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號：外傳（四）

我醒來時正坐在椅子上，眼前的燈散發出的光直勾勾打在我的臉上，讓我睜不開眼。我想站起來把燈關掉，卻發現我被綁在了椅子上。

「你醒了。」我不認識這個人，他穿著身戰鬥服，右邊的褲腳卻卷了起來，怎麼看都不像是個戰鬥人員。

「你是？」

「你好，我是阿瑞斯，這次受命審問你的。」

「阿瑞斯？這名字很像個戰鬥人員（希臘神話中戰爭之神的名字），你是嗎？」

「是的，但我不出任務，一般不會戰鬥。」

「嘁，沒勁。審問什麼？」

「審問昨天關於曼德的事情，別誤會，我是受命來的，我也是無奈。那麼，開始吧。」

「沒勁。」

「你跟曼德是什麼關係？」

我沒回答他，說了他也不會信的，這時候，一盆水潑在我的臉上，我綠色的頭髮全濕了。我看向他。

「我想你應該知道的，不回答問題的結果。他們會把你解僱，因為這個事情，大概率也沒有組織會要你，認真想一想。」

這是威脅嗎？我記得曼德教過我審訊別人的辦法，先讓對方放鬆再施壓，反覆幾次就能找到突破口，不能讓他找到。

我一言不發。

「哪怕只說一句話都行，真的這麼難嗎？」我依舊一言不發。

他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你就這麼固執？」他又坐了下來。「好吧，繼續一言不發吧，反正不關我的事，審問你失敗是我們預測的結果。但你，就會被解僱，沒有人會要你這惹上大人物的瘋子。」

「你就這麼固執？那麼就繼續一言不發吧，他們會一直折磨你，直到你交代原因，我已經算仁慈了。」

「看來這次跟我們預測的結果一樣，好吧，接下來我們會詢問曼德，並按照他的說法懲罰你。」

我慌了。曼德想處理掉我，如果讓他們去問的話......

無疑是給自己送葬。

我用盡所有力氣從椅子上站起來，然後直接把椅子砸在了他的頭上。「你就這麼想讓我揍你一頓嗎？我說過了，就算說了，你們也不會相信！因為你們都是唯命是從的牆頭草，都是大人物的附屬品！說我是瘋子，不如說你們都瘋了！」

我徹底忍受不了了，這些瘋子，曼德，和煎熬的內心......我不想再忍受這些了，用暴力來宣洩吧，反正這些人遲早會吃到這種教訓。

阿瑞斯站了起來，桌子上的檯燈掉在了地上，我終於看清了他的模樣：十分普通，藍色的左眼和紅色的右眼十分顯眼。

在一番肉搏下，我們打的不分上下，但那邊的人來了。

「阿瑞斯？39號？你們還好嗎？」

「不太好，被椅子砸到了頭。」

「你是誰？」

「我叫柯羅諾斯，是克林組織的首領。」

「那加里特是誰？」

「加里特是創始人，但我是首領，明白了嗎？」

我打量著他，一身全黑西裝加上寬大的條紋裝飾，讓他作為首領的壓迫感增強了幾分。

「阿瑞斯，我知道審問成功的可能性不大，但你也沒必要這樣。39號跟我們之前見過的人都不一樣，我們有時候應該順從他的意見，而不是採取強硬手段，這隻會讓我們都不愉快。」

終於有個能理解我的人了，我很滿意。

「進來吧。」

我坐下來，看著他。

「我不會將你解僱的，你是個天才，只是沒有受到正確的培養和對待，並且，我也相信你不會離開這裡，我也不會強求你什麼。阿瑞斯的事我替他道歉，他只在審問時會那樣，希望你別介意。」

「好。」真奇怪，遇見了能理解我的人，我卻不為所動了，或許是因為我已經絕望了。

「好了，去休息吧，就當今天是帶薪放假。」

我用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換來了一天的假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