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七: 權勢滔天的攝政王(22)

世界七: 權勢滔天的攝政王(22)

李太醫探了探單秋的額頭,沒之前那麼燒了。他的眼中驟然劃過驚喜,「退燒了!」

前兩天單秋燒得厲害,渾身滾燙,甚至已經有些神智不清了。李太醫煎了一副葯給他服下,可還是發燒,只是降了一些。

他又伸出手,探了探單秋的脈,眼中喜色更甚,「總算有了好轉。」

鸞宓端著葯走了進來,「李太醫,怎麼樣了?」雖然鸞宓知道自己不會出事,可還是按照李太醫和秋彤的要求吃了能夠預防的藥丸,出入也都用布蒙住口鼻。

「已經降溫了,情況也有好轉,單大人今日應該可以醒來。」李太醫號完脈,小心翼翼地將單秋的手又放回被子里。

「那便好。」鸞宓坐在床榻前,拿著湯匙攪了攪碗中的葯,一點點散著熱。

單秋病倒之後,就一直昏睡著,李太醫等人給他喂葯,他一直抿緊了嘴,就是不肯喝葯。最後是鸞宓接過了葯碗說讓她來喂,才將葯餵了下去。

一開始侍書想讓鸞宓待在外面,他來喂葯,後來見單秋只肯喝鸞宓喂的葯,也就作罷。

葯終於溫了下來,鸞宓舀了一勺,輕輕湊近單秋的唇畔。「單大人,喝葯了。」

單秋在朦朧中似是有意識一般,微微啟唇,將葯汁喝了下去。深褐色的葯汁有些許蹭在他的唇上,鸞宓頓了頓,不動聲色地拿起一邊的帕子,輕輕擦拭。

如果不是少寧和幾位大夫都說單秋是在昏迷中,鸞宓都要以為他是裝的。

李太醫在一旁看著鸞宓喂葯,心中嘀咕,這單大人昏迷后不肯讓旁人親近,只肯喝世子喂的葯。雖然人已經失去意識了,可身體卻配合得很,真是怪哉。

第一次便是這樣,不管他們如何勸說,單大人就是不肯張嘴。但是世子一出聲,單大人便很配合。

李太醫和秋彤私下討論過這個事情,秋彤說他師傅說過,有的患者昏迷后只能聽見親人說的話,其他人說的都聽不見。李太醫表示也聽人講過,也許是世子與單大人私交甚篤,單大人在內心深處已將世子當作自己的親人。

鸞宓很有耐心,慢慢一勺一勺地喂著單秋喝下去。不過片刻,一碗葯就已經見底。她將瓷碗放到一邊,卻在折返回來的瞬間,突然有一隻大手搭上了她的手腕。

鸞宓一愣,立刻抬頭,床榻上的單秋依舊緊閉著眼睛。他還在昏迷中,卻準確無誤的抓了她的手?

……

丞相王承海用過午膳,倚在長廊上給池子里的魚餵食。管家守在一旁,看著王承海從碟子里捏起魚食,隨手扔進池子里。

「那些學子還在堅持?」他狀似無意地問道。

「聽到來報,說是還在靜坐。陸續有人加入。」管家在王承海還小的時候就跟著他,是王承海的心腹。

「還是年輕啊。」王承海輕笑一聲,他又扔了一些魚食進水中。

青綠色的水面下,擁擠著許多紅紅白白的錦鯉,都是剛剛從四面八方游過來的。魚嘴翁張,如同一個個永不滿足的黑洞。

「只有年輕人,才會為了那所謂的公義去抗爭。殊不知,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王承海說著,又將剩餘的魚食往不同的方向倒去。

只是一瞬之間,原本還聚集在一起的錦鯉便立刻四散開。

王承海看著水面,突然笑出了聲,「年輕人閱歷淺,書生意氣。看東西不全面,容易被人利用。讀了幾年書便自以為可以撼動朝堂,殊不知,自己可能只是被當作棋子。若不是這一次情況特殊,百官齊心,他們所做的一切都只會是枉費心機。」

「啪啪啪,楚皇驀地拂袖,將案几上的一切都拂落在地,御書房頓時滿地狼藉。

宮女和太監戰戰兢兢,跪了一地。

「出去,都出去!」楚皇厲聲命令道。

李公公趕緊給那幾個小宮女和太監使了個眼色,幾人靜悄悄地退了出去。

到底是年歲大了,楚皇的呼吸因著剛才的動作變得粗重起來,腦海中陣陣眩暈,差點支撐不住自己的身體。

他坐在椅子上喘著粗氣,這些天,凡是呈上來的摺子都是勸他打開薊郡城門,再命人前去支援,早朝上也接連有人提起此事。

現在就連那群乳臭未乾的學子,也想跟他作對。

楚皇心中不順,卻又不能當著臣子的面發脾氣,國子監的學子們帶著先皇御賜的牌匾在宮門口抗議,他也不能派人驅趕,只能在御書房裡發泄一二。

這個皇帝,當的實在是窩囊!

