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留下買路財
大軍之中,一輛豪華馬車隨軍前行。正行間,一道蒼老且威嚴十足的聲音從那車廂中傳出:「兩位將軍!如今,車馬到往何處了?」
「稟老太爺!」
車中話音剛落,只聞一陣馬蹄聲起,一員驍將快馬趕到車前,於馬上抱拳道:「現如今,車馬己到牛頭山境地。」
「牛頭山?那豈不是說,我兒管轄之境距此地己不遠矣!」車中一陣自語,那驍將正欲告退,車中突然傳令,道:「張將軍,可速傳令,加快行軍速度。」
「諾!」驍將不敢多言,聞言,一個揚鞭策馬,從軍中貫穿而過:「全軍聽令!急行軍!違令者,斬!」
「呔!」
一路急行,正將過牛頭山之境時,雷鳴般的一聲大喝響起,一行高跨大馬,手持大刀之人直擋在行軍路上:「此路為我開!此樹為我栽!要想過此路,留下買路財!」
「何方鼠輩!膽敢阻攔我徐州軍!」大軍剛停,一員驍將立即策馬奔出,手中長槍直指攔路那幹人等:「識相的,趕緊讓路!否則……」
「張將軍,發生何事!大軍為何停止不前了!」兩軍正相持間,車中傳出先前那道聲音。那隨車而行的驍將聞言,忙道:「老太爺勿憂,不過區區毛賊耳!」
「報!」那驍將話音末落,只聽得一聲大叫,一員小校跌跌撞撞地跑到那驍將馬下,口齒不清,道:「大事不好,牛都尉被斬於馬下。」
「這幫賊子竟如此厲害?」
那員驍將還末說話,車中頓時傳來一陣恐慌聲:「張將軍,不若給那些賊子一些錢財,打發走人便是。」
『消財免災?若是賊人勢眾,這般便宜行事也就罷了。可若是賊人人數不多,那傳揚出去,豈不讓人笑話我徐州無人?』
車中話音落下,那員驍將臉色頓時陰晴不定。一番思諒,那驍將將手中長矛一緊,直視那員小校,道:「爾等可曾看清,賊子多少餘眾?」
「不過三百餘人!」
『三百餘人!僅三百餘眾便敢在我徐州軍前放肆。此事若是傳揚出去,我等還有立足之地乎?』聽得那小校的回話,那驍將臉色頓時沉得似要滴出水來,馬頭一轉,沖著馬車提矛作揖,道:「老太爺不可長他人志氣!賊眾不過百餘,而我大軍尚有五千餘人。末將張闓願在此領下軍令狀,不破賊人,誓不罷休。」
「報!」
張闓話音末落,一聲急呼隨風而至。回頭望去,又見一員小將大汗涔涔地策馬奔來:「將軍,大事不好!單都尉被人斬於馬下。」
「不過數息之間,己有兩將被斬於馬下。這可如何事好啊!」此次,車馬中人明顯己經恐慌之至:「張將軍,破賊之事休提,速備齊錢財,交予那群賊人。」
「來人!將老太爺車馬好生看管!若有差池,軍法伺候!」
因有徐州刺使陶謙吩咐,這一路之上,張闓等人唯己是從。可哪知此次張闓竟一反常態,車中之人頓時怦然大怒,卻又無可奈何。只得在車中大罵幾聲,正罵間,只聽得一陣馬蹄聲從車外經過:「兒郎們!教那些賊子好好地瞧瞧我徐州之軍!」
及至軍前,百餘騎一字排開。兩軍對陣,張闓身旁一員將佐一抖手中的長槍,策馬叫陣:「賊子聽著!某乃徐州大將張闓麾下部將,張三刀是也!誰敢與我決一生戰!」
「小兒安敢如此放肆!」
張三刀叫陣聲剛落,只聽得對面一聲戰馬嘶鳴,一彪形大漢怒目圓,策馬出陣。那大漢手中長矛一抖,直指張三刀,道:「周蘭在此!不怕死的過來!」
「找死!」此舉,如同打臉一般。張三刀聞言,更是怦然大怒,手中長槍一抖,夾馬直向周蘭殺去:「接招!」
一槍刺出,直往周蘭心窩而去。此擊,借著戰馬衝刺之力,威力頗足。槍風灌耳,周蘭不敢託大,一手拔轉馬頭,跳著避開。
「不錯!倒頗有幾分本事!」
敵將這全力一擊,頓時引起周蘭興趣,大喝一聲過後,拍馬殺向張三刀。二人你來我往,直殺得天昏地暗。二十餘招過後,勝負仍末分出。
「好本事!」
項羽有令,此戰不容有失。見久不能勝,周蘭頓生一計,手中長矛探出,虛刺張三刀。不待其反應過來,周蘭拔轉馬頭,便向本陣奔去。
「要來便來,要走便走,視我徐州無人不成!」張三刀見罷,哪容得周蘭從容退去,一個拍馬,直追周蘭:「賊子,哪裡逃!」
寨中馬劣,不過三息時間,張三刀已近追上。周蘭見罷,一個俯卧,身子緊貼在馬背,口中大聲喝道:「宣高何在!」
此言一出,張三刀頓感不妙。不待自己勒馬停住,一道寒光在眼前一逝而過。
「眾兒郎!」箭如流星,直插在張三刀額頭。張闓等人見罷,無不大驚,揮旗便令大軍壓上:「莫要放走那眾賊子!」
「兒郎們,速退!」
敵軍勢大,以硬碰硬只會是以卵碰石,無疑非明智之舉。一輪佯攻,救下周蘭過後,藏霸一個策馬,引著眾人直往山中小路退去。
「休要走了那眾賊子!」眼見周蘭等人將走,張闓悖然大怒,一令下去,身先士卒地直追周蘭等人。
「殺啊!」越追越近,眼見周蘭等人身影己是遙遙可見,張闓心中頓時大喜,可就在此時,異變頓生,無邊無際的喊殺聲從周側密林中響起。
『不好!中計了!』
箭密如雨,直射得身側眾人人仰馬翻。張闓心知不妙,正欲下令退去,只見一顆巨石從道上滾下,一路滾過,張闓等人避之不過,不過片刻,便己死傷無數。若非一員小校相救,張闓此時只怕己成石下之鬼。眼見林中人影躥動,張闓驚出一身冷汗,連忙灰頭土臉地從地上爬起,向著山下拚命地跑去:「撤!快撤!」
「休要走了賊將!」
密林之中,一員純黑甲胄在身的大漢策馬走出,眼見張闓欲走,一手握弓,一手搭箭,只聽得『咻』地一聲,利箭不偏不移地扎在張闓肩胛。
「走!」張闓吃痛,更不敢在此逗留。只得手捂在傷處,如喪家之犬一般,連滾帶爬地向著山下跑去。
張闓欲走,那大漢豈會讓他如意。手中丈八長槍一舉,一聲大喝,道:「射!」
話音落定,林中無數利箭飛出,直追張闓等人。一路逃去,身後早已不知倒下多少餘人。張闓更是嚇得如驚弓之鳥一般,一回大軍之中,連忙下令擇地就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