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見到皇太后
而另一邊。
雲初和攸寧跟在小順子的身後，剛走到永和宮的院子里，還沒有來得及進屋，就聽得屋裡傳來說話的聲音。
除了靜妃的聲音，是兩人已經熟悉的，另外一道聲音，聽起來卻顯得有些上了年紀。
聽到這聲音，雲初眼神一轉，也猜到了究竟是誰。
按照年歲來算，宮裡年歲最大的人是太皇太后，其次就是皇太后。
再加上小順子先前在御膳房的時候，也提過一句，說是皇太后正好在永和宮。
思及於此，雲初頓時反應過來，自己今日來此，只怕還要見一見這位傳說中的太后。
想到這件事，她的心裡就忍不住的緊張。
這都是她完全不了解的人啊，先前見到那些妃子，都是小打小鬧，可這位是皇太后，惹得她不高興，那可是比先前更容易掉腦袋的事情。
「雲初姑娘，你們二位暫時在這裡稍等片刻，我這就進去通傳一聲。」
小順子自然不明白她此刻的心中所想，只是對兩人說完之後，就別過兩人，進了屋裡。
「攸寧，你見過太后嗎？」
等小順子走了，雲初這才低聲問身邊的攸寧。
「我們都是在御膳房打雜的小宮女，是這宮裡最低級的存在，怎麼可能有機會見到皇太后？」
攸寧搖搖頭，才又繼續說道：「莫說是沒見過皇太后，若不是這幾日發生了這麼多事情，我連見到這些主兒的機會都沒有。」
聽到攸寧這樣說，雲初的心頓時涼了半截兒，她又呢喃道：「今天你就能見到了。」
「你是說，裡頭說話的人，是太后？」
聽到她的嘟囔聲，攸寧頓時驚訝得睜大了雙眼。
「你覺得，在這宮裡，除了太后，誰既能符合這個年歲，又讓靜妃娘娘這樣恭敬？」
雲初又道。
「啊，我還從來沒有見過太後娘娘呢，萬一一會子要是說錯了話，那該怎麼辦？雲初，你得幫幫我。」
攸寧又壓著聲音，一臉擔憂的說道。
當今太後娘娘，雖說不是皇上的生母，但皇上自登基之後，推崇的便是以孝治國，自然會對太後娘娘尤其恭敬。
想到這裡，攸寧的臉色越發的難看。
「我也沒有見過太后，」雲初抿了抿唇，才道：「不管怎麼樣，既然來了，總是需要面對的。」
……
屋裡，靜妃和皇太后坐在窗前，說著話。
皇太后雖說已經是三十五歲的人，但到底保養得極好，又未曾生育過，乍一眼看過去，眉眼之間，仍是美貌動人。
博爾濟吉特氏，本就出美人，無論是順治年間的廢后，還是繼后，都是美人。
「太後娘娘，靜妃娘娘，烏雅·雲初和萬琉哈·攸寧已經到了，就在院兒里等著呢。」
小順子走到屋裡，在兩人的面前站定了，才躬身說道。
「烏雅·雲初，就是你和雅南都讚不絕口的那個小宮女？」
聽到小順子的話，太后又看向了靜妃，問道。
「就是她，太後娘娘有所不知，她的廚藝，著實世間難尋，昨日她來我這裡送膳，給我做了一碗雉羹，一下子便解決了我不能吃肉的問題。」
說到這裡，靜妃又朝著窗外看了一眼，指著雲初，說道：「太後娘娘，你看，就是那個臉蛋兒圓圓的姑娘。」
聽到這話，太后也朝著她所指的方向看了過去。
「看著倒是個討喜的，生得也還利落乾淨，就是不知道，她的廚藝，究竟當不當得起你們這般誇獎。」
太后透過那半掩的窗，看著站在院中的烏雅·雲初，說道。
她看中的，不止是廚藝。
她就是想知道，這個小小的宮女，究竟有什麼樣的本事，可以讓雅南、青棠和徽音都這樣讚賞有加。
若當真是個本分的，留下來倒也未嘗不可，可若是個投機取巧的，那就留不得了。
「我今日讓小順子將她請過來，就是讓她來給您做一頓飯，待您吃過她做的飯之後，便知道，我和雅南所言，句句屬實了。」
靜妃抬手掩唇，盈盈的一笑，對雲初充滿了信心。
「很難聽到你這樣誇獎一個人，既如此，我更要見識一下了。」皇太後點點頭，又吩咐道：「小順子，你去將她喊進來吧。」
「嗻。」
得了命令，小順子趕忙退出去了。
……
院子里，雲初和攸寧等了好一會子，就在她們都忍不住懷疑，靜妃娘娘究竟要不要見她們的時候，終於看見小順子從屋裡走了出來。
「二位姑娘，太後娘娘請你們進去呢。」
他走到兩人面前，又含笑著說道。
「多謝公公。」
兩人又向小順子道了謝，又趕緊用手帕將額頭的汗水都擦拭乾凈了，確定渾身上下沒有一點兒不合規矩的地方之後，才跟著他，進了屋裡。
屋內的氣氛，比昨日來的時候壓抑了不少，在屋裡的宮人，大氣都不敢出。
等兩人行了禮之後，太后倒是先開了口。
「烏雅·雲初，抬起頭來，讓我瞧瞧。」
聽到這話，雲初不敢怠慢，趕忙抬起了下巴，但是一雙眼睛，卻依舊往下瞧著，不敢多看面前的人一眼。
宮裡的規矩便是如此，攸寧先前已經告訴過她，奴婢不能直視主子，否則，就是掉腦袋的過錯。
為了活著，她將這些規矩記得尤其牢固。
「生得倒是齊整，聽說你的廚藝很不錯？」
太后的聲音，從面前傳來，帶了幾分壓迫。
「回稟太後娘娘，都是各位主兒不嫌棄奴婢罷了。」
雲初又低下頭去，恭敬的回答。
「究竟是真有本事，還是她們過於誇讚，到底還是需要做得出來，才能見分曉。」
聽到她的回答，皇太后的語氣，倒是比先前更冷了幾分。
聽出她語氣的變化，雲初想了想，還是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裡回答錯了，心裡越發的沒譜。
眼前這人，也實在太難伺候了些，難怪當年順治和她感情不好。
這簡直比現代的時候，遇到的那些甲方爸爸還難伺候。
「今兒中午，御膳房那邊送來了些螃蟹，但是徽音身子骨弱，吃不得這過於寒涼之物，既然你廚藝不錯，就想辦法讓她能吃得了螃蟹吧。」
就在雲初還在內心吐槽的時候，面前的人，已經出了題。
一句話，讓在場的人心裡都忍不住為她捏了一把汗。
便是再厲害的廚子，那也沒有辦法改了這食物本身的性質啊。
如此寒涼之物，難不成還能變成了燥熱的吃食兒？
便是知道雲初廚藝究竟如何的攸寧，在聽到這話之後，也是心中一怔，替她捏了一把汗。