在年輕的時候,楚皇也真心待過葉家,可慢慢地,他年紀逐漸大了,葉家父子卻如日中天。不僅在軍中,就是在民間,葉家父子也頗有威望。

就連那個連皇室相邀都不曾露面的魚玄子,都用畫來歌頌葉鸞煒和葉家軍。

若是任其發展,是不是再過幾年,百姓便只知威王,不知楚皇?

再一想到葉家祖傳的隱衛,他便如坐針氈。

哪怕葉家表面上對楚朝再忠心,楚皇也沒辦法完全放下心來。只有葉家父子都死了,或者是葉天冀的兒子死了,只剩下一個女兒,葉家對皇室才不造成威脅。

想到那些為葉鸞煒奔走的力量和民間的呼聲,楚皇的眼神陰冷,他不過是想將葉鸞煒困在薊郡,竟然就有這麼多人站出來反對他,也不管他這個皇帝下不下得來台。實在可恨!

……

「世子?」單秋帶著虛弱與沙啞的聲音響起。

「你醒了?」

「這段時間,是世子一直在照顧我嗎?」單秋看著鸞宓,他雖然一直昏睡,卻能感覺到一直有人在照顧他,時而喂他吃藥,時而用濕帕子為他降溫。

「算是吧。」鸞宓晃了晃自己的手腕,「你先將我鬆開,我去叫李太醫來看看你。」單秋一直緊緊拉著她的手不放,在他醒來之前,鸞宓連床榻邊都沒能離開。

單秋得到肯定的答案,心裡一暖,卻又聽到鸞宓後面的話。他這才意識到自己抓著鸞宓不放。

抓著鸞宓的手一僵,單秋的耳根也詭異地紅了起來,說了一聲「抱歉」,便飛快地鬆開了她。

李太醫和秋彤輪流給單秋把了脈,確定單秋確實是好了。

「單大人接下來只需要再養一段時間,便能夠完全康復,身子也與往日無異。」李太醫很是激動,這段時間裡他們一直根據單秋的病情斟酌每味葯的用量。事實證明,這個藥方確實對薊郡瘟疫有效。

薊郡有救了!這裡的百姓有救了!

「可是,」秋彤欣喜之餘,又想到了另外一個難題,「我們的葯已經用得差不多了,現在城門內外都有重軍把守,外面的葯也進不來……」

是啊,李太醫也想到了這一點。這可怎麼辦哪!如今找到了救治瘟疫的藥方,卻沒有葯。這可如何是好?

「不用擔心,葯馬上就到了。」鸞宓微微上揚,按照她跟葉天冀約定的時間,這個時候葯應該馬上就送到了。

至於朝廷派來的守軍,一群養尊處優的傢伙,又怎麼敵得過刀口舔血的葉家軍?

「封將軍,前面有隊伍往這邊趕來,估摸著馬上就會到。」手下向封榮欽彙報。

「隊伍?」封榮欽皺起了眉頭,陛下下令薊郡封城,嚴令一切人員和車輛進出,怎麼還會有隊伍往這邊來?是車隊嗎?難道是一些還沒收到消息的商人?「攔住他們,別讓任何人過來。」

「是。」手下領命而去。

薊郡一向商貿繁華,商販往來不斷。封榮欽自然以為是還想進城裡賣東西的商人,他完全沒有往葉家那邊想。

封家是自楚皇開始忌憚葉家之後扶持起來的一個世家。封榮欽的曾祖父是先皇特封的鏢騎大將軍,到了他祖父那一代,封家便開始走下坡路。哪怕是後來有了楚皇的扶持,封家也處處矮葉家一頭。

