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帶人出去

第19章 帶人出去

齊年北想了想,發現事情並不是很單純,這件事情是在是太過於巧合,按照道理來講,殭屍出現在長安城中,已經是百年難得一遇的事情,更不要說還是一位兵部右侍郎的父親。

要是兩件事情分開講,雖然都是有些荒唐奇怪的故事,可是卻也不是特別讓人難以接受,現實中的故事,哪一件,哪一樁,都要比傳聞中更加離奇。

可是這兩件事情變成一件事情,哪怕案情是比原本更簡單,可是牽扯到的人太多,辦案的過程要更加複雜。

長安城中的案件,只要是處理起來,就會有現在這種麻煩,牽扯的人太多,還都是些官職很高的大魚。

這件案子明裡暗裡,摻和進來的侍郎都有三個,更不要說這些人背後站著的人。

朝堂中的勢力,就像是一棵大叔,盤根交錯,錯綜複雜。

根據前朝宰相的說法,大吳的朝堂就像是一盤棋局,只是這盤棋並不是只有兩人對弈,而是每一個位置代表著一枚棋子,每一枚棋子,都有一個屬於自己的落子者,人心叵測,棋局的局勢,自然也是無法了解。

齊年北理清思路,然後把地上的草秸打掃乾淨,用手指頭在地上畫上棋盤,然後在每一個交叉處落子。

白字就畫一個空心圓,黑子就畫一個實心圓。

他自己在和自己的下棋,左手白子,右手黑子,每一子落下,齊年北都痛苦地思考良久。

殺至中盤,齊年北在思考還有沒有機會救活黑子的時候,一道聲音響起,「你這白子不用救了,死的不能再死了。

這要是能夠被你救活了,你可真就是當世的第一大家了。」

「你怎麼回來了?找我有事情嗎?」

「沒事就不能找你嗎?本公答應過你,要救你出去的,自然要言而有信。」宋衡神色平靜地說道。

齊年北畫下最後一個空圈,「看這個,這盤棋救活了。你是個臭棋簍子,連這種可能都沒發現。」

「不是讓你罵我的。是找你去查案的,這案子要解決的話,你還能夠離開這裡,不然你就要在這裡住到你招認為止。

當然,陛下要是心情不好,你這顆腦袋說不準就隨著秋風掃落葉了。」

齊年北連忙把地上的痕迹打掃乾淨,整理整理身上的衣服,「我收拾好了。咱們什麼時候能夠出發,我現在腦海中有一點思路,說不準可以找到一些線索。」

「把他牢門打開吧,他的案子交由大理寺處理吧。這是本公的大理寺司直的令牌,還有大理寺卿親簽的公文。」

「哪裡,您又不可能欺騙屬下,像您這種人,犯不著因為一個犯人做出什麼事情的。」說話的人是黃九溪,他從大理寺那邊得到文書,說宋衡會親自帶人把齊年北提出去。

黃九溪一聽說,根本也不管張奉君那邊的事情,直接就在京兆府的大牢中蹲守。

「哪裡,還是要走形式的,不然官場上的規矩就荒廢了。大吳的官場上什麼都好,就是規矩太多。」宋衡的話裡有話,知道哪些話該說,哪些話不應該說。並且也知道怎麼不露聲色地噁心別人。

讀書人要是與人和睦,自然是謙謙君子,溫潤如玉,待人待事,都講究一個和字。

當然噁心起來人,自然也是無所不用其極,當然,在某些方面很不合適,並且有些惡毒。

只是對事對人,不是聖人,也沒辦法指責,好在,他們也知道適可而止。

黃九溪悻悻地笑著,

「有些事情,也是沒有辦法,上面要颳風,我這邊沒辦法下雨。」

「你們兩個別在這裡打啞謎,我和你們不一樣,你們都是當大官的,我只是個犯人,我還沒保證自己是清白的,從這裡出去,還要去大理寺蹲大牢,快點吧。」

「去什麼大理寺啊,本公帶著你去刺激的地方,咱們今天去景山村抓殭屍。」

「什麼,你說什麼?你想讓我去抓殭屍,我才不去,那裡偏僻,殭屍抓不抓到,還好說,我就害怕咱們遇見狼和野獸,據說京郊還有老虎呢。」齊年北一聽到要去京郊,連忙打退堂鼓。

