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開荒

李秀荷將飯給他們分好，抱著田書瑜看著碗里的米糠粥發獃。

田書瑜看著自家奶奶滿面愁容的樣子，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臉，扯出一個甜甜的笑容。

李秀荷看著乖巧的孫女，眼眶有些濕潤。

田書瑜想要安慰李秀荷，但是怎麼都憋不出一句話。

話到嘴邊就是發出『嗚嗚啦啦』的聲音。

田書瑜有些泄氣。

每個人會說話的時間都不一樣，她現在不僅走不了路，還說不了話，真的有點憋屈……

吃完飯之後，李秀荷吩咐李翠花和楊秀梅收拾碗筷，然後抱著田書瑜坐在樹下乘涼，等田長樹回來。

天上掛著圓圓的月亮和滿天的星星，將院子裡面大樹斑駁的影子照印在地上，有一種說不出朦朧美。

這時大哥田瑾成走了過來，從背後拿出一個草編的螞蚱，在田書瑜的面前晃了晃。

笑著道：「妹妹，你看這個是什麼？」

田書瑜正坐在李秀荷的懷裡，嘴裡嘀嘀咕咕的學習著說話。

「要要！」田書瑜聽到自己竟然發出還算標準的音，很是驚喜。

田瑾成手裡的螞蚱看起來栩栩如生，她也想回應一下，沒想到真的說出了話。

「哇，奶奶，妹妹說話了。」田瑾成驚喜叫道，平時成熟穩重的半大小伙現在差點開心得跳起來。

李秀荷也很驚喜，自己的孫女從小到大都是她帶到大的，從來沒聽她說話，沒想到現在竟然聽到了。

田瑾成將螞蚱放在田書瑜小小的手裡，道：「妹妹，叫大哥哥！」

田書瑜看著面前笑得溫柔的大哥哥：「多多！」

「是哥哥，不是多多！」田瑾成糾正。

田書瑜：「多多！」

田書瑜有些哭笑不得，這嘴巴咱就怎麼不聽話呢？

明明都到嘴邊的話，為什麼就說不出來呢？

李秀荷看著一個認真教的大孫子，一個認真叫的小孫女，有些好笑，道：

「囡囡現在還小，以後就能說話了！」

田書瑜沒想到，自己會有一天會看到自己不會的樣子。

正當她惆悵時，看到了田長樹走了進來，『爺爺』兩字脫口而出，發音非常標準。

田長樹聽到那一抹稚嫩的聲音，有些驚訝……

這？是囡囡的聲音？

抬眼向聲源處望去，就看到樹下的老妻抱著自己的小孫女。

大踏步走了過去，將田書瑜抱了過去。

接過那香香軟軟的身體的那一秒，他感覺全身的疲憊好像都消散了。

李秀荷有些吃味了，點點了田書瑜小巧的鼻尖：「小沒良心的，竟然先學會了叫爺爺！」

田長樹笑了，看著懷裡的寶貝孫女：「再叫一遍爺爺。」

田書瑜看出了自家爺爺眼底的疲憊，乖乖巧巧的叫了一聲：「爺爺！」

然後轉過頭看著自家吃醋的奶奶，甜甜的叫了聲：「奶奶！」

李秀荷開心了，接過田書瑜，看著田長樹道：「快去洗把臉，然後吃飯。」

田長樹應了一聲，然後就去打水洗漱。

一旁的田瑾成：「……」

我這麼大個人你們看不見嗎？

……

等田長樹吃完飯後，和李秀荷一同回到卧室。

因為現在田書瑜還小，和兩位老人一起睡，方便照顧田書瑜。m.

田書瑜裝睡著的樣子，然後被李秀荷放在自己的小床上。

閉著眼睛聽兩人談話……

李秀荷語氣著急：「老大說村裡開荒，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田長樹沉默了一會，語氣有些沉重：「很久沒下雨了，隔壁省一些地方出現了乾旱。」

李秀荷疑惑：「但是這幾天天氣不熱啊，怎麼會幹旱。」

田長樹：「上面的意思是預防，開荒種紅薯和土豆耐旱的植物。」

頓頓了接著說：「可能會加收公糧。」

……

乾旱。

田書瑜心裡一咯噔。

現在這個時代飯都吃不飽，餓死人都是常態，到時候真的乾旱了……

「統子，今年小田山村這邊會有乾旱嗎？」

［不會，但隔壁省的一些市會出現旱災。］

只要小田山村沒有就好，只要有糧食，自己拿點出東西來也不會讓其他人眼紅。

第二天天還沒亮，家裡面的大人都出去上工了。

現在需要開荒地，太陽太大，李秀荷怕晒傷自己寶貝孫女，就留了最小的田逸成在家看著田書瑜。

田瑾成、田毅成和田熙成都跟著一起去上工，家裡人多，他們賺的工分多少也有點。

田書瑜在田長樹和李秀荷起床的時候就醒了，然後又迷迷糊糊睡著了。

再次醒來的時候就看到坐在一旁玩螞蚱的四哥田逸成。

田書瑜還想進小房子裡面弄點吃的，但是四哥在，也只能作罷。

田逸成雖然在玩，但還是會時不時看看妹妹有沒有醒，在田書瑜醒的時候就發現了。

開心道：「妹妹，我是四哥哥。」

田書瑜：「餓餓！」

她真的餓了，昨天晚上就沒吃飽，現在感覺胃裡一點東西都沒有。

田逸成開心得手舞足蹈：「妹妹真的會說話了，我還以為大哥騙我呢。」

田書瑜：「……」

這四哥的關注點是不是有點偏了啊？

田書瑜又說了一聲：「餓餓！」

然後還用手指了指自己，意思很明確，自己餓了。

這回，獃頭獃腦的田逸成的注意力終於在田書瑜說的話上了。

將手裡的螞蚱丟在一旁，費勁的將田書瑜從床抱了下去。

雖然人小，但是也經常被安排在家看田書瑜，雖然費勁，但還算穩。

等餵飽了田書瑜，田逸成將最後一口雞蛋膏吃乾淨，然後帶著將田書瑜放在她平時坐的小椅子上，兩人一起在院子里的大樹下玩。

田書瑜一邊看著自家四哥玩，一邊無聊的自己練習說話……

［叮！發布任務，救治田歷伯的腿。］

救治田歷伯的腿？

大伯出事了。

田書瑜嚇得差點從椅子上掉下去。

看著田逸成，叫到：「哥哥，走，奶奶！」

田逸成聽到自家妹妹的聲音，丟下手裡的樹枝，走過去蹲在田書瑜面前，道：

「妹妹，你說什麼？」

田書瑜著急道：「走，奶奶！」

田逸成終於聽懂了自家妹妹的話，以為是妹妹想奶奶了。

把田書瑜抱了下來，用平時背她的小被子將她背在背上，朝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