封榮欽從小被家裡拿著跟葉鸞煒比,可無論是什麼,他統統都比不過。所以封榮欽一直很不喜歡葉鸞煒。

這一次楚皇派他來,封榮欽自知這是一個機會,陛下擺明了要把葉鸞煒困死在薊郡。如果他能夠順利完成任務,不止能夠除去一個眼中釘,說不定回去還能夠加官進爵。

來了這幾天,城內一直沒有任何動靜。封榮欽只當葉家不敢抗旨,畢竟他是奉旨守在這裡的。葉鸞煒和葉家如果有什麼不軌的舉動就是藐視皇威。

怎麼去了那麼久?意識到手下去了太久,封榮欽正想再讓人去看看怎麼回事,突然就聽到一陣鋪天蓋地的馬蹄聲,封榮欽和身旁的副將臉色一變。

這馬蹄聲聲勢浩大,而且異常整齊,聽起來,像是騎兵!

……

「殿下,我們安排的藥材已經跟在了葉家軍的後面,想必馬上到薊郡了。」幕僚對楚玄夜說道,「只是,屬下有一事不明。殿下為何要趟這趟渾水?」

陛下明顯是要針對葉家,如果只有和葉家,單家交好的那一派官員站出來,那是情理之中的事。

可奇怪的是,文官中除了單閣老之外,丞相竟然也請求楚皇撤回薊郡封城的旨意。

天子就是天子,即便到了後來,陛下因為眾官員的逼迫,不得不收回旨意,卻也會因為被下了臉面而懷恨在心。他會在心裡暗暗記住那些人,以後尋得機會再秋後算賬。

這個時候,跟隨大流,不一定就是對的。

楚玄夜跟葉家和單家都沒什麼交情,卻在這個時候伸出援手,這讓幕僚很是不解。他蟄伏已久,如果因為這件事情被陛下或者其他皇子發現端倪,那才得不償失。

「或許是,不想讓自己後悔吧。」楚玄夜沉吟片刻,說出這句話。不知道為什麼,他有種很強烈的感覺,如果什麼都不做,他以後一定會後悔的。

「主子,有您的信。」幕僚剛離開,便有人走了進來,恭敬地將手上的信件呈給楚玄夜。

「放一邊吧。「楚玄夜看了一眼那信封,便知道又是連詩語讓人送來的。每每連詩語有事求助,就會讓人給楚玄夜送信。

以往他總是會第一時間拆開連詩語的信,也總會在她需要自己的時候予取予求。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現在的他已經厭煩了兩人之間的這種相處方式。

「沈昭成,陛下命我駐守在此,不許城內外任何人員和車輛進出,你卻帶兵前來,意欲何為?」封榮欽手中的劍直指沈昭成,眼神銳利。

「本將奉命前來送葯,還請封將軍放行。」沈昭成是葉天冀的副將,他坐在馬背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封榮欽,絲毫沒有下馬的意思。

「混賬!」封榮欽怒斥,「陛下不許任何人員和東西進出,你奉的誰的命?」反了,葉家真的是要反了。

沈昭成卻沒有回答封榮欽的話,而是朝城內大喊,「世子,末將已到,請開城門。」

見沈昭成視他為無物,封榮欽頓時火冒三丈,他不由得出言諷刺,「城內均是陛下派來的守軍,怎麼可能開……」城門。

可是,他的話還沒說完,身後的城門便吱呀一聲,被從裡面打開了。

「怎麼可能?」封榮欽驚訝地轉身,卻見城門確實被打開了一條縫。

封榮欽瞪大了眼睛,不可能!他明明在城內安排了數倍於葉家軍的守軍,沒有接到他的命令,他們是不會輕易開城門的。

似是為了回答他的疑問,城門被緩緩打開了,從裡面魚貫而出幾十個殺氣騰騰的將士。封榮欽看得分明,那是葉家軍。

可是怎麼可能呢?難道葉家軍真的如傳說中那般,個個驍勇善戰,以一敵百?

在葉家軍的身後,是墨發束起,身穿銀色鎧甲的鸞宓。她手持長劍,艷麗冷漠的眉眼帶著淡淡的笑意。

「參見世子。末將帶著部下先行,車隊跟在後面。」沈昭成見到鸞宓,立刻從馬上下來,單膝下跪,向鸞宓行禮。

「不必多禮。沈將軍做得很好。」鸞宓抬手虛扶了一下。

「葉鸞煒。你怎敢抗旨,隨意進出。」封榮欽對著鸞宓大喊。

「封將軍,事急從權,請見諒。」鸞宓手一揮,「拿下。」

「是!」接到命令,葉家軍立刻一涌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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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殿下她是個萬人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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