「本公和陛下做了保證,要是十天內解決不了這件案子,本公就不會過問這件案子的任何細節。

當然也包括你這個犯人,你不要以為有本公保著你,你現在就是安全的,一旦案子不歸本公管理,換一位急功近利的大人,你就要在大牢當中等待秋天了。

本公和陛下說了你的才華,陛下很感興趣不假,可是陛下感興趣的臣子很多,大吳人才濟濟,不缺你這一個。」

「雖然感覺國公在威脅我,但是您說的話,小的表示贊同。

有難度不假,有危險不假,可是寇可往,我亦可往。

孟子他老人家那句話說得很好,雖千萬人,吾往矣,縱使有千萬人,只要我想向前,我就能夠戰勝苦難。

而且您會保證我的安全吧,您這麼大的一位國公,朝廷從一品勛爵,自然有很多隨從吧。」

「有自然是有,不過我們是去查案子的,一切要從簡,本公也不能夠帶多少護衛,甚至可能都不帶。

本公的官職只是一個大理寺司直,一個從六品上的小官罷了,難不成還能夠帶著幾十個僕從?」

「可是要是遇見殭屍,或者是遇見野獸和危險怎麼辦?

小的賤命一條,像是草芥般微弱,死不足惜。可是您不一樣,您是天空中的星星,是國公,您這條命,要比我值錢許多,要是您出現問題的話,如何向陛下交待,如何向公主交待啊。

還有您封地的那些百姓,他們可都是把您當做恩人一般,所以我並不推薦您去。」

宋衡微笑,語氣中帶著一絲冷酷,「別給臉不要臉,你要是在聒噪一句的話,本公保證你今天吃不了兜著走。」

宋衡也不客氣,直接打開門,拎著齊年北的脖領子就往外走,「本公雖然在外人面前總是讀書人的樣子,但是你不要忘了,本公是打了一群人才進來這裡的。

齊國公一家,雖然不上戰場,但是我們可都是武勛出身。

武勛出身的人,實力不會太差的,而且本公十歲就能夠拉開五石弓。

大不了本公親自保護你,保證不讓你被狼叼走。」

「黃大人,救命啊,黃大人,你們京兆府就這麼輕易地放人嗎?」

京兆府的大牢中,發出一陣陣殺豬一般的慘叫,要不是知道是齊國公帶著犯人出去,他們可能還會抱怨幾句。

可是看著是齊國公帶人出去,他們也就一個個某不做聲,作壁上觀,都當自己是一個啞巴。

出了京兆府的大牢,齊年北的嘴巴直接就閉上了,他神情淡定地說:「準備馬匹了嗎?現在都已經酉時了,再不找快馬,咱們兩個天黑之前都到不了景山村。」

「呦,怎麼不是剛才那副要死要活的樣子?我還以為你真害怕了。」

齊年北笑著說道:「我這是藏拙,誰知道京兆府大牢裡面有沒有對方的眼線,陷害我的人要是在這裡面有眼線,我還裝作簡單的樣子,那麼咱們兩個剛出長安城,就要吃苦頭。」

「不說廢話,光祿坊距離城門可都不近。我們兩個現在是不可能縱馬狂奔,最近治安不好,陛下讓人查得嚴,要是再被陛下的人抓到,或者是自報身份跑出去,都太張揚。

現如今的長安城,風雲將起,等到咱們兩個外面回來的時候,這裡的局勢可就是不一樣了。

鄭王那邊,陛下一定會追責的,太子或許不會乘勝追擊,可是太子手下那些老臣呢?」

齊年北點點頭,「您說的對,但是你操心這些,我不操心,反正我只是個編外人員,並且還快被處死了。

我是真不喜歡這份職位,等我什麼時候能夠脫離這裡的,我保證第一天就跑。

什麼都好,就是給錢少,還沒保障,攤責任的時候,倒是來得很快。」

「你們那邊就沒想著救你?」

齊年北冷笑,「他們沒招人清查我就不錯了,我覺得在我被抓進來的時候,他們都想直接派人把我清洗掉。

好在我嘴巴硬,又接受過他們的特殊手段,就沒說出來內部的事情。

還有些別的事情,讓我暫時危險,但是暫時又很安全。」

「你的身份還真是個謎,好在我還有很長時間去解決你這謎題,就是希望你的答案讓我滿意。」

宋衡說完,對著街角的馬車揮揮手,車夫駕著馬車過來。

「先上馬車,我已經安排人在東門準備好馬匹,當然我也帶人了,我自己不能夠保證你的安全。

不過人手只在暗地裡才會出現,明面上還是只有咱們兩個,不會給你太多的場面。」

齊年北開心地說道:「沒事沒事,保命就好,什麼面子都不重要的,我身邊還有著國公在呢,誰還能比從一品的國公更加有面子。」

宋衡笑罵道:「你這就叫做狗仗人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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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卿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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