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占花名之樂
看著桌上的螃蟹,靜妃忽而便想到了自己第一次見雲初的時候,便忍不住微微的笑了起來。
眾人看到她臉上的笑容,皆不明白她究竟是因為何事而發笑。
「姐姐,你是想到了何事,竟是這般的高興?」
雲初看著她,問道。
「雲初,你可還記得,當初你給我做的那碗假蟹?」
靜妃笑吟吟的看著她。
聽到這話,雲初才猛然想起,當時,自己為了陷害張有望那個廚子,便說是靜妃想吃螃蟹,然後卻沒想到,將螃蟹送來永和宮的人,不是張有望,而是程瓔珞。
「自然記得。」
雲初點點頭,笑道:「當時,並不是吃螃蟹的時節,而且,那時姐姐的身子也實在不適合吃這種寒涼之物,所以,我就做了那道假蟹。」
「是啊,當時我就知道,像你這樣能夠隨機應變的人,必然不該只是留在御膳房裡面,沒想到,如今才大半年的時間,你就已經成了格格。」
說起以往的事情,靜妃到底有些唏噓。
當時,若不是雲初就像是一道光那樣,闖進了自己的生活,自己只怕現如今已是病入膏肓。
聽著這些往事,雲初只是笑了笑,才從桌上拿起一隻螃蟹,飛快的將螃蟹給拆開了,遞到了靜妃的面前,道:「當時姐姐不可以吃,現在姐姐就可以毫無顧忌的吃這些螃蟹了。」
靜妃點點頭,從她手中接過了那些蟹肉。
「雲初,你可真是夠偏心的,就只給靜妃姐姐剝螃蟹,難道就忘了我們姐妹嗎?」
看著那隻剝好的螃蟹,馬佳格格也打趣著,要讓雲初替她也剝一隻。
「當初,我還想著讓你來我宮裡,卻沒想到,你的目標,竟不止於此。」
如今,馬佳格格再也不似從前那般,對雲初永遠帶有敵意,相反的,現在的她,也將雲初當成了姐妹。
「你們哪裡知道,螃蟹這種東西,本就是要自己剝著吃,這樣才足夠香甜。」
雲初睨了眾人一眼,完全沒有要幫其他人剝螃蟹的心思。
「你又何必去管她說什麼,她就是矯情。」
聽到馬佳格格的話,佟佳格格完全沒有要給她面子的意思,直接便將這句話給說了。
「佟佳·雅南,你說誰矯情了?」
聞言,馬佳格格就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貓兒,用那沾上了蟹黃的手,就要往佟佳格格的臉上去摸。
「你再這樣說,我一定要抹得你滿臉都是蟹黃,方才能堵得住你的嘴。」
「你們看,她惱了,哈哈,她惱了。」
看著兩人這樣鬧。惠格格手裡抓著一隻螃蟹腿,笑著喊了出來。
「你也不是什麼好人,活脫脫就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
聽到惠格格的話,馬佳格格又將矛頭對準了她。
看著眾人還像是小孩子那般吵鬧,靜妃無奈的搖了搖頭。
「你們再這樣鬧下去,這些螃蟹可就要涼了,涼了的螃蟹可不好吃。」m.
她說道。
但凡她們如今不是在皇宮,誰都沒辦法將她們和後宮的妃嬪給聯繫起來。
一頓飯,就在眾人的嬉鬧聲中過去了。
吃過了飯,攸寧又帶著一群宮女,給眾人送來了溫水和桂花熏的綠豆面兒,讓眾人洗手。
經過綠豆面兒洗過的手,完全沒有絲毫的腥氣殘餘。
「姐姐,你們方才說,要玩占花名,這東西,是怎麼玩的呀?」
洗過了手,雲初又看著靜妃,好奇的問道。
「這占花名,要人多才好玩,將所有的花名簽放在簽筒中,然後扔骰子,扔到多少點,就由對應的人去抽一支花名簽,然後,按照花名簽上的內容,或喝酒作詩,或跳舞助興。」
靜妃雖然不怎麼喝酒,但是對於這些基本的酒令,到底還是懂得不少。
見雲初這樣好奇,當即便將這其中的玩法給準確無誤的說了出來。
「這聽起來倒是很有趣,不如我們今日就不打牌了,玩占花名吧。」
被靜妃一說,雲初更是來了興緻,當即說道。
「既然你想玩,我們就陪你玩一次。」
靜妃點點頭,又讓紫蘇取來了簽筒和骰子。
眾人圍坐在一起,雲初最先拿了骰子,然後,輕輕的晃了晃,最終,晃出的數字,正好是三。
從她開始,往下數到第三,正好是靜妃。
「沒想到,我竟然是第一個抽籤的人,也不知道究竟會抽出一個什麼來。」
她笑著,從宮女的手中接過了簽筒,也晃了晃,最後,一支竹籤落在了桌上。
將那竹籤拿起,只見上面畫著的,是一朵盛開的牡丹。
竹籤上寫著四個字:艷冠群芳。
下面注著一句話:任是無情也動人。
至於花名簽的背面,寫著的是牡丹為群芳之冠,在席共賀一杯,隨意命人,不拘詩詞雅謔,或新曲一支為賀。
「沒想到,這花王直接就被抽了出來。」
雲初看向了她的那支花名簽,說道。
「除了靜妃姐姐,旁人也擔不起這牡丹花王。」
佟佳格格端起酒杯,這才又道:「咱們共賀花王。」
眾人聽完,紛紛端起了酒杯。
隨後,她又指向惠格格,讓她隨便念了一首詩。
因著是靜妃抽了簽,所以,這搖骰子的事情,自然也落在了她的身上。
她捧著骰子,搖出的點數,正是佟佳格格。
「姐姐都已經抽走了花王,也不知道我能抽出個什麼。」
佟佳格格高興的抱著簽筒,搖出了一支簽。
只見那簽上是一朵芍藥花,上頭寫著四個字:浩態狂香,簽上注有一句:自是風流時世妝。
至於花名簽的背面,則寫著:牡丹花王,芍藥花相,牡丹花外群芳共賀一杯。
坐在她身邊的雲初,從她的手中將那支花名簽拿過去看了,這才笑道:「雅南倒也擔得起這芍藥花相。」
倘若不是靜妃還在,按照歷史的走向,她和靜妃,本就都該是牡丹。
如今這般,倒也說得過去。
除了靜妃,眾人也都再次喝了一杯酒。
幸好這只是普通的花酒,倒也不醉人,即便眾人連著喝了兩杯,也絲毫沒有半分醉態。
很快,就輪到了雲初抽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