的可能,低頭看看自己嬌小的身材,白霜幽幽的嘆息,他平日里的驕傲竟成了此刻最大的悲哀。這時候他是多麼的懷念坐騎一號,雖然說是管三餐,但它是多麼好養啊,就地一放就行了。
他可以利用工具,深思的白霜小蛇習慣性敲擊地面的尾巴敲到了一塊石頭,他似乎記得上次雞蛋給他的資料里有個叫漂浮咒的技能,他可以利用重力砸昏獵物。
於是白霜小蛇迅速的學會了他蛇生中的第一個咒語,浮起一塊兔頭大小的石頭,靠目測定位了一下垂直高度,一擊砸昏了那隻倒霉的兔子。
把戰利品浮在頭上,白霜小蛇繼續向樹林深處進發,光吃肉可不行,應該再找些蘑菇和水果平衡一下營養,可用資源實在太少了。剛才似乎還翻到了一個家用魔法一百條,應該會有用的,或許他該稱著尋找的時間學習一下。
靠著家用魔法的幫助,白霜小蛇成功的切割了蘑菇,飛來了漿果,然後將所以戰利品彙集成一堆,一起浮在頭上。
也許明天可以和tom一起上街嘗試一下飛來錢包,白霜小蛇愉快的想,或者用幻身咒去賭場賭錢,趁現在房價便宜可以多買幾套放著等升值。
顯然樂極生悲是各個世界通用的,當tom看到白霜小蛇連同其頭上飄著的一堆食物時,一直快樂的憧憬美好未來的白霜小蛇魔力耗盡,被一堆食物給壓在了最下面。
幸好地面撲滿了樹葉,只是被壓得有點喘不上氣的白霜小蛇很慶幸,隨即便被急忙跑來救援的tom少年給挖了出來。
『沒時吧,nagini?』tom關切的把小蛇放回石頭上,聲音有點古怪。
『沒事,只是一不注意魔力耗盡了而已。還有,如果你的聲音能夠不因為憋笑而顯得那麼怪異的話,我想我會更加感動。』白霜淡定的扭扭有點酸痛的身體,看著正在熟練的處理食材的tom少年,慢悠悠的說,『兔子還活著,小心被踢到臉上。』
分神聽它說話險些真的被痛醒的兔子踢到的tom苦笑著點頭,對自家小蛇的記仇有了新的認識。
『你不問我為什麼會有魔力嗎?』白霜突然開口,『你真的不懷疑什麼?』
tom在石頭旁搭起火堆,拿過處理好的兔子和蘑菇烤上,邊轉邊說:『沒什麼好懷疑的,我只看到一隻為了幫我找事物而差點被壓死的蠢小蛇而已,你覺得時機到了自然會告訴我的。』
第一次被人全心全意信任的感覺很奇妙,白霜仔細品位后找出了一個最相似的感覺,就好象吃到很期待的限量版甜食一樣,莫名的他不希望眼前的這個男孩用懷疑的眼光看他,連想也不行。
默默的打量著男孩單薄的身形和蒼白的臉色,白霜遺憾的將訓練計劃再次延期,心裡有點悶悶的,也許他該去把那個孤兒院里的人類全部咬殺掉,對此白霜解釋為主人的職責,就像是加菲對歐迪的奇妙感情。
『身為一個負責的主人,坐騎的訓練工作需要周密的安排,你的身體素質比較差,我會先負責幫你調理回來,明天我們就去飛來錢包,爭取早點讓你從那個孤兒院搬出去,明白沒有?』
『是是,一切聽你安排。』
tom終於烤好了兔子和蘑菇,撕下一小塊兔肉遞到小蛇嘴邊,換來一個大大的白眼,『在不太餓的情況下我拒絕吃任何不甜的食物。』在原則性問題上白霜非常堅持,任由tom少年拿著兔肉在他眼前晃他就是不張嘴。
tom很無語,只得試著將一旁的漿果擠出汁水抹在肉上,再次將其遞到小蛇嘴邊。
白霜小蛇伸出信子舔了舔,味道上並沒出現太大的差別,看到tom堅持的眼神,他的直覺告訴他,只要他不吃,tom少年也就不會吃。白霜頓了頓,還是吞下了嘴邊的肉塊。
『還可以。』重複吞咽著送到嘴邊的肉塊,白霜在心中自我安慰,其實還是有那麼一點點甜味的,做蛇不能太挑剔,他絕對不是因為突然心疼才吃的,絕對不是。
tom坐在小蛇旁邊,吃得有些撐的小蛇毫不猶豫的拋棄了草葉墊子,爬到他的腿上趴著,慢慢吃著剩下的食物,他其實很久沒吃得這麼豐富了,兔子很警覺,他做了很多陷阱也不大容易抓到,蘑菇有些有毒,儘管他已經盡量避免顏色過於鮮艷的品種也不小心誤食過幾次,漿果則長得太高,他根本就摘不到。
tom看向小蛇的神色很柔和,他不是不懷疑的,畢竟一隻蛇再聰明也不可能有那樣複雜的感情和多疑的心性,但當他從食物堆里挖出小蛇,看到它銀白色蛇身上細細的划痕時,那些可疑就再也不重要了,它是真心對他好的,那麼他會等著它,等到它自己願意說出秘密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